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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一到机场安以然就被送进了医院,因为出血了。
这虎妞早孕反应并不是那么明显,照理说坐飞机是没什么影响的。可耐不住她胆子小,怕死得很,一上飞机就后悔得捶胸顿足。她该坐火车来着,可都已经上机了,还能下去不成?就稳着,自己心里因素给身体造成很大影响,再一个就是飞行时间太长了,三个多小时。当时也就是想跑远点儿来着,根本就没想过其他的。
她才十周,出血就是意味着可能是先兆流产,机场工作人员把人送到医院后,帮忙联系了她家人就离开了。走得挺急,大概是怕承担什么后果。
电话是打给沈祭梵的,安以然带走的是私人手机,工作和平时用的电话一直是分开在用,这手机里存的联系人就那么几个。沈祭梵是通话最多的一个,也是为首的,所以直接就拨了过去。
沈祭梵接到电话时约克和魏峥已经先赶过去了,听说她在医院,心底瞬间凉了半截,也没说不让她手术,跑这么远就是为了防止他改变主意?
沈祭梵断了通话还是决定亲自过去一趟,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情,总得要个人照顾。手术后,也不能让约克,魏峥守着,多少不方便的事等着。
约克和魏峥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无疑也是接到消息了,但只外面等着,爷要亲自过来,那这边就没他们什么事。
约克“啧”了好几声儿,一脸的无奈,忍不住出声念了句:
“魏老大,你说安姑奶奶这是不是存心折腾我们的?”上面那位若有眼就该来道雷把她劈了,活着就尽折腾人了。爷那不是已经答应了不要孩子,她跑这么大老远的来干什么?啧,怎么会有这么作的女人?来道雷劈死她得了!
魏峥冷冷给了约克一眼儿,约克那脸子岔岔的,抬手擦了下鼻翼,往另一边靠。
得,他不说了行吧?那只尽会折腾人的小妖精有爷和魏老大撑腰,他们谁敢说什么?瞅着吧,他们这群人没被枪子儿崩掉,总有一天会被那只磨人精给折腾死。
沈祭梵下了飞机就直接往医院赶了,好在没有出岛,在岛内转。车子赶去医院,就直奔妇产科,在手术室外面找到的她,安以然正脸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手抱着肚子,一脸的惊吓和恐慌,眼神放空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祭梵抹了下绷得死紧的脸,还是做了是吗?跑这么远就是为了防止改变主意?
沈祭梵很想发泄,胸口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眸子灼亮迫人,拳头紧了松,松了再紧,高大的身躯在安以然身侧站了好久她都没有发现,傻了一般。沈祭梵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到底还是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的手道:
“别想了,没事的,我在呢,不怕。”她的手很凉,但沈祭梵心更凉。
女人是嘴心狠的,面前这个女人长得这般无害,心却又冷又狠。
沈祭梵心底这瞬间什么感觉都有,他到底爱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这么狠心,这么任性,为什么他还对她一再忍让一再妥协?到底因为什么才非她不可?
他要能狠心转身就走多好?
