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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景博渊的电话,叶倾心回病房。
嘴角挂着明显的笑容。
病房里多了两副生面孔。
周翘翘解释:“之前的两名护工在这也不怎么干活,我就让她们走了,谁知院长刚刚又送来两个,心心,你去跟院长说,我这不需要护工照顾。”
叶倾心想了下,说:“既然是院长好意,我们也不好推辞,就留着吧。”
她不能时时都在,小国照顾不了人,有两个护工在,关键时候总能搭把手。
周翘翘没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叶倾心手机又响了。
是窦薇儿的电话。
叶倾心没有出去,直接接听。
窦薇儿说:“心心,我们学校今年的服装设计大赛开始报名了,据听说今年的主办方是靓颜集团哎,厉害了,还听人说获得一等奖的参赛者可以进靓颜工作,是直接签没有试用期的那种,心心,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赶紧设计个初赛作品出来,我把相关的资料都发你邮箱了,你看一下!”
靓颜集团,主营彩妆、护肤、香水、时装,尤其是彩妆,绝对化妆品行业的龙头老大,国内女性几乎人人都熟知靓颜这个牌子,在国际上也是久负盛名。
要是能进靓颜上班,那简直牛逼得不行。
叶倾心也觉得机会难得,开心地道:“谢谢你啊薇儿,我什么时候回去不一定,不过初赛的作品我会尽快设计出来的。”
挂了电话,叶倾心想着是不是该向宋久借个电脑用用。
于是给她打电话。
那边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不通。
叶倾心收了手机,打算明天她来的时候直接跟她说。
周翘翘问她:“你学校是不是有事?”
叶倾心说:“没什么,就是同学帮我报名了服装设计大赛,如果获得一等奖的话,就能进一家大公司上班。”
周翘翘:“既然这样,那你就赶紧回去吧,因为小国的事已经耽误你一个多星期的课程了,再不回去,只怕你学业要落下了。”
顿了下,她又说:“正好我也能出院了,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叶倾心不赞同:“不行!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呢。”
周翘翘笑:“傻孩子,我这身子又不是一天两天才这样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好了?回家慢慢养着吧,一样的。”
“可是……”
“就这么决定了,我在这也是天天这么躺着,吃点药,挂个水,还不如回躺着好了。”
周翘翘坚持明天出院,叶倾心怎么说也没用。
五点钟。
景博渊打来电话,让她下楼。
叶倾心随便编了个借口,离开病房。
刚出电梯,她一眼便看见大门口外,景博渊站在那里等她。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高大挺拔,器宇轩昂地站在那里,一手抄兜,一手指尖夹着香烟,成熟稳重的男性魅力在他身上显露无疑,金红色的夕阳斜照在他身上,为他镀了一层金色,更衬托得他尊贵卓然。
似有所感,他转头看过来,眼神深邃。
叶倾心心跳蓦然加快,浑身的血液都欢腾起来。
她浅浅一笑,带着几分羞涩。
小女儿的姿态。
走过去。
景博渊深沉的目光一直攫着她。
“等久了吗?”叶倾心走过去,仰着小脸,笑吟吟地问他,一双眸子星星似的。
景博渊抬手将烟蒂捻灭在坐地烟灰桶上,向来严肃的表情泛着淡淡的温柔,他薄唇轻启,说:“刚到。”
叶倾心眸光无意扫过坐地烟灰桶顶部。
那里,有两个烟蒂,一模一样的,叶倾心对香烟没什么研究,但是景博渊抽的烟,恐怕一般人只能望尘莫及,所以,烟灰桶上的两个烟蒂,应该都是景博渊的。
好吧,她接到电话之后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才下楼来。
景博渊应该等她有一会儿了。
让景大老板等,叶倾心恐怕是有史以来头一个了。
景博渊自然地揽着叶倾心的肩,彰显着自己的所有权,一路上,两人的高颜值搭配收获了不少注目礼。
叶倾心扎着一贯的马尾,露着洁白优美的脖颈和小巧精致的耳垂,脸颊因为景博渊的亲密动作而一直处在绯红的状态中,连带着,左耳垂那个小小的心形胎记都变得格外娇艳。
到了停车场。
景博渊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叶倾心上车时他的手很细心地挡在她的头顶,以防她磕碰到自己的脑袋,等她坐好,他又贴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
叶倾心抿唇看着他的动作,眼眸笑意然然。
景博渊关上副驾驶的车门,从车后绕过去,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
不远处,宋母拎着饭盒往住院大楼走,她旁边,跟着叶敏。
叶敏看着车子离开,拉了拉宋母,“哎,宋婶,刚刚我好像看到心心了,上了一辆特别好的车,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男朋友看着像个有钱人嘛!”
