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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心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玫瑰上,笑着反问:“你买花做什么?”
景博渊俯视着面前一张笑吟吟的小脸,俯身,薄唇在她粉嫩的唇上碾了一下,“生日快乐。”
说着把玫瑰塞进她怀里。
花束入怀,叶倾心愣了一下,旋即低头闻了闻玫瑰花香,抬头看向景博渊的眼神,染了春水一般,水汪汪的,带着几分醉人的迷离和风情,她咬了下唇,轻声问他:“你怎么知道?”
女孩白皙的面颊泛起绯红,隐隐比怀里的玫瑰还要娇艳上三分。
人面桃花相映红。
景博渊脑海中蓦地跳出这句诗来,他一手托着花束底部,减轻花束压在叶倾心身上的重量,一手搂着叶倾心往怀里一带,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他含住她的上嘴唇,轻柔细致地一下一下,吮吸那小小一点精致而娇嫩的唇珠,舌尖灵活一探,撬开微合的齿关,成熟的男人味道和他的舌尖一样,侵占着叶倾心的呼吸。
良久,他放开她变得红肿的唇,搂着她往客厅走,一只手仍旧稳当地托住花束的底部。
叶倾心被吻得脑子直犯迷糊,一时没注意到他的举动,还想这么大一束花,怎么这般轻,直到她将花束往茶几上放,景博渊手抽离到花束落在茶几桌面的瞬间,她感受到真实的重量,这才意识到景博渊的贴心小动作。
心里暖了一下,她转身搂住外套脱了一半的男人,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说:“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景博渊笑了一下,从胳膊上取下大衣,抖了抖,在沙发靠背上挂好,又取下黑白灰三色竖条纹围巾,是叶倾心买的那条,他一直围着。
里面是西装衬衫,叶倾心知道他下一步是要扯领带,便先他一步伸手握住领带结,右手扯住领带轻轻一扯。
景博渊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堪称平静,只是微微眯起的眸子,透着几分享受的意思。
张婶过来说晚饭好了。
景博渊搂着叶倾心去餐厅,今晚的菜很丰盛,菜肴中间,放着芝士蛋糕,上面铺了一层蜜红豆,红亮亮的,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虽然没有生日蛋糕更能烘托生日的气氛,但很显然,这个更适合现在的她吃。
“先生、太太,我小孙女病了,我可不可以早些回去?碗留着我明天早上早点来洗行吗?”
张婶有些忐忑地问。
她的小孙女还不到一个月,这么点小娃娃一病,全家跟着操心。
“当然行,你怎么不早点说。”大约是因为自己也要当妈妈了,叶倾心听到小孩病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怜惜之情,她转头对景博渊道:“要不给张婶放几天假吧,让她回去照顾好小孩再来照顾我,也能更安心一些。”
景博渊眉头不着痕迹皱了皱,
张婶立马反对,“不用不用,白天我儿媳妇的妈妈过来照顾,晚上我过去换个班,不用请假,真的,先生跟太太能让我早些回去,我已经很感激了。”
景博渊淡然开腔:“回去吧。”
张婶感激:“谢谢先生太太。”
张婶走后,叶倾心摸了摸自己不怎么明显的肚子,“养个小孩真不容易,希望我们家的这三个能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们家的’四个字,让景博渊的眉眼柔软了几分。
“会的。”他拉开餐椅,扶着叶倾心坐下,帮她将餐巾铺在膝盖上,绕过餐桌,拉了她对面的餐椅坐下。
叶倾心的视线落向芝士蛋糕,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景博渊给她盛了碗红枣银耳羹,“吃完饭再吃甜点。”
“为什么啊?”叶倾心不乐意,“别人过生日,都是先吃蛋糕。”
景博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丝毫不因她是寿星就退让,“你不是别人。”
叶倾心:“……”
或许是肚子里有三个小家伙的缘故,她的胃口最近是越来越好,不知道等以后生了,她会不会变成个大胖子。
“博渊,以后我要是变成个大胖子,你会嫌弃我吗?”
