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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媱的心,不自觉的狂跳,“噗通噗通——”
这是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当年她还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时,找工作被人欺负,是那个男人在众人嘲讽的视线中,将她解救出来,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心脏狂跳,从而深陷,却不想,竟然是狼子野心。
一个激灵,让君媱从回忆中回过神,再抬头,眼神已经清澈如初。
“方才是小妇人莽撞了,请公子见谅。”微微屈膝行了一礼,然后回头对薛离尘道:“薛公子,那就先告辞中,中午见。”
“好,君娘子慢走。”薛离尘挥挥手,目送着君媱的身影离开,然后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月谨,“二爷,来的有点晚。”
他可是在君媱来的时候,就遣侍女去请这位大爷的,居然等到人家要离开他才进来,不过也没什么,至少是打了照面了不是。
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无妻无妾无通房的情况下,就有了两个孩子,会是何种表情,薛离尘表示,他真的好期待。
从小到大,在他的记忆中,见到宁月谨变了脸色大概只有一次,那就是他的母后纯贤恭良皇后去世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七天七夜闭门不出,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如今这副十年如一日的温和表情了。
“阿离在待客,我来不来都一样。”走进去,撩起衣袍,无声的坐在薛离尘对面。
旁边的侍女已经重新给他换上一个茶杯,沏上茶水。
“这怎么能一样?”薛离尘高声反驳道,“君娘子可是福运酒楼的新股东啊,为了君娘子那一手让人垂涎的厨艺,我可是拿出了两成的股份啊。”
宁月谨表情淡淡的,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酒楼是你的,你喜欢给谁都随你,我来不来没什么区别。”
“酒楼是我的,可是那银楼,粮店,布庄都有你一半的股份,这个你也不管?”
“怎么,难不成连这些,你也要找新股东?”
“那可说不好,万一这位君娘子真的那么神通广大,说不定真的会如此。”
“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到时候再说。”
“对了,中午那位小娘子亲自掌勺,前几天你也吃过那个锅贴了吧,我已经拜托了她今天中午再做一次,刚出炉的哦,绝对比那几天的好吃,二爷,你就瞧好吧,这次可别迟到了。”薛离尘看着宁月谨的眼神,闪闪发亮。
宁月谨暗忖,如果不是很早就认识这个家伙,他会觉得他是断袖,那眼神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回到一楼的君媱,就受到了杨氏热情的盘问,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在所谓的那两成股份打转。
“媱儿,真的没问题吗?那位公子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多钱啊?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如果是这样我们不能收,万一出事的话,咱们无权无势的,斗不过人家的。”
君媱不解的看了一眼杨氏,忍不住失笑问道:“娘,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入股,哪里来的斗不斗的?”
“入股?媱儿啊,咱们没有出一个铜板,人家怎么可能让咱们入股,这到底咋回事啊,你和娘说清楚一点,否则娘这心里始终提着。”杨氏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样的好事,刚才听青云说,酒楼的大老板要给自己女儿两成的股份,当时她就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似乎是看出了杨氏的真正担忧,君媱将她搀扶起来,挽着她走出酒楼,想集市上去了。
“别想那么多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情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说只是因为没有必要,娘,我和你住在一起,有些事情还是希望你能够信任我,否则没有信任的家人,住在一起会很伤感情。”
杨氏的脸色有点苍白,似乎不相信如此理智,甚至称得上是无情的话,会是自己的女儿说出来的,心里有种很深的失落,和难以控制的酸楚。
“媱儿,娘不是,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了好一会,杨氏也没有说明白自己的意思,其实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就是有点担心,也带着一丝不信任,总觉得女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人家一个那么有钱,长得又那么俊的年轻公子,为什么要找上自己的女儿,还给了她酒楼两成的股份,那可是每年八九十万的银子啊,没有一点企图,谁会平白给你那么多的银子。
君媱轻轻拍了拍杨氏的肩膀,看到她眼神里的焦急和紧张,觉得自己说的确实有点过分了。
“娘,别担心了,我有自己的分寸,你辛苦了那么多年,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我爹相亲相爱,没事陪陪两个外孙,赚钱的事就交给我了。”
