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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观念一向都是男女平等的,但是在很多时候,女人的确缺乏了果敢,可是勇气这东西得综合去看,很多方面去说,男人也比不上女人。
王二春妈在这时已经吓蒙了,她端着一碗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王二春挣扎得更厉害,肩膀处关节也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的声音。王大牛明显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他不知怎么的手一松,王二春就挣脱了他的束缚。
我一见坏了,连忙欺身而上,一屁股坐在了王二春的胸膛上,两只手也左右开弓,牢牢按住了还在死命挣扎的王二春。
这一系列的变故,也让王大牛回过神来,他连忙帮我按住之后,就朝着王二春妈大喝的道:嫂子,那碗屎你再不灌下去,我们可救不回你的宝贝儿子了!
正在这时,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大喝:我艹尼玛!谁要喂我儿子屎吃?!
我愕然一转头,看见房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相貌上与王二春有几分相似,这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是王二春老子无疑。而另一位则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他长得鼠眉贼眼,还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最引人瞩目的是,他一进了来,就脱下了外边的皮袄,露出了一身黄色的宽袖长袍。
这个我知道,这老头,恐怕就是电视上经常演的那些抓鬼大师了。
很久以前,我以为这身衣服也是道袍,不过在后来洪武跟我脑补过,道袍的颜色不是这个样子的,两者看着差别不大,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还告诉我,但凡是穿着这些衣服的,通常来说都是一些没什么本事的忽悠。
王大牛也愣住了,他惊愕地道:王军,他是谁?
“大牛,你给我闪一边,敢喂我儿子屎吃,这事没完!”王军气哼哼地说完,随后就向他老婆,也就是王二春妈介绍起来:翠花,今早你一打电话给来,我就从外边带来了这位法师,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一定会治好咱们儿子的。
其后,他就做起了介绍。
这位法师姓孙,是王军从外边的村子带回来的。虽然天寒地冻,但是这也不是深山老林,路还是有得走的,最近也没下什么大雪,要不我和刺猬也走不到这里。
王大牛没把王军的话放在心上,他听王军一说,就恍然的道:哦,原来是孙大师,我也听过你的名号,呵呵别见怪,这是个土办法,让您见笑了,既然孙大师都来了,那就让您出手吧。
我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这孙大师几眼,尤其是听过介绍以后,总觉得这人没什么真本事,但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得太直,所以我也没有插嘴。
孙大师大手一招,就扯着一把尖嗓子,让王军拿绳子过来先把王二春拴住。
王军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很快就找来了一根绳子,由于王二春两只胳膊被我卸了,又在王大牛与王军的帮助下,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把王二春绑在床上,绑了个严严实实。
其后,孙大师说要开坛做法。
这把我弄得一愣一愣的,暗道莫非是我看走眼,这孙大师还当真有本事不成。
他们忙乎了将近整整一个小时,而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但我不是看王军和孙大师准备家伙,而是在看着王二春。
王二春除了偶尔对王军夫妇说一声饿了,要吃东西,其他时间都显得特别安静。这本来是好事,只要没人动他他就不吵不闹的。然而我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因为他的脸色和皮肤,呈现出了一种不易察觉的,且略带暗沉的灰白,这是将死之人。我看过死人,也知道人在死之前,血气衰败才会导致这样的。
一个小时过后,房间里多出了一张方桌,而桌子上摆着符纸,朱砂,铜钱剑等等做法的东西。
谁知,当我认为要开始了的时候,孙大师却对我们说:今晚子时做法,现在你们都散了吧。
难道作法还要挑选时辰?可这王二春恐怕是要撑不下去了啊!我愕然地看了看孙大师,就满肚子疑问地看向了王大牛。
“既然孙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的确不好再留在这,李兄弟咱们就先回吧。”王大牛点点头,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我不是个多事的主儿,但王二春是真的快要死了。我对他有意见,不代表我就想看着他死,等到今晚十一点?这王二春还支持得住那么久吗?