景博渊夹了块鸡肝,长臂一伸放在她碗里的米饭上,没理会她的假设。
男人大概都不喜欢女人抓着他问一些假设性的问题,比如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又比如我老了丑了你还会不会爱我?
在男人看来,这些问题无聊又让人厌烦,景博渊这样的成熟男人,更会觉得幼稚无趣。
叶倾心见景博渊自动忽略自己的问题,也识趣地没再问。
两碗饭吃完,叶倾心还想再吃一碗,景博渊出声阻止:“当心晚上积食。”
说着他切了一小块芝士蛋糕递到叶倾心面前。
叶倾心盯着面前那一口就能吃完的蛋糕看了几秒,抬头看向景博渊,“少了点吧?”
“吃多会撑。”
“……”管得比她爹还严。
这个念头一起,叶倾心倒是有些想笑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哪里知道严不严呢。
至于叶俊东,当初也是很少管她和小国,更是与‘严’挂不上钩。
“想什么?”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
叶倾心回神,对面的男人正低头看手腕上的钢表。
“几点了?”她拿叉子刮了一小抹蛋糕放进嘴里,随口问。
“六点四十。”景博渊身躯靠在椅子靠背上,双腿交叠,一手搭在大腿上,一只手搭在桌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桌面。
似是百无聊赖,又似是在烦躁着什么。
“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叶倾心突然开口问。
她还不知道景博渊的生日日期。
景博渊指尖在桌上敲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你对你未来老公的了解不是很到位。”
‘未来老公’几个字,让叶倾心心跳稍稍加快,耳根有些热,嘴里却下意识反驳:“你又没跟我说过,我怎么知道……”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消下去。
其实有很多种办法弄到景博渊的生日,问景家的人,或者,看他身份证。
只是她一直没有关注这方面,这么一想,她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确实不及他对她的多。
叶倾心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景博渊看着她小脑袋低垂的模样,眼底闪烁着笑意,抬手再次看了下时间,离七点还剩十分钟。
他忽地起身,手指骨关节在实木桌面上用力敲了敲,“吃好了?”
叶倾心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最后一口芝士蛋糕塞进嘴里,腿腹抵住椅子腿往后一推,起身,含糊不清地应道:“嗯。吃好了。”
景博渊朝叶倾心伸出手,语调透着几分温柔,“过来。”
叶倾心小媳妇似的小碎步绕过桌子,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她以为他要带他上楼睡觉,也没多想,跟着他走出餐厅,到了楼梯口,景博渊看了眼高高的楼梯,回头看了眼叶倾心,然后转身一把将叶倾心打横抱起来,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稳。
叶倾心过了初始的惊讶,旋即随遇而安般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上楼,眼角眉梢都是含蓄的笑意与幸福。
到了二楼,景博渊没有走向主卧的方向,而是继续拾阶而上。
叶倾心一愣,“博渊,我们去哪儿?”
别墅楼房一共三层,房间多,空房间也多,尤其是三楼,空房间更多,只有一间被布置成家庭影院,其余的都处在未利用状态下。
景博渊脚步一顿,似是忽地想到了什么,放下叶倾心,叮嘱一句:“站着别动。”然后往回走向二楼主卧的方向。
再回来,他手里拿着叶倾心的羽绒服,递到叶倾心手里,命令般地道:“拿着。”
他身上多了件大衣。
叶倾心愣愣地拿过来,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他拿羽绒服的用意。
三楼有片很大的露天阳台,景博渊搂着她穿过长长的过道,跨进阳台前一秒,他将羽绒服套在她身上,周到地替她拉上拉链,戴好帽子,还紧了紧帽子上的松紧带,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楼顶风大,冰寒刺骨。
“我们来这做什么?”叶倾心身上不觉得冷,就是手有些冷,正要往袖子里缩一缩,景博渊拿起她两只手分别塞进他的大衣兜里,让她变成抱住他腰的姿势,然后搂着她走向阳台的护栏。
景博渊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也没再问,只是隐约的,心里有些什么猜测。
他抬手再次看了下腕表,停顿了约莫三秒,抬头看向远处。
下一瞬。
嘭!嘭!嘭!
