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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第二日,宫长月用过早膳之后,才起身去了这县城的县衙,找到了之前给自己递上奏折的县令,表明了身份。
这县令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模样看起来很是朴实憨厚,听到宫长月说自己就是当朝摄政王的时候,惊讶不已,当即跪下行礼。
宫长月摆摆手,让他带自己去那煤矿开出来的地方看看。
这县令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带了宫长月就往那边走。
开出煤矿的地方在洪山县外面的山上,县令一路上兴致勃勃地将这神奇的石头发现的来历对宫长月说了一遍,不经意间就给那石头带来了些许神奇的异彩。
宫长月对此没有说话,到了那里之后,她仔细勘察了一下,发现这里有煤矿的几率非常大,不过前世她并没有涉及过太多有关于挖掘煤矿的知识,所以这地方还需要一些专业的人来看了才行。
尽管煤炭挖掘在目前的这个世界完全是属于空白的一片,但偌大墨国,人才辈出,总有人能够研究得出方法。
宫长月对此行非常的满意,连带着对待这小县令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你同本王回客栈,本王有点事要问你。”宫长月说罢,就起身回客栈。
小县令哪里敢反驳,忙不迭地跟在宫长月身后回了客栈。
他们住的虽说是这洪山县最好的客栈,但这小客栈哪里比得上那城中的大客栈,根本就没有单独的小院子。宫长月出行向来对居住环境要求很高,于是流沁撒了大把银子打点,将这座客栈直接抱了下来,连下面的大堂都不允许坐客,免得惊扰了殿下。
这客栈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为的就是那几个钱,见流沁拿出了几倍的银两,哪里还有为难的意思,忙不迭地应下,然后闭门不接客了。
宫长月回了客栈之后,便与那小县令坐在了二楼靠窗的桌子旁。
流沁用带来的茶叶泡了一壶茶,也顺道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满满摆了一桌。
“坐。”宫长月垂眸品茗,头也不抬地对一边站着也觉得忐忑不安的小县令吩咐。
小县令的身子一哆嗦,连忙在宫长月对面坐下。不过坐下之后,他心里的那份忐忑反而更胜,总觉得身下的椅子好似扎了针似的,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宫长月好似并未看到这小县令坐立不安的样子,她喝了口茶,才开口问他:“这洪山县的环境如何。”她想要得知的,也是这煤矿生成的环境如何。
小县令只是稍稍一愣,便很快答来。
谈及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倒是镇定了许多,滔滔不绝地将洪山县的各个方面向宫长月说来,话语间有条不紊,各项数据也是拈手即来,显然是对这些数据了熟于心了,倒是个务实的好官。
可是这小县令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就被人给打断了。
准确的说,是被楼下传来的喧闹嘈杂声给打断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人,一脚将紧闭的客栈大门踹开,那力道直接让这客栈大门碎裂成好几块。
柜台后的掌柜的本来正在算账,陡然见得自家客栈的大门竟然被人踹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发火索赔,但他抬眼一眼,却发现来人是个他根本就惹不起的,连忙蹲下身,将自己缩在了柜台后面。
“老爷!我们查出来,那几个外乡人,就住在这里!”一个狗腿子冲上来,对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华丽锦袍,腆着个大肚子,手上套了八个玉扳指,满脸横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暴发户气息的中年人说道。
“好!”暴发户中年人一声大喝,嗓门忒大,震耳欲聋,“我倒要看看,是哪儿来的人竟然敢在老子的洪山县撒野,还刺瞎了我宝贝儿子的双眼!”
宫长月并不知道昨天那个男人被流沁刺瞎了双眼的事,所以也不知道这来人是谁。
不过按照她的性格,也不会觉得刺瞎了那人的眼睛有什么不妥,瞎了便瞎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流沁作为亲手刺瞎那人眼睛的主谋,听到这个声音,也迅速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便知道这是人家的爹上门讨债来了。
“嘈杂。”宫长月皱着眉头,不满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略略侧头对身边的流沁吩咐道,“你下去看看,顺便处理了。”
“是。”流沁应了,转身就往楼下走。
宫长月对面的县令心里虽然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占据他心中最大的情绪却是恐惧!
