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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萧晋去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巫雁行的心就像是瞬间被绳子给吊起来了似的,一路小跑回去,发现堂屋正门大敞、且墙上空空如也之后,心口就是一痛,踉跄的爬上二楼,却见萧晋正在自己的床上酣睡,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晋是真的在酣睡,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一般学医的都或多或少的有点洁癖,巫雁行也不例外,要放在以前,别说在枕头被子上流口水了,就是谁碰一碰她的床铺,估计都会被她给下药毒个七荤八素。
然而,今天的她看着萧晋如此“糟蹋”自己的床,在愤怒的同时,心尖尖却一直都颤抖个不停。
因为,在萧晋的手边还丢着一件东西,毛茸茸的,呈长条状,圆锥一样的顶端散发着幽幽的金属光芒,赫然是一条塞入式的狗尾巴。
眼前是自己的床,床上睡着一个会毫不犹豫折磨和羞辱自己的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巫雁行就想到了一旦萧晋醒来,自己会有怎样“悲惨”和屈辱的遭遇。
她想跑,腿却在发软,心也在隐隐的渴望,以至于俏脸绯红,呼吸急促,即便右手用力的按住自己的左胸,依然无法阻止它们的剧烈起伏。
忽然,她发现萧晋的怀里露出了一截黑色的柱状物,仔细一看,分明就是楼下正堂墙上不见了的那幅画。
她不知道萧晋为什么要把那幅画摘下来,但她知道,这对自己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踟蹰良久,她一咬牙,就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
那幅画太重要了,她宁愿冒有可能被侵犯的危险,也决不允许它有什么闪失。
就在这时,萧晋突然翻了个身,由平躺改成了面朝里的侧卧。巫雁行吓的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蹦出来,用力地捂住嘴,生怕呼吸声会惊动萧晋。
安静的等了片刻,听萧晋微微的鼾声再次渐趋平和,她才慢慢长出口气,拭去额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
不过紧接着,她就开始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那么钟意中式的园林和家居。
因为她的床是典型的中式架子床,四角有柱,三边半有围栏,上面还有顶,通体都雕刻有花鸟山水图案,结构精巧,古朴大方。
可惜,这种床美则美矣,上下床却极为不便,因为它只有一面可上,而且,供人上下的围栏空隙也只有约莫三个人并排坐那么宽而已。
现在,萧晋是面朝里背朝外,画轴就藏在他的怀中,巫雁行想要拿到,不上床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的是:中式床不适合西式床垫,所以没有什么弹簧或者海绵之类的东西,人上去造成的动静不是很大。
为了保险起见,又等待了片刻,巫雁行才深吸口气,屏住呼吸,缓缓的抬起右腿,让右膝悄无声息的跪上了床边。
紧接着,她将那口气轻呼出来,然后再次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抓住门围子借力,将左膝也抬到了床上。
她是学过功夫的,而且体内也修炼出了真气,要想无声的做出这些动作,对她来说原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萧晋实在比她强大太多,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所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上床动作,就让她的内息运转速度达到顶峰,时间也耗费了将近三分钟。
萧晋沉睡的侧脸已经能够看到,胜利似乎在望,她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调息片刻,她的神色恢复凝重,视线死死的盯着萧晋那半张侧脸,上身开始慢慢前倾。
她的动作很慢,慢到半分钟过去了,身体才前倾了大概三十度,这不是过分谨慎,而是她知道,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脱感知,她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分钟后,她的上身终于来到了萧晋的上方,七十度左右的前倾,没有任何支撑,她却纹丝不动,可见腰腹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三十多岁还能保持完美的身材,不是没有道理的。
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画轴露出来的那部分,她努力抑制住再次开始躁动起的心跳,干咽一口唾沫,目光陡然一厉,右臂迅疾探出,如发动攻击的长蛇一般,袭向萧晋前胸的一处大穴。
想要从一个功夫高手的怀中无声无息的偷东西,根本不可能,所以她从一开始打算的就是凭内息封住萧晋的气血运行。虽然从后背下手也可以,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可不可以做到,为了保险起见,才会选择攻击他前面的要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的手指马上要触及萧晋的穴位时,忽然一阵酸麻从她的腰间瞬间传遍全身,灌注右臂的内息也顷刻间断绝,整个人都瘫软无力的趴在了萧晋的身上。
巫雁行心中大骇,抬头就见萧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尊敬的巫大夫,请问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通过玷污我的清白来报复昨天受到的羞辱么?”
“不是……我……”巫雁行想爬起来,但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已经许多年不曾接触过男人的她如此近距离的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其心脏所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不是?那是什么?”萧晋伸手抚在她的脸上,并顺着她完美的脸型一路向下,摸过她的脖颈,最后停在了衣领里的锁骨上,轻轻地摩挲起来。
顺着他手指的动作,巫雁行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头皮也一阵阵的发麻。她拼命的调动内息企图冲破被封锁的气血,却只能换来难忍的疼痛,没有一点效果。
“我……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我的画。”她颤抖着声音说。
“画?你说这个?”萧晋把怀里的画轴拿出来,展开一点露出题跋,摇头晃脑的笑着说:“不见星河见雁行!虽然画很一般,但我很喜欢这句诗,所以,你把它送给我吧,就当是履行承诺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巫雁行娇躯一震,沉默良久,却咬着牙摇头道:“不行!这画对我很重要,我死也不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