可到底只是想一想,孩子没了就没了,本来他们一开始也就没有孩子,有她就够了。沈祭梵很清楚这时候转身走了,以后会后悔,尽管他心有不甘,可还是压下心底的躁怒,压下不该有的情绪,安慰她。
安以然张张嘴,抬眼看他,苍白得近乎白纸的脸从头发中露出来,看着他,好半天才说:“沈祭梵,有点,疼。”
“不疼,我在呢,我们先回家,好吗?”沈祭梵站起身,将她拉起来。
安以然一手捂着小腹,有些别扭的侧了侧身体,低声说:“不能回家,医生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再坐飞机,还会出血的。”
沈祭梵眸子暗了暗,轻轻将她环在怀里,低声道:“好,先不回去,养好身体再回去,不怕,我一直在。”
安以然应了声,撇了下嘴,她也是真吓到了,送进医院时候她人都懵了,她自己没什么腹痛的感觉,热热的血液就直接流了出来,吓到她哇哇大叫,要不是她反应那么大,合计机场也不会单独派工作人员送她来医院。
沈祭梵拉着她走,安以然站着不肯动,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也抬眼看他。沈祭梵眼眶有些泛红,眼白上满是血丝,目光很暗。他心里压着太沉重的苦痛,只是没有在她面前表达出来。安以然忽然抬手去摸他的脸,低声问:
“你怎么了呀?昨晚没睡觉吗?眼睛里全都是血丝,你别这样,我会心疼的。”
瞧,就这么两句话,差点令沈祭梵感动得热泪盈眶。
“乖宝,”沈祭梵低低喊了声,后面就没话了,她会心疼他就够了,要什么孩子?养她一个就够他头疼了,微微俯身吻了下她的脸道:“没事,处理公事,睡晚了。”
“哦。”安以然表情淡淡的,也没去想他说的是真是假,她自己就够愁苦了,没有别的心去想他怎么样。再说了,沈祭梵也没有什么事要她担心的。
“不走吗?我们先出院,找个靠海的地方住几天,等你身体养好后再回去。”沈祭梵把行程说得很仔细,先出院,找地方休息,总不能一直在医院站着。
安以然扭捏着不动,沈祭梵看着她,安以然低声咕哝说:“裤子,弄脏了。”
后面一片血啊,要不是裤子被血浸了,她也不会一直坐在椅子上坐这么久。
她这么说沈祭梵那当然会下意识的去看不是,看了眼,是弄得有些,呃,面积不小,就这么走出去可能是不大好。
“还疼不疼?”沈祭梵低声问,这么血……
“现在,好像不疼了,刚有一点点。”其实是没感觉的,是她自己大惊小怪,一紧张这不就出问题了,心里因素非常重要。加上又流血了,所以有些坠痛。
沈祭梵脱了外套把她整个裹住,打横抱了起来,“这样好吗?”
“好。”安以然把头往沈祭梵怀里靠。
外面人都等着,这一前一后两拨人赶过来,人又齐了。査士弭,顾问是跟爷一起过来的,魏峥和顾问没那么多废话可说,倒是査士弭跟约克忍不住了。两人背过魏老大在外头说小话呢,这两人是真不怎么待见安姑娘,无论怎么样,反正他们是真没看出那磨人精哪里好,瞧吧,谁都顺着她,折腾不死你!
医院离中山路不远,魏峥直接订了轮渡码头的酒店。也不会在这边呆多久,就为这么几天去弄套房子来住也没必要不是?给订了套房,是一样的。
轮渡的客船多是去对面的鼓浪屿,他们住的酒店楼层挺高,拉开窗帘就隐约能看到鼓浪屿上的某些风景,比如日光岩。
住这里安以然就高兴了,中山路可是厦门的商业龙头,经济中心,是全国唯一一条直通大海的商业街,街边成片林立的建筑透着浓浓的南洋风情,小巷中琳琅满目的闽台特色小吃,还有回荡在街坊小巷的古老南音,是一个充满现代气息同时又蕴含厚重的文化底蕴的地方。
安以然高兴的当然是楼下就是人了,中山路几乎从每天下午四五点开始就人潮拥挤了,想想看多热闹?车子开进酒店的一路上,安以然两只眼睛一个劲儿滴溜溜的往外面看着,苍白无力的脸渐渐透出丝丝红晕,眼珠子也开始点发亮了。
进了房间安以然就活了,抓着沈祭梵要下楼,说:“我们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今天不行,不怕肚子痛了?”沈祭梵轻轻摸了下她的脸,很快外面送了衣服进来,沈祭梵把衣服给她,安以然自己躲进卫生间去换,沈祭梵在门口站着问:
“宝,要不要我帮忙?”
“不要。”安以然把浸血的裤子全撂了,觉得丢脸,索性全扔进了垃圾桶,扯了一堆纸巾盖在上面,这才把干净的衣服换上。
安以然打开门笑眯眯的说:“沈祭梵我们出去逛街吧?”