杨氏抬起,眼眶带着湿润,此时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那种想呐喊却又因为矜持而憋在心底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家里还有我和你爹,哪里用得着你一个还没成亲的女子抛头露面,不过也是爹和娘没本事,让媱儿吃了那么多的苦。”
“你真的要这样心怀愧疚的和我生活下去吗?难道就因为我未婚生子,就让你觉得我成了外人,和我生活在一起让你觉得很有压力?”她是个很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人,但是遇到杨氏这种如同面团一般,任人揉搓的母亲,她虽然为她的性格头疼着急,却也不得不去保护,否则的话,说不定到最后她会被人欺负的渣都不剩。
杨氏因为君媱的话,顿时急的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是,怎么会有压力,只是觉得帮不上你的忙,觉得自己很没用。”
“既然是这样,那娘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好在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我一直都很忙,娘来了,正好可以帮着我做饭,说不定以后忙起来,我连做饭都顾不上,这不算帮忙么?爹也不会闲着的,家里事情那么多,能做的事情还怕没有么?再说咱家不是还有十亩地么?”
君媱温和的话语,渐渐平息了杨氏不安的心情,后来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媱儿就算是再能干,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自己作为她的娘,帮不上忙也不能扯后腿不是。
想到这里,她歉然的对君媱一笑,脸上带着羞红,“你看,都是娘不好,一个人就喜欢胡思乱想,媱儿别生娘的气。”
君媱嗔怪的瞪了杨氏一眼,不高兴的撅嘴道:“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真是的。咱们别说不开心的事了,今天带娘来镇上不就是为了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吗?别舍不得花钱,尽管买。”
她身上带了十两银子,然就是薛离尘给的一万两,绝对的富婆,如果一辈子这样平平淡淡,就算是到死,这一万两也花不完。
不过,她君媱岂是能够碌碌无为一辈子的人。
她已经做好了打算,现在已经是冬天,最多还有不到四十天就要过年了,这还是君媱重生后在古代的第一个春节,所以一定要过的好好的,而现在因为是正临近春节,也因为季节问题,很多人都赋闲在家,没有收入,君媱就想买下后面的那座山头,看面子足有上百亩,而且那高约近百米的山头两边分别有一条河,这也是君媱想要买下的原因,有水源,就可以挖鱼塘。
她仔细的观察过,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她没有见到这附近有养鱼的,就算是镇上,也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虽然一路上有冰块保鲜,却终究比不上活鱼来的新鲜。
养鱼,这在现代绝对算得上是一项技术活,别说是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时不时都要提防这各种疾病,更何况是条件如此落后的古代了,但是她不怕,对于一座现代移动书库的君媱,任何情况都已经保存在了她的脑子里。
没错,她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举凡是看过的书,都会一字一句的记录在她的脑子里,尤其是对于各种名称和数据,特别的敏感。
来到集市上,已经是上午差不多九点多了,君媱和杨氏两人,缓慢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的在某个摊位停下来,母女俩凑在一起,讨论着精致的小饰品,或者是厨房用具,亦或者是蔬菜和水果。
“娘,我们今天中午就在福运酒楼吃饭,吃完饭曹掌柜会让马车送我们回去的。”
“哎?那你爹他们中午不就没人做饭吃了?”杨氏有点不愿意,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一个大人不是。
“没事,中午青云会给爹他们送饭菜过去的,饿不到他们,我有些事情要和曹掌柜他们谈。”
“哦,那就没办法了。”杨氏只得作罢,毕竟女儿的事情比较重要。
一上午,两人逛的大多就是女人的首饰店,布庄,还有胭脂铺子,对于收拾君媱是有兴趣的,胭脂就算了,毕竟她仔细看过,里面的铅实在是太多了,用了怕皮肤会越来越坏,但是她却抵不住杨氏那热切的眼神,虽然想说这里的胭脂质量很差,却碍着旁边站着一个看似精明刻薄的老板娘,好在价格不贵,只有二十个铜板,为了让杨氏高兴,也只得掏钱买了下来。
再之后,两人在布庄买了几匹布,因为换了新家,需要用到布的地方很多,床幔,门帘之类,都是必不可少的,君媱还在布庄给家里每人买了两套衣服,以及一套里衣,之后她有带着杨氏去银楼,给她买了一套雅致的头面,虽然杨氏嘴里一直不断的说着不用浪费钱,可是真的接到手里的时候,却激动的手都发抖了。
等临近中午的时候,君媱和杨氏是左右手全部满满当当的回到福运酒楼的,在门前迎接客人的伙计一看到君媱,立马就冲了上来,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
曹如行这时也走出来,对君媱道:“君娘子,回来的正好,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正要派青云给你们家送去,你买的这些东西,顺便让青云给你送回去吧?”
