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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面色凝重,国家要对W动用武力制服的消息终究是泄露了出去。
这次军事行动是绝密行动,上头十分重视,一开始就做好了保密措施,W方还是得到了消息,对方埋在本国内部的间谍不容小觑。
景逸眸光微敛,知道又如何,这次的军事行动部署缜密,他有把握打得W再不敢作妖!
收了手机,他正要转身——
“总长。”小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同于平日里的恭敬规矩,小蒋的声音,透着几分冷酷。
景逸脑子里浮现一抹什么,来不及细想,转身,眼前的一幕,让他眼神猛地沉下去。
距离他八九米远的地方,闻人喜脸色发白地僵立着,小蒋左手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拿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闻人喜的太阳穴!
景逸目光一沉再沉,闻人喜唇色发白,拿着首饰盒的手微微发抖,眼神透着几分惊恐,他看出来她被吓到了。
“蒋世成,是你。”
特工在通讯中提到的敌方间谍,居然是他身边的人,藏得真深!
蒋世成歪着嘴笑,眼神闪烁着奸诈,“是我,我想要什么,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把对W作战计划给我,否则,我要她的命。”
话落,他拿枪口用力抵了下闻人喜的额角,闻人喜脸色越发苍白。
景逸垂在腿侧的手握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卖国,不怕上军事法庭?”
“怕,当然怕。”蒋世成说得不紧不慢,“所以,我拉着你当垫背的,总长大人,等你把对W作战计划给我,你跟我就是一样的人,我还得仰仗你帮我隐瞒身份。”
蒋世成打得一手好算盘,他用闻人喜威胁景逸把作战计划给他,景逸一旦妥协,也就成了背叛国家的叛徒,日后若是事情曝光,不仅景逸要身败名裂,景家的所有人都会遭受灭顶的影响。
因此,只要景逸妥协,就不得不帮着蒋世成掩盖间谍的身份,甚至,景逸有可能被彻底策反成敌方的间谍。
这一点,景逸自然也考虑到了,他声音冷静:“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不了解我?你什么时候见我为了个人利益去损害国家的利益?”
说着,他往闻人喜和蒋世成的方向靠近一步,看似随意的一步,却让蒋世成紧张地拖着闻人喜往后退了退。
景逸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不管是身手还是头脑,都不可小觑。
蒋世成亲眼见他如何在谈笑间收割敌人性命。
“别动!”蒋世成整个人站到闻人喜身后,将她当做肉盾,“我知道总长的本事,也知道在总长眼里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但那是以前,别忘了,现在的你,是个有软肋的人,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快七个月了吧?不知道子弹射进去,孩子会不会感觉到痛?”
景逸停下脚步,冷冷地盯着蒋世成,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攻打W的行动计划,总长全权负责,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整个军事部署方案,就麻烦你帮我写下来,我也好赶在明早天亮之前交差。”
闻人喜过了初始的惊恐,渐渐冷静下来,脸色依然苍白,手也还在微微颤抖着,眼神却恢复了清明。
她看向景逸。
攻打W?
她每天都会看新闻,知道国家和W局势紧张,却从没听说过国家要攻打W。
想来事情一定非常严密,否则,只要有一丁点消息传出,都会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
闻人喜紧紧地盯着对面面容冷峻的男人,她爱孩子,也爱他,她想跟他一起陪着孩子长大,一起牵着孩子的手逛公园,去游乐场,可是,她不能让他为了她违背自己的良心,若不然,他的下半辈子都会活在罪恶感里。
她爱的他,是军人,是国家的保护者,而不是卖国求荣的叛徒。
“我的耐心有限,奉劝总长还是快些。”蒋世成出声催促。
“如果我不呢。”景逸面无表情,“今晚,我的妻儿若是伤了,你也讨不了好。”
“想想你的老母亲,你的孩子,他们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父亲,是国家的叛徒,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身边的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他们?”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儿子来年就要参加高考,你的行为,会直接毁了他的前途。”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景逸循循善诱。
有弱点的人,不止他一个。
蒋世成握枪的手紧了紧,如果可以,谁想走上这条路?
他刚当兵那会儿,因为表现优异,被选拔进特殊部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偶遇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漂亮,性格好,说话温柔得像棉花糖,他很快和她坠入情网,很快有了第一次共赴巫山。
本以为是恋人之间的甜蜜接触,谁想,竟是美女蛇布下的天罗地网。
蒋世成正策马驰骋,酒店的房门被人用力撞开,五个陌生男人闯进来,摄像机的闪光灯对着他不停地闪烁。
那些人说,他强奸了他们的妹妹,要去他的部队告他,让他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那时他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担心身败名裂,担心前途尽毁,他被那些人逼着签了份合同。
卖国的合同。
至此,他成了那些人安插在国家内部的眼线。
每个月,那些人都往他的秘密账户打款,这一打,就是将近三十年。
这近三十年里,他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害怕被身边的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也担心那些人给他安排可能暴露身份的任务。
但,一次都没有,那些人只给他打款,从来没给他安排暗杀或者收集情报的任务,这也是他能一直潜伏三十年却未被发现的原因。
直到一个月前,那些人秘密联系他,让他把对W的作战计划弄到手。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国家居然在秘密部署攻打W。
而整件事的直接总负责人,就是他一直伺候着的景逸。
蒋世成知道,那些人选择让他拿作战计划,也是出于近水楼台的考虑。
这一个月,他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遍了,始终接触不到作战计划,甚至除了景逸,他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参与到作战计划的研究中。
两天前,那些人给了他最后通牒,明天再不把对W作战计划交上去,就公布他是W方间谍的身份。
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
所以。
横竖都是死,他想为生搏一搏。
赢了,海阔天空,荣华富贵,输了……
“废话少说,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作战计划写给我,否则,我就让你丧妻又丧子!”蒋世成恶狠狠地道。
景逸目光沉寂,叫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快点!”蒋世成害怕景逸的目光,总觉得他已经想到了对付自己的办法。
“逸……”闻人喜张嘴,想说什么。
景逸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对蒋世成道:“你现在收手,便是戴罪立功,将来上了军事法庭,可以请求法官从轻判决,我也可以为你申请案件保密,不对外公开,除了你和你的家人,不会有别人知道你卖过国。”
“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你死了,你的家人还要为你的过错付出一生的代价,你儿子会背着卖国贼儿子的标签过一辈子,走到哪儿都会遭人排挤,你自己想想清楚。”
两条路,一条是戴罪立功,家人一生无忧;一条是死罪,家人受世人诟病。
蒋世成有些动摇,两条路的优劣,一目了然,明白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扣住闻人喜脖子的手臂松了松,闻人喜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一些,只是,还没等她喘口气,蒋世成忽地大笑两声,勒住闻人喜脖子胳膊用力一紧,闻人喜被勒得喘不上气,痛苦地咳嗽。
“差点被你哄骗过去,我不需要戴罪立功,只要我拿到了作战计划,你就不得不帮我掩盖身份,到时候,我依旧是总长勤务员,我家人也不会遭人白眼。”蒋世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二十分钟,拿不到作战计划,我就杀了她!”