沈祭梵脸色有些黑,提着人直接塞床上,道:“今天不行,好好休息,嗯?”
安以然想动,可想想,还是听话了,她也怕有意外不是?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出血就有可能是先兆流产,她还是要多注意下,双手抱着肚子躺着。
可这么躺着又睡不着确实难受不是?安以然跟沈祭梵要电脑玩,沈祭梵无奈,脱了外套躺上床,抱着她道:“睡觉,听话。”
安以然嗷嗷叫唤了两声,楼下那么大的诱惑摆着,他不准她下楼就够了,还不让她玩玩游戏吗?伸手一下一下戳着沈祭梵胸膛,道:“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沈祭梵笑笑,长长吐了口浊气,把人往怀里压,低声道:“身体不舒服要告诉我,嗯?”
“哦。”安以然抓扯着他领口轻轻的扯,扯着扯着就睡着了,沈祭梵等她睡好了才轻轻下床,去了另一边,多少事情等着他。
安以然睡得快,醒得也快,二十分钟都没有就醒了。竟然还做了梦,梦到生了个女儿,又梦到官灵儿了,就那么几下,似乎官灵儿一直在喊她,边哭边喊,可她就是找不到官灵儿在哪,然后,怀里就抱了个小女娃儿在冲她笑。
安以然醒来后脸上还在笑,她是不是要生个女儿啊?愣了下,怎么会忽然梦到灵儿呢?安以然忽然想到了个特别惊悚的事情,会不会是灵儿投胎……
赶紧摇头,青天白日的,哪那么多玄幻的事不是?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安以然下床就去了洗手间,检查有没有流血。别看上午送进意愿时候她反应那么大,又哭又喊的,结果医生就把她按着给打了一针黄体酮就完事儿了。
打了一针就把她赶出了急诊室,所以这虎妞儿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呢。
纯粹是自己吓自己,给吓的。本来没多大的事儿,多注意休息不是好了?
安以然看着雪白的天使没有落红,心里稍微放心了点。手摸着小腹,低低的说:“宝宝,不要怪妈妈哦,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脆弱的,以后不乱来了。”
摸了几下提着裤子就出去了,大概是觉得没事儿了吧,这不,性子又活了。
走出去没看到沈祭梵,直接抱着她的平板躺回床上玩游戏,这是抓紧沈祭梵不在身边的一分一秒在玩啊,做贼都没她这么争分夺秒。
沈祭梵就怕她中途忽然间醒了他不在,她会害怕,所以这不久就进来看了一眼,这一看吧,得,小东西玩得正嗨皮呢。
约克低声道:“注意休息,是可以玩的,也正好可以调节情绪。”只要不整天整夜的玩,给身体造成双重疲劳和伤害还是可以的。
沈祭梵点头,所以就没管了。手术后养着,至少得一星期才能让她出去走,沈祭梵都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几天她发脾气发火了。选在这里,还怎么不是那么好,楼下对小东西来说,那就是个致命的吸引,她能忍得住一星期不下去?
今天是头一天不用怎么担心,往后几天怕是不看着她人,她就得往楼下溜。
沈祭梵那边事情处理完了,走进房间,人都已经到床前了,安以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猛地撑起身来,拿着电脑左右塞,忙活了下又觉得自己傻,索性乖乖认错:
“那个,我刚刚才拿到,你看,都还没开始玩呢。”
沈祭梵坐在床边,伸手揉了下她头顶道:“嗯,我知道,可以玩,但是要注意休息,不要玩累了都不知道休息。我只能盯着你少数时候,很多时候你要自己警醒着。乖宝,身体是你自己的,要知道心疼自己,嗯?”
