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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11(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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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丫头也不敢问,扶着绣燕,四个人急急的离了这块儿地方。

    原来,前院的付家男人们,还不知道付纹的遭遇。

    吕简虽算不得宰相杨国忠跟前的红人,却也是杨国忠那一队的,又能说得两句话。

    付家虽然明着是低门嫁女了。

    但对于吕简这个女婿,还是颇为满意的。

    尤其是付由,简直是越看吕简越开心。

    小心翼翼的陪着。

    这让吕简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他娶付悦那一回。

    同样的回门,同样的一群人。

    他手里还捏着世子的嫡长女付新。

    可是会家人,对他简直是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的。

    一场回门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小心的陪着笑。

    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吕简颇有些得意。

    虽然有付由等人替他拦着酒,但还是多喝了两杯。

    于是便就和众人告罪,出来醒酒。

    本来付由派了人,要领他去付纹的院子。

    可又听说付纹院子里有人在。

    于是吕简丢了领着他的人,偷偷地转到了这个假山的后面来。

    吕简对付纹做得,一点都不怕付家人知道。

    以前他是京城小吏,付国公府对于吕简来说,简直在天上一般。

    重活一世之后,吕简才知道。

    什么高门大户,什么凤子王孙。

    都不比不过皇上的喜欢。

    当权者手里的权力。

    永穆公主,广宁公主,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虽然不敢堪比杨国忠,但是,付国公府上的人,也要想一想。

    对于付新,吕简承认自己有些愧疚。

    他上辈子勾引了她,带着她跑了,却又那样的对她。

    但却也不全是他的错。

    付新也是有错的。

    吕简不由得想,付悦说得对,若付新果然做到非礼物视,他又哪能有机可乘?

    望着付新跑离的方向,吕简的手上阵的疼。

    想着刚刚,付新那样不留情的去刺他。

    吕简眼前,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付新当着他的面,拿着匕首,一下一下的往心上刺的情形来。

    抬起流着血的那只手,吕简得意地笑了。

    他敢笃定,付新是记得他的。

    一定。

    她曾经那样的爱他,怎么能舍得忘了?

    刚刚那一下,便就是爱之深,所以责之切而已。

    虽然吕简并不爱付新。

    但一想到有个女人,爱了他两辈子。

    吕简的虚荣心多少得到了满足。

    而从付悦哪儿得到的挫败感,也抚慰了不少。

    吕简无所谓的,就那样淋着血,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重又回到了南院宴席上。

    付由和付宽听闻得下人说,一转眼间,吕简便就就见了。

    又见吕简久不回来,怕冲撞了院子里的小娘子,正要派人去寻。

    却见吕简回来了。

    忙惊问道:

    “吕婿郎这手怎么弄得?”

    吕简无所谓地笑道:

    “不小心碰得,没什么大事,也怪小婿不小心。”

    付宽和付由两个连忙将吕简领到了后屋里,让人打了水来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虽然付宽和付由两个并不习武,但对于擦伤和匕首刺得,还是能分得清的。

    这兄弟两个虽然没说,但也均是看出来,吕简的伤,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刺的。

    而非他说的擦伤。

    但后园子里,哪个小娘子能拿着匕首?

    而且付由这一门子已经没有小娘子了。

    倒是付宽这一门子,未出阁的小娘子,几个。

    付家的小子,全都在南面。

    所以,付宽才一心想到的,只的吕简能是冲撞了谁了?

    于是,寻了个借口,离了席,但就转到了后院里来。

    赵夫人听闻付宽喊她时,实实在在的是吃了一惊。

    她以为,前边闹了起来。心道:

    “难不成,孙夫人真的抱了不让付纹回吕家的心思?让人告诉了前边付四爷?”

    赵夫人一这样想,急忙忙的从内客厅出来。

    到了延居,见付宽果然一脸深沉,便就问道:

    “怎么,老四知道了?”

    付宽沉着脸,只是想问问赵夫人,可看着付新、付芩和付芸三个丫头,可曾被吕简冲撞了。

    因为一时想不好,怎么问,才沉着脸。

    却不想,赵夫人竟然迎头问上他这一句。不由得愣住了,道:

    “老四知道什么?后院里出什么事了?”

    赵夫人也愣住了,道:

    “世子过来,不是问四娘子的事?”

    付宽越听越糊涂,只得又问道:

    “四娘子怎么了?”

    这两口子护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半晌,均是愣住了。

    赵夫人这时候才发现,付宽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是因为付纹的事,从前边过来的。

    转而又想,反正这事也是瞒不住的。

    于是,便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给了付宽听。

    付宽听得是目瞪口呆。

    想起来前边,付由领着吕简,挨桌的敬酒。风都都夸赞二婿如何如何的好,是何等的讽刺。

    他们不知道也就算了。

    而吕简做了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来,竟然还能没事人一样,跟着他们说笑?

    并没有什么血性的付宽,都觉得有一股子怒气,充满了心怀,无处要发。

    “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到南面去。

    赵夫人连忙拦住了,笑着脸劝道:

    “世子爷这是要干什么?若是果然闹了起来,四娘子还回不回吕家?吕家不管,吕简是个什么情况,世子爷能不知道?再说,退一万步讲,世子还看不出来?四弟妹不往前边送信,定是想让四娘子回去的。”

    付宽怒道:

    “都这样了……”

    赵夫人拉着付宽叹道:

    “女人出嫁了,还不都凭命撞?总不能说离就离了。咱们乐意养着四娘子,不嫌丢脸,可也得四弟、四弟妹同意才行。世子爷虽然是兄长,到底还是隔着房门,做不得主的。”

    付宽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以前来。

    儿子倒还差着,这养女儿,却是在割父母的心。

    嫁得如意还好些。

    万一不如意,别说女儿,就是父母,一辈子也不得安生。

    不由得,付宽竟就冲着赵夫人一揖道:

    “为夫以前做了许多错事,害了咱们的新娘,还忘大夫人原谅吧。”

    赵夫人倒是被付宽的做派吓了一跳。

    转而想到,付宽这是看到了付纹结婚的不幸,再联想起了大女儿的不幸,感慨女人一生,全系到了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