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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连根拔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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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容老王爷处用过饭后,容景、云浅月和容老王爷叙了会儿话,便回了紫竹院。

    青裳见二人回来,对容景悄声道:“世子,他们都醒了,如今正在屋中。”

    云浅月见屋中拉着帘幕,想着这几个人将她和容景的房间当成自己的家了,不知道又在一起合计捣鼓什么。

    容景点点头,拉着云浅月进了屋。

    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屋中的几人,除了容枫不在,那几人都在。正围在一起玩着什么,热热闹闹的,二人回来,那几个人连眼角都没瞟来一下。

    容景和云浅月走近,只见几个人正在赌博,每个人的身前都有一堆赌注。

    云浅月无语地看着这几个人,他们真是不客气,将她和容景的房间当成赌场了。他们站在几人身后看了片刻,几人玩得热火朝天,连一个理会的眼神也不给他们。

    云浅月恼了,这什么事儿,上前一步,伸手照桌子上一拍,怒道:“都给我停!”

    这四个字她认为要气势有气势,有威势有威势,够震住他们了!

    可惜她错了!

    那几个人齐齐顿了一下,似乎这才看到二人进来,叶倩眼皮一翻,“你们两个也要玩?”

    “不玩!”云浅月摇头。

    “不玩一边去!”叶倩挥手赶开云浅月。

    “就是,不玩一边去,别打扰我们玩。”风烬和西延玥一人伸出一只手,扒拉开云浅月,口中齐齐道:“该谁下注了?”

    “我!”南凌睿将赌注推上前。

    几个人再度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

    云浅月被推到了后面,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眸光微敛,上前一步,温声道:“她是不玩,我又没说我不玩。”

    吵闹的声音顿时一停。

    云浅月看着容景,他也……跟着玩?

    “呦,新鲜啊,小景也玩?”南凌睿“呵”地一笑,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容景。

    容景点点头,“你没听错。”

    “那好啊,快过来,让我们几个试试景世子的身手。”叶倩闻言也乐了,顿时招呼。

    风烬微微哼了一声,“你的钱都用来结婚使了吧?还有钱玩吗?”

    “风家主难道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容景斜斜地挑了挑眉。

    “别连媳妇输没了。”西延玥扫了云浅月一眼,嘴毒地道。

    “将你西延那个新丞相迎过来还差不多。”容景反唇相讥。

    西延玥脸一黑。

    云浅月顿时大乐,插进话道:“对,就要将他西延那个新丞相迎过来,我到要看看这布衣卿相有多细皮嫩肉,我见犹怜。”

    “果然是一对黑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西延玥瞪了二人一眼。

    “要玩就玩,哪里那么多废话,快开始了!”南凌睿催促。

    “那就下注吧!”容景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桌子上,轻轻推上前,“就它了!”

    南凌睿啧啧了一声,“你也真舍得!”

    “这可下了大血本了。”一直没说话的云暮寒笑了一下。

    叶倩眼睛一亮,“我今日就要赢了它。”

    “那也要看夜女皇本事了。”容景浅浅一笑。

    玉子夕忽然伸手搂回自己的赌注,三两下便装回了怀里,道:“我不玩了!”

    众人都看向他。

    玉子夕眨眨眼睛,“你们玩,好好玩,一定要赢了姐夫!我看姐姐孤单,陪她说话。顺便给你们助阵。”话落,他从人堆里退了出来,一把拉住云浅月,“姐姐,你穿的可真艳,像个牡丹。”

    云浅月想着这可是个小滑头,见容景上了,立即就撤了,这个机灵劲以后怕是天都塌了也砸不到他,谁吃亏他也吃不了亏,顿时好笑,“新娘子自然是艳的,你见过哪个新娘子一身素?”

    “那倒是。”玉子夕拖着云浅月往软榻上走去,“姐姐,你今日奉茶累了吧?我给你捶肩。”

    云浅月想着有人侍候她自然乐意,点点头,“好!”

    二人坐在了软榻上,玉子夕当真给云浅月捶肩。

    容景看了二人一眼,慢悠悠地收回视线,挑眉,“开始?”

    “谁说这小子和我像我劈了他,朕可没有这么临阵脱逃的没出息样。”南凌睿不屑地瞥了玉子夕一眼,嘟囔了一句,“开始。”

    几个人玩了起来。

    玉子夕给人捶肩的本事极好,云浅月这两日身子是很僵,夸奖道:“还有这个手艺,不错。”

    玉子夕得意地道:“那当然,我从小就用这一招来哄父皇,每次都将他哄得开心,我想要什么,他一高兴,就都赏了。”

    云浅月轻笑,“原来是冲着赏练出来的。”

    玉子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同时自然也是关注着那几个人的动静。

    大约一盏茶后,容景慢悠悠的声音再度响起,“几位,还玩吗?”

    那几人一时间没出声。

    云浅月抬眼看去,几人眼前都没了赌注,所有的赌注都跑到了容景的面前,她想笑。这个人赌博的本事她早在雪山老人的院子里拉着华笙、花落等人赌博的时候就领教过。她自认为赌遍天下无敌手,依然不是他的对手,这几个人不输才怪。

    南凌睿哼了一声,“不玩了!”

    叶倩、风烬、西延玥等人同时发出一声冷哼收场。

    云浅月立即跑上前去清点容景的战利品,玉子夕也不慢地跑上前,对容景笑嘻嘻地道:“姐夫,我可是帮姐姐捶了半天背,有奖励吧!”