管不到就讲道理,强行不让她干什么她只会反着来。再者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换谁也不愿意被别人管东管西。这些事,就应该换个语气和说法,商量着来。
“知道了,”安以然点点头,她现在觉得沈祭梵特别好,特别理解人,光明正大的拿着平板继续玩,顿了下,又抬眼笑眯眯的望着他说:“那我现在就开始玩一下下?一个小时怎么样?我设闹钟,铃声响了我就不玩了,我保证。”
“好。”沈祭梵爽快的答应了,“累了就好好休息。”
“好好好,不累不累,沈祭梵,你太好了。”安以然张开手要抱他,沈祭梵倾身上去,让她抱了下,安以然在他脸上亲了下,笑眯眯的说:“给你的哦。”
这算是,奖励吻吧,或者感激吻。
安以然当然知道怀孕不宜玩电脑,有辐射嘛,但适当玩玩也可以的不是?而且她看了网上很多准妈妈们都说她们当时怀孕的时候都没怎么避讳这些,顺其自然就好了。安以然觉得她们说得很好啊,就应该顺其自然嘛,心态放松就最好。
沈祭梵试着跟安以然谈判,道:“然然,如果你能三天不下楼,我陪你玩这游戏,每天玩一小时。如果你能一周不下楼,我就每天陪你两小时,跟你组队一起玩。”
安以然缓缓抬眼望着沈祭梵,眼神有些怪异。倒是沈祭梵坦然的接受她的打量。安以然抱着平板往一边移了下,咕哝声狐疑了句:“沈祭梵被鬼俯身了?”
“胡说什么呢?”沈祭梵低声笑道,这小东西,“答不答应?”
“你说的陪我玩,是看着我玩,还是你也玩?”安以然问了句。
沈祭梵摊手,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若不嫌弃我比你笨,我也可以陪你玩。”
“好啊好啊,不嫌弃不嫌弃,你陪我玩吧,两个人玩才有意思。”安以然立马豪气的应着,从被子里爬出来,给沈祭梵看:“这个,你快点进来,我先带着你玩啊,你看我都负八千多分了,你陪我玩,你给我垫底儿,好不好?”
“好。”沈祭梵点头,这可真是牺牲大发了,姑奶奶玩的是什么?
QQ游戏,对对碰。
沈祭梵觉得无伤大雅,反正都已经答应了,她玩什么游戏格调不格调的话还是甭提了,全都顺着吧。有这前提后她能一星期不下楼,他省却不少麻烦和担心。
沈祭梵没有企鹅号,安以然有个小号给他用了。登录上去给他点开游戏,安以然高估了沈祭梵的能力,沈祭梵是认识了不少中文字儿,可那水平绝对小学毕不了业。沈祭梵总觉得换一个地儿,那些字长不一样,而且中文字是真的很复杂。
沈祭梵学语言算是天才了,能举一反三嘛,学通了就不难。可中文,似乎是个大难题,彻底打击了他的信心。
看着安以然点开的步骤,心底记下了,安以然跟他讲这游戏怎么玩。简单得很,小图标上下左右都能移动,移动到一排三个及以上同意图标的就能消除,谁先消除到一百,谁就赢了。
安以然这游戏玩了两三年了,别人是越玩分数越高,可她是越玩负分越多,真够郁闷的。跟别人玩,无疑的她就是垫底的,得找个人陪她不是?
以前拉着钱丽一起玩,可人钱丽早就不玩这类智障游戏了,所以又剩下安以然孤军奋战,每次玩,都输得一塌糊涂。觉得沈祭梵吧,他是彻彻底底的新手,总算能给她垫个底儿了。挺高兴的,把沈祭梵拉进同一区的同一个房间。
“看好咯,我进八十一号房间,你赶紧的准备,很快位置就没了的。”安以然一脸的兴奋,抬眼笑眯眯的冲他说。
沈祭梵削薄的唇抿着,目光有些个耐人寻味,觉得自己这都四十岁的老男人了,竟然跟这小东西玩这玩意?得,都已经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去不成?