一阵轰鸣从天际传来,叶倾心心口惊了一下,转头看过去,漫天烟火映了半边天。
在她那双葡萄般的黑瞳里,绽开一片又一片绚烂的火焰之花。
从他们的角度,清楚地看见烟火从无数个不同的地点升起,一波紧接着一波,在天际连成一片烟火花海。
“这是另一份生日礼物吗?”叶倾心靠在景博渊怀里,仰着头看过去,眸中的光亮,竟比烟火还要璀璨上几分。
话音刚落,远处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忽地亮起来,显现出一幢高楼的形状来。
叶倾心认识那幢楼,名为中国尊,号称国内第一高楼,直耸云霄,形状类尊,上下两头宽,中间略窄,有点广州小蛮腰的味道。
楼身通体散发着荧光,片刻后又熄灭,顿了约三秒,中国尊自上而下亮起来,这次是紫色的光,到了十分之一处,隐约有字显露出来,等出现第一个字,叶倾心不由自主站直了身躯,目光紧紧攫住那幢楼。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心’字。
叶倾心回头看向眉眼沉肃的男人,“第三份生日礼物?”
有钱人送的生日礼物,就是与寻常人不同。
她猜测,接下来的字应该是‘心心生日快乐’。
景博渊轻抿着唇瓣,没有接话。
叶倾心见他一副置身事外般的坦然,噘了噘嘴,心里却是欢愉的,她转头重新看过去。
‘心心’之后,有很长一段的空白,再然后,缓缓出现一个‘嫁’。
叶倾心眼神微直,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等‘嫁给我’三个字完全显现,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满天的烟火还在继续,‘轰隆’声不绝于耳,可叶倾心在这一刻似乎感觉到所有外界的声音都离她远去,她只听见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得欢快而响亮,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噗通噗通。
许久。
她缓缓转身看向身后挺拔伟岸的男人,四目相对,从两人之间穿梭而过的寒风,都在这一刻变得温柔而温暖。
叶倾心的眸子越发璀璨夺目。
景博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只深蓝色的绒盒子,往叶倾心跟前走了一步,打开,钻戒上的钻石很大很漂亮,与远处的烟火相辉映。
男人取出钻戒,幽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凝着叶倾心的眼睛,下一刻,忽地单膝跪地,开口的声音严沉稳且郑重。
“嫁给我。”
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男人,求婚的时候,都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专制和独裁。
即便是跪着,也比旁人站着更有气势。
叶倾心俯视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手里举着钻戒的男人,鼻梁处忽地一酸,还没来得及说‘好’,景博渊已经拿起她的右手,将那枚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
十分合适。
他执着她的手,轻轻吻住她的手背。
远处的烟火一片片盛开,景博渊起身将叶倾心拥入怀中,一下一下吻干她脸颊的泪痕,最后吻住她的唇瓣。
叶倾心的双臂从景博渊的腋下穿过去,抱住他的背,刺骨的寒风如刃一般从她手背上刮过,她竟一点都不觉得冷,因为心里是热的。
无名指上的戒指,与她素白的肌肤相衬,美轮美奂。
回去还是景博渊抱着她。
烟火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停歇。
洗完澡出来,景博渊正好推门进来。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领口解开两粒扣子,随性性感,袖子往上卷了几卷,露出结实的手臂,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牛奶、一杯热水,和一小碟芝士蛋糕、一个煮鸡蛋,还有个小玻璃杯,里面放着几片药。
一看见吃的,叶倾心肚子立刻响了一声,声音清脆又响亮。
叶倾心:“……”
景博渊笑了下,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对叶倾心道:“过来先吃药。”
叶倾心红着脸,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去。
景博渊自然地伸手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动作很稳,几乎没有晃动她的脑袋。
叶倾心先吃了药,然后敲碎鸡蛋壳,剥开咬了一口,目光触及洗澡前脱下来放在茶几上的戒指,在水晶灯下折射着光芒,想到意外合适的尺寸,叶倾心不由得问他:“这戒指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都没有试,你怎么知道合适我?不怕买大了?或者小了?”
