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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有人拿走了袁志杰的手机!”明辉兴奋道。
今天的侦查中,明辉起到了重要作用,成就感使得她一整天都特别积极。
闫儒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手机倒是没错,但这个袁志杰有前科,反侦查意识比一般的罪犯要强,想查到他的手机号,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吴错问道。
其余三人搜查袁志杰的住处时,闫儒玉却站在屋外“玩”着手机。
此时,他将手机递给吴错,并说道:“小金子找到了网上那篇关于凶宅的帖子,发帖时间就在一个月前,你好好看看帖子的内容。”
“能不能别卖关子了,直接……”
“不,你一定要看完,这东西你得自己感受。”
吴错,小白和明辉只得耐下心来去看帖子,有闫儒玉的提示,三人不敢一目十行,而是看得很仔细。
很快,小白发现了端倪。
“这个……好像……说说我的感觉,你们看对不对啊……帖子里总共介绍了十处凶宅,其余九处要么已经损毁,要么所谓的灵异事件一看就很不靠谱。
唯独这一处,故事篇幅明显长了好几倍,说得有板有眼,还提到了什么民国军阀的宝藏……”
“所以呢?”闫儒玉鼓励地看着小白。
“所以……我感觉,只是感觉啊,发帖人好像是在刻意引导,希望读者到这处凶宅来。”
闫儒玉拍了一下手,“正解!”
小白好像不太习惯受到夸赞,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
无错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好吧,我再强调一遍,发帖时间是在一个月前。”闫儒玉梳理道:“三名学生被害是在半个月前,也就是说,半个月前,袁志杰就已经潜伏在附近,准备利用这条地道实施对银行金库的偷盗。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产生再次作案的念头的呢?”
“这……”吴错干脆一摊手,让闫儒玉直接说重点。
“好吧,我换个问法,如果你是袁志杰,当你产生再次作案的念头时,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联系同伙!”
“没错。98年的那次盗窃,盗窃团伙之所以吸纳了他,我想,只不过因为他曾是中行的保安队长,对内部的安保措施十分熟悉。其实,仅凭袁志杰一人,并不具备作案能力。
所以,当他想要再次作案的时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同伙。
他联系的究竟是98年的盗窃同伙,还是之后新结交的狐朋狗友,我们不得而知,但能够推测的是,他将盗窃的想法告诉了一些人。这些人中,有不想让袁志杰实施盗窃的。
这个人没选择报警,而是用一种更加含蓄的方式——将地道入口所在的老宅子发布到网上,他希望有人发现这处奇怪的地道……”
“不对!”吴错打断道:“这个办法一点都不讨巧,万一别人看了帖子也不来呢?再说了,即便有胆大的来探险,就能阻止袁志杰了?”
“说得很对!”闫儒玉一边称赞吴错,一边伸手接过自己的手机。
就在吴错反驳他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有新的微信消息。
闫儒玉看了一眼消息,笑道:“哈,我的推测没错!”
“怎么了?”
“这人果然是多管齐下,网上发帖不过只是其中一个办法,他最希望的,应该还是公权力的介入,可惜……或许是因为太含蓄吧,他匿名反应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有关单位的重视。”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向政府单位反应过此事?”
闫儒玉再次将手机递给吴错。
微信聊天记录中,金子多发来了三张图片。
第一张是用手机拍下来的一封信,信是寄给市文物局的,内容是说城西棚户区边缘有一座民国时期的老宅,建筑样式考究,有文物保护价值,且其下有一段秘密地道,是其它的民国老宅所不具备的,但近期有人在宅子内胡乱挖掘,对老宅造成了破坏,希望有关单位出面保护。
信中写明了老宅的地址,正是地道入口所在的地方。
第二张图片同样是一封信件,信是寄给老宅所在的社区的。
信中提到,最近晚上老宅里总是传出声音,打扰周围居民,希望社区能过去看看,并建议社区统一管理棚户区的空房,还列举出了空房无人管理的种种坏处,比如成为犯罪分子的窝点。
前两张照片上的信件均是打印出来的,寄信人刻意隐瞒了字迹。
第三张图片来自某政府网站的截图,截图显示了一段匿名投诉信息。
投诉者指出,西城区某辖区派出所不做为,放任民国时期的有考古价值的老宅成为犯罪分子窝点。
闫儒玉指着手机道:“注意看三封投诉信息的时间。”
“是同一天!”明辉道。
吴错恍然大悟,“同一天的三封信件,分别寄给三个不同的政府单位,说的也是不同的三件事,但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希望有人注意到那座老宅,三封信是同一个人寄的!”
闫儒玉点头,“寄信和在网上发帖的是同一人,如我刚才所说,他希望一些力量介入,阻止袁志杰的盗窃行为。
然而事与愿违,这些相关部门没有做为,或者工作不够细致,漏过了地道的细节,导致了三名学生被害的悲剧。”
吴错狠狠地砸了一下拳头,但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另一名女凶手绳之以法。
市公安厅。
四人回来的时候,金子多正皱眉盯着电脑屏幕,键盘被他敲打得噼里啪啦。
“金同学,你跟键盘有仇啊?”明辉开他的玩笑。
金子多懊恼道:“查不出来,发帖人用了境外的代理服务器,多次中转,查不出IP地址。”
“所以他是个电脑高手喽?会不会是98年盗窃团伙里的那个黑客?”
金子多摇头,“不好说,就凭用代理服务器还看不水平来。”
吴错点点头,仔细观察桌上证物袋里的信件。
“信封上的地址也是打印的。”吴错喃喃道,“想揪出这个人,难啊!”
闫儒玉却道:“你再仔细看看信,说难的确难,说简单,这个人却也留下了一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