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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不是这样讲的,出了事情他扔自己扔的那叫一个干净,霍一路这人记仇,还没忘记上次她腿瘸江北扔下她跑的事实,美味在前,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我扔下肉就走,这未免有点犯傻,她得好好考虑一下。
图色你就真的有,图运气兴许有,图你保护我,那就断断没有,睡觉是一回事,上升到爱情那就是两码事,和她这种人谈爱情?说出来她能信吗?谈钱就差不多。
江北的嘴甜,但是能比蜜甜?
狐狸一样的眼睛转来转去,她眼睛一转江北就知道她压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牛一样的脾气牛一样的性格,牛一样的粗神经,指望她什么呢,人生就是这么搞笑,他认为目前就是用来搞笑的。
“你把人带回家,这样我面子上过不去,你也知道我爷爷就住在永和镇,打我的脸也是打你的脸,而且你这个身板,真的受得住吗?”
不是他小瞧她,她或许体力不错,这方面弱到爆,她算是个女人?她就是个石头。
前面几次碰几下就闪,完全就是靠那过分的自尊心撑下来的,之后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直找不到那个点,霍一路的身体特别的僵硬,就像是一块钢铁,你劈不开捂不热,丝毫的办法没有让她好起来,江北空有一身的绝技,他也不过就是脑子里过过而已,真的上场了临场发挥失败,再给他个几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情场老手,不过前提是从一个人身上磨练出来的。
真的有点什么,他倒不信,更多的是对霍一路这种爆棚的自信的不满,她的事情自己没打算管,但也请她不要随意的出口伤人。
一路龇牙,她受得住受不住都是她的事情,轮不到他在这里捅破窗户纸。
梗着脖子:“只听说过累死的牛,没听说过被耕坏的田。”
硬撑着也绝对不能泄了这口气,不然岂不是叫弱鸡看不起自己?
不就是难受,咬咬牙闭闭眼就撑过去了,不算事,难道还比被暴打一顿来的难受?
“那你就试试当个被耕坏的田吧。”江北拉着她,霍一路翻白眼,真的有力显示自己有男人气就一把扛起来她啊,扛在肩头上那样才叫男人,才叫做MAN。
“嘴上说个半天,特别过瘾是吗?”
拉拉扯扯的跟着他走,不然等着他扛吗?
扛了自己的结果或许就是腰断手断或者气断,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太好,她当初到底看上江北什么了?说来说去就是年纪小不懂事,被他的脸给骗了。
永和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本本分分的,不本分的要么就像她,要么就不像她,总之可选择性不是很多,那些人没有一个能让她有仰望的心情,天知道你的世界一团黑,突然来了一团亮光,说什么也要死死的抓住,这人又亮又闪眼,站在这里就是绝对的视线集中点,姐儿爱俏这话不假,人群中最好看的那个你一定多看两眼,她就是多瞧了两眼,然后瞎眼了。
人好不好,不是看脸而是看泡到手以后,真是悔不当初啊,如果重新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招惹江北。
现在既然招惹了,那就彻底点吧。
江北当然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他最擅长的就是拨乱算盘珠子,一掌击碎,连粉都不给她留。
“你是想我扛起来你吧?”
霍一路自信满满:“你扛得起来,我就守你一个。”
怎么样?
这个世间还有这样划算的事情?她都觉得自己放水放的太多。
有些愧对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们,天知道她以后能遇见谁,万一动了心呢?
“杀猪的一定抬得动你,但你不见得愿意和杀猪的睡。”江北凉凉嘲讽,喜欢的都是粗俗的,表面的,和她的人一个样,一点内涵都没有,不知所谓。
她的品味和内涵,一个字,烂,两个字很烂,三个字烂到底。
霍一路一脸狰狞:“我愿意和谁睡,你管不着。”
“是是是,没人想管,一般的男人都抬不动你,太重,每天吃那么多不知道的以为你打算拿肉去换钱呢,跟着你的小弟一定非常怕你,怕你转个身就要他们献身,每天喂自己的ZC操碎了心,路姐。”
一路吵嘴到家,进了门开始扒衣服,她就要证明给他看,你也没有多强,老娘受得住!
