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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御门席开业活动还有很久, 陆陆续续便有各家媒体赶到现场开始架设机位。
“快点快点这边位置圈下来!”
“一会儿剪彩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拍, 开业过程都记录清楚点知道吗?”
“进酒庄之后不要到处乱窜,记得跟着被采访人走, 对御门樽的人态度都客气一些!”
带队的领导们拉着带来的人手事无巨细的叮嘱,态度比起对待寻常的官方会议还要严肃一些。下头的小记者和摄影师们噤若寒蝉地听了,等领导走后,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有管拍摄勤杂的工作人员感到不以为然:“至于吗,昨天说过一次今天又说, 不就是一家刚开业的私营酒庄吗?邵家人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 我耳朵都出茧了。”
还在盘算稿子要如何写的女记者闻言顿时一愣,马上回头扫了眼周边后, 才凑近告诫:“小点声!一会儿给人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的。什么叫私营酒庄,你这话这次说了我就当没听到,以后少口无遮拦。”
被她训斥那人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摄影师搭着她的肩膀跟着凑了过来,“她肯带你是为你好, 要再口没遮拦下去, 你这张嘴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招子也不放亮一些,能请动我们A组来采访的的, 能是普通私营酒庄?”
“……”勤杂工被说的心都跳了起来, 惶惶问, “你说话别留半句, 讲清楚点啊!”
摄影师伸出粗壮的兰花指点了下她的额头, 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眼力见儿是要靠练的, 悟性!”
B市的记者驻在皇城根下, 日常采访的多是政界新闻,格调比起寻常的媒体报社要高得多,对这种出席剪彩仪式的活儿,除非邀请方是某些国际知名的超级大品牌,否则向来不屑一顾。
像对待御门席新闻这样认真谨慎的更是少数,什么东西一扯上官方效率就不行。既垄断又有后台,单位领导谁都不怕得罪,自然怎么嚣张随性怎么来,寻常的被采访对象反倒要让他们三分。
可今天的活儿,领导们可是提前小半个星期就收到了从上头层层递下来的话了。都说御门席后头的背景很深厚,代表的形象也不是普通企业,让电视台和报社们能照顾的尽量多照顾一些。
这可是少有的事!B市官多,因此各家人倒显得格外低调。那么多二世主高衙内们为“自立自强”做营生,也没见有谁那么大面子能直接把话递到大领导那里。越是能耐大的人家,做起事情来实际越是小心,单从高家老爷子当初那么隆重的大寿也只是在家里摆家宴就可以看出。这里头水太深,派系众多,人情也必须卖得谨慎斟酌,一不小心被抓住了小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同邵家这样的情况,开腔的肯定就不止某个人或者某一派的声音了,必须得是各方势力达成共识后才能放下来的决定。能请动后头那么多神隐不见人的大佬出山,御门樽日后是个什么地位,在人精们的判断中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酒庄还没开业,服务员们就忙不过来了,招待记者嘉宾时被人见缝插针拉住问邵家和酒庄的事情,不敢瞎说话,都只能一问三不知。好在态度客气谦逊,让记者们在无法在不能得罪人的前提下将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有沉得住气的自然也有沉不住气的,虽然被好生招待,但本职工作不好完成,抱怨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邵父带着邵衍出发去现场,在车里的时候还很是紧张。刚才在家他接到了新店管理打给他的电话,知道了现在围在店门口的媒体特别多。邵父跟媒体们的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到场这些就全都是他托关系安排来的,对付他们倒不是什么难事,但除了到场媒体外最为重要的贵宾们却并非邵父能轻易掌控的,他在相关行业和御门席的一些老客户群中大概投了几十份请柬,也不敢想太多,能有一半的人到场就该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邵衍头发留长了些,前几天去换了一个新发型,个头也长高了,现在和邵父一样换上新西装,看起来着实是帅气逼人。邵父频频看表发愁,扫到邵衍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动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头发软。
邵衍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跌宕的家庭磋磨出这孩子身上曾经被他忽略的闪光点。就像一颗被打磨光滑的璞玉,现在的邵衍哪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举手投足也绝对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帅气。
跟他老子年轻的时候真像!
邵父忍不住抚过自己轻微谢顶的前额,手指感觉到发丝稀疏,赶忙挤开邵衍霸占了车里的后视镜开始用梳子整理。
他是被分家那一场波折折腾怕了,做什么事情都不敢对结局报以太大的期待。怀着这样的念头,到达酒庄之后,邵父立马被广场上人声鼎沸的状况惊了一跳。
“邵总!!!邵总来了!!!!”看到他的人开始由外朝内传递消息,场面立刻变得更加喧嚣。
“邵衍!!!邵衍也跟着来了!!!!”