想了想,我还是对王军说道:王......叔,我认为你儿子等不到今晚了。
气氛一凝,似乎我这句话一出,这屋子里的温度就骤然下降了好几摄氏度。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但事实上,王二春的情况的确是不容乐观,再不采取什么行动,别说子时了,就傍晚也熬不过去。
“我艹,这家伙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王军怒目圆瞪,看似马上就要发飙。
不过孙大师却阻止了王军接下来的动作,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看朋友不像是这边的人,也不懂得这边的规矩,既然王军请我来帮忙,那也就是说没有你什么事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想不到这孙大师说话还真她妈不客气,我只是想要帮忙而已,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但既然他这么说的话,我留下来好像也再没有必要。
况且我对这王二春没有丝毫好感,我只是不想闹出人命罢了。
我咧了咧嘴,就对刺猬说:那么咱们走吧。
“等等,在你走之前,还得麻烦你把王二春的手臂给接回来。”孙大师哼了一声,眼中的不屑表露无遗。
孙大师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一茬,脱臼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脱臼要是不及时处理,对人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我微微一愣,就走上前解开了拴在王二春胳膊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地就帮他接上了。
其后,我带着刺猬,与王大牛走出了王军的家门。
在回时的路上,我问王大牛,那个孙大师是不是有真本事的人。王大牛说,这孙大师在附近十里八乡的,名号响亮得紧,在很多年前,有一位道人经过这地儿,收了一名记名弟子,那就是孙大师了。通常请他很难,本地人要是冲撞了什么,一般都是用土方法,也不知王军用了多少钱,才把他给请来了。
转而王大牛反问:李兄弟,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其他办法?
我略作沉吟,点了点头说是的。王二春他肚子里应该有什么东西,我原本的打算,就是想拿鱼钩勾着一块鲜肉,想办法让他吃下去,保不准会把他肚子里的东西给钓出来,可要是勾住了胃壁或者是什么地方,那风险就大了。
这也是我不说出来的原因,成功率得不到保障。
不过王大牛却一脸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这法子还真有可能行得通,但孙大师都来了,咱们就让他解决算了,咱们也懒得惹上麻烦事,要是最后法子不灵,还有可能会遭到别人的怨恨。
王大牛说得没错,这种事本来谁都没有把握,万一真出了事,很难说人家会不会迁怒于你。
回到了王大牛家里,稍微吃了点东西,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三个小时。话说这地方还真的不错,最主要的是我什么都不用想,整天吃饱了睡,感到无聊就找点乐子,比如去打猎什么的,这让我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后,我就喜欢上了。
我以为王二春的事到此为止,可是在傍晚,我正在门外和刺猬堆雪人闹着玩,正当我攒着雪球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只红通通的小动物,在别人家的屋角一窜而过。
浑身通红的动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所以我乍一看,心中一动就追了上去,我想要是能抓住研究研究,一个搞不好就让我发现了一种新生物。
可当我冲到刚才那动物出现的地方,却看到了雪地里的一点殷虹,我有些好奇,就挖起来捧在掌心里看了起来。
刺猬跟在我的身后,我刚把那红色的块状物挖起来,她就已经到了。她咦了一声,就伸长了脖子,我干脆递过去让她看个仔细。
“这是血。”刺猬抬起头,对我说道:“你受伤了?”
我说我没有啊,这也是我刚看到的,刚才有个动物窜了过去,我上来看就看到了这个。
冰天雪地里,鲜血会很快就凝结成冰壮物,我认不出来不奇怪。
“哦,可能那只小动物受伤了吧。”
刺猬微微一笑,又说:大哥,咱们回去先把那个雪人堆好再说!
我说好啊,就跟她一起又走了回去,堆着那个未曾完成的雪人去了。我这个南方人还是第一次看雪,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要知道零下二三十度,那是很冷的了,可我依旧对户外活动乐此不疲。
然而我刚滚好雪人的脑袋,正想招呼刺猬帮忙,把脑袋给雪人装上去的时候,我看见了有两个人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等他俩更近了点,我才看清了,原来是王军和孙大师。我纳闷着,都快晚上了,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来着?
可是再一眼,我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那王军的背上好像背着一支猎枪。
这么晚的要上山打猎,我是不信的,那无疑是去找死。王二春好了吗?哪怕是把他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了,那也得还有好一阵子忙吧。而他们又是朝着我们而来,这让我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刺猬好像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也挺直了身子,站在了我的一旁。
王军和孙大师,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看着两人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我的心跳也不觉加快了很多,因为我还感受到了,王军身上散发着杀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而我也在暗地里警戒着。
半响,王军开口了:是你把我儿子的胳膊给卸掉了的?
我说是的。
王军嗯了一声,又问:王大牛人在哪里?
我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才淡淡地说道:在家里呢,那么晚了,你找他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