再来十个,也没问题。
闭闭眼也就挨过去了。
可惜这闭眼的时间太长,江北绝对就是拿着她在练手,这样以后又那样,那样以后又这样,翻来覆去最后她真的有点扛不住了,死咬着牙关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可是她真的不喜欢这种事情,两个人拉拉小手坐在房间里风花雪月不是更好?非要进行这种搏击,但是又忍不住去撩,她才是真的强撩,体虚,她得买根山参吃吃,要不去看个医生吧,她是不是非常虚?正面煎完了反面煎,她又不是个个带鱼。
埋头下力气的人,汗滴在她的脸上,“没有耕坏的田?”他冷冷嘲讽出口。
“你去死!”你也就靠一根黄瓜出来耍耍,老娘要是个耕田的,老娘也不会觉得累。
一路挥舞着自己的手对准他的脸划花了过去,反正花了也不用她赔钱,这买卖只赚不亏。
闹了半天,九阴白骨爪玩的飞起,嚣张十足脚踩在他的背上欣赏他后背上的油画,油画就叫做被抓烂的后背,背对着他的视线自己暗自倒抽冷气,怎么就那么大力?和外表一点不相符,江北就应该是那种动一动就喘,走两步歇三步的人,或者一边说话一边吊着氧气,马上就要挂掉的样子,平时瞧着也是差不多,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他就本事在床上,欺负她是个菜鸟,要不偷着喂他点耗子药算了。
“服不服?”霍一路恰北北,我就可以踩着你,唯有欲为。
江北干脆就当踩在背上的人再给他做马杀鸡,就是这师傅下脚有点重,这是吃秤砣长大的吗?
“你怎么就那么重?你没有两百斤我都不信,胸又平又小,前后一张饼可以当印度甩饼飞起,体重却可以这样的重,简直就是异类!”重重嘲讽,简直就是奇葩中的战斗机,你是女人吗?
简直就是非男非女,就是性别生错了,完全就是男人,多刮一刮胡子,你就成了。
霍一路下脚死踩,我干脆踩断你的呼吸,我是男人?那你就是被男人睡。
江北的脸扭曲。
“海底月是天上月。”
霍一路一脸懵逼,他念诗?什么鬼?
“什么?”
讲话讲半截,这是突然来了兴致作诗吗?
江北不理她,继续黑着脸被人踩,她多用力他也懒得说她,干脆就闭上眼睛睡觉,霍一路糟蹋了他一会实在提不起来什么兴趣了,要知道对方一点不反抗,哪里还有趣儿?
从床上坐了下来,盘着腿。
“你就没想过永和的现状?”
一路托腮:“想是想过,师爷也有劝过我,其实他说一百句不如你说一句,我们俩至少还有睡的这层关系,我和他之间就是一拍两散的关系,真的有一天我倒霉了,他准定跑的比猴子还要快。”
换做自己,她也会跑的比谁都快,一个王嘉尔她现在都恨自己鸡婆,烂赌鬼压根不能碰的,谁叫自己当时脑子一抽呢。
而且现在永和最大的问题,一哥他要的不是自己当初所想要的那些,而是更大的利益,他要的这份利益让自己非常纠结,他原本是不会伸手管的,所什么和她有什么相干?还想留条命,好好度过下半生,风风光光摆八十岁的寿酒呢,可现在……挠挠头,有些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进水了,早晚被一个义害死。
“……他出狱以后搞的我非常被动。”还有一个人也搞的她有点被动,以后真的掀出来那就是个死字。
原本应该是非常闷热的午后,两个人坐在家里的床上聊天,他盖着被子,她盘着腿,屋子里拉着窗帘,似乎不能见光,他的一张脸独独代表了三个字,好颜色!
霍一路继续托腮;“所以我才想你也许应该换个地方住,毕竟有司机也知道你住在哪里。”
这样到时候她倒霉了,他也不好过,会很麻烦。
“难道换了住处,你就不让司机开车过来了?”
