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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别躲了,我对你有些兴趣, 你乖点跟着我, 嗯?”
又生整夜辗转反侧, 放映机一样,来回放映这句话,越睡越精神,无奈扯被蒙头, 未几时,被中发出一声笑,她忙捂住嘴,翻来调去,煎熬到天亮。
叶令康回浅水湾叶宅时,叶思危还未睡, 头悬梁式伏在书桌上学习, 这可是叶少长这么以来头一回奋发向上。
叶令康深感意外,“怎么,在外受刺激了?”
叶思危扔下笔, 歪靠在椅背上,老长叹气,“唉, 寸金难买寸光阴。老豆, 我以前浪费了好多光阴。”
叶令康挑眉, 靠在单人沙发里抽烟, 等他下文。
叶思危已经念到中五, 再读一年预科便能考大学。以前叶思危从未想太远,只觉像二世祖一样活着挺好,直到周末和苏又存踢球时,听他讲要去英国念牛津,叶思危才开始慌乱,如果苏又存去了英国,那里多得是金发碧眼番婆,万一恋上哪个番婆,他鞭长莫及。
“老豆,你说我现在好好念书,将来能不能念牛津?”
闻言,叶令康沉吟道,“我捐牛津百万英镑,他们应该会破格予录取。”言下之意,当阿爸的也不相信儿子能凭本事考牛津。
半大少年深觉自尊心受到伤害,没好气道,“你除了会用钱摆平一切,还会什么,少拿钱来侮辱我自尊,侮辱我感情!”
叶令康怒指他,“你不好好念书,尽给我惹是生非,你自己看看我跟在你后面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就不侮辱我的感情,不侮辱我的自尊?”
叶思危悻悻不语。
所幸叶令康今晚心情好,不和他多计较,拍拍沙发扶手,示意儿子过来。
“干什么啊。”叶思危面上嫌弃他黏黏糊糊,但还是挤过去,大佬小弟一样,圈住他老豆脖子。
叶令康抬手摸摸儿子脑袋,斟酌道,“危仔,你、给你找个阿妈如何?”
“你搞了存仔家姐。”叶思危笃定道。
随即脑袋上挨一巴掌,“注意你措辞。”
“不管。”叶思危苦恼,“日后我和存仔在一起,我该喊你什么?老豆还是姐夫?”
叶令康太阳穴突突跳,“想谈恋爱,我不反对,只是当基佬,没可能。”
“可我不喜欢女人,我就喜欢存仔。”叶思危赌气,“不让我和存仔在一起,就做好断子绝孙准备吧!”
“少拿这个要挟我。”叶令康气笑,“我明天去播种,十个月后能下一群仔!想让我断子绝孙?”
“行行行,你是大佬,小弟甘拜下风。”叶思危跳下沙发扶手,朝他老豆鞠一躬,顺便提醒,“你去播种,给存仔家姐播种吗?存仔家姐同意吗?”
存仔家姐忙于拍戏,暂无造人计划。
......
《聂小倩》剧组紧锣密鼓拍摄月余,终于接近尾声,长时间的无规律休息,致使又生瘦一圈,一张脸仅有巴掌大,不过唯有一点好处,更为上镜。
到月末,仅剩下一场重头戏待拍。
郭北县十里郊外,书生和燕赤霞从黑山老妖手中将小倩救出,并拖回阳间。
可惜阳间已至黎明,太阳透过云层,金光四洒,书生费力将小倩拖进燕赤霞住处,以身体作门板,挡住渐升起的太阳。
小倩无力匍匐在地上,低低道,“书生,我该走了。”
书生眼中憋泪,不忍回头看,只道,“小倩,来世你要好好做人。”
小倩呜咽应声,叮嘱他,“书生,一定要去找我,我等你来娶我。”
话毕,一缕阳光悄无声息穿过窗户,正照在小倩身上,瞬间烟消云散,过往种种,恍若一梦。
“cut!”吴导打拍。
片场立刻爆发一阵掌声,人人脸上洋溢着笑,为杀青欢呼。
又生从地上爬起,反手擦擦嘴角的番茄酱,和剧中的前辈分别握手,握到唐旭德时,再难掩激动,张臂与他相拥,“哥哥,多谢你给我帮助。”
唐旭德半开玩笑,“我这样,叶生会不会呷醋?”他拍拍又生背,示意她回头。
又生顺他视线看去,立刻脸红。
叶令康正旁若无人靠在车旁吸烟,剧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见到叶令康时,并未露出半分惊讶,显然早已见怪不怪。
唐旭德拍拍她肩,“男女交往,再正常不过,快去吧,别让叶生等太久。”
又生不好意思笑,和他挥手朝叶令康走。
待走近了,叶令康才看到她脸上红红一片,忍不住皱眉,“什么东西?”他伸手在又生脸上抹一把。
“是番茄酱。”又生比划一下嘴角,解释,“就是涂在这里,看着像流血。”
叶令康没兴趣,开门推她上车,随后跟上来,才关上车门便扑向又生,俨如饿虎扑羊。
“给我尝尝味道。”两手捧住她脸,他嘀咕一声。
又生还未缓过神,嘴角便被他舔住,下秒,那人已抵开齿关闯入,唇舌痴缠,呼吸交叠。
又生吃一惊,想到片场还有熟人在,也不知从外能不能看见,忙抬手去推,手指触及他起起伏伏的胸膛,抚过心跳处,那里竟热烈异常,吓得她收回手,两只手一时间竟无处安放。
外面吴导讲话声听得清楚,“看到叶总没有?”
