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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7 她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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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27 她很乖

    陆时彦前脚刚走,余玫后脚就到。两人一前一后,只差了十分钟时间。余玫在大厦大厅处撞见了外出回来的言旭东,原本正在和前台接待小姐争执的她,被凑巧赶回的言旭东劝解分开了,“以后来伍氏,你直接打我电话!”

    余玫愤然地冲向了大门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甚至都没有敲门。

    沈若吓了一跳,急忙从办公间奔出,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言旭东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没事,让她继续工作,这里他负责,不会有问题。虽然言旭东让她安心,可是沈若却还是心中狐疑。回到办公间坐下,耐不住好奇瞥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暗自揣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而办公室里,伍贺莲正握着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信息。

    大门忽然被人推开,随后是仓乱的脚步声。

    伍贺莲从容地将手机放进衣服口袋,这才抬头望向来人。

    余玫朝他大步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言旭东。

    余玫被陆时彦那一番话搅得心神不宁,只觉得可怕,她想要将收纳盒砸向他的脸,可还告诉自己要冷静,因为顾晓晨叮嘱过她,让她把这些全都还给他。原本已经举起收纳盒就要朝他猛砸,手举到一半,又僵在了半空中。

    余玫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还是将收纳盒掷向办公桌。

    可是就在这一刻,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末了,余玫只是扬起嘴角,朝着他微笑说道,“伍贺莲,我真没想过你是这样一个人,你能够这么对晓晨,你能这么狠心伤害她?她没有招惹过你,从来没有,是你来招惹她的!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这下子你也该满意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那么就不要去打扰她!我告诉你,无论她去哪里,她都能过的很好!噢,应该这么说,没有你伍贺莲,她会比以前更加好!”

    “这是晓晨走之前,让我还给你的东西!我还要对你说最后一句话,你,伍贺莲,不配得到她的爱!我的话说完了,以后也不想再跟你多说半个字。”余玫将话一口气说完,保持着完美笑容,转身离去。

    言旭东却愣住了,他甚至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直到余玫走过他身边,言旭东这才有所反应,视线从伍贺莲的身上转移,迈开脚步追着她而去。

    余玫低头奔进电梯,言旭东也追了进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晓晨走了?她去哪了?她为什么走了?”言旭东焦急询问。

    “是我的错……”

    电梯门一关上,余玫难掩伤心,自责以及懊恼像是旋涡将她吞噬。如果当时,她没有提议让陆时彦去假扮男友推拒周城泽的逼婚,那么是不是就没有那些事了?那么晓晨,她也不会失去了孩子远走异乡了。

    原来,原来她也是那个始作俑者。

    瞧见电梯徐徐降下,沈若小心翼翼地走近办公室。门并没有关拢,还露了一条小缝隙。这个角度望去,并不能瞧见谁的身影。她壮着胆子,轻轻地敲门而入,淡笑着说道,“莲少爷,我替您换杯咖啡吧。”

    伍贺莲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收纳盒,并不出声。

    沈若也瞥见了那只收纳盒,眼尖地瞄到封在透明口袋里的大头照,悄然无息地出了办公室,等她再冲了杯咖啡折回,伍贺莲已经埋头审阅文件,而那只收纳盒,不知道被放到哪里收了起来,没有瞧见踪影。

    一整天忙碌工作,其实和每天都一样,没有一点差别。

    下班之前,所有的文件都审阅完了,并不需要加班。可是伍贺莲却坐在办公室内,迟迟没有离去。沈若送了份文件进来,顺便将签署完的文件取走,明天一早就发放给各个部门的经理以及主管。

    沈若拿着文件,轻声说道,“莲少爷,下班了,您不回去吗?”

