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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人类,衣服、武器、食物就是他们全部的财产。男人们带上这些财产,女人们带上年幼的孩子,跟随帝迦的脚步往密林深处前进。
帝迦的领导力和决策力每每让他们受益匪浅,他们已经完全信服帝迦,从不曾怀疑他。
越往密林深处前进,百里辛心跳得越快。
明明是中午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一个七岁左右的孩童把握着一件物什,那东西在昏暗中反射出一道道的白光,射到了百里辛的脸上。
百里辛起初并不在意,时间一久,便顺着光线看过去,心中猛地一惊。
那个被他扔到水里的匕首,竟然出现在了那个孩子手里。
百里辛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抓住孩子的手腕问道:“这匕首你从哪里来的?”
“我今早在河边摸鱼,突然见到河里波光粼粼,过去一看就发现了这件宝物。辛您看,这东西雕琢精美华丽,一定是神遗落到此处的宝物!”
男孩的声音高亢,在心慌静默的人群中格外响亮。
人群中开始了细细碎碎的交谈声,随着天空中黑云的积攒,交谈声越来越高。
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这一定是神罚!神看到我们安居乐业不再奉拜他们,一定生气了!这是神的惩罚!”
人声迭起,有些人停下了脚步,黑暗传来了人们的惊恐的声音。
“不,天呢,这真的是神罚吗?”
“是因为我们忘记了神,神明才会惩罚我们吗?”
“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惹神明生气了!”
“不,这是帝迦的错!是他,教会了我们所有,使我们不再需要神,才会受到了天谴!帝迦才是最大的罪人!”又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划破黑暗传遍四周,众人的嘈杂声更重了。
人们已经无法前行,帝迦只好停下了脚步。
百里辛眯着眼,四下凝视着黑暗。
突然,他眼中寒光闪过,脚下猛地一抬,直冲过去将一个高大的男人掠到在地,不能动弹。
“大放厥词!倒是挺会蛊惑人心。我从未见过你,你是何人?什么时候出现混在我们人群中的?”
那被百里辛撂倒在地的男人发出一声桀桀笑声,“吾乃神使,汝等难道没想过,尔今已然在经受神谴吗?!主神大人发怒,你们这些如蝼蚁一般的人类,能够承受住来自主神大人的怒火吗?”
那陌生的男人化作一团黑气从百里辛的指尖飞过,聚在半空重新变回人形。他哈哈大笑两声,“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还以为可以逃出生天不成?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愚昧的人类轻信了那个男人,忘记了神对你们的眷顾,神才会降下罪过。要怪就怪那个男人吧!若是想要得到神的宽恕,那就杀了这个男人,用那把精致的匕首,刺向那个男人的胸口!”
男人说完,便朝着天空中的黑暗飞去,须臾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百里辛神色凛然,周围人类已经因为那个黑影的简单几句话,就会了帝迦大半年的努力,人心已然动荡。
难道他早已经进入了主神的圈套?不管是主神让他劝帝迦向悬崖前进也好,给他匕首也罢,都是主神的一种手段罢了。
那岂不是……我岂不是成了罪孽的推动者?
百里辛心口剧烈跳动,低下头看着地面,竟是没有勇气面对帝迦。
自己一心想要帮助帝迦的心太过强烈,反而被主神反过来利用了……
温暖的大掌悄无声息扶到百里辛的肩膀上,“站起来。”
百里辛心下一个恍惚,猛地转过头,歉意道:“对不起……帝迦,我,我……”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总是我被主神算计,灵魂不是也不会消失吗?否则你又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百里辛蓦地瞪大双眼,“你知道?”
“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恐怕我都知道了。”帝迦弯下身亲吻了百里辛的额头一下,在黑暗的森林中,身上金光四射,渐渐变成了他原本的模样。
他低头将百里辛从地上搀扶起来,声音温柔舒缓,“我的生命不会结束,你的生命也不会止步于此。虽然我不知道结局是什么,但我知道,若未来的我依旧是现在的我,一定已经想出了改变结局的办法。你是混沌赐给我的宝物,不是牺牲品。”
百里辛凝视着熟悉的眼神,心中惊慌,“你想做什么?只要在这里把伪神他们杀死,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痛苦了!”
“杀死他们,看着你消失,然后独自生活亿万年,咀嚼着从你那里掠夺来的记忆苟延残喘,如同一架形式骨肉一般?”
