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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烟的话让周曼无言以对,她以前不懂,现在已经明白了,苏北刚來的那个时候,就已经住在柳寒烟家里。
“董事长,正是因为苏北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才会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连你都不懂他的话,苏北真的是白在你身上费心了。”
“我怎么选择,不需要你教我,请你出去。”
周曼走出别墅,淡淡的说:“董事长我一会儿还会來还你钱的。”
“不需要,当然你要是执意要还钱,就直接把钱扔在我门口,就当我已经收下了好了。”
傍晚,那家餐厅又來给柳寒烟送饭,这已经是连续一周了,她也很诧异,姜涛身在国外,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的生活起居。
又是一个无眠的长夜,床上的柳寒烟看着门口有些失神,她认识苏北不到半年,但已然习惯了这种日子。周曼的那些难听的话,柳寒烟并不是不懂,她比周曼要更加了解苏北,这个每晚睡在楼下或者她卧室门口的男人,恐怕永远也见不到了吧。
翌日清晨,苏北从左联瑞的家中清醒,简单的和他的家人吃了顿饭,因为左联瑞要出去办事,苏北也只好随行,毕竟这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
“苏先生,今天我们去一趟宁兴市,当天未必能回的來,你家里沒什么事吧,”
苏北摆摆手上车,说:“沒事。”
宁兴市苏北上次去北方开车路过一次,是个山区小城,他听保安张志刚提到过,宁兴这个地方有点乱,主要原因就是穷,穷的地方都乱。
左联瑞状告的药材商就是宁兴人,这次同行的还有左联瑞的代理律师,路上左联瑞称呼他老李,应该是熟人。
几个小时候,车子进入宁兴地界,下高速后就是山区,这里毗邻江海市,却始终这么穷,交通不便就是一个重要原因。
在一个过路山洞路口,前方似乎出现事故,几辆车被拦住,车主们也都下车,连人带车将道路卡的死死的。
左联瑞面色不太好,现在他是草木皆兵,虽然偶然间遇到苏北这样的高手,但是出门在外不得不防,何况这已经是坑他钱的药材商的地盘。
“老李……”
“左老板,他们应该是劫匪,还是花钱消灾吧。”老李是个懂得变通的律师,半路上遇到这种抢劫犯,报警是不明智的,当警车到來前,人家杀人分尸都已经结束了。
苏北是无所谓,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他陪同左联瑞做保镖三天,只是为了挣点钱,并无他意,左联瑞怎么处理问題是他的事。
车子慢慢的停在一辆灰色羚羊面包车后,这时,前面的面包车旁两男一女正在和一个拿着手枪的匪徒谈判。在这辆车的侧面,还贴着江海电视台采风的字样,看來是电视台记者。
劫匪一伙儿用两辆卡车堵死这条公路,有人看押人质,有人开始逐辆车收钱。敢有不听的动辄以武力相要挟。。
本來这些被拦截的旅客都认命了,可偏偏在这时候,正埋头在一辆奥迪车窗里敛财的劫匪听到两声熟悉的声音:咔咔咔。
“谁拍照,”劫匪从车上下來,拿着枪比划了一圈儿,他们之前虽然收了所有人的手机和通讯器材,但也沒有过于细致的检查,毕竟就算有人报警了,警察來之前他们已经撤了。可要是有人拍照,记下他们各自的长相,恐怕以后还是会落网。
所有旅客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纷纷举起手为自己开脱。
“谁拍照,赶紧交出來,”
“妈的,搜,让我搜出來,非蹦了他不可,”
“赶时间要紧,不要因小失大。”带头拿着银色手枪的劫匪显然是个头头,长得还斯斯文文,却是个有心机的腹黑男人。
斯文男情知,这么多辆车和旅客,他们劫匪人少,想要搜查是不可能的,而且对方也会利用这个机会引起骚乱。
他从一辆车的车头缓缓经过,看了眼车主,又看看副驾驶抱着孩子的妇女,微微一笑:“是不是你拍照,”
妇女当时就哭了,颤抖着嘴唇说:“大哥,真不是我,我抱着孩子……”
斯文男冷笑一声,将手枪对准她丈夫的脑袋,“那就是你喽。”
妇女顿时惶了,下意识的朝着电视台的车瞥了一眼。
斯文男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走到面包车前,在电视台那个男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用手枪捅着他下巴:“是你吗,”
“不,不是……”
斯文男看向另一个:“你,”
“那……我们已经答应把所有的钱给你们了,就就放了大家吧。”
“放屁,”砰,斯文男抬手一枪,只不过子弹却擦着电视台员工的耳边飞过,他甚至感觉到子弹划过脸颊的灼热感。
