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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就是有那个感觉,似乎,似乎是干瘪的水袋灌满了水,整个人舒服极了。”秦川露出傻笑:“多谢爷爷,我不用请什么大夫。”
闻听孙子无恙,放下心来的秦伟又开始毒舌:“我看你就是闲的,把脑子闲坏了!这样吧,明天开始,不管你愿不愿意,跟着爷爷一起练武!”
秦川摇头,正要开口请秦慕容帮忙求情,房门打开,唐枫一脸轻松地走了进来,他额头隐有汗水,似乎刚才进行过什么剧烈运动。
“哎呦,唐鳖回来了。”罗天嬉笑道:“怎么出汗了?唉,你别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吃得太多,肚子胀不消化,出去跑步消食去了!”
唐枫呵呵而笑,不理会罗天,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在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下。
“就这么说定了!”见秦川迟迟没有开口,秦伟自作主张,家主风范显露无疑:“明天早晨六点,我会喊你起床,和我一起练拳。”
秦川摇头,还没说话,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
匆匆看了下来电号码。秦川原本苦涩的脸上变得生机盎然:“大家不要说话,嗯,我接个电话,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众人注视下,秦川颤抖着按下了通话键:“喂?”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秦川一直“嗯”个不停,放下电话后,这位满怀心事的富家子弟喜极而泣。
“草!”罗天真是一个披着男性外衣的怨妇:“怎么还哭上了,被女朋友甩了?被女朋友甩了就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秦伟脸色很是难看。
秦川是他的孙子,也是偌大秦家今后的继承人。
二十多岁的人了,当着外人的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别哭了!”秦伟怒喝,“秦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爷爷!”秦川哭得越发放肆,“汉考夫给我打电话了,他同意了我的请求!”
秦伟一脸迷茫:“汉考夫是谁?他答应你什么了?”
“汉考夫是我在美国学习厨艺时的老师,也是米其林总店的市场运营师。”秦川哭着笑着,像是淘气的孩子终于吃到了最爱吃的糖果:“上个月,我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说我想在这里开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他一直没有同意,本来我觉得已经没戏了,谁知道,谁知道就在今晚,就在刚才,汉考夫主动给我打电话,说他苦思之后答应了我的
请求。你们,你们也听到了电话吧,汉考夫,他同意了,他同意了!”
罗天一脸愕然。
秦慕容和李素华脸有喜色。
至于唐枫,这个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见秦慕容正盯着自己,为不露出马脚,唐枫放下筷子,摆出一张为朋友感到惊喜感到开心的表情。
“我不允许!”秦伟语气坚定,“我秦伟一生戎马半生荣华,整个苏南,谁见了我不得喊一声秦老,我,我决不允许自己的亲孙子做一个厨子,这,是对我,对秦家的侮辱!”
“老爷子?”唐枫再次挺身而出:“你干嘛总要阻挠自己的孙子做他最爱做的事?”
“你!”
秦伟怒视唐枫,眼神中火星四射,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你不过一个外来者,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的家事?”“是,我是个外来者,我无权插手你的家事。”唐枫毫不退让,说起话来从容不迫、沉稳有序,像极了英气勃勃的斗牛士:“可这也不是你的家事啊?这是人家秦川自己的私事,事关他自己一个人的前途命运
。”
“秦川!”秦伟眼见唐枫伶牙俐齿,知道继续说下去自己多半不是对方的对手,便转移目标,再次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孙子:“爷爷问你,是你个人的喜乐重要,还是整个家族的荣誉重要。”
秦川不答,脸上神色又是矛盾又是痛苦。
“回答我!”秦伟得势不饶人,“是你个人的喜乐重要,还是整个家族的荣誉——”“高明!” 秦伟的话被唐枫打断,他第三次挺身而出,“这招真的高明!嗯,一个家族的荣誉全压在可怜的小秦川一个人身上了。嗯,秦老爷子,我想问问你,你们秦家有几个人?你的宝贝孙女算不算人?
”
秦慕容翻起白眼,秦伟明显愣住:“慕容是个女孩子——”“听听,听听!多么迂腐的话!”唐枫冷笑连连,“都什么时代了,还男孩子女孩子的,连一号大首长在最新的十九大会议上都公开说明,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孩也是传后人,怎么?你一个小小的秦家之主胆
敢和大首长对着干?”
大首长?
听到这个严肃的代号,秦伟脸色晦暗无比:“你嘴皮子厉害,我老了,我说不过你。”“错。”唐枫朗声道:“不是我嘴皮子厉害,是我有理。秦川,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这理想和抱负也没有违反任一条法律政策,连大首长都支持青年走出自己的道路,你为什
么要阻碍自己的孙子?”
“正因为他是我的孙子!”像所有故事中的坏人一样,看到战局节节败退,秦伟恼羞成怒,开始咆哮,“我不能让他做一个厨子,不能让他碌碌无为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厨子就是碌碌无为?”唐枫觉得自己就像演义小说中的诸葛武侯,只要一张嘴就能骂死王朗附体的秦伟,“听没听过米其林?连镁国老大奥黑也要在门口排队!”秦伟气急,索性使出了杀手锏:“行啊,秦川,你这个朋友可真够意思。这样吧,爷爷不是蛮不讲理的原始人,爷爷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乖乖听我的话,练武,继承秦家家主之位;二,如果你选择当厨子
,爷爷不会把你赶出秦家,也不会和你断绝关系,但,会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包括车子和房子!”
此话一了,秦伟得意非凡。
他知道自己的孙子会如何选择。
孙子爱玩,喜欢豪车,喜欢一切需要用钱买的东西。
至于做菜煲汤,那只是衣食无忧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爱好。爱好,怎敌得过金钱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