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在练习,安以然跟他说着道具的使用,“一是自己,其他位置你那显示是谁就是谁,蓝色是对自己好的,红色可以扔给别人,有减分的也有阻止加分的,这个笑脸是蒙眼,可以拖延别人五秒钟的时间。”
安以然一脸的认真,看得出是很把这游戏当回事儿。沈祭梵一直没出声,让他说什么好呢?别的话还是不多说了,再多也就两小时,就当看看她的笑脸也好。
“沈祭梵,你试试碍。”安以然说完就让沈祭梵用给她看,当然是道具的使用了,得保证他会了才能帮到她不是?
“一是自己。”沈祭梵低声道,安以然赶紧点头,“对啊对啊,沈祭梵你真聪明。”
沈祭梵一阵恶寒,这不是她自己说的吗?
安以然觉得他们不用练习了,直接开始对战。沈祭梵洞察力强,玩这游戏就跟长了第三只眼似地,就只看到他在滑动鼠标连着点了,沈祭梵那是没有声音的,他设了静音,这是常年用电脑的习惯。沈祭梵玩哑巴游戏,安以然那边声音可就热闹了,一会儿猫叫,一会儿狗吠,一会玩儿又是奶牛,青蛙。
沈祭梵一边滑着鼠标一边还能观察小东西的表情,心里还在合计她也不觉得吵?可谓是一心好几用啊,眼看着就要赢了,安以然那得分还在四十二。沈祭梵就给她加分呗,减分的,蒙眼的全扔给自己。
谁知道安以然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个前俯后仰,抬眼指着沈祭梵说:
“沈祭梵,你真笨,你怎么把自己给蒙了?哈哈,乐死我了,太笨了……”
沈祭梵也没解释,等着呗,他这不是被蒙眼了嘛:“再不快点,我要赢你了。”
“哦,哦,对,你等等我碍,你不准再动了哦,我要赢你。你是给我加分的,不准赢我。”安以然赶紧找,她是真找不到啊,半天才动一个,找一个戳一个。
沈祭梵等着她赢,一局结束,安以然得了六分,两个人玩嘛,赢的得六分。
安以然笑得贼咪兮兮的,“再来再来,沈祭梵再来,你要把加分的给我哦。啊,有人进来了,沈祭梵,你要帮我,不准扔我道具,不然我跟你急。”
沈祭梵点头,体会了一把小东西沉迷的东西,没怎么闹懂,这有什么可沉迷的。整个过程中,安以然都保持着愉悦的精神状态里,沈祭梵抿着唇,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就跟他平时板着脸子一个样儿。
有人陪着,那时间过去的就快了,两小时的闹钟响了,安以然意兴阑珊,抬眼望着他说:“沈祭梵,再奖励我十分钟好不好?”
“不好,吃中饭了。”沈祭梵语气严肃的出声,外面送餐的都来敲几次门了,无疑她是没听见的,“成天就惦记着玩儿,该休息了,嗯?”
安以然手戳了下开始,沈祭梵抬手就给她手背拍去,安以然手立马缩回去,抬眼苦哈哈的说:“再玩一下下也不行嘛?”
沈祭梵冷着脸看她:“条件是你答应下来的,你要加时间,成,那我也加时间。每天多玩五分钟,你就多在房间呆一天。别到时候准备回京城了,你还一次都没出去过,真要那样,你也怪不得我,是不是?”
“啊!”安以然恼火的大叫,赌气的关了平板扔一边去,“沈祭梵,你太狠了!”