    伍贺莲漠然说道,“你可以下班了。”

    一贯的冷淡,沈若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她“哦”了一声,说了声“再见”就要离去。可是刚刚转身,却又听见他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让她停了步伐,“如果她打电话找你,就告诉我一声。”

    沈若回头望向伍贺莲,双手却是微微一紧,“好,我一定会的。”

    天色黑了,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晚上八点整。

    这个华灯初上的夜,如同往昔的每一个夜晚一般,香港的霓虹还是那么美丽夺目。

    伍贺莲终于起身,拉开柜子,捧起那只收纳盒下班离去。

    开车回到银申,门一打开,多多叫嚣地奔来,两只前爪使劲地扒着他的裤管。而后又是掉头,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己的小窝,它的盘子都已经空了,没有水也没有食物。伍贺莲放下收纳盒,替多多盛了水,又给它拿了食粮。

    多多立刻吃了起来,摇甩着尾巴。

    伍贺莲走向沙发坐下,这才打开了收纳盒。HELLOKITTY的小挂件,纯白色的棉质长裙……已经不仅仅是东西那么简单,却全是回忆,会让他无法自拔。他的耳边,似乎还可以听见她轻柔的女声,喊着他的名字。

    伍贺莲抽了支烟,拿起收纳盒里的一本书。

    那是一本图绘书。

    随手翻阅,瞧见书页上写着: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伍贺莲盯着这一行字看了许久,直到多多又跑到他的脚边闹他。他将书本放下,抱起多多放在了茶几上。

    多多乖巧机警地蹲坐,他望着多多说道,“要听话,知道吗。”

    近期报纸杂志全都头版报道有关伍氏由公司扩大为集团的新闻。

    伍氏金融集团,从事国际项目融资,组织专项基金,开展投资银行业务,投资顾问,项目策划的多元化专业国际金融机构,旗下囊括了银行、证券、保险等经营项目,活跃于香港金融资本市场的银行、证券、基金投资管理、保险等行业,服务方向主要是亚洲金融投资、票据交易、股权交易、项目融资,合作方向主要是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主要控股机构为中国的矿业、能源业、环保业,目前自有的投资领域为矿业、新能源、节能环保业、生物科技等。

    伍氏金融集团以不俗的业绩,引起了广泛热切的关注。

    伍氏香港总部,大厦的高级会议厅内正在召开董事会会议。

    “伍二,我们没有看错你,你确实能干!我们几位叔伯很欣慰!这一年辛苦了!”持有最大份额的李老开口笑道。

    几位董事对于伍氏近年来的业绩感到十分满意,纷纷给以肯定称赞。

    会议桌居中的正位,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从容微笑。

    散后散席,沈若整理着文件。

    伍贺莲默然起身,从她身边走过出了会议厅。

    从会议厅转回到寂静的办公室,伍贺莲径自走向大班椅坐下。

    沈若冲了杯咖啡进来,放下咖啡就要离去,伍贺莲却喝了一声“等等”,深邃的双眸不起波涛,他徐徐抬头望向她,却是问道,“她联系过你吗?”

    “恩,她说她挺好的。”沈若的笑容僵硬了些,轻声回道。

    伍贺莲垂眸,沈若退了出去。

    又恢复了无声寂静。

    又是冬天,又是二月。今年的二月,却比去年要暖上许多,没有那么寒冷。

    忽然,电脑忽然响起滴滴声。

    伍贺莲漫不经心地瞥去,只见屏幕一角跳出一个框,系统提醒有邮件。

    伍贺莲原本不会去看那种邮件,一般说来不是系统邮件,就是关系到公司。只是那邮件的提醒框却让他一惊,因为那一行字,他不禁凝眸,感觉呼吸也都迟缓,空气变得如此稀薄,让他无法喘息,快要缺痒。

    那一行字——阿贺,生日快乐。

    伍贺莲立刻抓着鼠标,点进了邮件。

    邮件的背景信封是蔚蓝色的天空,细细的格子,那是她最爱的图案,他记得清楚,甚至还记得问她怎么那么喜欢格子,她笑笑,依旧是那腼腆羞涩的神情,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爸爸说格子规规矩矩,就和做人一样,也要规规矩矩。

    伍贺莲的思绪微乱,《欢乐颂》的钢琴曲却又在耳畔响起,他涣散的目光有了焦距。

    邮件里安插着Flash视频,缓冲过后开始播放。

    而那镜头一闪,那张清秀的白皙脸庞就映入眼底,仿佛她就在他的面前,哪里也没有去。

    视频里的顾晓晨穿着毛衣,可以看出那是冬天拍摄录制的,镜头忽然晃动,转切到一个个画面,而她的声音那样柔软,触动他心里最深处,让他感到这个世界一片寂静,再也无法聆听其他声音,惟有她是真切存在。

    “阿贺,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吃饭的西餐厅,你带我去的,不过好糗哦,我竟然要了蛋炒饭。其实以前我只去过一一家西餐厅,还是学校附近的那家。现在告诉你,你会不会笑话我呀?”

