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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说完,呼吸不稳的看着周景泗,希望他相信。
周景泗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再胡说,有人明明看到了你的诊断书。我明白了,这个孩子是我的,你不想要,所以才找顾寒去商量,然后打着照顾他的幌子是想要去堕胎。你说,是不是?”
她被捏的下巴疼,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要拼命摇头抗议。
“顾暖,你以为你是谁?想不生我的孩子就自己可以做决定吗?虽然我很恶心你当我孩子的妈妈,但是他的生命也不是该你和你那个姘头主宰的。”
顾暖终于挣扎开,她低吼着,“周景泗,你疯了吗?我说我根本没怀孕,你凭什么给我安插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你说的那个朋友是艾薇吧,她根本在胡说。怀孕的是萧南,不是我!”
“你还在撒谎?韩家等这个孩子等多久了?要是萧南怀孕早就全京都知道了。”周景泗盯着她的肚子,那言之凿凿的样子,好像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孩子在叫他爹。
顾暖简直哭笑不得,“萧南暂时保密,想要等韩远烽回来第一个告诉他。我不知道艾薇怎么跟你讲的,反正我就是没怀孕。今天我来月经了,不信你可以检查。”
她是一时激奋说出来的,等明白过来自己都差点咬了舌头。
可是周景泗却不跟她客气,直接把人抱住按在大腿上,手就……
顾暖要尴尬死了,她咬着唇颤声说:“你可以了。”
周景泗果然摸到了卫生棉,可是他这个人向来多疑,怕顾暖骗他,继续验证了一下。
顾暖真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仔细,细白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唇肉,眼睛已经湿了。
周景泗放开她,拿了纸巾擦干净手,然后把纸巾扔到了纸篓里。
顾暖都要撞墙了,“你赶紧去洗手。”
周景泗皱着眉头一直想不开,竟然不是怀孕,还来了大姨妈。
不怀孕就不牵扯到商量堕胎的事,来了大姨妈就不方便偷情,那么顾暖只是单纯的为了去照顾顾寒?
当然不是,也许顾寒受伤是真的,但是她那么要紧他也是真的。
顾暖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把衣服整理好,“你这下该相信了吧?没有你说的那种事。”
见他在出神,顾暖拿起行李准备离开。
他敏捷的跳起来拦住了顾暖,“我再说一次,不准去。”
“周景泗,我求你别无理取闹了。”
周景泗眯起眼睛,他冷笑着,“你放心,你哥哥那里我找两个大美女去照顾,至于你……”
顾暖看到他眼睛里露出的那种危险光芒,顿时觉得不好。
她低头去咬他的手腕,他吃痛松开,可是没等她跑到门口他就抱着她的腰把人给抱离开地面。
他把她给抱到了他的健身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副二十年前流行的链子锁,把她和健身器材锁在了一起。
顾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景泗,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锁着我?你放开!”
他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要是你乖我绝对不会这样。”
说完,他站起来要离开。
顾暖崩溃大哭,“你放开我,我不回去了。求求你放开我。”
他并不听,自己进了书房。
先打电话让吴竞安排俩个女人去顾家,他则打开笔电把工作安排了一下。老板表示,他今天罢工。
罢工不代表不工作,他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大约俩个小时后,他才想起还锁着一个顾暖。
倒了一杯水,他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里,顾暖满头大汗,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混杂在一起,整个人都在哆嗦。
他蹲在她身边,“你在这样运动?”
顾暖看到他瞬间崩溃,“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手间。”
周景泗低下头,这才看到了地板上有血迹。
他把手铐打开,可是顾暖却起不了。
被锁了俩个多小时,她的双腿麻木没有一点知觉,本来就痛经的身体因为过度气愤更疼了。
“顾暖,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顾暖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你这个变态。”
他摸着被打的脸颊,“你想找死吗?”
顾暖才不管他,她挣扎着爬起来,一拐一拐的往门口蹭。
他眯起了眼睛,原来是腿麻了!
快走几步,他把人捞起来,基本就等于夹在了腋下。
顾暖老大的一个人就像给人夹孩子一样,直到放在马桶上,她才喘过那口气。
周景泗呀周景泗,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
顾暖开始跟周景泗冷战,但是周景泗并不完全接招。
他虽然可以跟顾暖在白天零交流,但是晚上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要把顾暖给弄起来折腾一番,且不再使用小气球。
顾暖怕怀孕,开始吃事后药,最后干脆去医院开了长期避孕药。
不要再跟以前一样痴心妄想一个孩子可以修复他们的感情,就这样的夫妻,多个孩子也是让他来受罪。
其实,后来俩个人才知道这是婚后唯一一次可以修复感情的机会,可是他们俩个合作造没了,以后除了伤害也就没有了机会。
这样的婚姻竟然也不知觉的过了一年,在这一年里,顾暖扮演着周太太的角色,不时的要接受周景泗在外面女人的挑衅,还要承受那翻着花样的花边新闻。
这一年,顾寒没怎么呆在京都,他的公司在非洲的项目除了问题,他两头奔波心力憔悴,顾不上顾暖。
而顾暖的爸爸顾城则再次升职,成了反贪小组的组长,天天全国各地的跑,没有一点时间。
顾暖把画廊给关了,她把自己的工作室搬到了外公的房子里,一边整理着外公的情书一边把故事画出来。
现在周景泗已经很少能惹怒她,反正他要她就给,事后吃药不生孩子,规规矩矩的当周家的少奶奶,给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是她的这个样子却让周家人很不满,就连韩家前段时间要闹离婚的韩远烽那小子都生了儿子,顾暖嫁过来一年,连个蛋都没下。
周妈妈并不知道她和周景泗闹过孩子的那一出儿,她成天的催儿子,还熬了各种汤药给顾暖喝。
顾暖不能明说只好喝药,结果喝的月经紊乱,一个月都淋漓不止。
即便这样周景泗都没放过她,依然浴血奋战,在看到血迹后才知道她没骗他。
“怎么这样?”
