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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医院，加护病房。
厉司霆在病床前已经守了24个小时。
医药消毒水的味道很浓烈，在刺鼻的味道中似乎还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她为他流了多少血，受了对大的痛苦，他无法感同身受。
医生说，枪口的位置离她心脏不到一公分，只要位置再偏一点点，她就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
看着她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上，听着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他的心像是被人掏了出来，在撕扯一样。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辈子，他从未有过如此心痛的感觉。
他握着她的手，想要用力却又不敢。
她太虚弱了，生命的迹象宛若转瞬即逝。
苏默，活下来。
一定要。
——
三天后。
苏默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头顶纯白的天花板。
她呆滞的睁着眼睛，一瞬间，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将她从幻境中抽拨出来。
她将头偏向另一侧，只见男人深情凝视着她，目光温柔的放佛能溢出水来。
“厉……”
“别乱动。”看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厉司霆按住她的肩头，小心的制止。
“我还没死啊……”她勾了勾唇角，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漆黑的瞳仁看向她，面色沉重。
蓦然，他倾身靠近，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苏默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解的笑了笑，“干嘛？被感动了？”
“嗯。”他直接承认。
“所以呢？要给我些什么？”苏默无谓的挑了挑眉头，她和厉司霆有一样的认知，他们之间的关系能用钱或者任何物质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扑上去替他挨了那一枪，或许是她傻吧。
但是这一枪并不会改变什么，她依旧是以前的苏默，他依旧是以前的厉司霆，他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质的变化。
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你想要什么？”他似是预料到她可能会说出口的话，在她没有开口之前，他便补充，“除了离开我。”
又是这样！
苏默心里当然很气愤，“如果我说，除了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想要呢？”
“这些东西想想就好，如果想要离开我，你就不应该替我挡那一枪。”他嘴角噙着笑，将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握在手中，“我会补偿你的。”
“我不要。”
“我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
苏默脑子转了转，谨慎的盯着他，“你要报恩可以，你报完恩我就可以离开了吧？”
“可以。”
“那好。”她从心底吁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她的潜意识好像是在告诉她，离开他，是个正确的决定。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报恩期限，将会是一辈子。
他的目光自她醒来后，便一直没有离开。
他眼里的宠溺，让苏默有一瞬的晃神。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