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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者笑了一阵,忽然往前迈出一步,走出了边缘的阴影,将近乎完美的身材和容颜一起展露出来,“其实,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因为我的目的真的就是这个。”
“啊?”邵白羽又一次大跌眼镜。
柳莺莺捧腹大笑,笑的花枝乱颤:“咯咯咯,咯咯咯,你不会是相信了吧,这样的话你都相信,师哥你还真是有趣呢。”
寂静长夜下,柳莺莺的声音如此刺耳,邵白羽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番交谈下来,着实是落得了下风。
眼见柳莺莺笑得花枝乱颤,高耸的双峰随着身体的起伏而颤抖,晃得他眼晕,只能低下头来,却又在视线不及的时候,体会到了来自于对方身上的奇香,忽然间产生了疑惑:“不对啊,柳莺莺身上的香气如此浓烈,如果真的一早在玄青殿上等候了,自己进来的时候不会没有察觉啊,怎么回事?”
重新抬起头来,又一次审视对方,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不对,你刚刚一定是在说谎,你来到蜀山一定另有目的。”
这一次,柳莺莺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收起了银铃般的笑声,眉目间透露出的神彩充满了高傲和不屑:“邵师兄,邵师兄,我这么软绵绵的叫你是不是很好听啊。”忽然之间,电闪雷鸣,花草树木,长殿立柱,周遭的一切景物全部发生了扭曲,电闪雷鸣取代了月光,被清风吹起的层层纱幔紧贴在邵白羽的脸上,让他体会到了女人轻抚身体的温柔,柳莺莺不知何时走上了向空中延伸的阶梯,一身衣衫都已褪去,换成了令人不敢直视的透明薄纱,面容隐藏在黑暗中:“邵师兄,好久不见。”她坐在床榻上,两条美腿交叠在一起,向着白羽伸出了引人浮想万千的迷人手指,“来,过来,记得你曾经做过的吗,走上来吧。”
电闪雷鸣,场景早已从玄青殿上,切换到了地府深宫,邵白羽不知道阎罗王是怎么做到的,但既然对方身为地府之主,能够做到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心中终于明朗了起来,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是真实的,柳莺莺真的是那个身为王者的女人幻化而成的。电闪雷鸣,火柱升腾,打扮恶心的男奴们侍立在女王的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伺候女王,可对方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向着自己,邵氏白羽伸出了手。
邵白羽深感荣幸,慢慢登上阶梯,跪倒在女王膝下,接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掌。
“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女王用另一只手抚摸邵白羽的头顶,轻捋他乌黑的长发:“不必疑惑,女帝也是我,柳莺莺也是我,只要我愿意,会有数不清的我出现在九州各处。”竟然能够倾听到邵白羽的心声。
两根青葱手指前伸,拖着邵白羽的下巴使得他扬起头来:“好久没见了,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
“放心不下我?”
“白羽啊,有些事实可能很残酷,但你的生命只有十二岁以前是一片坦途,从十二岁以后便处处坎坷,很可能达不到理想中的目标,朕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不想你陷入坎坷的轮回之门,所以特意来帮助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陛下?”邵白羽用侧脸平贴在阎罗王的膝盖上。
后者轻轻爱抚他的面庞:“当然是真的,我的真实身份不要告诉任何人,之后的时间你只要如常的与我交往便好,关键时候,我会出手的。”
“我明白了,谢谢。”
“不用谢,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中意的男人。来吧,坐上来,我的床很软,今天就睡在这里吧。”
“这……”邵白羽明显不愿意。
阎罗王的面容被黑暗笼罩,看不清晰,但明显能够感受到空气的凝固:“怎么?你不愿意?”
邵白羽抬起头来,覆盖在眼睛上的白色丝绦无声滑落,表情坚定:“阎罗王您的心意我领受了,但我邵白羽是个正人君子,不能做对不起冷宫月的事情出来。”
“你可知道违逆我的后果是什么。”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阎罗王已然动了雷霆之怒,只怕她这一生当中从未被男人拒绝过吧。
“我知道。”白羽回答的很坦然,在明知道对方好意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动用仙力硬碰硬,“可是我邵白羽便是这样,除非真的喜欢,否则无论你多么漂亮我也不会染指,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
“你可知道天下间有多少男人梦想如此。”
“我邵氏白羽,怎能与天下男人等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真的有趣,白羽哦,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的坦坦荡荡,你的君子正气都是朕所看重的,很好,虽然你拒绝了我,却更让我心仪于你,很好。”
白羽不知道阎罗王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从他本心里出发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漂亮,一个女人钟情于自己就与她苟合。他是邵白羽,眼高于顶的邵白羽,只会与自己心仪的人缠绵,不会为了他人的眷顾和威胁出卖肉体。
安静地将侧脸平贴在对方的膝盖上,邵白羽能做的只有如此。阎罗王俯瞰着他,纤细的手指在白羽的发丝上轻轻抚摸,面容隐藏在黑暗里,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白羽啊,白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