另一人道,“刚才还在。”
吴导笑,“好好找,叶总大手笔,福临门请吃帝王蟹,找不到人我不埋单啊。”
又生心急,张嘴便咬。
叶令康吃痛,低低一笑,总算松开她,四目相对,两人皆有些气喘。
他眼神灼热,令又生感到些许羞涩,避开他不好意思再看。
叶令康眼中有笑意,捏捏她脸,“先去换衣卸妆。”讲到这,他略感嫌弃,“拍个戏,到底涂了几层粉?刮下来应该能熬一锅粥。”
又生张口结舌,被他噎得讲不出话。
回更衣室换下衣服,又生对着镜子看了看,也嫌弃的撇开眼,随即又忍不住偷笑,这么难看他竟还亲得下去。
晚上福临门吃帝王蟹,拍一天戏,又生饿极,不住往嘴里送肉。
叶令康面前一堆蟹壳,自己吃得却极少,喂猪仔一样,剥一块喂一块。
谈天说地吃了片刻,吴导起头,先敬叶令康,随后副导、制片人到演员,纷纷敬酒。不几时,又生便闻到他身上酒味,桌下的手扯了扯他裤缝,示意他少喝。
叶令康看她,嘴角上扬,似乎极为受用她这种举动。
两人旁若无人“眉来眼去”,有人看不惯了。起哄让喝交杯。
“先喝交杯再洞房!”影片拍摄时间长了,剧组中人大多熟起来,讲话也多了几分随意。
又生顿时红脸,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伸长胳膊圈住她,往她手里塞酒杯,靠近了听他低语,“乖,这么多人,给我个面。”
又生乜他,八角水晶灯下眼波流转,“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叶令康只觉酥掉半个身,一片叫好声中,他先喝完酒,别有深意道,“不一定。”
又生耳边嗡嗡响,隐约听见叶令康讲话,却没细想,只想快点喝完,结束这种被人看戏一样的场面。
眼见吃得差不多,桌上有人商量去兰桂坊坐,叶令康笑道,“我埋单,你们放开玩。”
吴导笑眯眯问,“又生,去不去?”
有胆子大的接话,“**一刻值千金,吴导,我们不好打扰人家洞房的。”
叶令康按灭了烟,因为那句**一刻值千金而躁动起来,似乎有无数只手在他心口抓挠,可惜他一腔热火,那人却不解风情,木桩一样无动于衷,结束后竟喊了高子媚开车来接。
她殷殷叮嘱,“叶生,记得喝解酒茶,回去早些休息。”
言罢,挥挥手,纤腰款摆离开,街旁上了高子媚的车。
叶令康咬牙,目瞪车子绝尘而去。
到家时已经九点多,存仔回了城寨,家中只她一个。又生冲了澡,正靠在床头舒舒服服翻报纸时,忽然听见门钟响,她没多想,以为是邻舍。
开了门,叶令康单撑在门框上,酒气扑鼻。
“跑这么快做什么?”他垂眸看她。
又生不理,反而道,“阿婆已经睡下,天太晚,不方便让你...”
她话未讲完,已被叶令康打断,“行了,我问过思危,讲存仔回去看阿婆。”
他径自走进来,扯掉啵呔扔沙发上,环顾四周,“哪间房是你的?”
又生低估他无耻,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开始后悔,不该打开防盗门放他进来。
“不告诉,我自己找。”他咕哝一声。
家中只有两间房,叶令康很快找到又生房间。
小小一间,布置简单而整洁,屋里飘着有别于男人的柔和香气,他径自走进去,踢掉鞋扑到又生床上,显然打算死皮赖脸留下。
又生气恼,“给阿婆看到会打断你腿,时间不早,叶生你快回吧。”
叶令康见她板着小脸,胸脯起伏,虽然怒气冲冲,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翻个身,懒洋洋靠在她床头,一手揉眉心,一手拍拍旁边位置,“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