    “呐,这里你应该记得吧?我第一次请你吃饭的小饭馆,婆婆家的菜味道很好吃是不是?我最喜欢来这里了,那天你坐在我身边吃饭,我觉得好高兴。”

    “我第一次去日本出差,你告诉我说没事了,我就真的不怕了。”

    “后来你带我去巴黎,我住在那个城堡里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能和你这样一辈子就好了。哎呀,我在做梦,你那么忙,怎么可能嘛。”

    “这所大学,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又好失败,迟到是我不对。你知道吗,你说不见不散,那天晚上我找了好久,我问了好多人,有没有第六座会堂,可是大学里只有五座,我没有找到你,你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得累不累?”

    她说着从前的点点滴滴,记忆的枷锁打开,往事历历在目让他的心微酸。

    “阿贺,你醒来的时候,没见到我,是不是不高兴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你看我们在一起,总是这个那个,好象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了,这还真是糟糕。我只是还没想好,还没想好好应该怎样站在你身边。”

    “阿贺,妈妈一定很爱你,我不骗你的。还有,好好和你爸爸谈谈好吗。有些话,你不说,他永远不知道,你说了,他也许就明白了呢?大哥的事情,你不要再难过了,如果大哥他们知道了,看见你这样也会很伤心的。人活下来了,应该要感恩才对,因为你有了第二次生命,对不对?记得早点下班回家,要照顾好自己。虽然给你送了打火机,可是你不要一直抽烟,对身体不好。”

    “阿贺,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你都有替我过生日,我却没有。”

    “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阿贺,生日快乐。”

    “不知道一年后,我们会在哪里,是不是还在一起。”

    “阿贺,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和多多现在一定在家里等你,早点回家哦。”

    “我们等你。”

    顾晓晨腼腆微笑的脸庞如此温暖,伍贺莲忽然起身,发疯似地奔出办公室。

    一路飙车,他又是疯了似地回到银申公寓。一打开门,多多趴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冷清的公寓,没有她的身影。这里没有,那里没有,哪里都没有,再也没有她的气息,一点点都没有。

    伍贺莲站在门口,忽然就模糊了视线。

    一低头,什么东西从眼中掉落,印湿了地板。

    这一瞬间,他心如刀割。

    嘟嘟嘟——

    电话响起铃声,打破了寂静的办公室。

    伍贺莲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那头沈若的回禀声,“莲少爷,香港大学办事处主任来电。”

    “转进来。”伍贺莲喝了一声,电话随后被转入,主任在那头阿谀地笑道,“贺总,您一年前投资的大学会堂马上就要竣工落实了,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非常感激您,您看看,会堂还没起名字,不如您给起一个?”

    伍贺莲握着话筒思忖了下,这才说道,“第六座会堂。”

    “是是是,这所会堂的确是学校里第六座会堂。”主任连忙附和道。

    伍贺莲漠漠说道,“就叫第六座会堂。”

    主任在电话那头一愣,这才回过神来,“那就叫这个,第六座会堂。贺总,会堂竣工典礼那天,不知道贺总有没有时间抽空来呢?”

    伍贺莲淡淡一句话,“到时候再说。”

    “希望贺总能够前来,那不打扰您了,您忙吧。再见。”主任笑着说道,将电话挂断。

    过了一会儿,言旭东敲门而入。

    言旭东身穿银灰色的西服,配了同色系的西服,儒雅如他,即便是这样颜色的服饰,却也不会让人感觉压抑沉闷。他依旧是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笑的时候,轻轻勾起嘴角,“这是加拿大海申公司的第四期合作计划,你看看吧。”

    伍贺莲取过文件,象征性地打开第一页,盯着文件的第一行,他的手中还握着碳水笔,沉声问道,“你有她的消息吗?”