邵衍随后下车,扶着车门只是淡淡朝人群扫了一眼,就表情平静地走在了自己父亲身边。他近来因为忙着窖酒的事情很少露面,乍一出现立马引发了新一轮的骚动,不少被吸引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都诧异地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哪个?明星吗?好帅啊!”
“才出道的吗?被请来参加活动肯定是有点名声的,可我怎么觉得脸不熟啊?”
“傻了吧!”知道邵衍是谁的人听到这种议论都觉得相当好笑,“你看那些记者们客气的样子,这人一看就不是被请来参加剪裁的小明星啊。御门樽这种级别的公司,要请明星肯定也是请国际一线那种等级了的。这人是御门樽的少东家,不知道他是谁,总听过御门席的名字吧?”
“御门席肯定知道啊!”
“御门樽是御门席的分公司,这个邵衍是御门席董事长邵干戈的独生子,御门席现在的镇店之宝,古梅三颗星的大厨师!”
“天!原来就是他啊!”显然没见过邵衍的人不少,没听过御门席的却没有几个,闻言不少人都感到诧异非常,“他看起来那么年轻!”
“是才二十来岁啊。”知情人也跟着啧啧几声,“要不怎么说是人生赢家呢?高富帅三个字占全了,听说在书法界也很有点名气,厨艺还那么好,按照现在御门席的经营状况,以后他继承了他老爹的资产,分分钟身价几十几百亿,羡慕得来么?”
邵衍听到议论,倒少知道外人居然是这样看自己的,忍不住扫过去一眼,看到刚才议论他的一群人因为他的视线激动莫名,心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光看到台面风光,这些人可知道邵家背后欠下了多少债?开酒庄酒厂的投资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严岱川手头宽裕,御门樽现在估计也只是个构想中的玩意。邵衍都欠钱欠的不好意思了,偏偏现在御门席各家店的盈利收回来之后又要投资到新的产业里,能匀出来还给严家的都是少数。光借不还实在不是邵总管的作风,但客观条件不允许,他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予以补偿。家里的男人们这段时间被他补的满面红光,女人们更是容光焕发到活像年轻了十岁,李玉珂脸上皱纹都少了,满头蓬松乌黑的秀发,找不出一丝白茬。
邵衍前一天晚上踩到严岱川肚子的时候猛然惊觉脚下的触感软和了许多,和严岱川一说,对方就跟天塌了似的起床开灯看,果然腹部肌肉的线条不如从前那样深刻鲜明了。
上秤一称,对上去年的体检报告,严岱川少说重了八斤!
八斤啊!什么个概念!
严岱川那副被雷劈了的样子邵衍到现在都记得。有邵衍在家,吃饭时克制食欲估计有点困难,于是从隔天严岱川就开始每天下班健身了,每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看到甜蜜恩爱的两对老夫妻,表情都特别的好看。
对上异常激动的媒体们,邵衍根本不用做很多,只要淡定地朝着镜头微笑就好。凭他现在的身价,到场的记者里也没有不开眼敢问刁钻问题的。
被狠狠拍了个够,邵父让店里的人仔细把媒体们招待好,领着邵衍去到内场,顿时又被里头坐的满满当当的人惊了一跳。
一眼望去全都是人,偌大的会客室的座位几乎都要被坐满了,邵父完全不记得自己有递出去那么多的请柬!
仔细一瞧,才发现好些都是拖家带口来的人,年轻的男孩女孩们被带出来的尤其多。
在脑中盘了一圈,邵父立刻机敏地反应过来,这些客人们是把御门樽的剪彩仪式当做社交活动来参与了。
看到邵父带着邵衍到场,社交达人们立刻双眼发亮地涌了上来,一部分开始和邵父亲热地寒暄,一部分则直奔着邵衍而去。
一时间到处都是道贺的声音,远比邵父想象中要热闹得多。邵衍现在的条件无疑是许多人眼中金龟婿级别的,甚至不少人还带来了自己的表妹小姨子之类的来朝邵父身上黏。邵衍身上自然有一种疏离的气质让陌生人不敢随意靠近,邵父则不然,瞬间便被各种心思的人群给包围了。
邵衍余光瞥到几个年轻的和风韵犹存的漂亮女人说话时拼命朝着邵父身上挂的动作,心中有那么点不爽,脸上哪怕带出微笑,也叫刚认识的一群年轻人不敢随意搭讪。
邵家父子俩走在前头,客人们跟在后面,就听到各种大人们训斥自家孩子的声音:“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带你来就是要去搭话的啊!像个木头人那样站在这里有什么用?以为认识邵衍的机会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吗?”
