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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大胆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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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还差不多!

    我暗自诽腹着,却是把不满隐藏在了心底,毕竟这孙大师可能是有真本事的。很多人说一般有真本事的高人,性情方面都有些古怪,在我看来,哪怕是谁有了本事,那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也就是说可以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过这孙大师也太过能装,差那么一点把我也骗了过去,想来昨天他不是没法走出去,他留下来应该是为了帮忙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也就不计较得了那么多,说起来惭愧,我对黄皮子精山神什么的,真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穿戴好衣服以后,我们一行人就走了出门,第一个去的,是一个叫王忠的家里。

    他媳妇带着两个孩子,正在厅里哭得梨花带雨,一旁还有几个同村妇女在安慰着。

    孙大师进了去,环绕了屋子一圈,随即就对我说:小哥,这一定不是精怪所为,也不关什么神神鬼鬼的事。

    我一听可愣住了,不是精怪所为,难道是人为?

    于是我说:这不太可能吧,要是人为,有谁会有这个本事,孙大师,不是我信不过你,不过你凭一眼,就真的能看得出来?

    孙大师两眼一翻,摆出一副爱不信不信的模样,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从来没看走过眼!

    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话都给他说绝了,我只能闭口收声。不过孙大师既然能那么肯定,那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但要真的是人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想了想,就问王忠的媳妇,他在失踪前有没有说是干什么去了。

    王忠媳妇说他家男人去王实家喝酒,彻夜未回。

    这时王大炮在一旁告诉我,王实就是另一个失踪了的人,凑巧的是,王实的媳妇也是这么说,王实去王忠家喝酒,接着就失踪了。

    我问:还有呢,王忠在出去之前,有没有接过谁的电话?

    王忠媳妇擦了擦红通的眼睛,说有,不过这村子就这么几户人,她也没问是谁,就由着他去了。

    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在王忠失踪前,他都很正常,起码我没有听出什么毛病。

    安慰了王忠媳妇几句,我们就去了王实的家里。

    他至今都没结婚,只有年老的父母,如今王实一失踪,他老子一急,就脑中风倒下了。我们去到的时候,王实老子正躺在床上,王大牛一说是为了调查王实的事情来的,这位半只脚都迈入了棺材的老头,只能瞪大眼睛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但是我们问了王实的母亲,她说王实出去前,也接到了一个电话,然而她也没问是谁。

    我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两家人都知道王忠和王实在失踪前都接到过一个电话,可再多的事,就问不出来了。

    他们失踪前的时间,是昨晚傍晚的时候。

    在这时候,我已经确认了孙大师的确有一手,这不是精怪所为,而是人为。

    人为,就代表了凶手是村子里的其中一人,这看似是废话,但真要查起来,也有了一个切入点,毕竟这村子不够一百口人,除却老弱妇孺,青壮也就是三十多个人。

    在刺猬的提议下,我锁定了两个方向,总共失踪了三个人,一个是他们平日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纠纷,另一个是当日上山猎杀黄皮子的青壮,他们都可以列为嫌疑人。

    而我更偏于最后一个方向,这也是最为明显的,那晚王军带着四个中年人来王大牛家,到目前为止,王军祭了山神,除却王大炮,其余人都失踪了。

    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我想这一定不是,如果真的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调查到了这里,也预示着告一段落,因为我们暂时都没有什么头绪,除非有新的进展。

    在临走的时候,我叮嘱王大炮,让他小心一点,反正眼下是冬天,能不出来就尽量不要出来了,不管是接到电话还是怎样,尤其是不管什么时候,真的有事要外出,那也得找个伴。

    王大炮显得特别紧张,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就逃也似地回了家里了。

    回到了王大牛家,我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拿着纸和笔,设想着各种可能性。

    其实我对侦案这一门,完全是个门外汉,但是不管是谁,到了只能靠自己的时候,不懂已经不是理由。

    直至吃晚饭,刺猬敲门,我才走了出房。

    研究了这么久,不是说没有收获,而是我不敢肯定,没有证据在手,就不能贸然定论。

    在吃饭时,我看到桌面上的一碟炒得翠绿的青菜,心中不由得一动,就问:王哥,这大冬天的,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你哪里来的青菜?

    “你不知道?”王大牛一愣,就给我解释起来:“北方人每家每户的都有一个菜窖子,这蔬菜就放在里面,保管冻不坏,想吃的时候就从里面取出来。”

    我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是这样的。

    而在我心底深处也不由为之一振。

    那三个失踪的人,如果是人为,不管遇害与否,那么他们应该被囚禁在了菜窖子当中!

