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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津霖体形健硕,长期的武力训练使他腕力精悍卓绝,这样的男人动作都很粗鲁,因为力气大怎么温柔都让女人不适应。不过他为我洗澡的过程极其柔和,没有让我感到一点不舒服,甚至为了控制自己的力量按捺到手指都在颤抖。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在街边给我擦眼泪时力气可真大,现在碰一下都还火辣辣的疼,像被狗咬了一样。
他耐心十足为我洗干净手臂,一本正经注视我眼睛,一边摆弄毛巾氤氲开沐浴露一边警告我,“我是做好事,不要等洗干净忽然反咬我,听到了吗。”
“你做了什么好事。”
他面不改色,“给身怀六甲的孕妇洗澡,防止你摸不到或者摔倒,发扬尊重妇孺的良好美德,体现一个传统男人的风度。”
我扫了一眼他,“很感谢。”
他蹙眉,舌尖从牙齿上舔过,大手迟疑了一下才伸过来,温热湿润的毛巾落在我锁骨上,轻轻碾磨开白色的泡沫,幽香的兰花味在我鼻息里蔓延,他像是终于习惯了慢慢上手,掌心的动作越来越温柔,不管怎样摆动和摆弄,都非常舒服。
我清晰感觉到停留在上面的不只是毛巾,还有他滚烫的指尖和骨节,像是无处安放,又不肯离开。
我装作没有察觉,他最初不是故意的,只是后来故意了,他缓慢蹭着毛巾,从指尖到手指再到最后一整个手掌都扣在上面,我身体颤了颤,连带着那份柔软也颤抖了一下。
我皮肤挂着晶莹的水珠,奶白色的沫触一下便掉落在水里,很快将我完全覆盖,而我莹润的的身体在这样的乳色中变得娇媚透明,泛起一丝丝潮红。
穆津霖紧抿嘴唇,他控制着自己眼睛,可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意志力有些单薄和脆弱,缭绕的雾气中,他和我脸上都蒙了一层汗,从毛孔里以疯狂的姿态渗出,我在水中浮浮沉沉,最终被吸附住,他一只手握住我肩膀,另外一只手撑住浴缸边缘,我看着距离我越来越近的脸,身后是冰凉墙壁,早已退无可退。他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着了火的唇瓣倏然吻住我,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漫天彩带缠裹下来,有一两根堵住我鼻子,呼吸变成一件无比奢侈的事。
他口中有咖啡的味道,是最苦的黑咖啡,没有一丁点甜味,我不知道他怎么喝下去的,这丝苦味从他舌尖渡到我口中,很快便吞噬占满,不留余地。
苦,热,我紧蹙着眉,躲避他,他像是在逗弄我,我每每要呼吸,他便狠狠封住我的唇,我憋得脸红,我本来还不太会换气,周逸辞每次都要救我,而穆津霖更高超得令我崩溃,对就是崩溃,他能算出我什么时候要呼吸什么时候要吐气,在我前一秒钟把我堵得死死的。
我撑了一分钟,再也撑不下去,我把嘴巴张开,张得很大,我想喘息,喘一口气儿就够了。他闷闷笑出来,握在我肩膀的手移动到后脑,重重的扣压,将我的脸扳到他面前,我身体在水里挣扎,挣扎到最后干脆瘫在他怀中,他好像一只强力的挤压器,抽离掉我身体内所有的空气,把我变成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只有他才能调动我的生命。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朝我嘴里吐来一口浓苦的气息,如同倒进来一杯冷却的咖啡,我苦得难受,用拳头砸他,他纹丝不动,坚硬的胸膛似乎镀了一层铁。
我不知道他吻了多久,我嘴唇和舌头都已经彻底发麻,没有一丁点知觉,只能隐约感受到他喷洒在我鼻尖上的热气,还有他额头淌下能焚化我为灰烬的汗水。
他终于停下来,身体像一只硕大的壁炉,梆硬的同时已经燥热不堪,再进行下去恐怕难以收场,我在他急促的呼吸中眯着眼睛一声不吭,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和肋骨,不断咬牙坚持的开闸欲望,我觉得解气,男人就这样偏喜欢自找苦吃,他脸上豆大的汗珠扑棱扑棱顺着棱角往下淌,他闭着眼平复良久问我,“我技术还行吗。”
我用力舔嘴唇,胸腔内缺失的氧气还没有蓄满,根本腾不出功夫回答他,他咧嘴笑了笑,“我还会全身按摩,只是我空有才华,没有练武之地。”
我咬着牙用力拍掉他在我腿根处停顿的手,“不需要,搓你的澡!”