这是哪儿来的不长眼的家伙竟然敢惊扰摄政王殿下!他可是早就听闻了这个摄政王殿下虽说是个女人,却也是个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的女人!若是她发怒了,他们整个洪山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额头很快冒出冷汗,他也顾不得擦,对宫长月连声道歉,说是自己治理不严,才惊扰了摄政王云云。
“好了。”宫长月淡淡打断这县令的话,他浑身上下顿时一个哆嗦,迅速闭了嘴。
宫长月抬眼看向这县令:“你继续说。”
“……是。”
等到县令战战兢兢地将洪山县各个方面的情况都说完了之后,楼下竟然还处于对峙的局面。
“下去看看。”宫长月站起身来,便往楼下走。
县令吓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连忙跟在宫长月的身后。
宫长月与那县令走下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流沁一个人冷然屹立在那里,而她的脚下已经倒下好几个大汉了,而与她对峙的,则是一个暴发户气息十足的中年男子。
糟了,是刘员外!县令当即认出这个人的身份,也知道这刘员外贯来是个行事嚣张的主儿,心想着万一惊扰了摄政王殿下,那自己这洪山县肯定是要遭殃的。
想着想着,就冷汗直流。
县令也顾不得宫长月在场,连忙冲了上去,挡在了流沁与刘员外的中间。
“嗬,这不是孙大人吗?今儿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啊!”刘员外此时早已经被流沁气得不行,对这孙县令露出的笑容,也是十足的讽刺。
孙县令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低声对刘员外喝道:“刘员外!我身后那位可是从都城来的贵人!你莫要惊扰了她,否则有你好受的!”
因为之前有宫长月警告在先,所以这孙县令也不敢随随便便说出宫长月的摄政王身份,只能说是都城来的贵人,想要提醒这刘员外,让他趁早收手。
可是这刘员外一直都是这洪山县的一霸,仗着在都城有通天的关系,连孙县令也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呢?
他不仅不听,心中还越发的生气。
“贵人?什么贵人?我就是这洪山县最贵的人!”过江龙又怎么样,到了他这条地头蛇面前,也得照样给我趴下!
孙县令见这刘员外仗着在都城中有通天的关系,根本不听劝,心中也是着急得不行。
你有着通天的关系又如何?现在在墨国,身后这位摄政王就是天!惹了她,还不死得跟什么似的!
毕竟身后有宫长月站着在看,这孙县令哪里还顾得上平日里积累的对这刘员外的畏惧,眉毛一竖,怒目瞪着这刘员外:“你还真以为你就是这洪山县的土皇帝了!到时候你栽了跟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刘员外见这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孙县令竟然如此硬气,怒极反笑,眼中满满都是阴鸷:“哼,我倒要看看,是怎么让我栽跟头的。”
他说着,退后一步,然后猛然一挥手:“你们全都给我上!”
刘员外身边这些打手一鼓作气冲了上来,而挡在流沁面前的孙县令顿时被吓得不行。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来,一把提起他的后领,轻轻松松便将他甩离了战圈。
等到孙县令站稳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将自己扔出来的人,竟然是摄政王殿下身边那个普普通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侍女!
哎哟,果然是摄政王殿下,身边的宫女都是如此的不凡啊!
宫长月负手站在楼梯前,冷冷道:“流沁,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是!”流沁高声应了,手下也不再有所保存,长剑出鞘,直接将在场的这些大汉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些人就算是有些武功底子,可是哪里比得过流沁的身手,没两下,地上就躺了一片的尸体。
刘员外见自己的这些手下全部都被杀了,哪里还嚣张得起来,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畏惧地看着手提长剑,宛若杀神的流沁。
“孙县令,本王令你,将这刘员外一家,全部按律法处理了。”宫长月一甩袖,便转身上了楼。
那刘员外坐在地上,还有些愣愣的——本王?难道是什么王爷?
孙县令听宫长月自称本王,知道她也没有要隐瞒身份的意思了,当即跪下:“是,摄政王殿下。”
那“摄政王”三个字好似催命的鬼符一般窜入那刘员外的耳中,他顿时面如死灰。
刘家的种种恶行很快就被查了出来,刘家的所有财产全部都收缴充公,而有罪的人,该判刑的判刑,该杀头的杀头。
洪山县的一大恶瘤,如此烟消云散。
而这刘员外的靠山似乎也听闻了此事,本来想要插手,但一听到这人惹上的竟然是微服私访的摄政王,哪里还敢多耽搁,连忙与这刘员外断了关系。
洪山县一霸彻底被清楚,最高兴的自然就是那些平日里受到压迫的百姓们了,大家纷纷欢呼,也对摄政王宫长月赞美不已。
过几天,宫长月离开了洪山县,启程回宫了。
当然,在她离开之前,她也将这煤矿挖掘方面的工作安排妥当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正式的煤炭就会被加工出来,投入使用。
这一点,无疑也对墨国工业的发展,有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宫长月回宫的时候,途径一个县城的时候,偶然听到传闻,说是有人在山上挖出了亮晶晶的东西,非常漂亮。她听到之后,即刻派人去查,也随之确定了这所谓的亮晶晶的东西,正是钻石。
这对于宫长月来说,无疑是个惊喜,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这些,将在未来,成为她墨国的军费!