景博渊道:“不会。”
“你偷偷量过我手指的尺寸?”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戒指合适我的?而且刚刚好,不大一分,也不小一分。”
真的是那种刚刚好的尺寸,戴上不会轻易掉下来,取的时候,也不用费太大的力气。
景博渊淡笑,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你身上所有尺寸。”
“……”叶倾心愣了一下,旋即脸有些红,喝了口牛奶,她转移话题:“其实你可以买简单一点的戒指,钻石这么大颗,我戴了有心理压力。”
不等景博渊说什么,她接着道:“万一不小心掉了,多心疼。”
“再定做一个便是。”景博渊说得不甚在意。
“不要钱啊?”说到钱,叶倾心想起来今晚那场烟火,花费应该不低,真浪费,就听了几声响,昙花一现般地美丽那么一瞬,最后什么都没落下。
“以后别这么浪费了。”叶倾心没有说明是什么浪费,景博渊却听懂了。
他回道:“一生只这一回。”
一生只求一次婚。
叶倾心听懂他的话外音,低头抿着唇笑了一下,心里高兴又甜蜜,忽又想起在香港那次,在拍卖会上他对外称她是他未婚妻,她私下时反驳了一句,晚上他就在卫生间故意折磨她,逼她说愿意嫁给他之类的话。
想起自己当时屈服在他淫威下的模样,叶倾心忍不住耳根通红,转头狠狠瞪了眼景博渊。
景博渊被她这一瞪,倒是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撩起她的长发,意外地发现她莹白的耳朵泛起浓浓的一层粉红,右耳垂上那抹红色的胎记越发娇艳欲滴,他眸光微动,不由得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吮了一下,温热的男性气息哈进她的耳眼里,“想到什么了?耳朵这么红。”
叶倾心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一颤,本能地往旁边躲开他的包围,“没、没什么。”
景博渊的视线触及叶倾心脖子里的那根字母项链。
她一直戴着,洗澡也不离身。
他忽地轻笑一声,表情甚是愉悦。
直起身躯,景博渊理顺叶倾心半干的秀发,道:“既然答应了我的求婚,明天上午跟我去趟民政局。”
闻言,叶倾心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她举了举玻璃杯,“牛奶喝不完了,你要喝吗?”
景博渊接过来两口喝完,没有丝毫的介意和嫌弃。
叶倾心笑。
景博渊喝完端着托盘送下楼。
再回来,叶倾心正两指挑着一根项链,对着头顶的灯光端详,项链设计很独特,是一只女人的眼睛,狭长微微上挑,上下睫毛纤长卷曲,蓝宝石为瞳,眼角挂着一颗水滴状蓝宝石。
这项链,很久之前景博渊在叶倾心的脖子里见过一次,那时他们刚确定关系不久,再后来就没见她挂过。
“项链哪来的。”景博渊走过去,从叶倾心手里拿走项链。
叶倾心对首饰无感,除了景博渊送给她的字母项链和今晚的钻戒,她几乎没有首饰,这根眼瞳项链想必意义非凡。
“我妈给我的,刚刚找东西从行李箱里翻出来。”叶倾心回答,想到母亲说的祖传的话,她玩笑般地道:“我妈说是祖传的,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个好宝贝?”
景博渊对着光细细打量蓝宝石项链。
铂金打造,两颗蓝宝品相上乘,那颗眼瞳颗粒不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倒不像叶倾心这样的家庭能有的。
“很值钱。”他给出中肯的评价。
“真的?”叶倾心本能地有些不信,她家里什么条件,怎么会有值钱的首饰。
可是,景博渊说的,不会有假。
“真的很值钱?能不能卖个千八百万的?”