真想跟着她,哪里都能跟着,一回事。
“你给我个建议,我听听吧。”抱着头躺了下来,一条腿翘在另外一条的上面,继续晃。
江北伸手打她的腿:“没有听过一句话?人摇福薄。”
霍一路眼睛都懒得睁:“我福薄?真的福薄就不会现在这样了,我受过的苦已经感动了上天,所以现在上天才让我得意,谁都不能阻止我得意。”
并且一直得意下去。
江北提了提,霍一路也不吭声,她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哄着他玩,这都不好说,一路姐的心思说浅就浅的很,说深就高深莫测,不好猜。江北的家里现在俨然就成了一个小金库,有什么好东西她都是往这里折腾,恨不得整个房子都塞满值钱的东西,家里搞了几个保险柜,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现金,霍一路只喜欢看钱,更加喜欢摸钱,这人世间哪里有比看钱更为有趣的事情,钱是脏的同样钱也让人疯狂。
看得见的地方他们俩的关系也就那样,看不见的地方也是那样,没比看得见的时候温馨到哪里去,互相嘲讽。
霍一路甚至从来就不信江北对她有点感情,无非就是有所求,她也有所求,趁着年轻趁着有钱挥霍一把,她泡到了年轻的好颜色,自己死的时候回忆回忆,她这辈子也就不算是亏了,管他真心假意的,只要她有钱,这个男人就会一直爱她,哪怕她的皮肤发皱,她的青春不再,她敢确定,所以爱情这玩意就算了。
霍父带着人和钱去炒楼,结果全部都斩进里面,从来不懂得做生意的人,又赶上楼市崩塌,投进去的那点钱就连个个位数都没有拿出来,他能怎么办?一见没有搞头只能斩盘,一斩盘就屁都没有一个了,剩下的钱让人捐了就跑了,难不成指望站街女和他过一辈子?
骂天骂地,怎么就这么运气不顺呢?
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哪里搞钱?
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刚刚准备回家,被人围追堵截在胡同里。
“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霍父见眼前的这几位大哥,有点肝颤,就知道高利贷其实是不能借的,他以为周转个几个月就会回来的,那个该死的娘们骗自己,他现在对这些女人恨的半死。
“大哥你在通融我两天。”
“你在和我开玩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规矩?”前面的人要出手,后面的人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你还能搞不到钱,你闺女出息,现在半个永和都是在她的手里,你是她爸爸,她在怎么样也不至于不认老子吧,出来混也是有讲究的。”
霍父眼珠子转着,霍一路?
搓搓手。
“大哥你再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我给你们清账。”
眼前的龅牙笑了笑:“行,别说两天,三天都行,但是我们这行呢有我们的规矩,不能因你破例,破例了以后让我怎么出来混?我先要点利息,就委屈你了。”
霍父被按在地上,他吱哇的叫着,眼前的人直接废了他一根手指,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哪里能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杀猪一般的叫声回响在巷子里。
“牙哥真的让他走?”
“叫他走。”
人是他千方百计设计上套的,自然是要放走的。
霍父躲了一天等伤口不再疼了就回永和镇了,还是觉得老家好,至少老家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当时就不该离开永和,都是那个该死的娘们,她一定要走,老子这辈子娶了她,就是倒了血霉,好处一点没沾到。
晦气倒是没完没了。
找到霍一路的地盘,在夜总会里大吃二喝,他是一路姐的父亲,谁敢赶他走?
妈妈桑也很无语,这个时间她们还没有营业,对方就杀上门,自报家门,她哪里还敢得罪。
“帆哥……”
阿帆突然又想揉头了。
“我知道了。”
霍一路潇洒回来,进门阿帆跟着进门。
“大姐,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如果你说的这件事是和我那个死鬼老爹有关系就不用提了,叫他去死。”
阿帆诧异,大姐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回来的路上撞上了龅牙,龅牙自然就都讲了,霍一路已经告知对方,随便你杀随便你砍,她就当做没有看见,在她这里就不存在什么孝道,放屁,老子就是个孤儿。
霍父是被人扔出去的,他这手的伤根本没好利索,现在被人一扔,刚刚喝多了酒,脑子还不清醒。
“我叫我女儿斩你。”
好不容易他女儿混出头了,永和镇的扛把子,他这个当爹的面上也光荣,现在全永和还不是他横着走?自己以后想吃哪家就吃哪家,想玩哪家就玩哪家,钱不计其数的花,女人不计其数的泡,他这儿子指日可待了。
妈妈桑拍拍手,身边的两个男人要说狠话,妈妈桑多尖的人,那是亲爹,真的得罪狠了以后没有转弯的余地,眼下这是大姐下的命令。
“你最好去找大姐说清楚,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
今天就当做倒霉了。
霍父骂骂咧咧,这个不孝女,她竟然这样对亲爹?
