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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若是偷懒故意看不完,我大约也是知道的。到时候你那十二尊金佛像就都归我所有了,若是你心疼它们的话,最好就别偷懒。”容景点头,转身下了玉阶,“从现在起,你就开始看吧!有什么需要对外面喊青裳或者青泉就成。”
“嗯!”云浅月脸色不好地看着容景:什么是地主阶级?这就是!
容景再不回头,不出片刻就出了书房。
云浅月见他离开,无奈地起身也下了玉阶,走到第一排拿起第一本书开始翻看。看了两页后,她发现自己还没看下面的那页,脑中就自动现出下面的内容。她翻到下一页,发现内容果然和她脑中所想的一模一样。她不由心中惊异,快速地翻页,发现整本书都是如此,和她脑中想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她惊异片刻,将书合上,闭上眼睛,发现脑中像是被打开了阀门,各种各样类别的书汹涌而出,似乎要将她的大脑涌爆。她压抑住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靠着书架坐在地上,想着:这些知识估计都是她这个身体曾经所学过的,她人虽然离开了,但是脑中这些东西保留了下来。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抗拒学习识字,所以这些东西被她给封存了。如今她愿意学习,有了这个突破口,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涌出来了。
有了这个合理的解释,她定了定神,开始接纳脑中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过去,云浅月似乎忘了所有,满脑子的东西如过电影一般放映。书房无人来打扰,甚至整个紫竹苑都静寂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脑中再不接收东西,云浅月才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书架,想着:是否她这个身体曾经在这里待过?否则为何这里的书看起来她都像看过一样?不过可惜,她脑中只有书本的记忆,再没别的记忆。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起身站了起来。也许是坐得太久,她刚站起,腿麻得又跌了回去。
“浅月小姐?您都在里面三日了,要奴婢侍候吗?”青裳大约是听到声音,连忙询问道。
三日?云浅月一惊,看向窗外,只见外面极暗,像是傍晚,她出声:“你进来!”
青裳立即推开门走了进来,见云浅月坐在地上,连忙过来搀扶。云浅月被她扶到软榻上坐下,她蹲下身子给云浅月一边揉腿一边道:“浅月小姐,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奴婢几次都想进来喊您,但世子说没有您的吩咐不准打扰您,所以奴婢就一直等在外面等着。您再若没有动静的话,奴婢是真忍不住要冲进来了。”
云浅月笑了笑,问道:“容景呢?”
“世子三日前从书房出来就出去办事情了,世子没和您说吗?”青裳轻声道。
云浅月想着原来容景不在府中,同时摇摇头。
“饭菜一直给您热着呢!您现在就跟奴婢回房吧!”青裳见云浅月腿恢复得差不多了,站起身道。
“你将饭菜端来这里吧!”云浅月摇摇头,想了一下又道:“再搬来一个软榻!”
“浅月小姐?您还要看书?您身体会吃不消的!”青裳惊讶地看着她。
“没事儿!就听我的,去吧!”云浅月摆摆手。虽然是过了三日,但她此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困和累。她想将容景书房这些书都看过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曾经看过这些书,累了就在软榻上睡下。
“是!”青裳想起容景的交代,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青泉搬来一张软榻和一床薄被,青裳端来饭菜放在桌案上。二人做好一切,青泉便退了出去。青裳拿出一颗夜明珠来,书房内霎时亮如白昼,见云浅月看向夜明珠,她解释道:“这颗夜明珠是王妃留下的。世子每次夜间在这里看书都会用它。”
云浅月点点头,青裳退了下去。房门关上,她走到桌前用饭,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脑中的记忆和这间书房的关联,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遂不再想。用罢饭后,她开始从第一排书架拿起书继续翻看。一排书架看过来,只有一两本是没看过的,而那一两本显然是被插在书架里这一两年出的新书。那说明什么?说明在某个时间段以前,她的确是在这里待过的。
脑中除了那些书外一片空白,她不再想,专心看那些书。因为书太多,即便她有记忆,但每一本都看过来也极其费时间。所以,一连十几日她都泡在书房中,可谓不知白昼黑夜。
这一日,云浅月终于将容景书房那几排书架上的书都阅过了一遍。看完最后一本,她扫了一眼六七本被挑出来没看的小人书,竟然不知道容景还喜欢这个。她伸手拿起其中一本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意思,便接着看了起来。
不出片刻,天色暗了下来,她听到有人走近,紧接着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她想着:这个家伙终于回府了吗?头也不抬地道:“你回来的正好,给我点上灯!”
那人脚步一顿,视线向这边看来,并没有立即动作。
“对了,我忘了根本不用掌灯,就将你那颗夜明珠拿出来。白天不用的时候我给你收进左侧墙壁角落那个盒子里了,听青裳说是你娘留给你的,我可不敢弄坏了。”云浅月又道。
身后那人依然没有动作,视线却是钉在了她身上。
“喂,你没听见吗?一走半个月,你是变成聋子还是哑巴了?”云浅月皱眉。
背后那人呼吸似乎乱了一乱,但很快又归于平静,还是没动。
“容景,你站在门口搞什么幺蛾子?还不快点儿!”云浅月有些恼,再出声催促。
她话落,那人终于动了,脚步轻浅地走到左侧墙角处,从盒子里取出那颗夜明珠,书房霎时明亮如昼。他将夜明珠轻轻放下,缓步向云浅月走来。
“你这半个月干什么去了?不声不响地,不会干什么坏事儿去了吧?”云浅月被突然大亮的光线晃得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那人没有言语,只是在她身后停住脚步。
云浅月这才感觉出不对,看来她真是看书看得迷糊了,这人的脚步声和气息明明就不是容景的。容景的脚步轻缓优雅,即便看不到他的人,听到他的脚步声,也让人感觉那是一幅画卷在慢慢展开。而这人的脚步声虽然也轻,但却是悄然沉静,像是冬日里簌簌而落的雪。容景的气息如雪似莲,这人的气息却只是干净。她想到这,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她身后的人果然不是容景。而是一名极为年轻的男子,看起来比容景要略微小一些。眉目干净,细看之下与容景有几分相像。他身上穿的不是大家公子所穿的锦袍,而是一身萧萧白衫。白衫质地不算上乘,但贵在洁净无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腰间挂着一块剔透晶莹的玉佩,再无多余的点缀。
云浅月看着那人,那人同时也在看着她。云浅月眼中的神情是疑惑,那人眸中情绪朦胧如雾,复杂莫测,让她看不清——似乎含了万千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云浅月被他的目光看得不太舒服,抿了抿唇,试探地问:“我是云浅月,请问你是……”
她话音未落,那人身子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