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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菜、残酒、江湖人、美女蛇……这些莫名其妙的元素因为王秘书的出现,终于串联在了一起,马建新恍然大悟,同时也如坠冰窟。
萧晋今晚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用残羹冷炙招待他,意思是说:在老子眼里,你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唯独不会是领导。
如果说这是暗示的话,那么,提及如今天石县江湖最大的大佬顾龙,就是明明白白的警告了:老子不是官场中人,没必要跟你玩儿官场的规矩,你让我好,那自然大家都好,可你要是玩儿什么花样,我可不一定会用对付段学民的方式对付你哦!
暗示和警告完了,梁喜春这条美女蛇,就是更加清楚的威胁:有钱大家赚,有好处大家拿,想吃独食,死都是轻的。
你看,我已经知道王秘书是你的人了,接下来该怎么表示,还需要我教你么?
就在萧晋引着一脸忐忑的王秘书从门口到餐桌的这几步距离中,马建新的脑海里飞速的转完了萧晋想要对自己说的话,于是当机立断,开口说道:“哎呀!什么功臣不功臣的,兄弟,可千万别跟他客气,你还不知道吧?!他是我的表妹夫。”
“表妹夫?”萧晋瞪大眼,“吃惊”道:“这么说,王秘书是哥哥你一早就放在段学民身边的卧底?”
“也不能这么说,”马建新干笑道,“当初不过是帮他在下面谋了一个职位,谁知他自己争气,不声不响的就爬进了县委秘书处,还巧合的被分配给了段学民。”
“是嘛!那可真是亲上加亲了。”萧晋拉住王秘书的胳膊,热情道,“来来来,快坐,既然你是大哥的表妹夫,那就不是外人,别这么拘束,今天可得好好的喝几杯。”
“是啊!修杰,”马建新接口道,“萧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也清楚,还不赶紧坐下,好好的敬他几杯?”
王修杰到底是在一把手身边带过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眼力见儿,登时就倒了满满一大杯酒,端起来对萧晋说:“萧先生,之前在天石大酒店对您多有不敬,我在这里先自罚一杯,向您赔罪!”
说完,不等萧晋反应,就仰脖将那少说也有三四两的白酒给一口灌下了肚。
“好!”萧晋拍了下手掌,笑道,“王秘书海量啊!赔罪什么的太见外了,来来来,咱们再干三杯,今晚不醉不归!”
这一喝,就喝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一共开了五瓶高度白酒,萧晋喝了大概七八两,马建新一斤半左右,剩下的全都进了王修杰的肚子,愣是把一个酒场悍将给喝的跑卫生间吐了好几次才作罢。
马建新知道,这是萧晋在发泄被蒙在鼓里的不满,所以并没有阻拦,而且,仅仅只是灌酒,已经算是非常非常的给他面子了。
结束后回到家里,约莫着王修杰也该到家了,他才掏出手机,拨通了表妹夫的电话。
官场中人,特别是伺候领导的秘书,酒量都不可能差,他们或许会喝醉喝吐,但绝不会喝傻,大脑总会保持一点清醒的,所以,接到马建新电话的时候,王修杰的舌头已经捋直了。
“表哥,那个姓萧的到底啥意思啊?”他口气不满道,“晚上刚吃完饭,我正带着孩子在小区里遛弯呢,突然就来了三个人把我围住了,也不说话,就盯着我和孩子看,吓得我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马建新闻言叹了口气,说:“这个事儿怪我,是我连累了你。当初我刚跟他合作的时候,为了留条后路,就没跟他说你的事情,现在,不知道他怎么就猜出你跟我的关系了,所以今晚才把你给带过去,目的其实还是在敲打我啊!”
“啥?那姓萧的也太猖狂了点吧?!”王修杰不满道,“不就是有点手段和人脉而已,还真当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慎言!”马建新一声厉喝,“修杰,有些事不是表哥不告诉你,而是说了你也不明白,回头除夕那天,哥哥再好好跟你解释。
现在,你只需要知道,萧晋虽然确实不能只手遮天,但他的身份和能量却远不是一点手段和人脉。
今天让江湖中人出现,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他要想对付我们,方法有很多。按规矩收拾段学民,是因为他还想在天石县继续混,可要是连我都背叛了他,鱼死网破之下,他可就不会再顾忌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王修杰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他的背景真有那么深?”
“深不可测!”马建新幽幽地说。
“堂堂七尺大汉,怎么得了个‘小花’的绰号?”车里,萧晋闭眼坐在后座,问正在开车的花子徒道。
花子徒摸摸光头,憨笑着说:“外面的人都叫我花秃子,我觉得难听,小花起码听上去舒服一些。”
萧晋笑笑,说:“你的姓不错,名字也不错,只可惜你长成了这副模样,怪得谁来?”
“是啊!”花子徒点头如鸡吃米,“龙哥也说我糟蹋了老爹给起的好名字。”
这时,车缓缓停了下来,花子徒跳下去快跑到后边,殷勤的帮萧晋打开了后门,又道:“先生,到了。”
“嗯。”萧晋走下车,忽然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跟着龙哥也有一段时间了,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花子徒一愣,随即便一脸郑重的说:“我文化水平不高,说不出啥好形容来,就俩词儿:讲究和仗义!”
萧晋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安心跟着他吧!这次的事情里虽然没有用上你的那份录音,但你的付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好好干,就不会有人亏待你。”
“哎!”花子徒激动的重重点头。
已经下班好几个小时了,方菁菁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的电脑开着,文档上的字体却一个都看不进去,时不时的低头瞅瞅腕表,再看看手机,眼睛里满是纠结。
忽然,她站起身,犹豫良久,却又坐了回去,赌气一般的将手边的一支笔拨拉到地上,咬着牙道:“臭混蛋!你要是敢留在鸿天过夜,姑奶奶就真把你的钱全都买成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