    言旭东原本从容微笑的俊容莫得沉敛,眼底紧锁着某种深意,说不出究竟是何种纠葛。他的手平放在椅臂上,淡淡说道,“没有。”

    伍贺莲不再多说什么,下笔签署自己的名字。

    言旭东拿起文件,起身就要离去。他迈了一步,却又停下步伐,背身而对,沉声说道,“听说她过的挺好。”

    伍贺莲只是“恩”了一声,言旭东大步离去。

    伍贺莲握着鼠标再次点开那封生日邮件,这两年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对着那视频看过多少遍,反复听过多少遍,也只有视频里的她,才是会动会笑会说话的她,不再是定格的影象,不再是照片上的那张笑脸。

    这漫长的时日里,伍贺莲没有去找过她,想要找个理由,却不知道拿什么理由。他好象已经没有资格了,他只记得她最后说的话,他就耐心地等候。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年,转眼之间,就这样过了两年。

    听说,是的,听说。

    听说她过的很好。

    听说她去了哪里。

    听说她如何如何。

    所有的一切,都是听说。从他的,她的,别人的口中,听说她的一切。

    只是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次听说,她才会出现。

    直到一个月后,香港大学主任又打来电话,邀请他出席会堂的竣工典礼。

    “莲少爷,时间差不多了,车也已经备好了。”沈若准时提醒,微笑着说道。

    伍贺莲微微点头,一边起身,一边拿过西服外套穿上。

    而在漆亮的地板上趴坐着一团白色的绒毛物体,依旧是黑色的眼珠,却不再是小球的可爱模样,这条德国牧羊犬已经长成了成年犬,通体雪白,瞧见人也不会吠,只是机警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像是随时会反扑一般。

    这条牧羊犬在伍氏,那也可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这是莲少爷最心爱的宝贝。

    它的名字叫多多。

    无论谁走近多多身边,它都会防备对待,好象谁都跟它是仇人似的。

    沈若不禁有些惧意,朝旁挪了一步。明明小时候还抱过这只小狗,可是现在一看见就怕。视线从多多那儿转移,回到了伍贺莲的身上,她的目光有一瞬痴迷。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魅力不减,却随着岁月磨砺,愈发迷人起来。

    伍贺莲穿上西服,迈开脚步走过多多身边,却是吩咐道,“你不用跟去。”

    香港大学的会堂原本只有五座,一年前他下资建了第六座。

    沿路走向新会堂,经过食堂,食堂的大婶换了人,早就不知道是谁。只是当年骑车而过的林荫小道没有变,走过小道,那一座会堂是他们当年初次相见的辩论赛会堂。不远处的图书馆,伍贺莲还清楚记得那晚美丽的烟火,那个美丽的她。

    人潮汹涌,前来参加会堂竣工典礼的学生们几乎全是冲着伍贺莲而来。

    这位金融界的商业巨子,可是被学校全体师生传诵褒扬,神一般的人物呢。

    现场十分热闹,挤满了人,座无缺席,学生们都挤在了入口处。而台上,主持人和魅力非凡的男人正在一问一答。他低沉的男声醇厚,富有磁性,让人如痴如醉。等到了自由问答时间,学生们开始兴奋。

    男学生站了起来问道,“伍先生,您觉得成功是什么?”

    伍贺莲从容说道,“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四两拨千金,将问题抛了回去。

    顿时哄堂大笑,女学生又站了起来,“伍先生,我想问您一个私人问题,您为什么要在建这座会堂呀?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如果我说只是想回报母校,你信不信?”

    女学生笑了,“这可得问大家,大家信不信?”

    “不信!”众人齐声回答。

    伍贺莲也笑了,他的笑十分温柔,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蓝天白云,美好刺目,“如果下次有人问,学校里有没有第六座会堂,你们就告诉她——有。”

    “哇——”这话一出,顿时惹来一众人诧异惊叫,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急急询问,“伍先生,那个人是谁呀?您口中的她,一定是女字旁的她吧?是不是您的女友?难道她也是香港大学的?她和您是同一届的?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八卦消息自然惹人遐想,女生们愈发激烈。

    伍贺莲依旧在笑,只是不疾不徐地收回视线,幽默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学生们也被他逗乐了,依旧在那儿执意地追问。

    “告诉我们吧?”

    “我们一定猜对了!她一定也是我们学校的!哪一届的呀?叫什么名字呀?”

    “她应该是我们的学姐吧?啊,我猜是金融系的学姐!”

