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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众所周知,香港是个风水玄术都为之盛行,无论商贾高官,还是平民百姓,凡是取名、出行、婚嫁、建屋搬家、居室摆设、开业经商、坟墓安葬,这些等都得看风水、择日子。悫鹉琻浪
所以,香港尹然是个风水之都。
霍靖明请来当地最有名望的玄门大师为霍少祁设本命灯,这是在其他权豪贵胄中是最为常见的。
试问在香港哪一家有名望的家族里没有这个。
再加上霍靖明的身份特殊,暗杀暗斗更是常见,看着本命灯安好,他也就不担心少祁在外面会不会有事。
可,就在这时他被告知他儿子的本命灯灭了,他怎能不惊?
管家匆匆跑出去,与手底下的人联系,利用卫星搜索调查出霍少祁最近这几个小时内所在的地方。
听到下面报告霍少祁目前就在大洋上,无意外的话正是坐在游轮之上,而再一联想,再过不久,那个闻名各国的玛格丽特号游轮即将在香港停靠。
管家匆匆将这消息告知霍靖明。
“那艘轮船几时到达?”霍靖明坐在沙发上,神色焦虑不安,语气都带着一丝苍白。
即便本命灯已经有所提示,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事真的。
然对风水之都的香港来说本命灯灭再无生还的事从未出现过例外,他又怎能去奢望,以为本命灯灭只是个巧合?
一时间,在无法亲眼确定霍少祁是否还活着的消息煎熬着霍靖明,令他夜不能寐。
霍靖明此时也不知道,他的儿子,当真是已经真真正正的死了一次。
至于龙衿他们,在饱餐一顿后,就回房休息去了。当初他们上船的时候,船长只能挤出一间套房来给他们,毕竟这艘游轮都是接受预定,并未有多余房间。而龙衿他们也幸运,那个预定的客人因其他原因并未登船,这才让他们有地方住。
这间套房并不小,里面还有一主一客两间卧室,就连客厅都很大。
龙衿他们各自进房休息,徒留那个正躺在沙发上融和灵媒之泪的霍少祁。
剩下的事件,在接触会有京东人跑出来的对他们进行刺杀的可能外,这场京东通往香港的海上航行,对龙衿几人又可算是不可多得的短暂假期。
尤其是在这么豪华的玛格丽特号游轮上,自然是能多玩就多玩一会儿,起码不能让自己吃亏了去。
霍少祁是在第二天下午傍晚的时候醒来的,融和过灵媒之泪后的他,比之前显得更有精神,低头望着摊开的手掌心,霍少祁只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似得,梦见自己死而复生。
而由始至终,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龙衿几人回房时,正见霍少祁坐在沙发上怔愣不已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咦?他醒来了啊。”庚辛见霍少祁坐起身,惊道。快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上下左右看看,什么也没发现的回身对龙衿说道,“他怎么一点死了的痕迹都没有?这说出去谁会相信他是死而复生的?”
龙衿无语看他一眼,暗暗翻个白眼。
“你没事会到处跟人说,你已经死了,然后又活过来了吗?”
“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庚辛立即反驳道。
“你都不是傻子,那你还想让谁当傻子。”龙衿继续白他。
“……”庚辛默。
没过两分钟,庚辛又开口问霍少祁,“对了,你叫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有,你饿不饿?我先帮你叫点吃的吧。”
“嗯,我叫霍少祁,是香港赌王霍靖明的儿子。”霍少祁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龙衿,他故意说出香港赌王,就是希望她能回想起他。
龙衿的记忆一向不差,在霍少祁回话的时候,她就随手提起离她最近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听到霍少祁说他是赌王的儿子,龙衿倒水的手一顿。
随即神色不变的将水杯递给霍少祁,“先喝点水吧。”
“谢谢。”霍少祁忙将双手伸过接过水杯。
“你说你是香港赌王的儿子,是那个霍靖明?”龙衿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慕君宸不由分说坐在她身边。
“没错。”霍少祁听她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有些激动,这说明她想起来了。
果然,龙衿莞尔一笑,明艳的容颜璨若花开。
“我想起来了,当时在云澜见过你的。”
“你记得我?”霍少祁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拿不稳的将水洒出来。
龙衿淡淡点头,“当时你父亲在那里与人赌局三天,我怎么可能会忘。”何况那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那件事。
想起闵元华,龙衿就对他不能不怨恨,若非是他,小鬼婴又怎么消失不见,到现在都找不到,若非是他,她又怎会在阴司界呆了那么久,让她有了五年的空白。
思及此,龙衿转首看向慕君宸,“这游轮的下一站就是香港?”