他脸色潮红,兀自闷笑出来。
其实穆津霖做这些动作一点不下流,他也很有分寸,仿佛怎么挑逗都很绅士,不会变得猥琐又轻佻,虽然嘴巴黄,但不妨碍他在男女之事上充满气度。
他禁欲的面容就是让女人原谅和沉迷的最好法宝。
穆津霖用毛巾擦拭我整个身体后,放掉浴缸里有些变温凉的水,我背对他站在淋浴下,将身体冲洗干净,他用浴袍裹住我,将我从浴缸中抱出去,他一只手放在我腰间,另外一只手完完全全扣住那道沟壑,将两团温软挤压到一起,我偏头瞪他,他一脸早有预料的神情,“我说什么,你一定会过河拆桥,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没有谁比我还了解。”
我哭笑不得,他把我放在床上,蹲在我脚下擦了擦湿漉漉的脚掌,“以后这样的公益我没办法再做,被当作别有企图坏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手指在他阖动的唇瓣上戳了戳,我只想让他闭嘴,可他唇上还粘连着唾液,没有在刚才融化于他和我交缠的牙齿间,被我潮湿的手指黏住,拉开一条晶莹的丝线。
我和他同时一怔,我迅速将他推开,他没有防备,险些跌坐在地毯,他站起来的同时我手忙脚乱四处找衣服,没有关严的浴室门露出白色浴缸的一角,我看到躺在里面湿成一团的黑裙,我泄了气,嗓子似乎蒙了一层雾气,发出的声音水润细弱,我问他,“我穿什么。”
他笑着反问,“一定要穿吗。原始人出门都是光着,后来发展了一些才知道披树叶遮羞,我一直觉得那才是纯真而美好的年代,人与人之间很信任,而且非常坦诚。”
我咂吧了一下嘴,“你让我披树叶?”
他说,“返璞归真有什么不好。如果你需要,我立刻给你拿来,叶子宽的细的都有,为了美观,我会保留几朵花在上面。”
他说完自己觉得有趣,低头嗤笑出来。
他在我的辱骂和唾弃中笑够了,转身走到床头拨打客房服务,我坐在床上擦头发,他对那边吩咐准备哪些食物和饮品,到商店买一件M号藕荷色连衣裙,连宽松版型纯棉透气这些很小细节都没有忽略。他一边说一边闷笑,那边对一向不苟言笑的穆津霖忽然间转变很茫然,也听不清楚内容,用了漫长时间才记录下来。他把电话挂断,背对我换里衣。
窗纱是拉开的,外面雨过天晴,一丝阳光透过玻璃渗入进来,笼罩在他挺翘的臀部,我目光落在上面看了很久,他损我这么半天也该我赢一局了,“你有晒臀癖吗。”
他问我那是什么。
我说,“就是喜欢把臀部给别人看,可以躲起来做的事也非要在别人注视下做。”
他嗯了声,“有一点,你没有发现吗。”
我问他发现什么,他穿上一条黑色的里衣,转过身看我,他腹肌下面一点的位置浓密的毛发没有被遮盖住,显得非常狂野,我还是第一次在明亮的白天这样看他,一切都不再朦胧,清晰得让人惊心动魄。
他身材并不是十分流畅的线条,像周逸辞那样可以驾驭任何款式的服装,随便穿一件就能走T台。但穆津霖是另一种款型好到爆炸,他肉很硬,也很厚,不胖,非常魁梧,而且精壮,似乎有很多层勾在骨头上,他能抵挡刀山火海,在他怀中可以感觉到强烈的令人热血沸腾的喷张。
他看着我眼睛一字一顿说,“你没发现我是蜜桃臀吗。”
我怔了怔,他身前轮廓分明的蜜色肌肉一块块鼓动膨胀着,人鱼线没入深邃的沟壑,浓烈的荷尔蒙几乎要将这房间里的空气都点燃炸裂。
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很少有男人是蜜桃臀,感到荣幸了吗?”