    “噢,不不不,或许她是我们中文系的学姐。”

    “谁说的?没准是我们理工系的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却是一致地替自己所在的科系说话。

    主持人见情形一发不可收拾,又见时间差不多了,急忙打起圆场,劝阻说道,“同学们!请同学们安静!伍先生的时间非常宝贵,今天的讲座到这里结束!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伍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噼里啪啦,掌声轰然响起。

    伍贺莲在众人的注目中,起身离去。一走入后台,却有人迎了上来。女人穿着白色的洋装,气质颇佳,她将头发挽起,淑女可人。曾经的青春张狂已经慢慢褪去,在流逝的岁月中积累沉淀,养成内敛沉静的温柔性子,她也成为了美好的女子,芬芳而美丽。

    “嗨,莲学长。”白惠轻轻呼喊。

    伍贺莲的记忆有些模糊,记不大清楚了,只好望着她微笑。

    白惠似乎已经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如同当年那般朝她淡淡微笑。只是她没有再失望,亦是如同当年那般的提醒,淡淡说道,“上次莲学长来学校开讲座,我和另一个学妹一起来见莲学长。莲学长总应该记得她吧,顾晓晨。”

    伍贺莲想到了那天,想到了白惠当年的话语:她是顾晓晨啊。莲学长忘记了吗?顾晓晨大一那年,代表大一的金融系参加辩论PK赛。可是最后一轮决赛,她却迟到了,害得金融系落败。莲学长还教育了她呢。

    伍贺莲的笑容愈发深远,语气平平,“记起来了,你是校董的女儿。”

    “哎。”白惠不禁叹息,打趣道,“莲学长,能不能别把这个头衔框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已经是这所大学的助教。”学成之后的白惠女成父业,在这所大学里担任助教一职,等到实践经验再多些,足够独挡一面,那就能正式接手其父的教育事业。

    “园丁,辛苦了。”伍贺莲漠漠说道。

    白惠呵呵轻笑,“莲学长,你变得风趣了。”

    伍贺莲却是不置一词,其实是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变化。白惠凝望着他,忽然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莲学长,你知道顾晓晨的下落吗?”

    伍贺莲沉默片刻,幽幽说道,“听说她过的挺好。”

    白惠一愣,伍贺莲朝她微微点头,迈开脚步从她身边走过,从后台而出。白惠莫得回头望去,他高大的身影已经被阳光淹没,眨眼消失不见。她只是想到另一个男人,在这两年里,不曾放弃过寻找的另一个男人。

    伍贺莲先是回公司牵走了多多,而后自己驾车前往伍家别墅。

    这一年里,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前总是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不回家,又或者更久。而如今,他从一开始只在家里呆上几分钟就走,慢慢中也能坐上几个小时,一般都会在晚餐前回到家一起吃晚饭,用过晚餐这才离去。

    虽然话依旧不多,可是这比起从前已经好转很多。

    渐渐的,伍夫人纪岳华也和他熟络起来。晚餐时间未到,伍继宗在书房练着书法,伍贺莲就前往后花园与纪岳华为伴。其实小时候,纪岳华待伍贺莲也十分疼爱,只是发生了那件意外之后,两人这才疏远。

    多多独自走到花园一角,趴坐而下,不再机警地竖着耳朵,终于放松了警惕。

    “公司忙的话,那就搬回来住吧。家里有人,也好照顾,你爸爸一个人没事闲着也无聊。你有空就陪他下下棋,他会很高兴的。”纪岳华望着毛发雪白的多多,轻声说道。关于搬回家住的事情,纪岳华不只提了一遍,可他总是不应,像是在等待什么。纪岳华思忖了下,终于忍不住说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你在等她吗?”

    伍贺莲只是默然。

    “她走了?”纪岳华试探性地问道。

    伍贺莲终于点了点头。

    “她去哪里了?”

    他闷声回道,“不知道。”

    纪岳华“哦”了一声,她和顾晓晨只有过几次照面,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瞧见他沉凝的俊容,第一次谈及他的感情生活,轻声问道,“那个女孩子,她是怎么样的?”

    伍贺莲忽然有些茫然,他从没有想过用词语去描述她,许久才吐出几个字,“她,很乖。”

    如果不是有人提起她,伍贺莲决不会自己提起。

    如果不是白惠,他都快要忘记她的名字该怎么念。她的名字,那三个字像是禁忌,这两年里他曾经在心里笔画过几千几万遍,可是却没有开口呼喊过。他还没想好,如果她突然回来了,如果他们突然见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