慕君宸深邃墨瞳望她,点头。
龙衿微垂眼帘,下一站是香港,这是不是冥冥之中就已经在向她提醒,有些事是该做点什么了吧。
心里忽然升一计,龙衿猛然抬头看向霍少祁,“有一件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忙。”
“什么事,你直接说,只要我能做到。何况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得。”霍少祁神色也变得严肃。
她所救的这条命,是真正意义上的救,并非是现在社会中常见的深受重伤频临死亡时的救命,而是他真的已经死亡后,又被救回来死而复生。
这种情况,就是说出去,也鲜少有人会相信是真的。
可这种事却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让他想不相信都难。那种死亡之后的感觉,太过深刻,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都禁不住冷颤。
“我大概会在香港多留一段时间,在香港我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料’两字龙衿还未说出口,就被霍少祁堵截了去。
“这没问题!”霍少祁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拒绝。
龙衿闻言,转首看慕君宸,“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没问题吧?”
“没有。”慕君宸大概能猜到她想做什么,就并未阻止。
她想做的事,他从不会阻拦,只会在一旁看着,等她需要的时候再伸把手去帮她。
“那就好。”龙衿松了口气,毕竟他们这次出来是因为任务,就算现在做完了,却没有回去交任务,怎么说都有点不妥当。
京东那些人在得知他们的人质被人救走后,就将各大出口严格把关,他们也想过那些救走人质的人可能会从海路离开,但他们在如此严格把关的情况下仍是没发现任何踪迹,也想过那些人可能会登上玛格丽特号。
可他们的势力,在玛格丽特号面前,不值一提,就连上面的任何一个客人,随便站出来就能够让他们抖三抖,所以他们在明知道那些人有这个可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离开。
从京东到香港,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除了龙衿他们登船的第一晚发生的百鬼那件事外,其余的时间,几人就在游轮上好好彻玩一番。
玛格丽特号在世界都是极富盛名,从它的结构到内在的环境,一砖一瓦可说都是富丽堂皇,其中更为了游客的方便,设立有许多可供购物的精品店,以及露天酒吧,和露天舞台,甚至在地下一层还专门设有赌场等可供游客娱乐的设施。
霍少祁之所以会乘坐这艘游轮,与地下开设的赌场不能说没有关系。
是以,当确定在这段航行期间不会再出现任何捣乱的情况,龙衿一行人可谓是将整个游轮都游玩了一遍,其中以庚辛最甚。
“有生之年,能登上一次玛格丽特号,我此生足矣啊。”庚辛感慨道。
不过,龙衿他们当时登船时的情况特殊,身上别说是更换衣物,就连一张可供消费的卡都没有。
霍少祁得知后,二话不说直接待他们到游轮的精品店内购置替换衣物。霍少祁身为香港赌王的唯一儿子,大概只有一句话能形容他,那就是穷的这剩下钱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龙衿几人对霍少祁也算是有点了解,知道他这人为人热情大方,极好相处,也多是不拘小节之人。
对他这种示好的举动更不会产生抗拒和异样的心理,反倒坦然接受。
用他们的话来说,朋友不就是这样吗?‘有难同当’嘛!