等了两天,霍一路根本面都没有露,据说带着师爷出门了,做什么去了,下面的小弟一头雾水,大姐身边经常跟着的人除了阿帆就是大黄,他们哪里接触得到。
龅牙也是无奈,活捉霍父,就说一点本事都没有,给你机会,你都抓不到人。
“今天就到日子了,我们之间的账该清了吧。”
拿不出来钱,那就拿命吧。
霍父吓的都要尿裤子了,霍一路是他亲生女,他亲生女有钱,“牙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你也知道霍一路是我女儿,我一定有办法让她出钱。”
龅牙挑眉:“我已经给了你两天,你连个门都没进去,我怎么信你?”
霍父低着头脸上挤着笑,所谓的相由心生,可能他的心不太美丽,所以一脸的猥琐相。
“牙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我一定让她跟你。”
龅牙反手就是一耳光,霍父捂着脸,不清楚自己哪里讲错了,他瞧着龅牙不就是这意思?
“你让她跟我?你去吩咐一路姐做事?”
霍一路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霍一路了,她就像是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一样,根本捉不住,真的靠所谓的亲情逼她,只会适得其反。
霍父觉得龅牙看不起自己,再怎么说那是他的孩子,他的个人所有物,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放在过去,他就算是卖了霍一路,霍一路也得忍着。
“要不,牙哥你给我点指引。”他该怎么做?
“我能信你?”龅牙眯着眼睛。
霍父保证:“我当然希望你和她走到一起,这也是她高攀。”
在他的心里霍一路就连个屁都不是,霍招待跑了,现在也找不到,早晚有机会的,不过现在霍招娣的身上一根毛都拔不下来,找与不找意义不大,霍一路就不同了。
龅牙笑着,他的牙是真的很有特色,外号不是白叫的。
“她在外面给她的那个情儿买了一套三层的小洋楼,大把大把的钞票都花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霍父听见钱眼珠子瞪得老大,就说养女儿没用,就知道有钱往外撒,怎么不见你来孝敬孝敬你的父母?恨不得此刻霍一路的钱就都变成自己的。
“带他下午玩几把吧,给些筹码,就说我说的。”
龅牙对着霍父笑,霍父却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陷阱,但欠都欠了,万一龅牙真的就是相中了霍一路呢?
人被领走,外面的小弟进来。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一个地方不能有两个老大,特别是一个把自己周围清干净的老大,脏的事情她不粘手那就是不行,与其让她被除掉不如让她跟着自己,这也算是条出路,他怎么说也算是很强吧,她想要的一切他也能给,这些年他经手的……他们结合那就是最完美的结合。
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纸包和一个针管,他有办法让霍一路顺着自己,听自己的话,她不听她爸的没关系,总会有一样会让她听话,不过针就算了,这个以后不好戒。
霍父输的一塌糊涂,龅牙交代他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多难,无非就是让他给霍一路下点安眠药。
“就这么简单?”他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难以相信,这样就扯平了?
现在突然有点自己是暴发户她爹的感觉了。
“觉得简单那就做点难的?”
“牙哥,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给你指条路,一路姐不喜欢见到你,你就换个人去求她,换成她的母亲苦苦哀求,她会不见吗?”
霍父眼睛亮了亮,可是他不知道霍母现在人在哪里。
龅牙叫来个人领着霍父前往。
霍母被霍父坑的彻底,霍招娣是彻底跑了,跑了之前说了一些以前没想说的话,她对着母亲叫,说这样的家庭让她觉得窒息,喘息不上来,叫自己母亲去死,以后不要去找她,霍母唯唯诺诺的哭着,她做错什么了?
丈夫是她的天,她做错了吗?
回来以后也没有敢去找霍一路,不清楚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其他。
霍父找过来的时候霍母还在上班,在一家酒店里洗碗,后面满地都是脏碗,她的活动范围就是在这个距离以内,几乎都是在椅子上度过的,下午四点以后就开始忙了起来,一直到九点几乎就是不能停。
“人就在里面。”
霍父走了进来,一边回头点头哈腰的和送他过来的人鞠躬,见到霍母,他倒是马上就硬气了起来。
“你在这里洗碗,知不知道你闺女现在住着洋楼开着汽车?已经发财了?”
