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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怀安付出了那么多,安排了那么久,等待的就是今天,在墨者行会里,自然会有他不少人,也有不少他的支持者。毕竟,查怀安掌控着墨者行会大部分的经济来源。这也并不是当初杜伏威对他是多麽的信任,主要还是其他人根本就不成大器,对商业完全是一窍不通,让他们摆阔可以,但是让他们挣钱,那就难上加难了。而恰好查怀安在这一方面极有天赋,所以杜伏威不得不让查怀安担当了墨者行会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谁掌控着经济大权,谁叫掌控着主权。无疑,杜伏威在这一方面就做的极其之好,通过这么多年的层层进攻,墨者行会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支持他。当然,墨者行会一直以来都是杜伏威的一言堂,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人,对杜伏威忠心耿耿的人还是很多的。
第一步,查怀安也只能是探探口风,并不能采取太实质性的进攻,毕竟,不管干什么事情那也要讲究个师出有名。如果杜伏威一死,自己立刻就采取盲目的攻击,难免会遭人非议。所以,查怀安的第一步就是联系好自己的那些个支持者,先稳定住他们的态度,紧接着,将目标转向了支持杜伏威和颜思水的那些个人。
吴青,杜伏威最忠实的拥护者,也是跟随着杜伏威当年打天下的元老。即使如今的墨者行会是杜伏威的一言堂,但是吴青在墨者行会里的地位却是相当之高,不容忽视。在墨者行会里,吴青一直是作为颜思水的支持者的,所以,如果想要顺利的登上墨者行会巨子的位置,查怀安觉得吴青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当然,查怀安不是来祈求,只是探一探口风而已,如果能得到吴青的支持,自己的路肯定会更加容易走。如果得不到吴青的支持,那么,只有对不起了。
再得知了杜伏威死去的消息之后,查怀安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吴青的别墅。这位将近花甲的老人这些天已经很少的过问墨者行会的事情,不过却绝对不能忽视他在墨者行会的影响力,有不少的一部分人是以他马首是瞻的。
“吴老,查怀安求见!”吴家的老管家走了进来,说道。他在吴家干了三十多年,也算是吴家的人了,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是吴青却一直是拿他当自己的老兄弟,所以,他在吴家其实还是有着相当的地位的。
“查怀安?这小子来做什么,我和他素无交往。”吴青微微的愣了愣,有些诧异的说道。顿了顿,吴青说道:“让他进来吧!”接着,从出一根香烟点燃,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是在思考着查怀安的突然拜访到底是什么事情。
片刻,查怀安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手下,到门口的时候,查怀安挥了挥手,让他们留在外面,独自的走了进来。看见客厅坐着的吴青,查怀安谦逊的弯了一下腰,说道:“晚辈查怀安,见过吴老。”
吴青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查怀安坐下。看了查怀安一眼,吴青说道:“今天不是你师父和那个叫叶谦的小子比武的日子吗?你怎么还有功夫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也听说过那个叶谦,狡猾的很,咱们可不能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啊,你不照顾着墨者行会,万一他来偷袭就不好了。”
“吴老请尽管放心,我早有安排,那个叶谦就算是想要耍诡计,只怕也不会得逞的。”查怀安说道,“其实,今天晚辈来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情想和吴老商量一下。”
“哦?是什么事情啊?”吴青说道。
“我来这边的路上,刚刚听到消息,说是比武已经结束了,师父被叶谦打死。”查怀安说道。
“什么?”吴青大吃一惊,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的坐了下来,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叶谦怎么会是巨子的对手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事实的确如此。”查怀安说道,“其实那个叶谦也不简单,他的父亲叶正然可是号称当年的古武界第一高手,而如今的古武界第一高手阎冬也是站在他的一方,所以,他的功夫不容小觑。况且,这次的比武还是师父以一敌二,胜算的确很渺茫。”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吴青问道。他的心里其实也隐隐的有了一些感觉了,不过却还是想确认一下。
查怀安也没有隐瞒,直言的说道:“吴老,相信你应该清楚国不可一日无主,墨者行会也不能一日没有巨子,否则的话很容易发生内乱。蛇无头不行嘛,晚辈今天过来,其实是希望吴老能够支持我登上巨子的位置。”
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吴青说道:“据我所知,巨子一直都是希望颜思水接替巨子的位置,前些日子巨子也跟我谈过这件事情。你今天突然跑过来跟我谈这个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想谋反呢?”
查怀安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吴老,话可不能乱说啊。您是墨者行会的元老了,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历来的巨子接位都必须要由上一届的巨子书名的命令。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并不能确认谁才是下一任的巨子,我想做巨子,这又何来谋反一说呢?况且,我想吴老也应该清楚,这些年来我为墨者行会做了多少的事情,墨者行会的经济基本上都是由我在跟进着,如果没有我,墨者行会的兄弟们能吃的那么好,住的那么好吗?有我接替墨者行会的巨子之位有什么不好?我可以保证将来的墨者行会更加的壮大。我承认,颜思水的确很不错,但是如果和我相比,谁会是更好的接班人呢?吴老应该心里清楚吧?”
“我早就不问墨者行会的事情了,就算我想帮你,我也爱莫能助。”吴青说道。吴青活了这么大年纪,很多事情也都看的很清楚很明白,杜伏威的突然去世,必定会给墨者行会招来一番血腥的厮杀,除非是查怀安和颜思水有一方可以放弃,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作为吴青来说,谁胜谁负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依然可以过他自己的生活,关键的是,如何能够在这场斗争之中不被卷进去,那才是关键的事情。所以,吴青想要推脱,不想卷入查怀安和颜思水的斗争。
查怀安似乎看透了吴青的想法,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我需要吴老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这样的话,我心里也有点底不是。你这样模棱两可的,只会让我们双方都很难过。其实很简单,我只希望一件事情,吴老可以不帮我,但是我希望吴老也不要站在颜思水的那一方。我想,吴老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吴青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的确是不应该管太多。你放心吧,你和颜思水的斗争我绝对不会参与,置身事外,两不相帮。不过,有句话我却不得不说。”
“吴老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查怀安说道。
“为了将来着想,我希望你尽可能的不要有大的杀戮,因为这样损害的只有墨者行会的实力。”吴青说道,“我请你也应该清楚,那个叶谦的手下有一个叫墨龙的人,是墨者行会前任巨子的孙子,也是墨家的后人,所以,如果我们损耗的实力太大的话,只会被别人有可趁之机。”
“这点我很清楚,我可以保证,只要他们不做太多的反抗,我是绝对不会嫌弃大屠杀的。毕竟,我所需要的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墨者行会,而不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局面。”查怀安说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吴青说道:“你能明白就好,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该放手的时候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是为了墨者行会好,谁做巨子我都没有意见。”
在墨者行会这么多年,吴青如何会不明白查怀安呢?他自然也很清楚查怀安的为人,如果今天自己提出了反对意见的话,查怀安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可是如果到最后是查怀安胜了的话,自己的结局肯定会很悲催。自己都是年近花甲的人了,还能有几天的好日子可以过?置身事外,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查怀安微微的笑着站了起来,虽然今天的结果不是很理想,没有让吴青支持自己,可是起码他现在也不会支持颜思水,这样的话,自己的胜算就会大上许多。“那我就祝吴老身体康泰,长命百岁。”查怀安说道,“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吴青也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没有再说话,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分明的有种英雄老暮的感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吴青没有必要去为别人争夺什么东西,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