宋母理也不理,快步往前走。
叶敏撇撇嘴,神气什么!却马上又堆起笑脸跟上去,“宋婶啊,待会儿你可要帮我说两句好话,让弟妹帮我跟市长大人说说情,给我家小轩升一升……”
叶敏,叶俊东的堂姐,平时对叶倾心一家见如未见,如今听说陆市长跟叶倾心家似乎有什么交情,立马就热络起来。
世态炎凉。
白色路虎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小城镇的酒店,和大都市的不能比。
包厢里。
两人点了菜,等菜的空当,叶倾心将从温母那里拿来的银行卡,送到景博渊面前。
景博渊淡淡扫了一眼,伸手拿茶壶准备倒茶。
叶倾心忙截过来,“我来吧。”
景博渊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命令般地说:“坐好。”
叶倾心顺从地坐下。
暗暗鄙视自己。
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为什么他一声令下,她就不由自主地服从了?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行为,让她很不爽,却也无力抵抗。
再次将银行卡递过去,叶倾心说:“温母借给我的钱我已经还了回去,你的钱还给你。”
景博渊动作矜贵又优雅地倒了两杯茶,递给叶倾心一杯,眸光深沉地注视着她,道:“你留着用吧。”
叶倾心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直接把卡放在他面前,“我自己可以赚钱,不用你的!”
景博渊宽阔的身躯轻靠在椅背上,右手搭在桌面上,一下接着一下有节奏地敲点着桌面,击出‘嗒嗒嗒’的脆响。
他的目光高深莫测,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地凝着叶倾心,叶倾心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气氛忽然就安静得有些诡异。
“那个……”她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开口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你是怎么知道温母借给我钱的?”
那眼神躲闪的小模样,透着几分娇俏可爱。
景博渊没说话,只是忽地握住叶倾心的手,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
男人的大腿,肌肉紧致结实。
叶倾心惊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向包厢门口,眸子滑过一抹慌乱。
这个男人……
也不怕被人看到。
景博渊却稳如泰山,面不改色,搂在叶倾心腰间的大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她腰间的肉。
那双深邃沉着的眸子,渐渐,变得有些炙热。
叶倾心咬着唇,脸颊泛红,低头埋在景博渊的胸口,很担心这暧昧的动作被人看到。
“景总……”
腰间的手蓦然用力。
“嗯!”