霍母低着头,她不想去看眼前的人,能找到自己,恐怕是钱都弄没有了吧?她就是这命了,这辈子没有指望,过去的都算了,她都能原谅,认为那是别人迷惑了他,那后来呢?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发财的机会,他拿着钱跑掉了,一毛钱都没有留给她。
霍母想起来都觉得心寒,真真正正的连一千块都不给她留,真是恨不得她去死,夫妻一场。
“让你别洗了。”霍父上脚去踹,霍母手边洗碗盆被踹了出去,她停下手,看向霍父:“招娣走的时候去找过一路,我不知道跑她和一路都说了一些什么,她知道一路的事情了。”
然后女儿就去念大学了,她哪里敢找霍一路?一路那个个性会活活劈了她的。
霍父的脸变了颜色,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指责霍母,她能生出来什么好苗子?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霍招娣如果让他看见,他就打折霍招娣的腿,败家的老娘们,守着你我这辈子也不带发家的,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你个扫把星。
“你去和她要,要房要车要钱,能要什么通通要来。”
霍母不动。
霍父上手打她,霍母也不反手,但是她也不动,她死活就是不肯动一步。
霍父打的累了,他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头驴,随便你任意的打,皮糙肉厚,打的他心火越来越飙升,恨不得掐死她。
“我让你去找她。”
“我说过了招娣去找过一路。”招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也知道。
霍父骂骂咧咧,那边里面有个厨子模样的人跑了出来,见霍母挨打,他出了一声:“这里是酒店后厨,闲人不能进来,你做什么?”又看了一眼霍母:“要报警吗?”
霍母的眼睛是红的。
霍父吐了一口,现在有人,他不方便继续说,等晚上的再说。
等人走了,厨师扶起来霍母:“没事吧。”握了握霍母的手,霍母竟然也回握了握。
两个人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霍母不肯去找霍一路,她也不提自己是谁,不见得这边的人就认得她,她一个跑了丈夫跑了孩子的女人,做事情又勤勤恳恳,厨子死了老婆,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互相有好感。
他大概知道她的家里情况,知道的不是很具体,更加不知道一路姐是她女儿,霍母也从来没有提过,关于两个女儿,她都提的很少,厨子就以为有什么那言之隐,现在瞧见霍父突然出现,多少也明白了她大概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当中。
没有厨子,或许霍母一辈子就陷在霍父的这个坑里爬不出来了,有了厨子她突然就倾向于厨子了。
下了班霍父要去堵霍母,结果厨子和霍母竟然是回的一处家,霍父只觉得自己的头顶绿油油,闹了一场什么也没有闹出来,他打架又不厉害,又怕死,手指又疼,威胁了两句叽叽歪歪跑了出来。
还是打算在霍一路的身上下功夫。
外面的人不让他进去,他就硬闯,嘴里嚷嚷着:“我是霍一路的父亲,你敢碰我?”
外面的小弟根本不敢碰。
愣是让他闯进去等了。
霍一路的车开进了永和,直接奔着她的地方开进来,路过师爷家却没有将师爷放下,师爷是其次,大姐才是第一,自然要先送大姐,后面车座上两个人说着话,霍一路敲定,师爷说自己明天去办。
“大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师爷开口,缓缓抬头。
他和霍一路是金钱的交易,金钱构筑起来的情分,这话按道理不应该由他来说,但是他还是有义务提醒一句,现在一点一点的产业挪到江北的名下,真的有一天这个男人反水,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有义务提醒头脑简单的霍一路注意一个事情,如果江北跑路,带走一切,那个时候霍一路喊打喊杀,她哪里去找人?
将钱压在男人的身上,不是一种聪明的行为。
他当然也不知道私下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总是觉得江北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不觉得奇怪吗?这样的男人跟着你,是个人都会多想。
他自认看人看的通透,可江北他却看不透,他是在永和生活过没有错,但是他的全部你都掌握过吗?确认都能控制住?
那些所谓的家庭是真的还是假的?
“去办吧。”
这就是不肯让他开口了,师爷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消失了,等了等没有听见霍一路的吩咐,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真的有一天江北反水,她就该后悔了,可惜那个时候没有卖后悔药的。
师爷一点都不意外江北有朝一日会反水,女人跟了有钱却不爱的男人道理和男人跟了不爱的女人道理一个样,这个世界上有都是人为了钱而疯狂,事实上霍一路确实有这样的资本不是嘛,女人的脑子还是不够清楚。
霍一路漫不经心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师爷盯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看着精明,实则脑子不清楚!