“为你好,宝贝。”沈祭梵下床,把电脑放桌上,也怕只有他才会顺着自己女人做这些荒唐事儿了。小东西自控能力差,这些压根儿就不用指望她自己领悟。
吃了饭,睡觉,沈祭梵就是在养猪。愣是在房间里关了一星期,安以然才呼吸到新鲜空气。各种食补,肚子还没圆起来呢,下巴就圆了,挺悲哀的。
不过,幸运的,妊娠反应似乎消失了一样,只有早上有点犯恶心。
安以然一大早摸着小腹下楼了,白天街上人没有下午和晚上热闹,这边晚上能热闹到十二点以后,烧烤摊子那些小吃摊能摆到晚上两点以后,每每晚上起夜上卫生间时,安以然总会感叹,真是个不甘寂寞的城市,那么晚了还有人。
早上空气清新得不行,大抵也是被关在房间里脑子被关晕了,所以一接触空气就兴奋得不行,大抵她此刻闻到汽车尾气都会觉得香。
安以然买了根油条和一袋豆浆往轮渡码头去,是的,姑娘想去鼓浪屿上走走。
安以然心情异常轻松,穿的是运动的睡衣,内衣都没穿的,也看不出任何痕迹,披着头发,踩着拖鞋就那么在大街上晃。倒不至于多邋遢,沈祭梵本就是个严谨得苛刻的男人,即便她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给她准备的居家衣服都是随时可以出门的,就是休闲服,倒是她那拖鞋,一看就是从家里出来。
极少有人把家里的棉拖踩到大街上的,所以这姑娘算是很有勇气了。
安以然是真不介意这些了,她是孕妇啊,孕妇注意那么多干什么?再说,这样也很好看不是嘛?而且,这里谁都不认识她,即便有异样的眼神投在她身上,她也不介意,反正又不认识,干嘛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碍?
安以然挺了挺半分没有凸显的肚子,一手拿着油条一手提着豆浆带往轮渡去。轮渡的票制改了,去不用买船票,上了岛之后,回来才买来回的。
安以然上了船,别看大清早的,人还不少。安以然抱着一根铁杆儿还在吸她的豆浆呢,油条已经被她干掉了。油条沈祭梵之前不让吃,这不,一得到自由了就吃上了,还两呢。她也吃完了,她不承认是自己胃口大,两个人在分担嘛。
船开到一半的时候船上有人在租望远镜,用一下两块钱。让大家看金门,因为这里已经能看到台湾岛的金门了。倒是有不少人掏钱租望远镜看,人转到安以然面前,问:“小姐,要嘛?可以看到台湾的金门,很清楚,就在那边。”
安以然心底翻了记白眼儿,隔海相望,她每天早上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好不好?有什么好稀奇的,还不就是跟这边一样的,也没多出个什么来呀。
“不要。”安以然脸撇开,两块钱能买两根油条了,傻呀她?省着这钱不能明天买两根油条吃嘛?
那人还要游说呢:“你看大家都租了……”
“法律规定了必须每人都要嘛?”安以然直接出声打断了游说的人。
那人被噎了下,漂亮女人脾气都不好,那人笑笑,要不是看在她长得好看,他才不说这话呢。笑了下,转身往喊着租望远镜的游客去了。
上了岛安以然有些晕,这该往那边走呢?是不是应该找个地图啊什么的呀?
这边天气非常温和,十一月底了,可周围的年轻姑娘们大多都还露腿呢。京城这个天儿早穿上厚毛衣厚外套了。这边,真好!
安以然不敢往远处走,她路痴来着,怕走远了找不着回码头的路,索性在就近的海滩上坐吹海风了。豆浆喝完了,又买了一杯去冰的西瓜汁,抱着喝。
电话响了,是钱丽的,安以然就兴奋了,跟钱丽:“我在厦门哦,现在在鼓浪屿,钱丽,你在哪个学校当老师碍?我去看看你上课的地儿吧。”
钱丽听着安以然兴奋的嚷嚷声,抬手戳了下耳膜说:“死丫头你倒是潇洒了,姐可累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骑士所有事情都架在我身上,老娘累啊!”
谁说安以然笨了?聪明得很,躲懒比谁都精,动漫社根本就走不开,她竟然还有心情跑厦门去旅游?这得让整天坚守在岗位上的人多受刺激?
