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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礴动作自然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侧脸在她面侧,可见她眉眼低垂,便瞧着那一弯密密的睫毛低声回问:“怎么不能是我呢?”
青菀默默抬起左手捂住自己半张脸,躲避他的目光。顺势又揉两下,余下半张脸的生无可恋。忽而马车辗动了轮子,晃得她密实地靠在许礴怀里。她这又不捂脸了,撑手在许礴的胳膊腕儿上,急着回头问他:“这又是去哪里?”
她心里还是惧着许礴的,摆不出冷脸刻薄厌恶的样子来,大多是小女儿家的无所适从。她知道每次在他面前总要发生些什么,那些事说不清讨厌不讨厌,但如果可以选择,她会选择再不与他之间那样。可这人皮赖子,甩不掉,又总有招对付她,叫她没有招架之力,连像样的生气叱语都说不出来。
虽说之前他嘴里说过先做朋友等她还俗的话,然这话她信不过三分。他说做朋友,可也没说不做别的呀!她又在心里怨怪老天爷——京城恁大,怎就来了没两日便叫他们碰上了?这不明摆着坑她呢么?碰上了,还甩得掉么?
许礴不知道她一时间心里思绪万千,想了这么多的星系。自己心里倒没想什么,只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回问她:“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而许礴这般体贴,也是有因由的。却说自他知道青菀心里那个人是容祁,并因为她师父的死眼下还不会还俗后,便收了不少冲动心思,而多添了几分认真和用心。在青菀不告而别以后,他又思考这小尼姑想要的是什么,自己能给的又是什么,得出了该要成全的伟大结论。这于他而言不容易,他要压制想念这小尼姑的满身骚动,不去动用手上的力量找她。
强撑撑了这么几日,正事处理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今一日出来船上游河,随意打发时间,碰巧又叫他遇上了。没碰着也就罢了,他每日间胡思乱想一气,总有丢开手的时候。可碰着了,不论是依着本能还是依着理智,都是不能放她走的。
但他又想,即便碰上了,他也还得捧一颗成全的心思对她。找她说说话,送她回住处,知道她的处境,时时得可见面帮衬,别的且往后再说,再不强求她的。哪一日她自愿交付了,他再扛了回府去。
也因此,许礴看青菀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般全是欲-念,反而显出了纯净的光芒,十分稀奇。你想发情野猫变忠厚大狼狗了,能不稀奇么?
可事情也没往纯情的路子上去,辜负了六王爷的一番苦心。他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想做个君子般伟大男人的构想,叫青菀一番异样反应瞬时就给破了。
青菀回头碰到他目光时,忽不自觉想起昨晚上自己做的春-梦来,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细微到他指尖上的温度尚还回想得起来,并着那句“那我进去了”在耳边荡过去。因她脸上便蓦地一阵煞红,忙又把头转了回去,羞怯难当。便是许礴说的什么,她也没听到几个字。
她这般反应,自然是许礴没料到的。许礴便盯着她的脸,看着她脸颊上的煞红直染到脖下,慢慢褪成粉红,胸口下有起伏,十分诱人感官。他便叫勾起了兴致,只当青菀这是对自己不禁情动呢。说她心里属意容祁,其实对他也不无感觉吧?
这么想着,那手上忍不住就要去混摸。他咽口口水,到底忍了忍,没往别处摸去,只在她腰上紧了几分,把她又紧压向自己。
青菀此时却还在平复心绪中,被他这么一抱,便感觉出了异样。这会儿她知道了这是什么信号,自然越发羞赧。她努力往前挪身子,嘴里小声嘀咕,“你莫顶我……”
许礴箍着她不让她动,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偏还凑近了脸问她:“看我一眼,你脸红什么?瞧着我心动了?”