师爷夹着包离开往回走,霍一路进了屋子里,没有意外瞧见了她那个死人爹,明明就该进火葬场的,他似乎又活了过来,你说这个世界怎么了?祸害活千年啊。
“这不是我的女儿?”霍父笑嘻嘻的开口,霍一路小时候就没见过亲爹对着她笑过,或许以前有,但是她不记得了,从懂事就再也没有见过,除了打她就是骂她。
“有事说事。”
“我是你老子。”抬手就要打,提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来,他就说霍招娣这个丫头片子不会什么都说,那个该死的衰鬼,这么多年都不提了,突然对招娣提,有什么好提的,这就是他的女儿。
这就是一种习惯,下意识的习惯,打习惯了,所以见到这个人,哪怕她现在混的不错,他还是不会记得她是谁,只会记住她是被自己打的那个活该倒霉鬼。
霍一路反手一脚踹了下去,霍父捂着自己的小腹蹲了下去,不知道踹到哪里了,他觉得特别的痛,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疼。
她这身体和铁打的一样,玩的都是极限运动,挑战别人所不能挑战的,霍父这又是女人又是酒的,早就被掏空了,他哪里是霍一路的对手?
手指指了过去:“想给我当爹,你前提也得有这个资格。”
杂碎!
跟她讲道理,和流氓讲道理?疯了吗?
霍父骂咧咧,霍一路也没手软,“找我有什么事?”
霍父就这么一下子,想要说的话都说不齐全,好在那杯水他是下了药,只要霍一路喝了他就算是完成任务,他和牙哥之间的账就算是清老人,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妈现在过的很苦你知不知道?”
霍一路的脸有些狰狞:“你和我提苦?从七岁我就靠自己生活了,我花过你们一分钱吗?你们不养我却要我养你们?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我的女儿啊。”霍父叽歪。
子女赡养父母,这不是应该应分的吗?
“你去找霍招娣,跟我要一个子试试看,出去不要说是我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下次就不是这样轻轻的踹了……”
怨恨!恨毒,这些年挤压在心头上的委屈,霍一路真的特别想弄死眼前的人,她过是什么样的日子?和她说父母?她爹妈早就死干净了。
“一路姐,看在我是你父亲的份上你就帮帮我,我的钱被人骗光了,你就算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你妈的面子上,她辛辛苦苦养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霍一路冷笑,一脚踹下去,直接踹翻了霍父。
*
江父带着妻女登门,外面已经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也不见人出来开门,江凌实在有些站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父母,“也许家里没人呢,不然打过电话再来吧。”
最热的时间段,他们顶着太阳,江凌只觉得自己都要被晒冒油了,就算是有欠的,这些年过去了,还不够还的?江北的错那就找江北还,何必折腾他们全家呢?
江母不动,江父也跟着不动,四十分钟过去,里面的佣人出来开门,阴家的小门缓缓从里面推开,佣人走了出来,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太太说不想见你们,回去吧。”
江太太微微笑着,手里还提着礼物。
“马上就要过节了,我给巧云送一些吃的。”
佣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请回吧。”也不肯去接那份礼物。
江父上手去拉妻子,可是妻子甩开丈夫的手坚持要等在外面,江凌埋怨的看了母亲一眼,人家不肯原谅他们,为什么要送上门,她不喜欢阴家,这个债要欠到什么时候?阴太太站在窗子前,见那一家人还没有离开,她收回视线,佣人回来说外面的人不肯走,阴先生叹口气,他站起身。
“你做什么去?”阴太太突然看向丈夫。
阴先生觉得无力,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他也恨江家的人,但是做错事情的人是江北,江北也得到教训了,这个沛得无关的,沛得赎罪了这么些年,就算了。
“我让他们回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阴太太看向丈夫。
可是谁能理解她心里的痛楚,她好好的孩子被江家的孩子弄丢的,谁能赔她一个孩子?对了,江家是说要把江凌赔给她,可是江凌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她要别人的孩子做什么?阴先生不敢刺激阴太太,妻子因为女儿丢失,有时候神经就不太好,这些年了浑浑噩噩的过。
“我只是让他们离开。”
“他们愿意站,就让他们站吧,不,你出去告诉他们,我不想看见江凌。”
阴先生叹口气,他出了门,看见江沛得很无奈的转述妻子的话,江凌他觉得很抱歉,可惜妻子已经恨上江凌了,谁让当初弟妹提出来要把江凌赔给他们。
“回去吧。”
江沛得也是一身的狼狈,平时哪里需要这样,阴先生明白朋友的心情,但是也希望朋友理解他的心情,今天是女儿的生日。
江太太将礼物送了过来。
“我知道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对你们的伤害……”
“以后不要来了,更加不要带着江凌出现。”
这些年他觉得特别得累,不做朋友他会轻松许多,虽然知道不该怨恨,可真的宽恕不了。
江先生和江太太带着江凌离开,东西阴家并没有收,而是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年年如此。
阴太太躲在女儿的房间里,午后屋子里有隐约压抑的哭声,如果是晚上,一定会有人认为这个房子闹鬼,特别的渗人,可是阴家的佣人都习以为常,太太每一年都会这样,家里不能看见带颜色的东西,不然她就会疯起来。
阴太太一脸的疲惫,她坐在地上捧着女儿的衣服,涕不成声,她就这样哭着喊着,吃了江北她都觉得不解恨,偿还了?如果可能,就是活剐了江北也不解她心头之恨,拿什么偿还?