“碍哟,你别急呀,等我回来给你放个长假呗,年假放你两倍,怎么样?”安以然心情好,什么话都好说,瞧那小眼睛笑眯眯的,心都美飞了。
“行,这话姐记住了,不说了,姐忙着呢。”钱丽给挂了,本来打电话是催她赶紧回来上班来着,结果好,人都跑远了,再喊有什么用?
安以然见通话结束又给钱丽去了一通,直接就问:“你之前在哪个学校上课碍?”
“厦大和理工,没事再来电话我就把你拉黑!”钱丽“哌”一声挂掉了。
“喔--”安以然自己拍拍胸口,又摸摸小腹,笑眯眯的说:“宝宝有没有被阿姨吓到呀?脾气太不好了对不对?还是妈妈温柔,对吧?”
水喝多了就想上厕所,又往岸上爬,找了一圈,卫生间没找到不说还迷路了,再找不到回码头的路。安以然欲哭无泪,她这个白痴啊,捂着小腹自言自语说:
“宝宝啊,你可不能像妈妈呀,你一定要认路,不然走丢了多可怜碍。”
安以然胆子大了不少,大概是觉得她这有两个人吧,心里强大了不少。
给沈祭梵打电话,沈祭梵是看着她鬼鬼祟祟出门的,并没有把她拽回来,毕竟关了这么多天,再一个她身体似乎调理得不错,就由着她。
安以然说:“沈祭梵,你在干什么碍?我想上厕所,但是找不到卫生间。”
沈祭梵翻动文件的大掌停顿了一秒,面色有些无奈:“问问身边的人?”
瞧瞧,不是他不让她一个人出门,而是她压根儿就离不开他。这不还是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起出门不是?
“身边连只鸟都没有,哪有人碍?”安以然立马吼出来。
这话一出,经过她身边的人都朝她瞪过去,安以然下意识的往一边靠,好吧,她不好意思问行不行?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沈祭梵已经合上文件夹了,对魏峥打了个手势,魏峥点点头,同样把文件交给了身边的助理。沈祭梵出门,四个助理都是跟着的,这是方便处理公事,和最准确的接收以及传达老总给的指令。
“我在鼓浪屿,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你来找我吧,我坐在这里不走。”安以然唉声叹气的出声,真是够倒霉的,她好像就没自己做好过一件事。
沈祭梵愣了下,刚还看到她在楼下吃东西,这么快就跑鼓浪屿去了,这小磨人精!
“嗯,等着我,别动,嗯?”沈祭梵等着她回应,然后挂了电话,转身对魏峥道:“即刻定位少夫人的位置。”
“是,爷。”魏峥那边启动卫星通讯装置,很快确定了安以然的位置。
沈祭梵那边坐着快艇过去的,倒是比游轮快了几倍。
最尴尬的就是一个人傻啦吧唧的站着等人了,感觉来来回回经过的人都在看她一样,安以然装得挺若无其事,等人的时间比平时要漫长几倍,不耐烦了,一电话又往沈祭梵那打去:“沈祭梵你还没来呀?我要上厕所碍,我要尿尿!”
沈祭梵在快艇上,风刮着把电话里的声音吹散了不少,沈祭梵稳着身躯低声道:“忍一忍,我马上到了,站在那别动,或者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做的地方。”
安以然直接把电话挂了,烦死了,她都等多长时间了?
咳,似乎,十分钟也没有。
安以然翻着大白眼珠子,转身看到另一边有卖吃的,想吃东西,过去买了一杯豆花,这边豆花是放糖的,豆花是冰好的,用习惯吸,凉丝丝的挺好吃。安以然买了两杯,别说她小气,另一杯是给沈祭梵的。
安以然手上的豆花刚喝完,转身沈祭梵就黑着脸站在她面前,没咽下去顺着喉咙滑的豆花儿差点儿呛进咽喉,咳了一下赶紧吞了,舔了下嘴巴说:
“我,那个那个,刚才这边真没有人,现在才有的嘛。”
沈祭梵扯着安以然抬手就往她屁股打了两下,当然,对他来说就是轻轻蹭了两下,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用力打。他就是来火,低怒道:
“身体还没好全,又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下半辈子都躺床上过?要是身体糟得不行,看我理不理你!”
