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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我却能感受到他的回避。
“不能和我说说吗?上次很担心你,可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愠之,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吗?”
越说我心里越难过。
有人说男女之间是没有纯友谊的,我以前是相信的,可是遇到他以后,我多么希望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朋友,在彼此需要的时候出来扶持一下。
他侧头就这么盯着我看,久久没有说话。
“抱歉,我不该说这样的话,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眼底带着歉意,我知道这次碰到再问不出来,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他叹口气,似乎拿我没有办法:“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愠之,如果我说会良心不安呢?”我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看见我眼底的执着。
他沉默很久,才点头:“好,我告诉你。”
“恒颜确实受到重创了,而且带来的影响很大。”
颜愠之说的时候云淡风轻,好像说的根本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我却可以从这平淡的语气中看到他为此付出的努力和代价。
心中微酸,我愧疚的转开头。
“妍妍,你不要有其他想法,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恒颜就算没有受到重创,它在国内的发展也受到了瓶颈。”
“瓶颈?什么瓶颈。”
愠之,你不要再安慰我,你越这样,我就越愧疚,心里冒出的这些话,我几次想说出来,都没有勇气。
“不要不相信,这是我和爸爸早就发现的问题,这次恒颜重创也只是给给我们敲响警钟罢了,你还记得有段时间我一直不在国内吗?”
“记得啊,你一出去就出去好久,我那时候都担心你在国外会不会遇到不好的时候,等等……瓶颈和你在国外有什么关系?”
“以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出来了吧?对,我和爸爸决定将恒颜转移到国外发展。”
“什么?!”我震惊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不要惊讶,我们已经选在英国,现在开始转移恒颜正在发展的项目,相信过不了多久,A市或许真的没有恒颜的身影了。”
他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失落和伤感,连带着我,心情都沉下来。
“一定要这样吗?”
“嗯,已经决定好了。”
明知道自己不该干扰他的决定,我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这样,你就必须离开生活那么多年的城市,你真的愿意吗?”
颜愠之转头温柔的看了我一眼:“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无法潇洒过活一生。”
我闭了闭眼,还是决定埋在心中的话问出来:“愠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
“你说。”
“如果,如果没有之前的那场重创,恒颜也没有必要转移到英国是吗?”
“不是,就算没有,恒颜还是会转移的。”
我怔住,喃喃自语:“真的吗?”
“真的,妍妍,你不要乱想,记住,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一切都是顺势发展罢了。”
“顺势发展,是这样吗?”我在心中默默地问了自己一句,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是帮阿姨拿药吗?”
他在转移话题,我意识到以后,也只好点头:“是啊。”
“她现在身体还好吗?”
“医生说挺好的,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妍妍,我可能不会再去看她了,替我和阿姨说一声抱歉。”他脸上带着些许的踌躇,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
“嗯,走吧,我送你回去。”
颜愠之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病容,我怎么可能还要他送我回去?摇摇头:“我开车了,可以自己回去的,你呢,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送你。”
“我一个男人怎么会还让你送,你快点回去吧。”
看他这样子,我知道自己如何坚持也没有用,站起身,我捏紧手中的东西准备离开。可是刚走两步,我又停下回头了。
“愠之,你什么时候走?”
“我是说去英国。”
“半年之后吧。”
“好,我知道了。”
这次我是真的离开了,身后一直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在我的背后,我知道是他,却没有再回头。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格外的沉重,不知道是因为心婉的问题,还是得知颜愠之即将离开这里。
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皱了皱眉,不应该啊,这个点,妈妈和橙子一般都在家的呀。换下鞋子,我先是看了一眼厨房,没人。
又走到卧室里,还是没人,到底去哪儿了呢?
疑惑的掏出手机,我刚想拨个电话给妈妈,却意外的发现宋未臣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下面还有表妹的,但手机因为之前和老外开会,被我静音了,所以一个都没有接到。
看到这么多通话记录,我的心头突突直跳,直觉告诉我这段时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手指速度大于我的大脑,通话已经拨了出去。
他接起的速度很快,似乎时刻守在电话边上。
“妍妍,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好,现在听我说,你拿好手机和钱包到路边打车到XX医院,我在门口等你,记住,不要开车。”
“宋未臣,怎么了,你告诉我。”
“你先过来。”
“你告诉我。”
我颤抖着手打开房门,脚步快的惊人,但电话里还在不停的和他确定。
“好,我告诉你,你不要着急,阿姨的病情再次发作,现在在急救中。”
“我马上来。”
电话有没有挂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再跑下来,恐怕都要呼吸不过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快点到医院,什么都行。
又是和以前一样,越是着急越是做不到,车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却没有一个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