孩子们迎风流泪,那么厉害你们怎么不去?!年纪小的人都有野兽般的自觉好不好!这叫趋利避害!
邵衍凑近邵父轻声道:“艳福不浅哈。”
邵父领带被扯歪,屁股也被摸了好几下,头都大了,被儿子这样一说,立马求饶:“别胡说八道了,我愁都还愁不过来呢。要是给你妈知道,肯定要闹死我!”
他意志够坚定了,从和老婆结婚之后就没再看过外面的女人。以前在A市的时候圈子小还好说,御门席慢慢做大后,越来越多的诱惑就远非从前的级别能比的了。要来往就不能跟人撕破脸,邵父没法阻止别人对他居心叵测,只能守住自己的阵脚,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他都什么年纪了,家庭和睦孩子也懂事,工作生活都充实的很,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犯不着空虚到包个二奶小三的找青春。家这个字,一旦破碎拼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再怎么精巧都会有裂纹的,邵父不想去尝试,也不敢去尝试。
认错态度在可接受范围内,邵衍便没再挖苦他了。他朝后头扫了一眼,对上刚才几个姿态格外暧昧火辣还想上前继续的人,生生把人家看的后退了一步。
剪彩仪式是邵衍来做的,邵父现在有意要将他朝着台面上推了,公司里许多工作也在让他尝试着上手。尖刀咔嚓一声剪断红绸的瞬间,四下一片欢呼。接连不断的快门声和闪光灯的亮芒里,御门樽第一家店古朴厚重的大木门被缓缓拉开。
大门前早早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其中不乏穿戴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不速之客”。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还没在御门席混到能收到请柬的,听说开业的消息便主动找过来消费,又有一些是格外嗜酒的美酒爱好者,店门刚开,便齐刷刷涌了进去。
邵父虽然担心开业当天会不如自己想象中热闹,但该做的准备还是做的很好的,那么多客人一起进店后也没看秩序变乱。酒瓶都锁在各种展示柜里,开业这天做活动,有开封供人品尝的酒水,招待举着托盘穿梭在人群当中分送,喝过后需要购买的客人喊来招待,自然会有专人替他取出包装结账。
涌入的人群里有不少是刚才在外头凑热闹的群众,原本是打算进来看个新鲜的,一问酒水的价格各个都萎了。这样昂贵的酒有免费喝的机会自然谁都不愿放过,在人群里穿梭了一圈,招待托盘上的小杯子便被齐刷刷抢了个干净。
醇厚的酒水味道绝不是盖的,那种瞬间充盈口腔的甘美让那些完全不讲道理的价格一下子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原本打算看看就走的一群人顿时被留住了脚步,看着四下专门为抢购而来的识货的老客人,捂着自己的钱包一时陷入了疯狂的挣扎当中。
有许多老客人都是冲着做活动的那十瓶百香果酒和十瓶花酿去的!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青蔗酿给我来十瓶!”
“猕猴桃酒是哪种瓶子?绿色这个?这瓶子上画的是猕猴桃树?多钱一瓶?”
“杨梅酒还有吗?快去给我拿啊!”
“不是说有花酿的吗?怎么没有摆出来?还有百香果酒,活动到底是怎么个做法!?”
富人们抢起东西的架势完全不比商场打折时的狂潮逊色,招待们什么都顾不上了,带着白手套不住地取酒牌结账领酒给客人包装,忙到几乎飞起。这种氛围是相当能影响人的,连原本很理智的人都被带动的不理智起来,到最后各个买红了眼,连原本没有消费打算的许多客人们都在尝过酒之后冲动压过理智消费了一把。被御门樽的招待温柔热情地送到门口时,他们抱着怀里浓郁C国风格的精致的酒瓶包装盒,摸着自己大出血的钱包忍不住心头萧瑟。
但想到刚才喝到的那一杯品尝装,他们心头的热血又一下子重新沸腾了起来。
有钱任性太特么幸福了!必须趁着还年轻好好奋斗一把,才能在年纪大的时候像里头那群挥金如土的土豪那样天天享受到御门樽甘醇的酒!
赶紧回去努力工作!