叶倾心吃痛,闷哼了一声。
“叫我什么?”景博渊的声音低沉磁性,暗含危险。
叶倾心咬着唇,片刻,呢喃般地喊了声:“博渊……”
声音小猫儿叫似的撩人。
景博渊捏住她尖瘦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脸。
然后,凑过来。
叶倾心下意识闭上眼睛。
却在这时。
包厢门被打开,服务员进来上菜。
服务员大概是没想到里面会是这般光景,愣了一下,接着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分开。
叶倾心回到自己位置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还算镇定,可心跳,却要从嗓子眼窜出来似的。
斜眼看了眼景博渊,却发现他依旧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好像刚刚抱着她做那些暧昧举动的人压根不是他似的,简直判若两人。
叶倾心垂下睫毛。
这个男人,挺能装。
半个小时后,两人吃完饭出来。
夜风微凉,叶倾心不经意打了个寒噤。
下一瞬,一件带着温度与男性气息的外套就这么落在她肩上。
叶倾心转头看向景博渊,“谢谢。”
景博渊没出声,只揽着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走到停车处,景博渊帮叶倾心打开车门,叶倾心正要上车……
“叶倾心?”一道女声传过来。
叶倾心寻声望去,是高中同学,许静。
“许静。”她打招呼。
许静打扮得很时尚好看,妆容精致。
“这位是你男朋友吗?”许静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地上上下下将景博渊打量一番。
男人身材比例很好,身高腿长,伟岸挺拔,五官立体深邃,气质沉稳高贵,气场强大,看着,就不是一般的男人。
还有男人身后的那辆车,在这小城,这样的车可很少见。
许静眸子发亮。
叶倾心看她这样,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唇边,却是端庄得体的微笑。
许静走过来,没有站在叶倾心面前,而是站在景博渊面前,身上的香水味,充斥着这一方空间。
她微微往前倾身,低领毛衣里的春色若隐若现。
“你好,我叫许静,许诺的许,安静的静,叶倾心的高中同学,很高兴认识你。”说着,她伸出手。
景博渊的视线只停留在许静的脖子以上,微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许静愣了一下,旋即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带着几分娇嗔。
“一般情况下,女士先伸手,男士为了显示自己的绅士风度,应该伸手跟那位女士握手。”
景博渊表情未变,只是身上的气势倏忽间散发出来,让人不敢造次。
许静脸色一变,讪讪地缩回手。
她当着叶倾心的面这么明目张胆地撩拨景博渊,叶倾心心里自然不高兴。
但,景博渊的反应叶倾心很满意。
许静不死心,转向叶倾心,“我们自从高中毕业就断了联系,要不留个号码吧,以后常联系啊,听说你在京城上学?以后有时间去找你玩,你可不要不见我呀。”
她拿出手机,“你的号码多少?”
叶倾心说:“抱歉,我手机刚丢了,还没来得及买。”
“呀!”许静遗憾地叹息一声,眸子顾盼生辉地看向景博渊,“要不留你男朋友的吧,要不然我到京城怎么找你?”
叶倾心眯着眉眼笑着,不置可否。
景博渊声音淡淡的,“我的也丢了。”
许静:“……”
景博渊低头看向叶倾心,眉眼带着淡淡的宠溺,声音温柔,“走吧。”
叶倾心抿唇一笑,对许静说了声:“再见。”上车。
路虎很快离开。
徒留许静一头土灰。
许静恨恨一跺脚,气得鼻子快要冒烟。
没礼貌的男人!
景博渊驾车行驶在T城略有些颠簸的街道上。
叶倾心语气酸酸地说:“你干嘛不给人家留个号码?看把人给气的。”
景博渊墨黑的眼瞳滑至眼尾,斜睨叶倾心一眼,“你希望我给?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
叶倾心一愣,“你……”
“呵……”景博渊轻笑一声,腾出右手握住叶倾心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温热,厚实有力,触感粗粝,完全将叶倾心的小手包裹着,很有安全感。
叶倾心转头看向窗外,唇边荡漾着羞涩。
许久。
叶倾心后知后觉发现车子不是在开往医院,她一愣,转头看向景博渊,“我们这是去哪儿?”
景博渊一本正经道:“时间尚早,去我那儿坐会儿。”
“你这些天住在哪儿?”叶倾心问。
“酒店。”
“哦。”叶倾心垂眉,咬了下唇,没再出声。
景博渊电话忽然响了。
他从储物格里拿出蓝牙耳机带上。
应该是工作上的电话,因为他嘴里蹦出许多叶倾心听不懂的专业词汇。
等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他的电话还没结束。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T城的夜景略显澜珊,不如京城灯火辉煌。
景博渊一边跟电话里的人说着话,声音稳重,条理清晰,见解独到,一边,握着叶倾心的手,粗糙的大拇指一下一下摩挲她细嫩的掌心,带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叶倾心脸颊微微红。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景博渊挂了电话,抬手摸了下叶倾心毛茸茸的头发,问:“着急了吗?”