慕君宸曾在解决完百鬼后的第二天,带龙衿几人去船长见面,特地感谢他的收留。
马特船长是个年仅五十,胡须鬓发皆已发白的老头,待人热情,为人也最爱开玩笑。在见到龙衿的惊艳美貌后,开玩笑惊呼要追求,惹得一众人嬉笑不已。
之后的几天,身处玛格丽特号的游客们都知晓了有那么一个美艳的东方女孩,尤其是在龙衿他们即将离开的前一晚。
这一晚,在游轮上开设一场赌局,正是霍少祁与人对局。
从五年前在云澜时,霍少祁就已拥有高嘲的赌技,五年之后,他的赌技比之父亲赌王霍靖明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场赌局看的人心跳加速。
尤其在这场赌局中,又有那么一个小插曲造成的轰动。
或许,真该说龙衿的时来运转,在霍少祁赌局开始之前,她就拉着慕君宸在各个赌桌上玩了一圈,这情况与五年前去云澜那一次一样,不同的是那一次龙衿是与慕君宸附在身上的庚辛一次,这一次却是和真正的慕君宸一起。
慕君宸从始至终都没有阻扰她,只是任由龙衿拉着她在赌场里来回晃悠,看着她在赌赢的那一刻,璀璨的双眼熠熠生辉,让他的心情也变得愉悦。
这又是一场豪赌的开始,一如五年前。
知道龙衿与参与赌局的霍少祁相熟的人,都猜测她会押注在霍少祁身上,毕竟赌王之子,又是一个赌技不输于其父亲的人,这场赌局几乎可以预知他最终的走向定是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而龙衿反其道而行,偏偏押注在与霍少祁相对的那个人身上。
一盘赌局,赚的满盘皆丰,成为赌场上最大的赢家,一度惹人注视。
那一袭米黄色的长裙,拖曳在身后的常常后摆,头上盘起的发髻中还插着一根古风浓郁的金钗,让她整个人可古可现,拥有独特的魅力。一颦一笑,皆是淡然舒怡,举手投足皆能看出她的不凡。
游客们纷纷猜测,这个女子是何人,是何身份。甚至还有人前去打听她的消息。
只可惜,她的出现只如昙花一现,在赌局的第二天,她的人影便消失在玛格丽特号,再不复寻到。
有与船长关系不错的,甚至跑到他面前去打听。当时的马特船长听闻他们是来大厅龙衿,哈哈大笑,直说,那个美丽的女孩,连他都想追求呢。
后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所有见到她的人,都忘不了又那么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孩的出现,让他们升起对华夏的探索欲,心想是不是华夏的女孩都如她那般美丽,气质独特。
因着这个契机的存在,导致之后不少权豪对华夏的注视,一度引进投资,促进华夏的经济发展,这都是后话了。
回过头说道龙衿几人离开玛格丽特号游轮,踏上香港的地域时,最先迎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担忧霍少祁安慰的霍靖明。
霍少祁在清醒后,就给父亲打过电话报平安,可惜因本命灯熄灭的事,在没有亲眼见到儿子时,他总是不放心,如此惴惴不安的过了两日,一听到玛格丽特号游轮即将停靠在香港最大的港湾时候,他直接奔向码头,要去亲眼见儿子的平安。
说起来,五年前的霍靖明对霍少祁,也并非像现在那般关注。
五年的事情,要发生的事太多,又有多少是我们都能掌握的?霍靖明对霍少祁的态度,也因这不为人知的五年,发生改变,这又是一桩不为人道也的故事。
慕君宸他们除了龙衿外一下船就直奔机场,争取在最快时间内,回到京城,交付任务。至于杜莎,之前已经说明要跟在龙衿身边,龙衿在哪,她就在哪。
对此决定,慕君宸也表示同意。只是在登机前,告诉龙衿他会尽快回来找她。
拥着她的双臂,紧的就像要将她融进他的骨血中。
“等我。”慕君宸声音低低的喑哑,垂下的眼眸深深望着怀里的龙衿。
“嗯。”龙衿伸手环住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前,听他跳动的心跳声,心里竟升起不舍来。不过转念又想他很快就会回来,那股不舍的心情,也就消失不存在了。
离去前,慕君宸掳获了龙衿的一吻,在她尚未反映过来之前,匆匆离开。留下龙衿一人神情怔愣的望着他离开的背景,忽而桀然一笑。
没想到,那人也有别扭的时候。
做都做了,竟然怕看到她的反应匆匆跑离。龙衿越想越觉得好笑,眉眼弯弯似轮明月。
只是唯有偶尔想起他的时候,龙衿会不自觉的伸手触碰她的唇。
留下的龙衿和杜莎,并没有接受霍少祁的热情邀请,住进霍家。而是选择住在市区的酒店内。
她这次留在香港,就是要去解决五年前留下的事情。但更多的,还是想利用玄门来做到制衡阴司界的目的。
因为百鬼的原因,在那晚之后的几天,都没有再出现其他的阴鬼跑来冒然夺取阴司令的事。
然龙衿可不会就此放松警惕,从百鬼在阴司界的地位就可看出,下次出现的阴鬼,恐怕会比百鬼还要难缠,她必须在被找上之前,得到玄门的帮助。
一人之力,终究是小,这不若众人合力得来的轻松且有效。
初到香港的前两天,霍少祁并未来找她,甚至霍家的人都不曾出现,这也为龙衿调查玄门的事有了更方便的时机去调查。
霍家在香港颇有名望,一举一动都会引来香港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也是霍家没有主动找上龙衿的原因。
