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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奎立即一惊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自己就是那个活下来的孩子吗?当时几十个人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早就已经确定没有人活着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哈哈哈。是不是现在后悔了?后悔当时你们没有斩草除根?让我这么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活了下来?周云奎,有句话说的真是很好,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当初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今天的下场。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这些恶魔,不仅做了,还把四里屯明明能活下来的人,全都给埋在了地底下,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真应该千刀万刮。像你们这样的人渣,就算是死上一千一万次,都难解我的心头之恨。”对方越说越激动,看着周云奎眼里快要喷出火来:“这些年我忍辱偷生。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对不起,我还真就不告诉你。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想不到,我之所以活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找到,完全是因为借了你的能力。你不是省长吗?你说省长的养子,谁会去怀疑呢?”对方说到最后时,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再扔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周云奎见过十几年的脸。
周墨翰。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周云奎震惊的看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再停下来惊恐万状的看着自己的养子,哆嗦着嘴唇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样的结果,他被深深的打击了。他试想了一千次一万次那个一直不停要挟自己,把自己快要逼上绝路的人到底是谁,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养子。
可是,竟然真的是他。
那张脸,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出来。
“周省长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儿?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没想到会是四里屯的人吧?”
“你……你,就算是你想要我的命,为什么不在家里,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
周墨翰听他的话忍不住的话声大笑:“哈哈。周省长可是一省之长呀,这智商怎么越来越低了呢?我在省委大院里杀了你,那我接下来还怎么替四里屯的亲人们报仇?你把我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那我女儿呢?她到底是谁?你说过要让我见到她的。”周云奎紧盯着周墨翰身边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子。
“当然。不过你们父女在正式见面之前,我想我很有必要给你看一下她从四岁往后的照片,以证明她确确实实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说对不对?”周墨翰边说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大手用力一扬直接扔到了周云奎的脚前。
周云奎看他一眼,再看看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子,弯腰伸手把那个牛皮纸袋拿了起来,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知道谁是自己的女儿,他拿着牛皮纸袋的手,都跟着开始颤抖了……
牛皮纸袋打开,周云奎从里面取出一摞照片,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看着,一开始的照片是女儿四岁的时候,紧接着就是五岁,六岁,七岁,八岁……
越往后看,周云奎的手越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到最后时,他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瞬间奔涌而出:“苍天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看着手上那一张张的照片,周云奎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手里的照片全都一张一张的滑下去,散落了一地。周云奎跪在地上,看着那一堆乱石之后的女孩子,忍不住老泪纵横:“婷婷。我的女儿。爸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呜呜……也对不起你妈妈……”
周墨翰看着周云奎痛哭流涕的样子放声大笑起来:“周云奎。你怎么也没想到吧?这就叫自做孽,不可活。从你二十年前开始沾满鲜血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你今天的悲剧。不要委屈,也不要怨恨任何人,因为你之所以有今天的结果,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控制你女儿的主意可是你自己想出来让我去做的。这怪不得别人,你不是说让我别对她太狠了吗?让龙叔和阿强伺候伺候她就可以了,今天我就告诉你,他们全都觉得你女儿不错。小身子嫩死了,说是还想玩……哈哈……”
周云奎听他的话泪水再次不停的落下来,拼命的摇头:“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周墨翰听他的话冷笑了一声,扭头看着身边的阿强使了个眼色,阿强立即心领神会的走到了乱石后,一把把捆的结结实实的姚雪婷从乱石堆后面拖了出来,扔到了周云奎的面前:“周省长,快来看看你的女儿吧……”
周云奎立即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女儿姚雪婷,嘴巴里被塞了一团布,正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立即拼尽全力的爬过去,伸手把女儿嘴里的布拿下来,抱住女儿放声痛哭起来:“妮妮。我的女儿呀。对不起。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滚。你给我滚开。周、云、奎”姚雪婷眼里喷火的看着前方,刚才周墨翰跟周云奎的话,她全都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朵里,也明白了这个自己原本以为的省长公公,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居然也是让周墨翰控制自己的那个人。
这样的事实,她根本就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
在那栋别墅里渡过的一周时间里,是她这一生中最难熬最痛苦的日子,她曾经无数次的发誓,要把周墨翰这个恶魔碎尸万段,她要亲手把他送进地狱,可谁知道……最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婷婷,爸对不起你呀……”周云奎听着女儿的话,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与痛苦,他恨不得曾经受苦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滚。”姚雪婷两眼冰冷的看着前方,心底里最后的那一点温情,也被这残酷的现实无情的粉碎。
一想到自己在那栋地狱一样的别墅里遭受的一切,她就恨不得给眼前的周云奎一巴掌。
像是知道姚雪婷的心思,阿强走过来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身体得到解脱的姚雪婷,一把推开了周云奎。起身退了几步,眼神冰冷的看着前方。
周云奎猝不及防被女儿推倒在地,头碰在乱石上,磕破了一道口子,有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可是头上的疼痛,根本无法和心中那撕心裂肺般的感觉相比。此时的周云奎,老泪纵横的看着女儿,悔不当初。
可就算是再怎么后悔,他也无法挽回当初的一切了。
罪恶的脚步,从一开始踏出去,就应该预料到今天的结果……
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也曾想过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会不会东窗事发,可试想了一千次一万次的结果,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亲手毁掉的,竟然是自己这些年一直寻找的亲生女儿。
“墨翰,看在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求你放了我的女儿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意为那二十年前那场矿难里死去的老百姓赎罪,我愿意还他们一个公道。”周云奎哀求的看着不远处的周墨翰,希望能还女儿一点自由。
“哈哈。放了她?周云奎。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你这个亲生女儿为什么失踪的吗?”周墨翰听周云奎的放声大笑。
“是你把她拐走的?”周云奎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的反问。
“哈哈。周省长的智商真是越来越低了,二十年前,我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看在你这么真心改过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点儿真相。不过你最好听准了,千万不要被真相给打击了。”
“好……。你说……”周云奎神情崩溃的看着周墨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一省之长,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其实二十年前,真正拐走你女儿的,就是现在的姚万根。”
周云奎听着周墨翰的话,身体震惊的一颤,但是紧接着,他就不相信的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他的关系一向都很好,虽然表面上假装不认识,但我们一直都是有通信的,我们都是F县走出来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做。绝对不可能。”周云奎还是有些不相信。
“哼。周云奎,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傻,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原本就是想用你女儿来控制你。事情发展到今天,你居然还为他说好话。哼。我原本以为你的智商很高,现在看来也只是个被人玩弄的傻子而已。”
“你凭什么说是他做的?”
“哼。凭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回去问问他,最好你先问问他那个管家,因为就是他把你的女儿带走了。”
“你,你,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二十年前你也只是个孩子,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夏常海这个名字你不会陌生吧?”
“你。你怎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