叶倾心摇头。
“下车吧。”景博渊长臂一伸,替叶倾心解开安全带。
两人下车,走进酒店大堂。
“景先生您好。”前台服务员齐声问好,一双双眼睛看着景博渊发亮。
景博渊淡淡地点了下头,搂着叶倾心穿过大堂。
两人身影一消失,前台两个服务员就忍不住兴奋起来:“那男的好帅啊!”
“成熟稳重帅大叔,我的款,可惜名草有主了!”
两个前台一脸迷妹样,可惜当事人不知。
景博渊领着叶倾心上了电梯,走到一间房门前停下,他探手入怀掏出钱包,拿出房卡开门。
门甫一打开,房间里扑鼻而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烟草味。
小城镇的酒店也比不上大城市的五星级酒店,房间不是很大,但很整洁,电脑桌上有一台黑色的手提电脑,电脑旁摆着一摞文件,整齐得一丝不苟,行李箱安静地立在角落,晾衣架上,挂着条男士内裤,深沉的黑色,在从窗户灌进来的凉风里,悠悠荡漾。
叶倾心只一眼,脸一热,忙转开视线。
她将一直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景博渊直接伸手接了过去,挂进衣柜里,叶倾心不经意瞥了一眼,衣柜里没几件衣服,但每一件,都整齐妥帖。
这是个相当细心和严谨的男人。
放好衣服,景博渊顺手扯下领带放好,又抬手解开袖口,姿态随性,矜贵优雅。
小小的空间,只有两个人在,叶倾心有些紧张。
她故作随意地走到窗子边,窗外就是马路,鸣笛声和汽车引擎声混合在一起。
忽然。
一具温热的怀抱,从后面将她裹住,景博渊抱着她,下巴轻点在她的肩窝。
叶倾心身子一僵,却没有挣开。
两人就这么相依偎着,亲密无间,肌肤贴得很近,近到彼此的体温都交缠在一起。
岁月静好。
不知过了多久。
景博渊放开她,吻了下她的额头,带她到沙发里坐下,拿了本杂志给她,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前批阅起文件。
两人没有什么交谈,就这么安静地各做各的事,可即便只是如此,叶倾心依旧觉得内心充满幸福与感动。
叶倾心离开的时候,是九点半。
景博渊将她送进住院大楼的电梯里,一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到周翘翘病房所在的楼层,隔了几分钟,打电话确定叶倾心安全回了病房,才转身走开。
第二天一早。
周翘翘自己去办了出院手续,叶倾心劝都劝不住。
把东西收拾好出院,回到家刚十点钟。
她家住在一条胡同里,砖瓦房,房前有个小院子,房子比较老旧,处处透着岁月的痕迹。
周翘翘对叶倾心说:“你下午就回京城去吧,耽误了这么久,赶紧回去上课。”
叶倾心想了下,说:“明天的吧,我再陪你们一天。”
周翘翘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卧室,再出来,手里拿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条项链。
吊坠是眼睛造型,眼型狭长,线条流畅,上下睫毛纤长,中间嵌着颗硕大的蓝宝石作眼珠子,眼角的地方还坠着颗水滴形的蓝宝石,像一滴眼泪。
很漂亮。
“这是哪来的?”叶倾心问。
周翘翘眼神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躲闪,直接帮叶倾心戴进脖子里,说:“送给你的,戴着吧。”
戴好,她又叮嘱,“你仔细着点,不要弄丢了。”
叶倾心笑:“难道这项链很值钱?”