    行凶者不可能把人杀了,然后拉去偏僻的地方挖个雪坑埋了的,这花费的功夫太大,而且容易被人发现。

    我当即暗自推测起来。

    首先,王忠和王实,他们两人都说对方打电话叫过去喝酒,实际上他们两家人,都不知道这回事,那也就是说打电话给他们的是另有其人。

    在这个小村子里,除了喝酒,也没有其他的娱乐项目,他们在失踪前,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家人说实话?

    我很有理由怀疑,他们是要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社会之所以能成为社会,那是个别人制定了各种各样的规则,因此才有了社会这个词,比如道德,比如法律,等等。要是在一夜之间,这些都没有了,人类的阴暗面就会迅速扩大,那么社会这个名词也就不存在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被这些规则困着一只恶魔,很多人自认为是好人,但是这只恶魔还是存在着的。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随处可以看见,其中嫉妒就是最常见的。

    还有贪婪,这是最直观的,比如那些以打擦边球为生的边缘人。

    他们不太遵守这个世俗的规则,在暗处不着声色的牟利。

    王忠和王实,就是最简单的一个例子,他们在禁猎的冬季,上山打猎去了。

    换一个角度说,他们是不太遵守规矩的人。

    所以我才敢断定,王忠和王实,是去干一些不守规矩的事了。

    可是在这个小山村里,有什么可以让他们蠢蠢欲动的?

    那么大的雪,地里的菜都没了,也别想在别人家树上找到什么果实,再说这村子不算有钱,也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我问起王大牛:王哥,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别人,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大牛又是一愣,随后失笑说道:李兄弟你突然问起这个干嘛,不过也不是没有,可最多就是哪家寡妇偷汉子这个话题,话说咱们村有三个寡妇,那是非可不是一般的多,平日我出去都不敢走近她们的门口。

    “哦。”我应付了一声,就没再问话,但我心里却泛起了波澜。

    寡妇门前是非多,王忠和王实应该是找寡妇去了,这村子里不是刚添了新的寡妇么?王军的媳妇翠花!

    他们两个接了个电话,很有可能就是翠花打过去的,她知道自己男人是被这几个人害死,所以她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报仇来了。

    如果说法成立,王忠和王实在此时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而尸体就被藏在菜窖子里面。

    “好狠毒的女人!”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什么?”王大牛看着我问道。

    刚才他被我打开了话题匣子,正在跟孙大师和刺猬说着村里的寡妇们的事,如今被我一打断,就以为是我在搭灿。

    我连忙摇头说没啥,你们继续。

    这件事我准备明天再说,眼下他们聊得正欢,我不想扫了他们的兴,反正天都这么晚了,也干不了什么,而且真要去看翠花的菜窖子,那还得想出一个法子。

    也不觉得聊了什么,很快就到了晚上十点,每个人的眼里也有了些许困意,话题到此为止,王大牛和孙大师都进房间睡觉了,而我还是让刺猬睡在沙发上。

    刺猬不知我的用意,但却也没意见,而我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研究研究,那个黑影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次他出现在我面前,说了钥匙两个字,第二次,说了回家。

    我完全听不懂他想跟我表达什么,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我相信只要他再继续给我透露多一点点,那么我就会明白了。

    也因为如此,我才非常期待今天晚上,他能再给我一点提示。

    刺猬的鼻息很快变得均匀,我也有了困意,本来我想干脆不睡了的,可是我想不管睡不睡,到他出现的时候我都会醒过来,而且我也不知,万一我没睡他就不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闭上了眼睛,不出一会儿,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月光光......照地堂......”

    轻吟再次响起,我可能是习惯了的原因,心中也没有再大的波澜,我睁开眼,黑影蹲在刺猬身旁,轻唱着这首摇篮曲。

    我咧了咧嘴,想着等黑影唱完了歌,他又会给什么提示我呢?

    一曲终了,黑影站起向我走了过来,而我的心脏也随着他的接近跳快了几拍。

    我觉得我准备好了,我在洗耳恭听。

    “吱呀~!”

    这是......?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转而才明白过来,是孙大师挑好时间出来了,看来有心人并不止我一个。

    这她妈的,就不能晚一分钟出来?我差点就跳起来破口大骂了。

    “又是你,我想得没错,你是奔着小哥来的!”孙大师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过来。

    他坐在沙发上了以后,又说:小哥,睡了?

    “妈的!半夜三更扰人清梦,你想干什么!”我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而起。

    “我没想干什么啊,回到床上睡不着,我也知道你这时候也没睡着,就想跟你谈谈人生啊。”孙大师说着,就干笑了两声。

    但是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我知道他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