此行出来已经有十天左右了,而距离都城,还有两天的路程。
时间还是比较充裕,天天坐在马车上,也让宫长月有些乏闷,她偶然看到路边有个茶肆,便让停下车来,准备去那茶肆坐坐。
“几位客官,想要喝点什么?本店有……”
流沁抬手,打断他的话:“不用了,你给我们上点吃食,然后准备一副茶具,我们有自己带的茶。”她顿了顿,继续道,“钱不会少你们的。”
这小厮见这一行人衣着奢华,定然也是喝不惯他们这里的粗茶的,既然人家钱不会少付,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拒绝的,“好叻”应了一声,就回去准备了。
这家店的速度蛮快,很快就端上来了几盘馒头包子,还有两盘糕点。同时也送来了一套用开水烫好的茶具,以及一些热水。
流沁很快就用热水和茶具冲好了茶,淡雅的茶香味很快便满溢开来。
“哎!饿死我了!”青晨一副饿极的模样,抓起盘中一个包子,就塞进嘴里。
宸耀看着他这幅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讽刺:“我见你在马车上的时候,嘴巴可是一直都没停过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饿了?”
“那是零嘴,怎么可以相提并论!”青晨瞪大眼睛理直气壮。
宸耀嗤笑了一声。
“青晨……?”青晨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青晨也愣住了。
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太熟悉了,这是他从小便与之生活在一起,关心他,爱护他的……师兄。
青晨也知道,自己本来是一个应死之人,是姐姐宫长月想尽了办法令自己复活,他看似过得无忧无虑,心中却总有那么一分顾虑。
现在陡然遇见师兄,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青晨,是你对不对!”慕青夜当即急切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青晨下意识地埋下脑袋。
宫长月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他的心思,当即抬眼,对匆匆走过来的慕青夜说道:“慕谷主,好久不见。”
慕青夜看到宫长月时,也是一愣。
之前他之记得看到了熟悉无比的师弟的背影,便匆匆走上来询问,却没有发现,这里还坐着宫长月。
虽说他之前已经知道了宫长月是个女子,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到宫长月穿女装。
不过他想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宫长月,憋了许久,才憋出一个:“……钰……小姐……好久不见。”他抱拳回礼,很快便将视线落在青晨身上,“这可是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青晨的位置走来。
宫长月站起身,冷冷看向慕青夜,轻声喝道:“站住。”
慕青夜身边站了一群白衣的手下,一看便知道肯定也是神医谷的人。
这些人见宫长月竟然呵斥自家谷主,忍不住皱眉,反驳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与我家谷主说话!”
慕青夜连忙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可是很清楚,这位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咦?”
慕青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是他?慕青夜侧过头,皱起眉,眼中浮现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突然,慕青夜以及他一众白衣神医谷手下的后面,有一个灰色的身影腾身而起,越过慕青夜等人,落在了宫长月的面前,阴鸷的目光落在了宫长月的身上。
慕青夜看到这个人的出现,顿时暗叫一声:“不好!”也连忙飞身上去,挡在了那灰衣人的面前。
“你挡着我作甚!”那灰衣人隐藏在斗篷下的眼睛,不悦地看向慕青夜,“还不快点给我退开!”
宫长月沉眸看着两人的动作,没有说话。
此时一边坐着的楼漠白也突然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这灰衣人,显然是认识这灰衣人,并且察觉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的。
“前辈……”慕青夜话还未说完,那灰衣人便是一掌向他拍来,其间夹杂的内力,强得让人心惊!
“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开!”灰衣人怒喝。
慕青夜不敢正面迎击,连忙后退,躲过了这一掌。
这灰衣人的一掌直接拍在宫长月之前坐的桌子上,这桌人个个都有武功,自然躲闪得快,所以谁也没伤着,只是木桌直接四分五裂,连上面摆放着的盘子与茶壶,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前辈!”慕青夜紧紧皱起眉头,不知道这灰衣人为何会突然动手。
那灰衣人哪里顾得上他,他阴鸷的目光落在宫长月的身上,随即露出一个恐怖而又狰狞的笑容。
“桀桀,可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