    “有!”容景毫不吝啬地拿起一块玉牌塞给了玉子夕。

    玉子夕大叫一声,“哇,赚了赚了,这个可是一个银庄,本皇子这几日正没银子逛花楼呢!”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

    容景一脚踹了过去,“现在逛你的花楼去!别再这碍眼了。”

    玉子夕领悟,暖味地看了二人一眼,拿着玉牌在南凌睿眼前晃了晃,施施然地走了。

    几个人赌博,自然赌注不小。一个个身份斐然,自然不能拿出小家子气的东西。不是店面,就是银庄,再就是酒楼,或者歌坊,那个银庄显然是南凌睿的。

    云浅月当没看到几个人一脸郁闷,欢喜地将战利品收进了自己的袖子。容景赢的,自然就是她的,她收拾完毕,回身笑眯眯地对几人道:“多谢哥哥们了,这贺礼都送了,还嫌弃不够另外加了些给我们,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地好好收了。你们放心,一定物尽其用。”

    南凌睿瞪了云浅月一眼,“死丫头!”

    “得了便宜还卖乖!”叶倩愤了一声。

    云浅月挥挥手,“几位累了吧?休息去吧!”

    几个人输了东西,哪里这么容易走,一个个当没听见她的话,找了地方坐了。

    容景也不赶人,转身走到香炉前,如玉的手轻轻往香炉里添了些东西,慢悠悠地道:“几位今日想必玩得累了,应该多多休息一番。”

    他话没说完,屋中坐着的那几个人转眼间就冲出了房门走没了影。

    云浅月看着珠帘晃动,噼里啪啦地响,顿时大乐。这几个人是怕了容景的半刻醉了。

    房中静了下来。

    云浅月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就见容景从香炉旁回身,微笑地看着她。

    “真是黑心!转眼间就赢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云浅月甩了甩袖子,噼里啪啦一阵响。

    容景眨眨眼睛,“荣王府没钱了,我要养你,自然不错过任何别人送钱的机会。”

    云浅月斜睨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向大床走去。她才不相信荣王府没钱了。走到一半,忽然身子一轻,被容景拦腰抱起,她看着容景,容景对她柔声道:“奉茶晚了,爷爷很高兴,没道理回门早了,去惹云爷爷不高兴。明日也晚一晚吧!”

    云浅月立即道:“不行!”

    “你说不行不作数。”容景话落,将她放在了床上,俯身吻下。

    云浅月抗议,被吞进了肚子里。

    鸳鸯帐暖,春意莹然,一室旖旎。

    第二日起床晚了那是一定的!

    云浅月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容景在她身旁睡着。她不想再上当,伸手推他,“今日回门,别太过分,起了!”

    容景幽幽睁开眼睛,叹息一声,“你怎么不学昨日?”

    听他的语气,还有些幽怨。云浅月瞪了他一眼,“容公子,您有点儿出息行吗?日日在这温柔乡里,别磨没了你的英雄气概。”

    “英雄气概?”容景挑了挑眉,认真地问,“我有这种东西?”

    云浅月默了一下,“没有。”

    “那不就结了,没有的东西,怕什么?”容景不知脸红地伸手搂住云浅月的腰,“今日春光又是极好,再睡片刻。”

    云浅月伸手拿开他的手,“要睡你睡。”话落,她起身坐了起来。以前没觉得容景这么黏床,如今可算是领教了他容公子黏床的功夫,非一般人可比。

    容景伸手揉揉额头,温香软玉不在,他自然也没必要睡了,于是也跟着起了。

    今日回门,自然也需要盛装打扮。

    凌莲、伊雪进来帮云浅月收拾,二人刚动手,便被容景制止了,摆手让她们退了下去。二人不明所以,见容景亲自动手,才了然,笑着退出了房门。

    云浅月想起昨日他不是太满意,不知道今日怎么给她折腾,遂由了他。

    朱钗云鬓,翠玉珠华,环佩丝带,艳色织锦。

    一番收拾,不比昨日的逊色,反而更胜了几分。

    云浅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挑了挑眉,“你不是就想将我藏着掖着吗?这是怎么开了窍了?”

    “嗯,反省了一番,是牡丹总不能一直藏着。别人再眼馋,也是我家的。”容景道。

    云浅月嗔了他一眼。

    “以后我日日为你绾发画眉。”容景环抱着她吻了吻。

    云浅月勾了勾嘴角,点点头。她喜欢就这么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

    二人出了房门,比昨日的时辰只早了从荣王府到云王府这么一段路的时间。

    院子里住的那几人不知道是依然在睡着,还是哪里去了,反正一个人影也没。

    云浅月也不理会,跟着容景出了紫竹院。

    荣王府大门口,早已经备好了车。车中装着新娘子回门带的喜礼。虽然云王府不缺这个,但过程总是要走的。

    二人上了车,马车刚要启程,一辆马车从宫里来到,正巧堵住了路。

    弦歌勒住马缰,对车内低声道:“世子,是宫里文公公的马车。”

    容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云浅月想着夜天逸和夜轻染定然是不让他们轻松悠闲的,事情来了很正常。

    “奴才拜见景世子!”果然文莱的马车来到,他立即跳下车,对容景的马车恭敬一礼。

    “文公公可有事儿?”容景温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