二十瓶用作开业活动的限量酒水被抢购一空,加了半宿班的财务们最终核算出了御门樽首家店开业当天的销售金额,最后的数字让当天目睹了新店抢购狂潮的邵父都吓了一跳。
酒水、烟草这些产业向来暴利,御门樽的酒虽然工序复杂原料讲究,但相比较市面上类似高档酒水显得良心的定价仍旧是大有赚头。而且这玩意儿比开餐厅方便多了,不用特别繁华的店面,不用时刻担心菜品的创新和口味,只要保证服务态度良好,货品足够供应,有一个商铺就行,荒僻都没关系,客户们自然会循着名声找上门来的。
赚的也未必比餐厅少啊!
当日到场采访的不少记者走时也客串了一把消费者,御门樽造势良久终于开业,一时间备受瞩目。各界都观望起这个新公司开业之后的风评如何,开业当天的热闹自然引来了不少闲言碎语,有看好新产业日后发展的,也有说笑一时未必笑一世这种酸话的。
后一句倒也未必有错,新店刚开业的时候生意好是正常的,前期靠的大部分是之前积攒下来的声望和影响。一个品牌的潜力,至少在要在成立之后观望上几个月才能下定论。
但御门樽显然不适合这一理论,当天没被邀请主动找上门大批购买酒品的御门席的老顾客们显然表明了顾客们的口味和态度。镜头中拉出御门樽开业三天积攒下的长~长的流水清单,有些顾客因为买得太多,当天根本带不回去,只能留下地址让店里代送。
这样任性的状况让人不能忍了,实在太过分!
原本还有些犹疑的顾客们听着各处的好评顿时都坐不住了,御门樽开业几周后热度不减反增。酒水行业除了新年和各个节日外很少会出现这样如同狂欢的销售状况,大门口酒招飘飘,迎来送往,带动着商铺周围的奢侈消费也大幅度提升。
拉动了GDP啊!
酒庄的投入虽大,但以酒水这种高到别的行业很难想象的利润迅速地回拢资金,想要回本也不是需要等待很久的事。御门樽比御门席好管好开,只要邵父想,分分钟就能开遍C国乃至C国之外的土地。
但产量实在是跟不上了,迅速的扩大产量肯定没办法保证质量。一口吃不成胖子,邵父也怕太贪心会把自己噎死,便只好看着眼前的遍地黄金放慢了步调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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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母年轻时身体就不如同龄人健壮,年纪大后更加虚弱,近些天总是不太舒服。
邵父看着沉稳,实际上老婆咳嗽一声都能把他吓死,现在连看报纸都要贴在邵母的身边坐,扫一眼版面,便去逗还在喝炖汤的邵母高兴:“你看上面怎么写的,年轻有为的总经理看到没?御门樽剪彩那天大家都问你为什么不来,那些女人都想跟你讨教育儿经。你哪里懂怎么教孩子啊?就是宠,把他以前宠的那叫一个没人样,管孩子这事儿还得看我。”
邵母瞅了他一眼,撇撇嘴没说话,口中浓厚醇香的甲鱼汤滋味丝丝渗透进口腔当中。因为最近身体不好,邵衍一有空就给她弄这些温养的炖品,甲鱼的壳什么的早早被捞掉了,富含胶质的裙边和甲鱼肉被炖到几乎融化。龟类特有的鲜甜包裹着用舌头一抿就化成糕渣状的小小的参块,一天一碗,尤其在这种季节,喝完之后手脚都暖了起来。
邵衍跟着端了大碗的严岱川一块进屋,听到邵父的话立时侧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故意翻给他看。
邵父啧了一声,报纸一收,指着他斥道:“你这个小子,真是没良心,你爸我对你还不够以身作则?”
邵衍根本不搭理他:“来吃饭。”
邵父把报纸搁在一边,顺手扶着老婆站起来,一边朝饭桌走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真是臭小子,我对你还不够照顾啊?你要多跟你小川哥学学,人家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从来不让你大姨夫操心的,做事情又稳重又成熟。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懂事,我头发也不至于掉成这样了。”
邵衍意味深长地瞟了严岱川一眼,严岱川脑袋里给邵父磕了个头,心说你就害我吧,半点不敢拿大,直起腰扶着邵衍的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嘴里拍马屁:“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绝对没有你那么厉害。”
邵衍用脑袋撞了一下他的肚子,严岱川顺手扶着他的下巴低头与他对视,目光相触,邵衍拍了严岱川的手背一把,把严岱川给拍笑了。
邵父切了一声:“你们兄弟俩穿一条裤子的,懒得跟你们多说。”
李玉柯抓着筷子盯着儿子的动作,又看看完全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的邵父和邵母,深吸了一口气,心说就你这样还叫关心孩子呐?大妹夫,长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