“你又想卖了?”景博渊笑了下,正要把项链交还给叶倾心,余光瞥见眼型轮廓的内侧刻着字母,很小,也很隐蔽,不小心很容易漏掉。
J&Y
Y代表‘叶’?那J代表什么?
“没有要卖啊,我就问问。”叶倾心道:“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我怎么会拿去卖了,回头我要买个首饰盒回来,把宝贝们都好好收藏起来。”
景博渊听着她透露着小女孩小心思的话,把项链递给她,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早些睡,我去洗澡。”
叶倾心将蓝宝石项链和钻戒一起放进床头柜抽屉里,坐靠在床头,上网淘首饰盒。
等她下了单付了款,景博渊正好洗完澡出来。
叶倾心放下手机,等着他过来搂着她睡。
景博渊从床头柜把她的手机拿放在茶几上,关了灯,躺进被窝拥她入怀。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叶倾心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眯着眼睛爬起来,从茶几上拿手机看了下,是窦薇儿的号码。
“喂。”边接,她边走回床边钻进被窝。
“心心,景大老板昨晚是不是跟你求婚了?”窦薇儿兴奋激动的咆哮从那边传过来。
这头叶倾心沉默了一下,一秒之后‘噌’地坐起来,“你怎么知道?”
窦薇儿:“还我怎么知道,你看看微博热搜,求婚视频被疯狂转载,啧啧,真看不出来,景大老板看着一板一眼的,骨子里也挺浪漫的嘛,我一看‘心心’两个字就猜女主角是你,哎,你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我要当伴娘啊,记得要给我备好美死人的伴娘礼服听见没?我现在的T台步走得可棒了,到时候一定迷死全场……”
叶倾心:“……”
挂了电话,叶倾心睡意全消,打开微博,热搜榜第三的关键词‘土豪求婚视频’。
叶倾心点开,视频的标题:豪掷百万烟花盛宴,土豪,你求婚成功了吗?
看见标题,叶倾心没忍住笑了一下。
视频时长5分12秒,角度很好,画面清晰,那场烟花在视频里显得异常恢弘盛大,伴随着轰隆声,无数女人的尖叫从视频里传出来,中国尊楼身上的求婚词PPT似的不断变换着颜色和字体。
底下的评论居然有十几万条。
叶倾心一一看过去,大都是羡慕嫉妒恨的,不过也有不赞同的人说污染空气什么的,网络喷子也不少,说什么有这个钱,还不如捐给山区帮助贫困儿童等等。
叶倾心像个局外人,往下翻着评论,她觉得评论比视频内容丰富又有趣,甚至有的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求婚方式而互相掐起来,这是有多闲?
她挺佩服窦薇儿,居然从‘心心’两个字就能联想到她来。
正看着,卧室门被人推开,景博渊进来,“醒了。”
叶倾心举着手机,“有人在网上教训你,说你昨晚的行为污染环境,还问你有钱怎么不捐给需要帮助的人,却做这些没用的事。”
景博渊波澜不惊,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拖鞋,一弯腰,托着叶倾心屁股将她从床上抱起来送进卫生间,摸着她的脑袋严肃道:“洗漱吃饭,一会有正事。”
叶倾心双脚恰好落在室内棉拖上,穿好鞋,见景博渊丝毫不为外界的言论所动,不由得问道:“外人那么说你,你不介意?”
景博渊淡然道:“既然知道是外人,还在意什么。”
叶倾心:“……”
景博渊手机震动,他从西装裤口里掏出来看了一眼,转身出去。
叶倾心挤着牙膏,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渐渐远去,他应该是下楼了。
洗完漱套了件大衣下楼,景博渊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看见叶倾心下来,他起身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去餐厅。
张婶已经将早餐摆上桌。
餐桌上,叶倾心看着对面优雅矜贵的男人,想到在楼上他说的‘一会有正事’,应该就是指领证了。
有了结婚证,他们就是正式夫妻了。
叶倾心心里有点激动,咬了口鸡蛋,含糊地出声问景博渊:“我们待会去民政局?我就穿身上这件大衣怎么样?”