霍靖明在从霍少祁那里得知事情的始末,坐在书房的座椅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相信。
死而复生,千百年来无数人都想得到的长生,一直都被人当作是传说,不存于世。如今竟然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得知这件事,怎能让他不惊讶,不震惊。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霍靖明眯着眼问道。
“千真万确。”霍少祁点头,他十分理解此时父亲的心情,换做是他自己,到现在都还觉得是在做梦一样。
“那个女孩……”霍靖明沉吟,如果少祁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口中的那个女孩,定不是普通人。只这一手令人起死回生,别说是当代玄门大师,他敢说这世上,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那么,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霍靖明想了许久,也没有一点头绪,只能对霍少祁道。“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她身边的那几个朋友,一共大概有五个人。”霍少祁保守估计,他自己也不确定后面见到的那个三个女人知不知道此时。
霍靖明沉吟点头,“既然是她的朋友,想必对她的能力也都清楚。但我们这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能该告诉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一人。”
之所以会这样说,霍靖明认为那个女孩既然能做出这种让人起死回生的事,她的本事几乎可说是通天,想知道什么,那都是轻而易举,根本不惧那些心存不轨的人。但霍家不同,他们不过就是沾了不少的便宜,这个秘密,必须要烂在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从某种程度上,龙衿在霍靖明心中已经不自觉的上升好几个高度,几乎被神话。
“我知道了。”霍少祁点头应道,别说不告诉别人,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当然,霍少祁也不会傻到真的去告诉别人。
“对了,她这次停留在香港,可是有什么原因?”霍靖明突然问道,之前在接霍少祁时,他见那女孩的同伴都离开,只留下她和另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在香港。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明说,不过她在下船前,曾提过,来香港是有事要做,一定时候说不定还需要我的帮助。”霍少祁如实回答。
对这一消息,霍靖明表示满意,“那你就多帮帮她,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太过明显。你也知道我们霍家在香港的地位,如果她真的要做什么事,那定是不想惹人注意,你在与她相处时,也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能与那个女孩交好,不说别的,就光从她的能力来看,对霍家也不可谓不是没有好处。如果能得到她哪怕是一两点的指点建议,霍家说不定还能再上一个高度,也不是没有可能。
霍少祁知道其中厉害,“我知道了。”
龙衿与杜莎在没有霍少祁的打扰下,在两天时间内将香港几乎逛了个遍,对这个风水之都,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更清楚闵元华在香港的地位。
身为玄门当代掌门大师,闵元华的一句话,就能在香港吹起风暴,跺跺脚也能让香港震三震,想要将这么一个在香港拥有崇高地位的人拉下马,对现在的龙衿来说,可说是非常难的事。
她必须拥有一个绝对完善的计划才行,而当务之急的第一个,就是了解玄门内部的信息。
这一点,想必师兄季谦齐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打定主意后,龙衿拨通了季谦齐的电话。
远在大洋彼端的季谦齐正在家里向师傅秦濮阳汇报最新得到的玄门消息,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
“什么人这时候给你打电话?”秦濮阳疑惑看季谦齐,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二点了。
“不知道。”季谦齐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并且还是越洋电话,季谦齐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应该是师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