话音刚落。
蒋世成拿枪快速指了下一旁的花瓶,‘pi——’一声响,‘啪啦’花瓶碎裂。
手枪装了消音器,声音依旧很大。
闻人喜浑身猛地一颤,“啊!”尖叫一声,等枪口再次指到她脑袋上,眼泪一下子滚出来,嘴里原本要说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喜饭听见闻人喜惊惧的尖叫,原本轻轻扫动的大尾巴忽地停下。
景逸手背上的骨头凸显出来,嘴角紧绷,森森地盯着蒋世成看了片刻,松开手上的力道,想要转身去书房拿笔和纸。
余光不经意瞥见喜饭猫着腰,一脸凶狠地立在之前放花瓶的架子上,摆出准备跳跃的姿势,而跳跃的目标,是蒋世成的肩。
喜饭一向不喜欢蒋世成,碰都不让碰……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荒诞的念头在景逸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没有转身,而是朝蒋世成那边走。
“别过来!”蒋世成警惕地喝止他,同时勒住闻人喜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要作战计划?你身后的柜子里有笔和纸——”
他的话没说完,喜饭纵身一跃,落在蒋世成肩头,闪电般伸出爪子对准蒋世成左眼狠狠一抓。
“啊——”
猫的速度,蛇都要让三分,蒋世成猝不及防左眼剧烈一痛,出于本能,他用扣住闻人喜脖子的那只手用力将喜饭从他肩上扯下狠狠扔出去。
得了自由的闻人喜第一反应是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可就在她将要逃走的瞬间,意识到蒋世成手里有枪,来不及有任何思考,她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看到桥段,抓住蒋世成拿枪的那只手,用尽此时所有的力气狠狠咬住他的手腕。
蒋世成吃痛,手下意识松开,枪掉在地上,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就要去抓闻人喜的头发,被扔出去的喜饭四肢落地,再次弹射上来咬住蒋世成的小腿,蒋世成愤怒地拿腿撞向一旁的实木柜子,喜饭撞在柜子上掉下来。
这个瞬间,闻人喜伸脚一踢,把枪踢向飞快跑过来的景逸,然后捧着肚子,朝景逸那边跑过去。
景逸拿脚挡住滑过来的手枪,脚尖一点、一勾,动作利落地把枪抛上半空,伸手一把接住,再转眸看向蒋世成,他眼眶猛地一瞠。
蒋世成从怀里又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闻人喜的后脑勺。
闻人喜捧着肚子,八九米远的距离,她跑出了汗,满眼都是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浑然不觉身后的危机。
景逸看见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妻子鼻尖沁出汗珠,伸手将她拽到身后的同时,枪口对准蒋世成。
一切发生在瞬息。
Pi!
pi!
两声枪响,一先一后,间距很小,小到人耳根本听不出来。
时间好似定格。
每一处都精心布置的客厅,两个男人同时往后仰倒,一只躺在地下嘴里吐出血的狸猫,一个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女人。
闻人喜听见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恍惚间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她被歹徒挟持,景逸一枪射穿歹徒的脑袋,也是这个声音。
眼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像一座巍峨高山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轰地坍塌。
她甚至能听见山崩地裂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蜗。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低头似乎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嘴唇在动,她听不见他说什么,她跪在他身边,拼命捂住他的胸口。
好多血啊,她挡不住,一点也挡不住,鲜红的血刺目,从她的指缝里冒出来。
闻人喜哆嗦着手指把浸染在衣服上的血往伤口拢,似乎要把血拢回伤口里。
“不能流这么多血……不能流这么多血……”
她动着唇瓣,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小喜。”景逸伸手握住闻人喜的手腕,喊了她好几声,闻人喜才从那种癫狂的状态下回神,“小喜……”
他胸口疼痛到麻木,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失,手上的力气小到他不能握紧妻子的手腕。
“你这时候,应该打电话来救我,别哭,我不会有事,我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他嘴角努力勾起笑,声音越来越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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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要发誓,今天是某瑶卡文卡得最销魂的时候,下午两点坐在电脑前,到现在才写出四千字。
明天某瑶多写一点,昨天和今天很抱歉更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