张婶正端着烤面包过来,听见她的话,脱口道:“去民政局?先生太太要领证?”
叶倾心笑了下。
“今天不是元旦放假吗?”张婶道:“我女儿就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上班,她明天才上班呢。”
“……”叶倾心看向景博渊,她把这个忘了,她这两天没去学校,不正因为放着假么。
景博渊慢条斯理地给叶倾心剥了个煮鸡蛋,伸手放进她面前的碗里,察觉到叶倾心询问的目光,他说:“不用担心。”
一个小时后,叶倾心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填写表格时,忍不住感慨。
对有钱人来说,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节假日。
填了表格,工作人员领着叶倾心和景博渊去隔壁房间拍照。
叶倾心没有穿那件黑色大衣,景博渊强硬地让她裹了羽绒服出门,景博渊身上的大衣和围巾,都是叶倾心买的。
红色幕布前,叶倾心坐在景博渊旁边,觉得这一刻无比神圣,她有些紧张,短短的数秒,掌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
忽然,她的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覆盖,景博渊往她这边挪了挪,将她搂进怀里。
摄影师说:“再近一点,笑一笑。”
叶倾心往景博渊怀里靠了靠,躁动的心一点点沉淀下来,冲着尽头缓缓一笑。
‘咔嚓’一声,灯光一闪,画面定格。
婚姻登记处。
叶倾心看着工作人员将贴了两人照片的红本本放在印章下,‘嘭’一声轻响,盖了刚戳。
尘埃落定。
她和景博渊成了合法夫妻。
这一次很顺利,没有一点挫折和意外。
回去的路上,叶倾心举着红本子,看着上面的照片,景博渊穿得利落又精神,整个人器宇轩昂,成熟稳重,嘴边的笑容恰到好处。
反观自己,身上是臃肿的羽绒服,笑得特别灿烂,好像特别高兴自己终于嫁出去了。
之前都没注意到,现在越看越觉得自己没有身边的男人亮眼。
她噘着嘴,吹毛求疵道:“你拍照的时候怎么都不笑?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是不是不想娶我?”
景博渊:“……”
叶倾心又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张照片,我居然把自己穿成这样,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
景博渊双手控着方向盘,闻言斜眼睨了她一眼,沉沉开腔:“下次?”
“……”叶倾心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的情绪,忙解释:“我是说……呃,下次拍照片,一定不能穿这么臃肿……对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医院。”
“看奶奶吗?”叶倾心问。
景博渊轻声“嗯”了一声。
到了医院,VIP病房。
美国专家正给景老夫人做唤醒治疗,景老爷子和景索索在。
看见叶倾心,景索索起身跑过来,很兴奋地道:“心心,大哥给你求婚啦?那个视频我看到了,想不到大哥居然也会玩浪漫。”
“……”叶倾心:“你怎么猜到跟我们有关系?”
景索索眨眨眼,“很难猜吗?”
叶倾心:“……”
与此同时,景老爷子看见景博渊,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景博渊的手直抖,“你、你、你这个混小子,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景博渊云淡风轻,“我不懂爷爷什么意思。”
“你还装!”景老爷子抓起茶几上的报纸,手指狠狠戳着上面一篇报道,“你敢说这篇报道,跟你没关系?没有你授意,谁敢这么明目张胆报道你的私事?”
叶倾心见景老爷子气得不轻,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出声安慰老人家,“爷爷,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景老爷子越想越气。
本来昨天找去的两家媒体,事先说好了如果订婚成功,便报道,订婚失败,便不报道。
谁知道那两家媒体竟然出尔反尔,如实报道了当时的情况,甚至把古娇如何刚戴上订婚戒指就被悔婚,他又是如何要回订婚戒指的这种丑事都写出来,他只觉自己一张老脸已经没地方搁了。
一大早古兴德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电话里听出他气得不轻。
本来说好了谁都不许往外传,影响古娇名誉,谁知道隔天就登上了报纸,搁谁头上都得怒火滔天。
“如果不是他干的,他做什么不接电话,他就是心虚!”