“你是故意的?”百里辛神色怔愣。
帝迦只是轻轻笑了笑,“这个事情等下再谈,眼下还是想想如何拯救这些人类。”
说着他抱着百里辛浮到半空中,俯瞰着人群,“那些蛊惑了你们多年的神,到底赐给了你们什么?短暂的数十年生命吗?还是空洞的生活?你们会交谈,有超过动物太多的智慧,可以使用工具,甚至可以思考、创造,你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地面上的人群瑟瑟发抖,惊讶地仰视着浮在半空中的帝迦,“我也是神,所以我才更了解神的劣根性。他们统治了你们,镇压了你们的思考,束缚了你们的精神。”帝迦手中金光闪烁,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百里辛只见这些金光像雪花一样从他手中飘落而下,落到了众人的脑海里。
“这是什么?”
“是希望。我给他们看了未来的世界。剩下到底能不能改变被神欺骗的命运,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帝迦似乎并不担心暴风雨的来临,“若非不得已,主神并不愿意杀死这些人类。毕竟他们的信仰能为他们供应能量。控制人类简单,但是重新繁衍出这种智慧和愚钝于一体的高智商人类,却是十分不易。只要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主神的计划成功,这些人类所受到的折损便会很少。”
帝迦抱着百里辛,对着那名拿着匕首的少年稍稍一虚空握拳,那个匕首便飞到了帝迦手中。
帝迦将匕首放在百里辛手里,百里辛心头猛地一颤,险些将匕首扔下去。
“别担心,不会让你做可怕的事情。”
帝迦将头抵在百里辛的头顶上,一道声音就传到了百里辛的脑海中:[此物既然可以伤到我,便也可以伤到伪神。我会用我的神力创造出位面系统,并将匕首放在其中。不过经过多少年,位面系统一定会找到你,当到了恰当时机,位面系统就会在兑换界面中解锁这把匕首。剩下的事情,相信我,不会结束。]
帝迦身上金光乍现,又渐渐消失。
“我亲爱的爱神啊!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将帝迦引到这里,我们也不会轻易地虏获他。”在远离人群的深山之中,主神的声音透过黑暗的云层落下。
帝迦轻轻一笑,将百里辛用力推向外面。
帝迦的身边霎时出现了一圈黑色的气流,那气流将帝迦裹在其中,伪神外加十一个次位神从天而降,将帝迦团团围住。
百里辛来到命运之初,没有看到帝迦时潇洒辉煌的模样,却只看到了帝迦被主神伤害的场景……
天空雷声大作,雨水哗啦啦地从天而降。
泪水和着雨水,打湿了眼前。
百里辛用牙齿咬着唇角,看着帝迦的身体被毁,看着伪神将他的灵魂分成了十二份,分给了他自己和其他十一个次位神。
“这是怎么回事?帝迦竟然封印了自己的神力!”十一名次位神喜不自胜,准备抱着灵魂离开时却听到伪神怒吼一声。
“没有了神力,还有信仰之力。”百里辛咬牙低声说出这句话,“只要人类重新跪拜,我们还可以暂时活下去。这些争取来的时间足够主神大人破解帝迦的封印才对。”
伪神托着帝迦的灵魂碎片来百里辛面前,一把握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不要以为这么说就可以将功赎罪,你的帐等下到了圣驼山再跟你算!”
伪神像扔麻袋一般将百里辛扔给其他次位神,“将他关在圣驼山的地牢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见他。”
伪神边说着边向人类所在的方向飞去,百里辛看着慢慢放晴的天空,昏昏沉沉的脑袋最后想,人类暂时有救了。
等百里辛再醒来时,周围是一圈黑色结界。
脑海中传来了s419m的声音:[宿主大人,您醒了。]不似往日的嬉皮笑脸,s419m声音低沉,提不起任何精神。
百里辛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就听到s419m又道:[另一位我已经带着匕首离开了神界,我想不久的将来,它会和未来的您重逢,那才是故事的开始。]
百里辛苦笑:[然后故事会一直这样循环下去?]
[当然不是!未来的主神大人早就知道这个循环,所以在这次穿越之前,让我带了一段讯息给过去的主神大人。]
[什么讯息?]
[时机已到!]
s419m话音刚落,百里辛便觉得魂开始动荡,似乎被召唤到什么地方去。
[未来的主神大人已经开始召唤您了,宿主大人。下面进行空间传送,地点未来神界!传送过程中会伴有身体不适,请您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