君媱点点头,看到青云提着食盒走出来,就道:“那就麻烦青云小兄弟了。”
青云爽快笑着挠挠头,冲着曹掌柜挤眉弄眼,“一点都不麻烦,小的正好可以偷个懒。”
“你这个小厮,还真是个懒子。”曹如行哈哈大笑,然后挥挥手,让青云驾车离开了。
看到走远的马车,曹如行招呼君媱进去,然后进了厨房,“君娘子,你让准备的东西都已经齐全了,现在就开始做吗?”
眸子四下扫视了一眼,见自己让准备的食材,已经全部洗净放在盘子里摆放整齐,点头道:“嗯,现在就开始做。”
因为今天说好了,要拿出三份菜品的菜单,君媱就让两个掌勺的大厨留了下来,亲自教他们做那三样菜,一份鸭血粉丝汤,一份炸子鸡,一份咕噜肉,都是冬季食客喜欢的菜品,如果是夏天这三种菜就会打折扣,毕竟不够清爽。
三样菜,每一样都做法很讲究,虽然君媱在做菜的时候说的很详细,但是依旧让孙厨子拿笔细细的记录了下来。
最后一样菜出锅,君媱问身边的两人,道:“记住了吗?”
两人相视一眼,老脸有点泛红,“这三样菜都比较讲究,还需要慢慢的习惯习惯才行。”
君媱点点头,然后让人端着做好的五菜一汤送去了二楼的无名居,她则是坐在凳子上开始做锅贴,毕竟这才是那位薛公子真正想吃的。
二楼,宁月谨坐在临床位置,薛离尘则是慵懒的瘫坐在贵妃软榻上,待侍女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进来,他顿时如同打了激素一般,窜了起来。
“哎哟,真香啊,二爷,有口福咯。”
一袭黑衣锦袍的宁月谨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握着茶杯,听到他的话,勾唇道:“看阿离如此兴奋,莫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君娘子?”
“咣当——”一记重响,薛离尘狠狠的被自己的左脚缠右脚,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宁二,你别太过分了,侮辱了我倒是小事,让君娘子的男人知道,我可是会死的很惨。”他疵着牙怒视着宁月谨。
罪魁祸首的宁月谨却好似没事人一般,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桌前坐下,任扑鼻的香味不断勾动着味蕾。
“既然知道她有男人,为何还要找她合作?”找她男人岂不是更合适。
“我也想啊。”薛离尘嘟囔着,“可是她说她的男人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他明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就是不想便宜了这个宁二,谁让他总是欺负他。
见宁月谨又没话了,而是拿起一边的筷子准备吃菜,薛离尘忙快步上前,制止了他的动作,“等一下,君娘子还没到呢。”
“她也要一起用?”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居然不懂得避嫌?
