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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下目送车开走,梁临风转身上楼。
这间两室一厅的公寓除了梁临风之外,还住着同一团队的另外一个女记者。
那女记者今天也在家,看到她进门,略带兴奋地问:“刚才送你回来那个莫非是舒天的总裁?”
同为财经记者,她认识舒桐也不奇怪,不过记者们见多识广,接触这些企业高管也像喝开水一样平常,梁临风不明白舒桐有什么值得她特别兴奋的地方:“是啊,他怎么了?”
那女记者瞥她一眼:“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前两个月闹得多轰动,他们舒天的工程7月份出事故死了两个工人,后来工人家属为了赔偿的事闹到舒天总部,带了刀子铁棍要打出面调解的高管。这种时候别公司的总裁肯定要躲个干净了,舒天总裁倒好,自己跑去拉架,结果别人倒都是轻伤,他自己腹部挨了一刀流了不少血。
“当时在场的人都吓傻了,他还特冷静地跟工人家属说不会追究他们责任,赔偿金马上也会落实。这事本来就是焦点,又出了这种热闹事儿想压也压不住,第二天就被报道出来了。舒天总裁态度好,没仗势欺人加分不少,人又年轻帅气,舆论同情得也多,没多久负面新闻就变正面了。”
梁临风听得嘴里发苦,不等她话音落下,追问:“具体是几月份的事情?”
“大概是9月初吧。”那女记者回忆了一下,就开始八卦,“你跟舒天总裁认识?这年头这么拼命的公子哥儿不多了啊,可惜他老早就结婚了,不然铁定人气高涨。”
梁临风心里一片混乱,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9月初?那就是她离家一个多月后发生的事?她记起来那时候她还在丽江,就是在那几天,她接到了舒忆茹的电话,可是她压根没提舒桐受伤的事,就是嘘寒问暖地说了不少闲话。
人在外面,她几乎是刻意回避了所有外界的消息,尤其是关于商界的新闻,就怕看到什么又想起舒桐。
等她到了厦门准备新刊,那个风头又早就过去了,所以这个事情她竟然直到此刻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注意到她神色有异,那女记者就停下来:“小梁,你跟舒天总裁关系不错?”
“还行吧,认识而已。”胡乱应付两句,梁临风怕自己再站下去就会失态,忙找了个理由回自己房间。
慌着翻出手机来,她的第一反应是给舒桐打电话,可等她将手放在舒桐的名字上,却突然犹豫了。
他应该是正赶往机场,这时候她打过去说什么?说路上注意身体回家了注意休息?好像没什么必要。
直接说我不知道你前段日子受伤了,现在好了没有?似乎更加尴尬。
最终她打了另一个人的电话,接通之后就是那个妩媚慵懒的声音:“喂。”
梁临风犹豫了下,说:“舒桐前段日子受伤,你知道吗?”
话筒那头的吴菁雅沉默了片刻,柔美的声音放缓了些:“当然知道啊,我翘班去医院看过好几次了。”
梁临风觉得说话有些艰难:“我刚知道,没有人告诉我。”
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吴菁雅说:“哦……我的话,我好像已经提醒过你一次了,结果你还是给了这个机会让我趁虚而入,我为什么要特地跑去告诉你?”
没理会她的讽刺,梁临风继续艰难地说:“当时伤得严重吗?”
吴菁雅又沉默了下,低叹口气:“腹部刺伤,胃部和肝脏都有开放性伤口,送到医院后就吐了血,10月份才勉强出院,你说呢?”
举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她用了很大力气才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你,再见。”
不等吴菁雅再说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身体一直抖得不像样子,她只好走到床边坐下来。
她想象不出来,当她在云南过着悠哉日子,把一切烦恼都抛到脑后的时候,舒桐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刚才和他散步的时候,他冰冷的手,还有额上渗出的薄汗,都是因为伤后还没恢复的原因吧?
她还在埋怨是他要风度不要温度。
以后她再对谁说“我爱他,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这样的鬼话,还有人信么?
连她自己都不信了,她能算是爱他吗?
有了矛盾完全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把他丢开几个月问都不问,回来后还是只知道对他冷嘲热讽。
哪里有人的爱是这样凉薄的?
不停有液体滴在手背上,她抬手往脸上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
最后躺在了床上把身体蜷起来,她没开灯,就是等着天色一点点黑下来,盯着手机的时钟熬时间。
好不容易看到数字跳到9点,她双手有些发抖地给舒桐发过去一条短信:到了吗?早点回家。
短短几个字,她删了又改,改了又删,眼看又过去了几分钟,才一狠心按下了发送键。
接下来就是等待,可能是有什么事分着神,舒桐回得也不快,十多分钟之后才发过来,简短的一句话:知道了,谢谢。
愣愣看着这几个字,梁临风用双手捂住了脸。
接下来几天,她几乎是用快于平时两倍的速度来完成工作。
总算把创刊号差不多搞定,交待清了手上的事,梁临风坚决推辞了出品人的挽留,拎起行李回了B市。
时隔半年,再次站在了B市的机场里,梁临风有些恍然。
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来,是舒桐的司机:“舒太太,您出来了吗?我在大厅里等您。”
在厦门临上飞机前,她的确是给舒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回去,他也只是简短地回了个“好”。
机场离市区并不近,加上B市一贯堵车,这时候能赶上的,可能是在接到短信后没多久,舒桐就让司机出发来接她了。
在人群中找到司机,上车后看着高速公路上不断后移的树木,梁临风低下了头: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还能心存幻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