周翘翘半真半假:“嗯,很值钱,传家宝呢。”
叶倾心也半真半假,边把吊坠塞进衣服里贴着皮肤带着,边说:“那我可得藏好了。”
“家里是不是没有吃的了?我去久久家的超市买点菜回来。”
叶倾心说着拿了钱包就往院子外走,叶倾国忙跟上:“小国也要去!”
眨眼,一天一晃过去。
晚上五点。
叶倾心没要景博渊来接,直接跟宋久坐车去了南海宴。
一家,规模在T城算高端的酒店。
她们到了没一会儿,景博渊就来了。
他一下车,宋久两只眼睛当时就直了,紧紧揪住叶倾心的手,兴奋得快要不能自持。
“心心,人家不都说老总级别的男人都谢顶啤酒肚吗?为什么你找的老总这么年轻这么帅?”
叶倾心胳膊肘肘了她一下,警告道:“待会儿说话注意分寸听见没?”
宋久把头猛点,可下一秒,人直接冲到景博渊面前,两手在裤子上搓了搓伸到他面前,点头哈腰地说:“景总,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叶倾:“……”
景博渊虽然面无表情,但也很给面子的伸手跟宋久轻握了一下。
宋久简直合不拢嘴。
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跟这么大的富豪握了手,她决定了,回去之后绝不洗手!
三人一道走进酒店。
景博渊走在前面,叶倾心跟宋久走在后面。
服务员立马热情地迎上来,领着三人去了包厢。
点菜的时候,宋久专挑贵的点,也不管喜不喜欢吃,什么贵点什么。
叶倾心终于看不下去了,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冲她使了个眼色。
宋久吃痛,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景博渊,“景总,我听心心说你们刚确定关系?真的吗?我怎么看着不像?”
景博渊抬眼觑向她。
宋久接着说:“我就点了几个稍微贵点儿的菜,心心就在桌子底下踹我,嫌弃我点太多了,你们这哪里是刚确定关系,你们这分明就是老夫老妻了,心心真会替您省钱……”
叶倾心脸一热,忽然有些后悔带宋久跟景博渊吃饭了,这小妮子,嘴巴就没个把门。
景博渊眼底却滑过一抹笑意,伸手握住叶倾心的手,声音里也染了笑意:“无妨,不必替我省。”
叶倾心:“……”
OK!算她多事。
吃完饭,景博渊送两人回去。
叶倾心忽然想到自己打算明天回京城的事还没跟景博渊说,于是开口,“我明天准备回去了,你呢?”
景博渊直接问:“什么时候走?”
“中午吧。”
“我来接你。”
车子到胡同外面。
宋久率先下车,“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拜拜。”
胡同口,有些黑。
车里也乌漆嘛黑的。
叶倾心看着景博渊,忽然想起来之前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她轻抿了下唇,开口说:“那个,我一直想问你个问你……”
景博渊:“什么?”
“我从第一次遇见你,你就一直对我很好很关心,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黑暗里,叶倾心眸子晶晶亮着。
景博渊深邃的视线攫住她,片刻,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细细摩挲她瓷白细腻的脸颊。
四目相对半响。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这是我们的缘分,心心。”
叶倾心:“……”
这回答,也太含糊了,只是还不等她再说什么,景博渊就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她一颤,闭上眼睛,生涩回应。
许久,他才放开她,捏了下她的脸颊,然后下车,将她送至门口,看着她进去,关了门,才转身回车上。
叶倾心站在院子里,听见不远处汽车远去的轰鸣声,嘴边笑容荡漾。
头顶,忽地拨云见月,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留下淡淡一层银白。
周翘翘的卧室里猛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猛烈得好像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
叶倾心心脏一阵揪紧,忙跑过去。
一推来房门,把周翘翘惊了一下,慌忙的藏了什么东西起来。
看见是叶倾心,她眼神闪过一阵慌乱,笑容有几分僵硬,“心心,你回来了啊。”
叶倾心看见了,却只当没看见。
“妈,你咳得这么严重,要不我迟两天再走,带你换一家医院做个检查?”