我半天没回神,反应过来的第一时刻就想笑,在我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即将冲破喉咙而出的一切响动戛然而止。
穆津霖抬眸看了一眼,他没立刻开门,而是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接通后他询问是谁在门外,那边让他稍等,大概一分钟后,对方用十分清晰的声音说,“周逸辞在门外。”
周逸辞三个字从电话里无比清晰渗入我耳膜,我顿时脸色惨白,一口气提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憋死。
穆津霖十分平静,他嗯了声,将电话挂断,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崭新的衬衣和西裤,在圆毯子上慢条斯理的穿好,与此同时外面的门铃停顿了片刻,继而又响起来,我从没觉得这世上有一种声音如此刺耳。
让人心烦意乱,慌躁不安。
我并不怕他看到我和穆津霖单独相处在一间房内,我没有和男人夜不归宿,没有发生过实质的事情,更没有动过要和其他男人离开他的念头,而他却和梁禾依背叛伤害我,算计了属于我的遗产,到现在还隐瞒。
我底子脏,所以我活该被他鞭笞和驾驭,不管我怎样守住自己,在世人眼中还是一文不值。
我在周逸辞生活中得到的所有寂寞不甘和寒冷,才会让我忍不住靠近穆津霖寻求一个稍微温暖些的港口。穆津霖的确让女人无法抗拒,他给予了我周逸辞没有给过的轻松,我可以肆无忌惮,可以露出自己丑陋而奇葩的一面,他不会嫌弃我,不会冷落我,在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中,我们都能得到最好的东西。
他对我的怜悯对我的尊重对我的保护,都足以在我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摧垮一段不平等难制衡的爱情。
我坐在床上,浴巾内赤果的身体一阵阵发寒,穆津霖站在衣柜前点了根烟,他默不作声注视我,一口口吐出烟雾,我指了指门,“怎么不开。”
他笑了一声,“知道男人心里最大的芥蒂是什么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死死抓住床单,“知道女人心里最大的芥蒂是什么吗。”
他舌尖抵出一片湿润的烟丝,在牙齿上缓慢蠕动了两下,然后吞咽进喉咙,他眯着眼没说话,叼着烟蒂朝门口走去,反手拉过一扇屏风,阻挡在我和他之间。
我看到门打开,站在最前面熟悉的轮廓,看到吴助理和四名保镖,看到走廊微弱的橘色灯光,看到一块红色地毯,看到忽然间遍布在空气中的满满疮痍。
穆津霖捏住烟卷从嘴里抽出,他身体倚靠在屏风上,借助了一点支撑,斜着身子懒洋洋问有事吗。
周逸辞语气不咸不淡,“我以为大哥在里面出了事故,我已经打算吩咐保镖破门。”
“破门你恐怕也走不了,我最不喜欢被打扰,谁也不可以。”
穆津霖说完发笑,周逸辞也跟着一起笑,他转动了两下戴在腕间的金表,金灿灿的表芯折射出一缕强光,狠狠晃了我眼睛。
他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为了借助这丝光看清房中是否还有人,我悄无声息的挪动到旁边,呈一个斜角,用墙壁与屏风的衔接处挡住外面人的视线,穆津霖阻拦在那里,周逸辞无论怎样也不会强势而入。
他意味深长说,“大哥自己一个人住,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穆津霖说没这个想法。
周逸辞语气有些怅惘,“大哥和我越来越生疏,我不知道该怎样补救你我的手足之情。”
穆津霖背对我,又隔着非常朦胧的一扇厚纱,我看不到他的脸,他身体似乎超前倾了倾,“你我有过手足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