“自然,算是合作伙伴了不是,更何况这一桌菜都是人家君娘子做的,你这样先吃可不行。”
“哒——”
宁月谨轻轻把筷子放下,脸色不变。
“那就等一下吧。”
“这样才对嘛,不能让君娘子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对吧?”呼,这大概是这位爷第一次等人吧,别说是皇城里的那些皇子们,就算是龙椅上那位,对这个弟弟都是纵容的很,真不知道是存着什么心思。
等君媱来到无名居,就看到两个各具特色的男子,正面对面坐在圆桌前,正在说着什么,看到她进来,薛离尘就站起身,笑眯眯的招呼君媱入座。
“君娘子,哎呀呀,辛苦了,请坐请坐,就等你了。”
“让两位久等了。”君媱看着只有三个位置,自然就坐在仅剩下的那一张椅子上。
“没等多久,毕竟是君娘子亲自下厨,是我们两人有口福了。”依旧是薛离尘热情的声音。
“薛公子喜欢,是小妇人的荣幸。”君媱嘴上这么说着,眼角的余光却偷偷观察这另一个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黑衣男子正是前段时间在她家屋后见到的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
所以,那天早上她并没有出现幻觉,而是这个男人有武功,也可以说是轻功?
“这位公子,是薛公子的友人?”她看着宁月谨,问旁边的薛离尘。
薛离尘眼神闪了闪,随后笑呵呵的回道:“是啊,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从小一起长大,这次他来青山镇是公差。”
“公差啊,原来这位公子是官家的人。”君媱点头,既然如此,那薛离尘的家室必然也不普通,最少也应该是个很有背景的人家。
宁月谨脸色温和,明明是个喜欢穿黑衣的男人,如何会有这种让人误会的表情。
所以君媱猜测,他绝对是个心理阴暗的人,也就是有两张面孔。
而这样的人,恰好也是君媱最敬而远之的,只因为她就是这种人,同一类人总会有种诡异的磁场,那就是“理解”!
看到两人那让人寒毛直竖的磁场,薛离尘不禁抖了两下,然后抬手让在一边伺候的清秀侍女,端上了三个酒坛。
薛离尘抬手排开一个封泥,给三个酒杯满上,然后对君媱道:“君娘子,不醉不归?”
君媱挑眉,“自然。”
“果然是奇女子,君娘子真是爽快。”薛离尘竖起大拇指,大家赞赏。
时间一点点过去,而无名居也已经是酒香醉人,宁月谨依旧面色温和的吃着面前的菜,偶尔喝上一口酒,再看薛离尘,却已经是脸色潮红的趴在桌子上,醉的一塌糊涂。
“嗝,君,君娘子……继续喝……”某人明明醉的都迷糊了,却依旧没忘记继续喝君媱喝酒。
君媱看着摆放在圆桌旁的酒坛,足足有十三坛,要知道这可是五十年陈酿的竹叶青,每一口都绵软有劲道,就算是酒品超群的君媱,此时都有点头晕,最开始她害怕这具身体对酒精抵抗力太差,谁想到居然如此争气,愣是将面前的妖男给喝爬下了。
宁月谨看看好友那软趴趴的样子,再看看君媱那渐渐染红的脸颊,勾唇柔和一笑:“君娘子好酒量。”
“呵呵,我也喝的有点多,不过是因为这酒实在是好喝,才贪了杯,让公子见笑了。”她晃晃头,觉得真的是有点多了,要知道这个年代的酒,可是纯酿啊,绝对不掺一点假。
真是有点沉不住气,不过就是被薛离尘挑衅了几句,居然就如此失态,要是说出去,她君媱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为了缓和那不断涌上来的酒劲,她举起勺子,喝了几口鸭血粉丝汤,却依旧是小觑了这绵软的后劲。
“唔……”一波酒劲涌上来,让她难耐的按住太阳穴位置,轻轻的揉着。
宁月谨淡淡的看着她,抬手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君娘子喝杯水吧,毕竟是五十年陈酿。”然后冲着门外道:“苗若,着人煮两碗醒酒汤。”
“是,主子。”清冽的声音响起有归于寂静。
看到一滩烂泥的薛离尘,宁月谨命侍女将他送回了里面的寝室,而君媱则是在侍女的搀扶下,去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虽然在走廊上,声音如潮,可是关上门,房间内却一片宁静,隔音效果居然如此的好。
“夫人,您先躺一会,醒酒汤奴婢很快就给您端过来。”妙龄侍女恭敬的说道。
“多谢了。”君媱挥挥手,示意侍女离开,却在她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又喊住她,“姑娘,能否去将我母亲带过来?”