安以然连连推开沈祭梵,一手摸着小腹,另一手端着给他的豆花儿,还没见他说话了,她就挨打了。推开人自己往一边跑,一张脸气得通红,她还给他买吃的了,他竟然一来就打人,多委屈不是?
眼眶都被气红了,咬着牙狠狠瞪着沈祭梵,“这么多人看着,你也要打我?你什么意思呀?我又没有乱吃什么,豆花又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给你买了。”
沈祭梵一动,安以然转身就跑,手上的豆花儿直接就扔进了垃圾桶:
“扔掉也不给你吃!老混蛋!”
沈祭梵那腿长,三两步就把人逮住了,提着人往僻静的地方走,压低声音道:
“那些东西,你没看到那是什么地方弄出来的?多不卫生,你身体免疫力本来就不好,容易生病,你自己不注意着就算了,我提醒着还不对了?”
“豆花不是从豆腐里面出来的嘛。”安以然自己擦着通红的眼睛,就流了一滴泪而已。就是气这个男人,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也没有吃独食,还给他买了。
“好了好了,要吃什么,回去让酒店做,约克盯着他们做。”
沈祭梵介意的不是她吃的东西,而是那些东西,就说旁边那卖豆花的小摊子吧,上面也没个盖子什么的,一桶子摆着,人来人往的多少细菌灰尘掉进去?那些东西有没有消过毒?这些小摊小点的就别提什么卫生合格了。
安以然转头,扭向另一边不搭理人。沈祭梵心里也添堵不是,可还得哄着,这是他祖宗啊,身子不才养好了点嘛,哪能这么糟蹋不是?
“还要不要上卫生间?”沈祭梵低声问,安以然不吭声,在生闷气。
沈祭梵拉着她往外走,林荫小道,环境很是不错。沈祭梵拉着她往商业街走,商铺一间挨着一间并排着,有很重的民族特色,倒是挺像云南丽江的四方城。
这在沈祭梵眼里就没差,去过丽江古城就所以再看这边就觉得眼熟了。
安以然哼哼声嘲讽说:“不懂就别乱说好不好?云南是白族和彝族为主,闽南是畲族和高山族,他们衣服都不一样好不好?”
沈祭梵垂眼看小东西,哟,肯说话了那就是消气了,抬手揉揉她头顶,顺着她又问:“刚多喝了几口水,想去卫生间,然然去吗?不去就在这里等我,嗯?”
“去呀。”安以然拉着小脸子哼声说,她还没去的好不好,就等他,所以都憋老半天了。
沈祭梵拉着她往卫生间走,这边是没有卫生间上的,得往刚才那儿走。
从卫生间出来安以然心情又好了,她那是在嘘嘘的时候想通了。她这时候不能生气不是?免得以后宝宝生出来了跟她似地小气,还是要大方一点的嘛。
沈祭梵盯着她笑意盈盈的脸就吃不准,小东西这是又高兴了?
所以啊,女人那心真是……
沈祭梵拉着她低声问:“要去哪走走吗?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去?那边有街,去走走?”
“你今天不忙了嘛?”安以然抬眼望着他问。
“不忙。”再忙也不能让你这小笨蛋一个人在这岛上瞎转不是?
沈祭梵拉着她沿着海边走,安以然就叹息,忍不住问:“沈祭梵,你是不是来过呀?我转好久都没转出来碍。”
沈祭梵笑笑,你笨呗,出声道:“嗯,来过。”这次算不算?
“对嘛对嘛,这就是了,我说呢。”安以然听沈祭梵那话心里就平衡多了,没道理大家都是第一次上岛来,他熟得就跟自己家似地,而她自己转两圈就找不着原路了,挺过分的不是?
“风大了,冷不冷?”沈祭梵抬手摸了下她额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