周翘翘笑道:“做什么检查?我又没事,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真的。”
“可是,过两天小国也要去学校,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你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行了,快去睡吧,我也乏得厉害。”
“妈……”
“快去睡吧,快去快去!”
周翘翘把叶倾心推出门外,门一关上,她脸上的笑容一垮,走回床边把刚刚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
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一张用过的、揉成一团的纸巾,纸巾中间,隐约有深褐色的颜色印出来。
周翘翘将它扔进垃圾桶。
咳意忽然来袭,她弯腰对着垃圾桶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到最后,‘哇’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这次的血,有些多。
医生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已经肺癌晚期了……”
肺癌晚期……
周翘翘眼睛里,忽然蒙了一层死灰的颜色。
她不怕死,甚至早就已经活够了,只是她的孩子……她的小国……
第二天。
周翘翘送叶倾心出门。
宋母和宋久也来了。
叶倾心也没有什么东西带,就背了个双肩包,模样稚嫩,高中生似的。
叶倾国死死揪着她的衣袖不撒手,跟只将要被遗弃的小狗儿似的,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叶倾心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几句,他才不情愿地松开手。
跟众人告了别,叶倾心上了辆三轮车。
她没让景博渊到门口来接,他的车太惹眼了,便跟他约了在T城的汽车站碰面。
到了汽车站,她刚从三轮车上下来,罗封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
叶倾心道谢。
回京城的车,是罗封开的,景博渊跟叶倾心坐在后座。
预计,需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京城。
一开始还好,叶倾心精神不错,几个小时之后就不行了,眼皮子直打架,然后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枕在景博渊的大腿上,她赶紧爬起来,却发现他大腿的裤子上,居然有团很可疑的湿痕。
她竟然,在景博渊的腿上睡着了,还淌口水了!
叶倾心只觉得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忙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给景博渊擦了擦裤子,“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擦了两下。
景博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色阴沉又难看。
叶倾心以为他生气了,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
景博渊没说什么,松开她的手,自己拿纸巾擦了擦。
好像被嫌弃了。
这是叶倾心此时的唯一认知。
快七点的时候,他们途径某个市区。
罗封用导航找到了一家星级酒店。
今晚,他们要在这儿过一宿。
车子停在门口,景博渊和叶倾心下车。
罗封在后面拿行李。
景博渊到前台直接要了两个房间。
叶倾心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边,情绪,明显有些低沉。
房间开好,景博渊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说:“走吧,带你去吃饭。”
叶倾心头也没抬,淡淡地‘哦’了一声。
景博渊把卡给罗封,让他去放行李,然后去了酒店的用餐区。
叶倾心低头跟着。
两人坐下,景博渊让叶倾心点餐,“你想吃什么就点,吃完了回去早些睡,累了一天了。”
叶倾心掀起眼皮觑了他一眼,又垂眉,胡乱点了两个菜。
景博渊俊眉蹙了一下,没说什么,只补充着点了几个菜。
等菜的空当。
景博渊轻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明显有些不高兴的小妮子,“没让你给我擦裤子,就不高兴了?”
叶倾心咬了下唇,没吱声。
哪里是没让她擦裤子那么简单?他当时那张冷脸,多吓人!
景博渊没再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她。
很快菜上齐了。
罗封没一会儿也来用餐区吃饭,不过跟他们隔了一个桌。
吃完饭,三人一块上楼回房间。
两个房间紧挨在一起。
罗封探手入怀,掏出两张当房卡,递给景博渊一张。
叶倾心很自然的,伸手去接另一张。
罗封往回一缩,让她接了个空,“叶小姐,这张是我的,您和景总的卡在景总手里。”
叶倾心:“?”
迷惑地看向景博渊。
这两个房间,不是她跟他一人一间吗?
景博渊一本正经,且一脸疑惑地看向罗封。
好像房间分配不合理这事儿,跟他完全没关系。
罗封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助理不好当,大老板的助理更不好当,谈恋爱中的大老板的助理就更更不好当了!