这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杨氏想必是早就着急了,虽然现在自己醉着,她见到会担心,不过总比一个人呆在陌生的环境要好的多。
说白了,就是她对于陌生的坏境会没有归属感,尤其是那个男人就在旁边的房间。
明明看上去是如此的温润如玉,仿若谪仙,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如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干净,而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媱儿,听说你喝酒了?”门推开,杨氏满脸急色的疾步而来,见到她脸色只是有点红,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担忧的埋怨道:“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女子怎么能和男人一起喝酒,本来吃饭我就有点不同意,你要让我担心死。”
“我没事。”抬手将喋喋不休的杨氏拉到身边坐下,“娘吃饱了吗?”
“能不吃饱嘛!”她含笑嗔怪的睨了女儿两眼,“本来是担心你,觉得吃不多的,可是旁边那个小姑娘说,如果吃剩下的会全部倒掉,没办法,为了不浪费,我可是吃的难受死了。”
君媱听了,不禁摇头失笑,这个善良单纯的娘亲啊,还真是可爱,按照她的性子,听说粮食会浪费,的确会这么做。
“还真是,也不怕撑坏了。”
“怎么不怕,不过真不愧是大酒楼,做的菜都舍得放油,真是好吃呢。”
好吧,君媱额头都黑了,貌似对她的娘亲来说,只要放的油水多,那就是好菜。
“君夫人,醒酒汤来了。”母女俩正说这话,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汤。
君媱二话没说,端起来仰头喝下去,然后问道:“姑娘,薛公子怎样了?”
侍女躬身,俏皮一笑,道:“我们公子爷已经睡下了。”
感情那妖男是喝的不省人事了啊。
“既然如此,那我和我娘就告辞了,等你们公子爷起来,帮我转达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为夫人准备马车。”她俏生生的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杨氏看见人家不过是个侍女,就穿着绸缎,而且那么水灵,年纪不过就是和自己女儿一般大,自己的女儿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再一次深深怨恨起那个造成这种结果的男人,虽然两个外孙很可爱,却让女儿的一辈子都毁了,谁会娶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啊,就算是不介意,可是以后能真心的对两个外孙好吗?
哎,真是越想越愁得慌。
无名居内,薛离尘醉倒在床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你还真是有出息,居然被一个女人灌醉。”宁月谨低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听到,薛离尘“蹭”的坐起身,视线没有焦距的看着某处,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爷没醉,爷才没醉呢,没醉,没醉……”
嘟囔完了,又向后一仰,“砰”的一声重新倒下去。
宁月谨也有点吃惊,为君媱的酒量,这顿饭他不过喝了半坛而已,最主要的是他对这桌菜很满意,因此才浅酌,至于他们两人,则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的不亦乐乎,平均一人六坛酒,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水准了。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是举止得体,毫无任何出格之举,一言一行都好似经过严格教养的大家闺秀,这作为一个村妇,着实是让人费解。
“唔嗯,宁二,哈哈哈,嗝……我就不告诉你,你有儿子……嗝……”
儿子?
宁月谨墨色的凤眸,瞬间迸射出一抹诧异,随后左手一扬,衣袖挥舞间,带起一股强烈的劲风,寝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随着墨色锦袍的摆动,宁月谨缓缓靠近酒气熏天的薛离尘,倾身凑到他耳畔,沉声问道:“阿离,我的儿子在哪里?”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是说他有了儿子吧?
