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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盆水来。”
“是，厉少。”厉风照做，端了一盆水放到厉司霆的跟前，然后他看着自家boss一点点的洗干净手上沾着的血液……
苏默站在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厉司霆出现，刚准备硬闯的时候，他却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脸上的表情和平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怎么到这里来了？”他问。
苏默目光一滞，视线停留在他衬衫袖口沾着的那一抹鲜红的血迹上。
“你在地下室……关了人？”苏默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开口，“是不是上次在海城袭击你的人？”
“是。”他没有隐瞒的必要，“他上头还有人，审讯了一个月，他都没有招供。”
“我想进去看看。”
“嗯？”厉司霆挑了挑眉头，显然是对她的举动疑惑。
“我只是想看看杀人凶手长什么模样而已。”苏默坦然的说着，“是不是你觉得我进去不方便？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不去就是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苏默身子笔直的站在他跟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确定你想进去？”厉司霆的心松动了一点，“你想要做的事我都会答应你。”
“嗯。”苏默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我没你想的那么弱，只是进去看一下而已，我又不怕。”
厉司霆没再说什么，搂着她的腰身，将她往里带。
空气里似乎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苏默前脚才踏进去，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让她差点呕了出来。
地下室昏暗潮湿，弱弱的光线从头顶一束小小的天窗撒射进来，刚好照在被铁链锁住双手双脚的男人身上。
赫容谨……
苏默紧咬着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被锁住的男人此刻已经面目全非，衣服破破破烂烂，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血痂愈合又裂开，有些地方甚至开始腐烂，散发着恶心难闻的臭味……
男人奄奄一息的垂着头，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一盆冷水泼到他的身上，可是他依旧没有反应。
“都熬了一个月了，不会已经熬不住了吧？”厉风拿过一个药瓶倒了几颗药丸放到自己手上，随后一股脑的全部塞到赫容谨的嘴巴里。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苏默忍不住问道。
“续命的药物，保证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对于赫容谨来说，如果有能死的机会那就是谢天谢地了，死了一了百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真的快把他的意志给耗垮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苏默心慌无措，偶然抬眸的一瞬间，她看见赫容谨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他虚弱的朝她勾了勾唇角，那带着血的笑容，看在苏默眼里愈发的难受。
“我们出去吧。”苏默转过身，躲开赫容谨的视线。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不，一起出去，陪我散散心好吗？在医院我都快将自己养成一个废人了。”
苏默知道，如果厉司霆在这里，他对赫容谨的惩罚一定会更残酷冷血，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