“爷爷给我打电话了?”景博渊气定神闲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下,漫不经心道:“不小心调了静音,没接到爷爷电话,抱歉。”
语气听起来没有一点歉意。
“你……”景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景索索那天没有到订婚现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看着爷爷和大哥,一个暴跳如雷,一个泰然自若……嗯,大哥不仅有赚钱的本事,气人的本事也不小……
叶倾心从景老爷子手里拿过报纸,读完整篇报道,她明白昨天的订婚是怎么收尾的了,也知道景老爷子这么大的火气从何而来。
放下报纸,她走到吧台倒了杯热水,拉着景老爷子坐下,“爷爷您喝杯水,别生气,博渊一向很敬重您,怎么会故意让人报道这种事,一定是底下人出了纰漏,回头让博渊好好查一查,一定给您个交代。”
“对了,您看一下这个。”叶倾心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是一张B超单,她指着扇形黑白阴影里的三个黑色椭圆形黑影道:“三个小宝贝,是不是很可爱?”
这张B超单还是在上海景博渊带她去的那家医院照的,当时她随手叠起来放在随身的包里,没想到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景老爷子盯着影像看了一会儿,身上的怒意渐渐散去,他伸手拿过单子仔仔细细瞧了起来,许久,爽朗一笑,道:“这三个臭小子,排的队形挺整齐,哈哈哈……以后长大了,肯定比他们混蛋爹听话!哼!”
“什么小宝贝?”景索索好奇地凑过来,她没见过B超单,自然看不懂,“这是啥?”
景老爷子指着图像里的三个大小不一的椭圆形黑影,特骄傲地道:“我的三个重孙子们。”
景索索瞪大眼睛看向叶倾心的肚子,“心心,你、你又怀孕啦?不是说不能怀了吗?我去,上次两个,这次三个,你该不会是老母猪投的胎吧?”
叶倾心:“……”
景索索转头又拍景博渊马屁,“大哥,你真厉害。”
叶倾心:“……”
美国专家做完一套治疗,离开前走过来叽里呱啦说了很长一段话,叶倾心能听懂的不多,毕竟她非英语专业出身,学的也只是一些基本的日常的英语,专家说了很多专业词汇。
景博渊听懂了,开口跟专家对了两句,两人一块走到景老夫人床边,聊了好长一会儿。
跟在美国专家身边的翻译见景博渊听得懂,便也没有翻译。
叶倾心和景索索还有景老爷子坐在沙发干看着。
景博渊口齿清晰而流利,跟美国专家交流起来毫无障碍,那模样,意外地迷人,叶倾心渐渐看得有些入迷。
“我大哥是不是很厉害?”景索索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
叶倾心回神,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景索索感慨,“我大哥从小就是个天才,学什么都轻松,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整天听我妈讲,大哥学习怎么怎么好,高考全科满分,牛逼得不行。”
“你看他现在,会做生意会赚钱,长得还帅,真是得天独厚,干什么都比别人厉害。”说着瞥了眼叶倾心的肚子,“连生孩子都比别人生的多。”
叶倾心:“……”
等美国专家离开,景老爷子迫不及待问:“叽里咕噜半天,医生说什么了?”
景博渊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轻快,“医生说奶奶的情况比昨天更好了一点,但是她岁数大了,我们还需要时刻注意,不能掉以轻心,今天轮到纷纷过来照顾,她人呢?”
景索索道:“好像是清幽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大姐过去陪着了,让我替她照顾奶奶一天。”
‘清幽姐’三个字,让气氛陷入片刻的安静。
叶倾心笑了笑,起身走到病床边跟景老夫人说话。
景索索没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继续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听大姐说清幽姐昨天做了人流,说是医生检查出她的孩子发育不好,不得不流产,还大出血了,差点死掉,好可怕……”
叶倾心把景老夫人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算是……恶有恶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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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小剧场了。
本来在写的时候还想到好玩的小剧场,等我写完,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小剧场是什么……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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