青菀又歪头避他的脸,不答他的话,只说:“你松些,管好你自己。”
这件事许礴也十分为难,从没对谁管不住过,偏对这小尼姑不行。见着了,碰两下,亦或闻几口她身上的味道,立刻便不听使唤的。他自是任之不管,再度撑开怀抱,把青菀整个儿揽进自己怀里。她身量在他面前是十足娇小了,抱住了便钻不出去,挣扎也跟挠痒痒一般。
许礴又迫使她转过身子,横坐在他怀里,上身圈在半侧臂弯之内。另只手捏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怀里揽,低头看着她说:“你既然没有要去的地方,就随我去逛逛。待会儿你想到了去哪处,再送你。离天黑尚早,也不必急着回去。”
青菀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听他扬声跟车夫说了句去南郊。这会儿再要反悔,不成了,人不答应。她有些急恼,蹙眉盯他,“去南郊做什么?”
许礴故意压低声音,“那里人少,没人瞧得见咱们。”
青菀听得出他话里那不好的意味,身子打挺想翻出来,却是白费两遍力气。最后没力气了,气喘哼哼地死揪着他的锦袍袖摆,仍盯着他道:“我不去南……”
话说至小半,被许礴以唇堵住了嘴。嗯嗯哼哼不知下头说的什么,直吻到她没气息再说话,才放开她。青菀被吻得有些脑子发滞,小片刻反应过来,还要说刚才的话,却又叫许礴堵了嘴。反复几次,便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意志,心里漾起一汪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最后许礴放开她的唇,低头看她,问:“去么?”
青菀发懵——还能说不去么?
她埋埋头,把整个人都陷进他怀里。心里一面觉得这人无赖,一面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在他这里半点应付自如的本事也没有。那番略显痛苦的贞操观和本能之间的挣扎,又在她脑子里纠缠。她隐隐觉得自己是想放开的,可一面又觉得怎么也不能那样。
而没有应对的本事,也真怪不得她。她从没与人谈说过情爱上的事,说起来是个清清白白的雏儿,自然是要叫人拿捏的。若不是许礴,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无师自通,确有些难了。
然她头埋得再深也无甚用处,许礴寻过去,还是缠她。这是叫挑起了兴致,不打算自个儿平息了,还是要拿青菀出火。他固定着她的脑袋,让她无处可躲,又深吻她的唇齿,牵出她的舌尖来。
感受到她慢慢软在自己怀里,抗拒的动作也分明弱了下去,他便又开始动手。先时还是老实的,只在她腰上打蹭,问她:“那一日为何不告而别?”
青菀一面躲他躲不过,承受他的亲吻,一面在脑子里组织词汇,“净虚师父急着要走,没来得及往前头去。跟几个后头的施主说了,跟您通报一声。”
解释清楚了,便不追着细揪。许礴的手上起了火,隔着灰袍撩起一片滚烫。她又躲开他的唇,轻声拒绝,“不要。”
这话她也不是说过一次了,许礴在她面前迂回哄骗也不是头一次。这种事情起了头,不管成与不成,总是要尽兴的。他要克制,也得克制在适当的时候。眼下这才开始,是克制不了的。
他反手把青菀的手握在手里,搁到一边,如法炮制再来一遍。三遍不成五遍,五遍不成十遍,余下便是半推半就。他上了手,贪心上来,又会想往灰袍里去。
青菀还是到处抓他的手,可都是徒劳抵抗,最终都会叫他得逞。袍子散了边角,有些凌乱不堪。人在袍子里缩成一团,还是神思不甚明晰地抗拒,说:“不要。”
而许礴沉溺于她的轻微挣扎和抵抗中,放不开手。正经的不能做,便想在这温存中消耗自己。嘴上也回她的话,说的都不大正经,落吻在她耳边说:“如果真的不想要就推开我……”
青菀在他怀里蜷成一团,手掌握拳努力撑在他胸口。喘息里仍带着嘤嘤的细小哭腔,不知是身子承受太多情-欲而难受,还是心里生愧而难受。
而后她忽而一把咬住许礴的下嘴唇,委屈又急羞道:“我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