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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叶雪!特制的药酒,不次于雪莲香和灵芝醉,药老平时就好这一口。”容景温声提醒,“你别喝,它的烈性也是很大,不适合女子喝。”
“比你那一坛兰花酿的酒性还烈?”云浅月挑眉,这酒有一股清清的雪香,当之无愧一叶雪这个名字。让她想喝一口,但又怕喝酒误事,毕竟明日她要去云雾山。
“不及兰花酿。”容景摇头。
“那就没问题!除了你的兰花酿,一般的烈性酒奈何不了我。”云浅月实在受不住诱惑,张口喝了一口,酒水入口不辣,温温滑滑,柔柔润润,她瞪了容景一眼,“这就是你说的烈性酒?不会弄错了吧?它怎么喝着一点儿都不烈?”
“入口不烈,后劲极大。这是一叶雪的特性!”容景道。
云浅月怀疑地看着容景,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她不敢再喝,恋恋不舍地放下酒壶。
“明日你去云雾山?”容景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嗯!”云浅月点头,不能喝酒,于是吃菜。
容景不再说话,一时间房中静静,二人各自默默用膳。
吃个差不多之后,云浅月放下筷子,起身站了起来道:“我回府了!”
容景抬起头看着她不说话。
云浅月感觉头有些晕,想着莫不是那酒后劲来了?她就喝了三口而已,有这么烈吗?皱了皱眉,见容景不说话,以为他默认,抬步就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身子忽然向地上倒去,倒去之前,保留一丝意识恼怒地问,“容景,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容景看着云浅月软软地倒在地上,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室内朦胧的灯光映照下,他玉颜如笼罩了一层雾色,看不出情绪。许久,他对外面询问,“药老!你在一叶雪里放了多少嗜睡散?”
“按照世子的吩咐放了一包。”药老连忙说,容景刚要点头,只听他又道:“可是前两日青泉调皮,将嗜睡散里掺了子夜散……”
容景坐着的身子腾地站了起来,问道:“掺了多少子夜散?”
“一半……”药老声音有些虚弱。
“青泉!”容景脸色蓦然一沉。
“世子,我……我哪里知道您要将那嗜睡散给浅月小姐用啊,我以为您如今身体好了,已经不需要这两种药了,就……要是知道我打死也不放子夜散……”青泉听起来像是要哭。
嗜睡散顶多让人睡一日一夜,可是子夜散就不同了,子夜散能让人大睡三日三夜,还是有武功的人,若是没武功的人就会睡上七八日。这两种药都是药老早先为了让容景好睡研究出来的。因为容景中了寒毒,每日都不得好眠,有嗜睡散便可以每日安睡半夜。开始嗜睡散管用,后来嗜睡散不管用就研制出了子夜散,这么些年他都是靠着暖玉床和嗜睡散以及子夜散来帮助睡眠。
“算了!你们下去吧!让她多睡两日也没什么不好!”容景忽然一笑。
青泉的哭音霎时而至。
药老试探地小声问,“世子,您为什么给浅月小姐用嗜睡散?”
容景沉默。
药老等了半响,没听到容景的回答,他伸手拍了拍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等着答案的青泉,青泉转头看他,他对他使了个眼色,青泉点点头,二人离开了房门口。
走得远了,青泉忍不住问:“药老,你想出世子为什么给浅月小姐使用嗜睡散了吗?如今浅月小姐明显对咱们世子好了,世子这是为什么啊?若是浅月小姐醒来,估计会大怒。”
“瞎打听什么,你险些坏了世子的事儿,如今还敢再问。还不快去练功!”青裳正好走来,闻言瞪了青泉一眼。
青泉立即蔫了,不敢再问,垂着头走了下去。
药老凑近青裳,悄声问,“青裳,你和我小老儿说说,我越来越摸不清楚世子的心思了,世子若想对浅月小姐那什么,也不至于用药迷昏她啊……”
青裳向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透过窗子灯光,看到容景依然坐在桌前,她收回视线,叹了口气,低声道:“明日七皇子回京!”
药老一惊,随即面色一变,恍然大悟。
“明日浅月小姐要去云雾山,正是七皇子回京的必经之路。万一遇上……”青裳面露忧色,低低地道:“世子心里大约是怕的,毕竟这十多年里世子大病错过了很多机会,曾经还因为命不久矣一度放弃过……如今……”
“这真是个难事儿!”药老老脸上也染上愁云,低声问,“皇上前些时候要召回七皇子,七皇子不是说不回京城拒绝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还赶在这个时候?”
“谁知道呢!大约是浅月小姐受伤的消息传去北疆了吧!所以七皇子不放心回京了。也或许是皇上又再次下诏,七皇子不能屡次拒绝圣意,只能回来了。毕竟七皇子离开京城五年了,而在北疆又屡次立有军功,如今北疆俨然全在七皇子掌控中,再说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乞巧节过后就是皇上五十五大寿,七皇子这时候回京也不奇怪。”青裳道。
药老听罢点点头,叹道:“没有皇上恩准,七皇子是不会回京的。”
“是呢!”青裳点头。
“世子恐怕要有的苦了,这人还没进京,世子就已经对浅月小姐用上了嗜睡散,这人若是进了京的话,世子还不得给浅月小姐用上生米煮成熟饭?”药老再次叹息。
青裳想着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可行的话,世子刚刚在温泉池的时候估计就用了!
“那七皇子当真是个人物!居然让咱们世子如此忌惮。”药老一生钻研草药,未娶妻生子,孤身一人,从容景大病之后被请来荣王府,被容景和病魔抗争的风采折服,这些年就一直追随在他身侧,自然熟悉容景什么禀性,放眼天下,谁能让他看在眼里?不成想如今出了个七皇子,显然是让世子方寸大乱了。
“七皇子啊……那是不能拿他和世子比较的一个人。”青裳低声一叹,“他……似乎是在浅月小姐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那种地位是世子不能比的。浅月小姐对待七皇子从来与别人不同。世子心里如今恐怕苦着了。”
“这个谁也帮不了!只能看世子自己了。”药老摇头晃脑片刻,拍拍青裳,安慰道:“对咱们世子有点儿信心吧!七皇子算什么,即便他和浅月小姐有什么,那也是过去了。如今世子寒毒好了,不怕他。”
“也是!”青裳愁云尽散,顿时笑了。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转身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院中静了下来。
房间内,容景看着二人身影离开,收回视线,看向门口躺着的云浅月,又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手臂,苦笑了一下,起身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是怕吗?
何时他也会怕?
不怕吗?
可是他偏偏给她用了嗜睡散,还是不想她见他的吧……
夜天逸……
一个让他能方寸大乱的人……
终于回来了!
走到门口,容景弯身,将云浅月轻轻抱起。她身子柔软轻盈得如一团棉花,可是只要将她抱在怀里,他就会觉得那满满的分量像是他的怀里被装满了一个五彩缤纷风景绚丽的世界,分量如此之轻,又如此之重。他轻轻叹息一声,低头在她唇瓣轻轻一吻,便不舍得离开。
他从生下来至今,缠绵病榻十年,父母亲情早去,又早早就背负着荣王府的责任。他手中能抓住的东西从来都少之又少,有的是抓不住,有的是根本就不想去抓。而唯一一个例外就是怀中的这个人,即便抓不住,也要去抓。即便她醒来大怒,即便她会恨他,即便有朝一日天崩地裂,他会付出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也……在所不惜!
唇瓣缓缓离开她的唇,容景薄唇紧紧抿起,眸光坚定地抱着云浅月转身走回床前。
这一夜,房间缭绕着一叶雪的酒香,云浅月睡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