想他宁月谨,从他母后去世之后,再也没有女人能够近他的身,在他的心里,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阴谋家,不管最开始多么的心思纯洁,只要给她一个契机,全部都会成为心狠手辣,歹毒阴险的无耻之人。
所有,如今他已经二十有三了,依旧是独身一人,别说是妻子,连通房都没有一个,这样的自己,如何会……
一个疑惑迅速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宁月谨瞬间全身僵硬。
也许他错了,曾经他确实有过一个女人,虽然时间很短,却在已经被他早已经忘记,谁想到今天居然被薛离尘一句话给牵扯了出来。
如果他真的有孩子的话,就只能是那个女人了。
只是,这个家伙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见过我的孩子?”
“嘿嘿……唔,难受……”薛离尘绝对是个妖孽,祸害,在丢出这么一个如同惊雷般的秘密之后,脑袋一歪,彻底的睡过去了,独留下还俯身等着他回答的宁月谨,黑了半张脸。
凤眸看着睡的不知天昏地暗的薛离尘,宁月谨伸出身缓缓的探向他的额头,然后很不客气的在他额头重重的弹了一记,看到他眉心那鲜艳的红点,这才满意的直起身子,走了出去。
“竹影!”他声音清雅温润。
“主子。”一个黑衣男子突兀的出现在宁月谨面前,单膝跪地等待命令。
“晚饭之前给我调查清楚,青山镇未婚生子的女人有多少,孩子年龄三岁半。”
“是!”竹影瞬间又消失了踪影。
他居然有了孩子,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爆炸性的消息,当初虽然没有杀死那个女子,却也让人给她服下了汤药,按理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还是薛离尘那家伙根本就是看错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和自己长得很像,他也不会那么肯定是他的儿子,在这世上,绝对没有任何凑巧的事情。
坐上曹如行准备的马车,君媱和杨氏在傍晚回到了家里,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一对可爱的小包子并排坐在门前,拄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等看到马车出现时,两个小家伙飞快的站起身,冲了过来。
青云停下车,掀开车帘让两人下了车,对君媱笑道:“君娘子,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青云小兄弟路上小心。”几人挥手,目送青云离开,他们这才返身进屋。
“谁让你们在外面等着的,天这么冷,小心生病。”君媱抱起巧儿,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心疼的说道。
巧儿娇俏的一笑,往君媱怀里缩了缩,小声说道:“巧儿担心娘亲啊。”
“知道你担心娘亲,可是要等也要多穿一点衣服啊。”真是的,也不看看现在是几月天,一个小孩子,穿这么少,身子可怎么经受的住。
巧儿看到娘亲的脸色有点不高兴,也觉得自己是让娘亲担心了,不安的在君媱怀里蠕动了几下,声音诺诺的道:“娘亲,别生巧儿的气,巧儿只是想娘亲了。”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君媱的心瞬间柔软一片,心里还在埋怨自己方才的语气有点不好。
“娘亲怎么会生巧儿的气,只是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要知道巧儿不小心生了病,娘亲会心疼的哦。”
“巧儿知道了,哥哥也说不要让巧儿在这里等,以后巧儿绝对会听哥哥的话,是吧,哥哥。”小姑娘谄媚的看向走在娘亲身边的哥哥,冲着他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
无忧看到妹妹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勾起粉嫩的唇笑了起来,“知道听话就好。”
几个人回到屋里,把两个孩子放在杨氏他们屋的暖炕上,君正民就走了进来。
“你们回来啦,赶紧上炕上暖和暖和,外面的天是越来越冷了。”
君媱脱了鞋上了炕,对君正民道:“爹,你也坐,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君正民看了看妻子,见她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禁好奇的问。
“我就是想问问,咱们屋后的那座山包,是不是有主了?”现在万物萧条,看不出什么,但是等春天来了,那座山包绝对会美不胜收,桃树,梨树,还有几株梅子和一大片竹林,如今唯一还有颜色的大概就只剩下那一片竹林了,在寒风下吹拂下,发出簌簌之声。
“后山?那就是一片荒山,谁会要啊?”君正民皱起了眉头,“本来几年前是有镇上的人想买下来的,却发现那些果树都很是难吃,而且都是土疙瘩,再翻新也不是良田,就放弃了。难道,媱儿你想买?”
