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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后的事,又有谁说得清?
“来人。”连曦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一瞬,他面前便闪现出了四名护卫。
“跟着她。”
竹烟匆匆赶路之时,亦默许了连曦护卫一路上的保护。
她也恐这一路之上会有危险。
行至一个小茶馆,竹烟走了进去。见有客人来,一位老大爷笑脸相迎。
“大爷,我急着赶路,只来些茶水,顺道备些干粮便走。”
一行人在大爷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倏然,从里屋传来打碎物品的声响。老大爷大喝一声“不好”,就跑进了屋里,腿脚似是有些不灵活。
大爷着急地问:“老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如何是好?”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抹焦急与关切。
竹烟见二人如此恩爱,心中一动,起身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老人家,这药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你拿去给大娘用吧。”
“谢谢。”老大爷接过小瓷瓶,朝她点点头。
他俯身去搀扶大娘,可尝试了几次,都未将她扶起。
竹烟主动挽起大娘的另一只手臂,助她起身。
“扶她去哪?”
“到床榻上吧。”大爷感激地应道。
竹烟行至床榻旁,刚扶老大娘坐下,便觉有人从身后点了她的穴,身子已完全无法动弹。
而厅中则传来几道声响,眨眼间,那几名护卫全趴倒在桌子上。
竹烟惊讶地看着踱至自己身旁的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晌午。
学堂外的小凉亭内,两个男人正坐在石桌旁下棋,皆是一副颇为专注的模样。一旁的清浅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朝亭外那几名正在玩乐的孩童走了过去。
她刚离开,弘夫子便轻笑道:“她用生命爱着你。”
连澈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清浅。此时,她正眉眼弯弯地笑着同亭外的孩童们一道踢毽子。
他早已从弘夫子那里知道,为了救他的命,她曾喂他喝她自己的血。
原来她是这样爱他,而他也深爱着她。
一盘棋以和局告终,连澈对弘夫子一笑,起身向清浅走去。
此时,清浅正扬起脸,目光追随着徐徐而来的毽子,想找到合适的位置去接,可待她连连后退几步之时,背脊却结实地撞向了连澈健硕的胸膛。
错愕地转过头,他绝美的容颜展现在眼前,带着遗世而独立的华彩。
连澈伸手拂去她额上的汗水,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浅浅——”
话音未落,连澈便敏锐地察觉到些许异常,随即眸光一转,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二人,竟是连彦与池宋。
微微颠簸的马车上,清浅正依窗而坐,而连澈则摊开信笺细细看着。
她撩开窗帘,目光正与骑马而行的连彦对上。
之前,他与池宋一道寻来时,看向她的第一眼满是担忧。待他们三个人找了一处地方说话后,连澈便下令立刻出发,先去花榕府再回宫。
此时,他们一行人正在回花榕府的路上。
清浅将窗帘缓缓放下,眸光转向连澈。自他离开村落上了马车后,便未言一语。当他们收拾好行装去向弘夫子道别时,也只有淡淡的嗓音从屋内传出,“相见不如怀念,若有缘,自会再见。”
待马车行至一处溪水附近停下时,她推说腿脚酸麻,想出去走走。连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道快去快回。
清浅下车后,看到连彦立在溪水旁。她犹豫了片刻,走过去问道:“最近还好吗?”
连彦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她。
自得知她并未死去的消息后,他便一路赶来。之前,他思考过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却没有一种如现在这般。
此刻,她就在自己眼前,却毁了容颜。一切的一切都恍若隔世。
他曾一度为她与七哥之间的关系而恨过怨过,但他接到七哥的指令后,却仍是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除了兄弟,他们亦是君臣。若家国之事当前,他绝不含糊。他知道花榕府的险情有多危急,他想护住七哥的江山,亦想保护她。
而从池宋的口中,他也得知了她与七哥的情。
七哥,是他从小便景仰崇拜的。倘若是这个男人,他会尽力去接受这一切。
思及此处,他眉目一展,轻轻一笑,“嗯。”之前所扰心的种种,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数烟消云散。
如此包容且释然的笑意,让清浅心中所有的担忧一扫而过。她笑了笑,继续问道:“清洛最近可好?”
“她还好,只是仍有些郁郁寡欢。”连彦淡淡应声。
清浅同他相聊片刻,回到马车上,见连澈仍不理睬自己,便径自坐了下来。
连澈看了眼对面神色悠然的清浅,忽然不动声色地伸出大掌,一把将她拽了过来,随后身子一倾,将她霸道地压在了身下,“为何去了这么久?”
清浅见他脸带不悦之色,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她伸手圈上他的脖颈,开口笑道:“我与他许久不见,自是有些体己话要讲,时间不免就长了一些。”
清浅见连澈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意识到玩得有些过火,神色一正,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去关心清洛的近况,他是我的妹夫,亦是你的兄弟。”
她知道连彦于他而言的意义。他信连彦,否则也不会将攸关所有人安危的事,托付给那男人。
这样的信任,是十几年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建立起来的。连彦是他最亲厚的兄弟,亦是他最得力的臣子。
因此,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他们的手足之情。
清浅见连澈仍旧不言不语,且不动不离,心中不禁纳闷,他又在想些什么?
忽然,马车外响起了一道声音,“主子,温大人与九王爷求见。”
霎时,清浅慌乱地用手推拒着连澈,可连澈死死地盯着她,与她纠缠得更为紧密。
“滚!”他低吼道。
清浅不禁大窘。旁人都知道她就在马车上,如今他不肯见他们,马车外的人指不定在想什么呢。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连澈皱眉将她的腰身朝自己一压,强迫她全身心地与自己相缠在一起。
他果然是不能招惹的,每每自己想去捉弄他时,却总是被他反扑。因他的伤势仍有些重,故他们之间的情事并不多,而他也未做任何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