但,他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解释:“我听闻这里治安不太好,叶小姐一个人住只怕不安全,而且,房间是套房,不止一个房间,叶小姐跟景总一人一个房间,不影响什么,呵呵……不影响……”
说完,他准备开溜,“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开车累了一天,先回去睡了,明天还要接着开车呢,呵呵,景总再见,叶小姐再见。”
然后,迅速刷开身后的房门,身形一闪,‘嘭’地又关上门。
那叫一个利落。
叶倾心:“……”
景博渊眸光沉沉,脸上的表情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要多正直就有多正直。
他刷开房门,对叶倾心沉声道:“进来吧。”
叶倾心咬着唇踌躇片刻,跟了进去。
门刚关上,她只觉眼前一黑。
下一瞬,就被景博渊压在门板上。
景博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片刻,他说:“还在不高兴?”
叶倾心脸颊微红,低头不语。
景博渊高大的身躯缓缓弯下,与叶倾心平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男人的大腿,不能随便触碰,知道?”
叶倾心:“……”
她抬眼看着他,目光带着不解与疑惑。
景博渊搂着她的腰,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
叶倾心与他亲密无间的刹那,分明,感觉到某些不可描述的异常,她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
“你……”
景博渊声音沾染了暗哑,“现在懂了?”
叶倾心低头不敢看他,心跳如雷。
僵持许久。
景博渊啄吻了下她的脸颊,然后放开她,“去洗个澡,早些睡。”
叶倾心逃也似的拿了包就钻进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里面的人面红耳赤的模样,她的脸更红了。
她以前和温泽闫在一起,因为她那时小,温泽闫总是护着她,顶多也就拉个小手,从来不会像景博渊这样……这样……行为放肆。
叶倾心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自从与景博渊改变了关系,他好像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依旧内敛持重,只是私底下,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让她无从招架。
洗完澡,叶倾心吹干了头发,又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才抱着包,打开门,探出个脑袋出来看了看,没看见景博渊,直接撒腿就冲着一个卧室跑过去。
迅速打开门钻进去,又迅速关上门,才大大地松口气。
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都不要跟景博渊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只是。
当她一转身,看见叼着烟,举着手机,坐在沙发里讲电话的景博渊,她‘啊!’惊呼一声,怀里的包都吓掉了。
景博渊外套脱了,领带松了,白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三颗,露出一片肌理分明又结实有力的胸膛,性感魅惑,双腿随意交叠,优雅闲适。
这样的景博渊,她第一次见。
景博渊淡定而慢条斯理地将烟从嘴边拿开,捻灭在烟灰缸里,不顾手机里程如玉嗷嗷质问电话这边的女人是谁,直接掐了通话。
他眯着眸子,缓缓自上而下在叶倾心身上一扫,“洗好了?”
叶倾心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瞪着一双饱受惊吓的大眼睛,带着警惕,瞅着景博渊。
听得问话,她往后退了退,紧紧贴着门板,点点头。
景博渊眼底滑过一抹笑,起身,迈着大长腿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他每走近一步,叶倾心眼中的警惕和惊吓就多了一分。
景博渊走到她跟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她身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叶倾心身量高挑,在女生中算高的了,但在景博渊面前却完全处于劣势,眼睛平视只能看见他的胸膛。
他伸指勾起叶倾心的下巴,“你在害怕?”
叶倾心想到洗澡前的一幕,心里真的有几分害怕,身子僵硬,笑容更僵硬,“没、没有啊……”
说话时,牙齿居然都在打架。
“你冷?”
叶倾心摇头。
景博渊腰一弯,双臂一探,直接打横抱起叶倾心。
走向大床。
叶倾心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博、博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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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没有二更了。
剧透一下:那条项链,很重要。
然后。
谢谢小可爱们送的票票。
再然后。
小可爱多多留言啊,让我知道你们都在,嗯么。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