“嗯,想买呢。”君媱拖着下巴,缓缓的点头。
杨氏抿唇,不解的看着女儿,“媱儿,你买下来做什么?种地也不会有好收成。”
“便宜啊,而且我并不是为了种地,只是因为那片山头,两边都有河,我曾经绕到那边看过,山那边的河流比我们房后的更宽,更深,水流更急,如今已经好久没下雨了,还能有那么急的水流,很明显上流的水势绝对不小,也就是碰到旱年,那条河也几乎不会干,所以开辟鱼塘最合适不过了。”
“鱼塘?”君正民夫妻俩都吃了一惊。
“是啊,我们这里没有人养鱼,而对于新鲜的鱼,酒楼的需求应该很大,所以我就想着挖一个鱼塘,收成绝对不会差了。”
谁知道,一说完,君正民和杨氏就一起反对。
“不好吧,媱儿,这鱼可不好养,曾经镇上也有大户想要养鱼,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所有的鱼全部都死了啊,也有不少的人想着养过,可最后都死光了。”
“那是他们不懂得养鱼需要注意的事情,鱼都是得病死的。”君媱说道。
“媱儿,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和你娘并不想管太多,可是就算你想养鱼,也不用买下那一大片山头啊,那些地根本就无法种出粮食,买下来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那整片山头足有一百二十亩,就算是按照下等地买下来,也要二两银子一亩,也就是二百多两银子,咱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君正民现在可谓是苦口婆心,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让女儿打消这个念头。
“爹,我买下那个山头,并不是为了种地的,而是要种葡萄。”她当然知道那么稀松的土壤是种不出粮食来的,但是种葡萄却很合适,而且野葡萄的生命力还格外的强,几乎是落地生根。
“种葡萄?种葡萄用得着买那么大的山头啦?就算是熟了,卖给谁啊?”
“哎……你们是非要让我说个明明白白才行是嘛?有些事情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也依旧会觉得不可行,依旧不相信。”果然是有利就有弊,虽然多了君正民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出面,却要在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在桌面上,说的丁是丁卯是卯不可。
不能怪君媱有点不耐,作为前世的上位者,她做的任何决定,只有别人执行的份,哪里会允许他们如此追根究底,虽然不习惯,可他们毕竟不是自己的员工,而是生身父母啊,果然,年龄可能构不成带钩,可是教育水平却足以让你们无法顺利交谈。
“爹娘,是为了酿酒,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酿酒方法,需要用到大量的葡萄。爹,你只管去问里正,那片山头多少钱,然后等买下来之后,我们就在屋后的山脚下,挖鱼塘,过完年化了冻,就能开始投入鱼苗了。”可能是穷怕了,但凡是任何一点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都会觉得不安,而君媱现在的做法,就是一点点消除他们的不安,她相信,等到这次鱼塘养鱼成功了,绝对会取到预想不到的成果。
君媱想过了,福运酒楼的发展前景很不错,而且以后加入自己的现代元素,绝对会更加的财源滚滚,而她的目标,就是在古代建立大型的一站式购物中心,让平时要转七八个地方如今在一个地方就可以买完,相信很多人都会喜欢的。
不过,要想做到那种程度,前提必须要有资源,那就是土地,可以自产自销,这样才能赚到钱,所以君媱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赚钱,购买田地,然后买下人,雇佣工人,才可以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晚上,君媱和君正民细细的说了关于那座山头的事情,而福运酒楼内,宁月谨却一脸的高深莫测。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听着竹影细说着打听到的消息,当“君媱”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耳边,凤眸缓缓的眯起。
“只有她一人?”宁月谨曲起食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书桌,一下接着一下,如同阎王的丧钟,让人心惊胆战。
“是,这位君娘子有一对子女,是未婚生子,今年已经三岁五个月。”竹影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宁月谨挥挥手,等竹影消失在房间内,才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头顶那皎洁的明月,轻声低喃道:“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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