她的孩子现在在哪里,生活的怎么样?
人人都羡慕阴太太,她嫁的是这样的好,丈夫对着她一心一意,哪怕公婆不满,这些年阴先生外面干干净净只守着她,阴太太再没所出,阴先生也没有闹出来什么私生子事件,全心全意呵护妻子守着爱着妻子,可是人人又同情阴太太,活着仿佛死了,死在了她女儿丢死的那一天。
阴先生推开门,他扶着妻子,阴太太站都站不起来,需要被丈夫半抱着,她看着丈夫,整个人已经有些癫狂:“他怎么能活着呢?他应该去死,他应该去死……”
“嘘嘘,没事了。”阴先生抱着妻子,安抚着,江北都已经赶出去了,这些年弟妹也没少折磨那个孩子,当然江家的事情他也不想插手去管。
他不似妻子,倒是没希望江北去死,却也不愿意听见这个名字,怀中的妻子突然扭了起来,她推开阴先生就往外跑,她想去掐死江北,亲手掐死他,只有这样才能解恨,只有他死了,她才能不怨恨。
“巧云……”
阴先生抱住妻子,任由妻子抓着他的脸,安抚了很久,妻子渐渐安稳了下来,身体变软,然后躺了下去。
家庭医生为阴太太打了针。
“阴先生您脸上的伤需要处理。”
阴先生摆摆手:“她今天受了一点刺激,平时并不会这样。”有意替妻子解释,也是怕家庭医生回和他母亲说一些不相干的。
医生自然是懂,不该说的话,她绝对不会讲,就是觉得阴先生也很可怜,明明还是壮年,就要守着一个疯婆子这样度日如年,有些时候长情有责任也不见得就是好。
他哪里都没有去,就坐在这里守着妻子,怕她醒了见不到自己会怕。
阴太太睡的特别的平静,就像是个孩子,她睡着的时候很安稳,没有那种焦急。
江母刚准备上车然后整个人摔在车上,江凌喊了一声:“妈……”
江先生抱起来妻子放到后面,让女儿快点上车,开着车子离开,江凌心里充满了怨恨,对阴家的,对江北的。
“爸,偿还了这么多年,做的还不够吗?人家根本就不领情。”江凌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明摆着做什么人家都不肯原谅,是,他们家是做错了,这样折磨人有意思吗?
既然不肯原谅,那就一刀两断。
江先生看着女儿,女儿一脸的稚气,一嘴孩子气的话。
“以后不要乱说了,更加不要当着你妈的面前说。”
江凌觉得无语,她真的不能理解母亲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一年她亲眼看见母亲蹲在地上给阴太太洗脚,被人踹翻了脚盆,那一幕江凌永远不会忘记,她觉得耻辱!
这是对她对江家的侮辱。
杀人也不过就是头点地而已,这样折磨人有意思吗?
“我不知道你和妈妈是怎么了,善良也不是这样善良的,他们家摆明了就是故意折腾我们。”家里又不是没有人,让他们站足四十分钟,是不是站了就可以弥补你们丢掉孩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