“到底是谁,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是她,”
被枪指着的电视台记者惊恐的指向他的同事。
斯文男瞥了女记者一眼,对她的两个同事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不过她得留下。”
“大哥,我们错了,我替她给您道歉,她是我女朋友,你就放过她吧……”另一个男人几乎都快哭了。
“你到底走不走,想和她一起陪葬是吗,”斯文男冷哼道。
这位自称是女记者的男朋友咽了口唾沫,连忙和出卖女友的男同事上车,同事将车转弯掉头,朝着返回的路飞快的开去。
自始至终这个男朋友逃的非常绝决,甚至沒有勇气去看他女朋友最后一眼,惹得劫匪们放肆的嘲弄起來,仿佛在享受这种游戏的乐趣。
看着男朋友临阵脱逃,女记者又怕又气,咬着嘴唇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放在背后企图藏起她的照相机。
“是她,”
黑色大众轿车里,等着劫匪來收钱的左联瑞,忽然认出那位女记者,自言自语道:“她也是江海人,是个经济与法的节目主持人,我上过一次这个节目。”
“苏先生,这个女孩儿是我朋友,你看可不可能……”左联瑞忽然想到身边坐着一位高人,就想询问苏北的口风,如果他有一点把握的话,他们还可以搏一搏,不管对方有沒有枪,在几个大男人面前让歹徒抓走一个女孩儿,他真的是看不下去。
“这几个歹徒什么來头,”苏北问得很直接,既然左联瑞经常跑这条线路做生意,不会一点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左联瑞小声说:“是一些亡命之徒,在这条路段已经发生过好几起类似事件,听说也出过人命。”
苏北点了点头说:“左老板,即便她不是你朋友,我可能也会出手相救,不过我不希望日后有任何麻烦。包括她,你不是说她是个记者或者主持人吗,”
“苏先生尽管放心,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我去去就回來。”
苏北打开车门下车,大众车旁边站着一个歹徒,看到苏北擅自下车,不由得很是恼火,举起手枪刚要对准苏北的脑袋。苏北反手抓住枪筒,嘎巴一声,捏断这人的手骨,一击侧踢将他踹出事发现场,再也沒有任何动静。
正在威逼女主持人交出照相机來的斯文男人一抬头,恰好注意到苏北的还击,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他敏捷的想要抓住女主持人的头发,以此來作为人质。
苏北经历过周曼的事情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要挟他,形同鬼魅似的闪身來到斯文男身后,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转身,另一只手攥着斯文男的持枪手。
砰砰砰……
一梭子十二颗子弹打光,或者分散在路口放哨,或者是正在收钱,或者是朝苏北走來的六名劫匪纷纷倒地。
一辆白色宝马轿车里,有两名彪形大汉歹徒,他们收钱时,看到车主太太非常漂亮,正准备当着她老公的面儿进行车震,忽然听到外面有枪声,还有些奇怪,警察不可能來的这么快才对。
两名歹徒一左一右下车,刚好看到打光子弹的苏北胁持了他们的老大,纷纷举起手枪。
苏北轻哼了一声,一只手拖着自认为腹黑睿智的教父级别大哥,一个箭步蹿到这辆宝马车前。这期间歹徒已经开了几枪,却都沒有命中。苏北扼住开枪大汉的胳膊,像扔铅球那么简单,将二百多斤的大汉甩出十几米开外。而宝马另一端的劫匪还沒等做出下一个开枪动作,就被苏北如同体操动作的高抬腿压着他的头,按在汽车风挡玻璃上。
十米穷凶极恶的歹徒被制服的过程,也沒超过一分钟。斯文男惊恐的看着苏北,“你……”
斯文男刚刚张嘴,苏北蜕出手枪落在手里的弹壳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嘴里。滚烫的子弹壳在斯文男肚子里顿时跟着了火似的,趴在地上扣自己的嗓子眼,想要呕吐出來,却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踩着他脑袋,眼皮一翻只剩下一双白眼,干呕了两声晕死过去。
苏北做完这些,转头看了眼几个男性路人:“他们还沒死,在警方到來之前,谁辛苦一下,把他们都给绑起來。”
“我……我车里有电线,”女主持人慌忙的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醒悟过來,一边往电视台的车跑去,一边回头看苏北,刚才苏北火拼歹徒的场面,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