醒来的时候,已在自己房中,晚上的事情如同一场梦,境的醒来遗忘得七七八八。邵白羽用力地拍拍头,把手掌拿到眼前看,余温犹在;再仔细地嗅闻了两下,芳香扑鼻。
“看来不是一场梦了!”却无论怎样,都回忆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离开的地府,回到了卧房。兀自侧目,看到日光穿透窗户照射进来,在地面上留下耀眼的斑痕,知道时间已经不早,赶快起身,草草梳洗,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风调雨顺,日光充足,邵白羽沿着后花园的小径走到了食堂处,看到不少师兄弟已经用餐完成,从食堂内走了出来,自嘲道:“果然是来晚了啊。”
却见到王管家走近上来,附在耳边说道:“少爷,饭菜已经另外备下了一份,您随我来吧。”
邵白羽看了王管家一眼,面露感谢却抬手拒绝,“管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既然师出同门,又怎能随便享有特权,让外人见了会对师父的威严产生微词的,我既然来晚了,便当遵守规则去到食堂上吃些剩饭剩菜。”
“少爷您这是何苦呢。”王管家面露难色,“伺候好您是做奴才的应尽的本分。”
“管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现在代表的是方栦主峰,一举一动都需成为表率,否则就会给师父丢脸,不必再说了,把预备出来的饭菜给道童们分了吧,他们最是辛苦。”说罢,往食堂里去了。
王管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对身边的小童道:“没听到少爷的话吗,把饭菜分出去,就说是少爷感念他们做事辛劳,特意赏赐的。
邵白羽走入了饭堂,他很清楚,刚刚那种情况,如果是沈飞在场的话一定会欣然笑纳王管家的好意,因为按照对方的观点,有来有往,交情才能深厚,独善其身只会成为异类,被人排挤。可是他邵白羽就是不能做到,他邵白羽便是自命清高,喜欢独善其身,从善如流,他要做像师父那样的人,做一个令人敬仰、畏惧同时憧憬的存在,倾尽所有将蜀山打造成天下第一大派,为此需得有所为,有所不为。
虽然同样眼高于顶,虽然同样惊才绝艳,但邵白羽和沈飞身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小接受儒家的教化,有着自命不凡的文人清高;一个早年亡国,流落街头于市井中插科打诨,为了生存早已与世俗的规则融为一体,身子软,骨头硬,善于接受世俗的规矩,善于利用世俗的规则。也就是两人身上这一丝丝的差别,导致了掌门真人命令沈飞下山传教,允许邵白羽留在山上继承自己的衣钵。
由此可见,在掌门真人眼里,仙人的世界需要的是自清自净拥有自我约束力,又堪当大任的人;不需要沈飞那一类市井的混子。
迈过门槛,马上感受到一丝寒意,定睛望过去,看到冷若冰霜的冷宫月居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自己的到来,正在向他招手,露出一丝笑容,星步流云地走了上去。
“白羽,我看你没来,便将饭菜提前夹出来了一些,快吃吧。”冷宫月的温柔贤惠令邵白羽心里暖洋洋的,同桌的师兄弟们,全部偷偷地笑,笑冷宫月有了心上人之后,便一改往日的冰冷,全心全意地为对方着想。
“白羽,快吃吧。”邵白羽心头暖洋洋的,情难自禁,主动握住了冷宫月冰凉凉的小手,那双小手冰清玉洁,冷飕飕的让人心疼,白羽身为男人,手心烫,体温高,却无论如何都温暖不了,这让他多少有些灰心丧气,可还是紧紧地握着,哪怕在最为美好的梦境里,都不会出现如此美好的情景。
“宫月,有你真好。”邵白羽又一次情深意切地表露真心。
“快吃吧。”冷宫月含羞提醒。
白羽刚要动筷,却又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原有的安宁和甜蜜。
“邵师兄,你来啦。”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邵白羽心头立时一紧,昨天夜里被遗忘的情景纷至沓来,心道:阎罗王啊,阎罗王,你这哪里是担心我的安危,进入凡间来帮助我的啊;分明就是过来捣乱的。却又无可奈何,从阎罗王昨天展现出的神通来看,她的强大估计不在掌教之下,又对自己有着一定的恩惠,总不能撕破脸皮吧。
邵白羽无可奈何,许久不起身,直到柳莺莺“咯咯”地笑:“邵师兄,你不会忘了怎么答应人家师父的了吧,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身边的师兄弟们有的偷笑,有的羡慕,有的窃窃私语,“这小妮子明知道邵白羽是冷宫月的人,居然还如此黏黏糊糊的,看来是故意的啊,不会是当年女帝觉得自己在争夺峰主之位的时候没能抢过纳兰明珠,所以派出自己的弟子来和冷宫月抢男人了吧,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邵白羽被逼无奈,正准备站起,却被冷宫月抢先了一步。冷宫月站起的时候,屋子里面的温度骤然之间降低了下来,“女帝与我师父师出同门,你在山上的事宜理应由我来照料,用不着麻烦白羽的。”
“由你来照料?”柳莺莺以绢帕掩面,斜着眼睛打量冷宫月,“且不说人家的师父与你师父当年深深交恶,是死对头,就算她们不是,人家也没必要请你一个只要靠近身边五米之地就让温度冷上一半的怪物来照顾吧,开什么玩笑。”柳莺莺的声音依旧甜甜的,说出来的话可是句句带刺,毫不留情,冷宫月本不擅长与他人争吵,但被称之为怪物,心中的愤怒自然急剧增加,手中的雪尘剑嗡嗡长吟,似乎随时可能出鞘。
“哎呦,白羽哥哥,你看看她想打我呢,人家好怕怕的。”没想到柳莺莺趁此机会扑倒在邵白羽怀里,连哭带闹地扯着邵白羽的衣服,让他好好管教冷宫月。
柳莺莺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白羽真的想不明白,毕竟柳莺莺就是阎罗王在人间的身份,她的行动代表着阎罗王的行动,而阎罗王昨天说过,之所以出现在人间是因为不想自己走入歧途,承受无法承受的打击。这么说起来,难道冷宫月的存在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何影响不成?又或者阎罗王干脆就是喜欢自己,想要和冷宫月争夺自己。
思虑万千的时候,柳莺莺软绵绵的身子已经陷入到自己怀中:“邵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嘛,说句话嘛,你难道忘了与我师父的约定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