“求求你跟你妈妈说说,别让我喝那些药了。”
周景泗点了一根烟,在黑暗里他看着顾暖,“顾暖,要是林晓白活着,我的儿子也怪一岁多了。”
顾暖正在系睡衣扣子的手一顿,她转过头,黑暗给了她勇气,“我说过,我没有去见过她,更没有逼迫她什么。”
周景泗对这个没兴趣,相比顾暖的申辩,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证据。更何况这事儿还牵扯到那个让他恨得牙根儿发痒的顾寒。
“顾暖”他看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腾起的白雾,忽然说:“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黑暗里传来顾暖的嗤笑,“孩子?好啊,你可以让外面的女人给你生一个,然后带回顾家,我没意见,反正你爸爸也是这样做的。”
“顾暖!”
周景泗发怒了,因为顾暖触到了他的逆鳞。
周爸爸这些年虽然在外面玩,但也没弄出个私生子来。但这老了老了,竟然跟一个小网红生了个儿子。现在周妈妈正在跟他闹。
周景泗心里很清楚,爸爸老年得子最这个孩子有超乎寻常的溺爱,他甚至想要周景泗辛苦奋斗守护的江山分给这个襁褓里的孩子一份,这让他很有危机感。
伯父也跟他谈过,这个时候有个属于他的孩子,很重要。
开始他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和婴儿吗?可是今晚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强烈的想要个孩子。
可是顾暖非但不配合,还言出不逊。
周景泗顿时就炸毛了他拉着她的小腿把人给拉过来,翻身压上去,“不行也得行,从签合同那天我就说婚姻的规则我说的算。从今天起停了所有的药,专心给我生孩子。”
顾暖的小腹还一阵阵疼着,对于他的粗暴本能的害怕,“周景泗,求你,不要,啊不要。”
求饶是没有用的,她越是哭他越是兴奋,这个男人恶劣的本质在顾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后顾暖晕过去了,周景泗也尽了兴,他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抱着她睡了。
早上,周景泗感觉自己在一片温热里,他以为怎么了,睁开眼睛一看顾暖身下一片红,把床单睡衣都湿透了。
周景泗魂儿都吓没了,他白着脸去碰顾暖,一碰一手的血。
喉结上下滚动着,他足足有十几秒没回过神,等回过神后想起打120。
手机寻了几个圈儿都没找到,最后发现在床头柜上,明明是伸手就能够到,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下床去拿,结果一头栽了下去。
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摁了120又犹豫了,他怕车子不能很快的到,反而把时间都浪费了。
他拿毯子把顾暖裹好,自己快速换了衣服后把她给抱起来。
在他怀里的顾暖身体软软的,像一块面团儿。
周景泗心口似乎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啃噬,痛的他几乎要蜷缩起来。
他不要看到这样的顾暖,哪怕她轻慢高傲,哪怕她对他疾言厉色,他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顾暖。
车子一路疾驰,他不时的去看面色苍白的顾暖,伸手在她裹着毯子的身上摸着,“暖暖,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医院。”
夜晚路上空旷,加上周景泗不要命的开,红灯连闯了好几个,终于到了医院。
他抱着顾暖闯入了急诊,就这么短的时间,他感觉到羊毛毯子有些湿润,估计顾暖的血就没停止过。
深夜值班的医生立刻让他把人给放到轮床上,在做了初步检查后,值班的医生也觉得棘手,打电话给了妇科的主任。
周景泗更担心了,他用力抓着医生的胳膊,“医生,你一定要救活他。”
医生给他捏疼了,想发火儿,却看到这男人红着眼睛的样子跟要吃人似得。
急诊的医生什么没见过,不讲理骂人打人的病患家属也见过,可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低头,甚至有些腿软。
她深吸了一口气,话语里带着点安慰的意思,“你不要急,现在看起来是子宫内出血,不是什么立刻能要人命的病。”
她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周景泗都要疯了,“什么叫不能立刻要人命?你们医生是不是都觉得断了胳膊少了腿出来肠子少了心肺才要命。我太太现在这样子情况很危急,我即便不懂医术我能看出来。”
这医生其实是个实习生,被他吼得都哭了,还好主任来了,她才得以脱身。
主任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对周景泗可不客气,冷冰冰的带着几分讽刺,“现在知道着急了?自己舒服的时候怎么不说?都撕裂了,你这是同房呢还是婚内强迫呢?别跟我们医生在这里耍横,我看我有必要报警,指不定对方是什么人,怎么证明她是你妻子?”
周景泗都顾不上给骂了,他震惊的问:“你说什么?撕裂?”
主任看了看这个年轻的男人,不由得暗骂自己老了都没骨气,被他好看的样子给闹得心软了,“小伙子,以后你要悠着点儿,女人在来月经的时候不能同房这是基本的知识,你不知道吗?”
周景泗耳根都红了,“她都来了一个月,我以为她骗我的。”
医生哂笑:“骗你?看来你是不够关心你妻子。她是怎么了?没看过医生吗?”
周景泗摇摇头,“我……不知道。”
主任叹了口气,“行了,我也不问你了,等你妻子醒了我问她。”
“医生,我想问一下,长时间的喝一些能促使人怀孕的药物,会造成她这种症状吗?”
主任恍然大悟,她生气的说:“那是当然,你们现在的人,结婚三两个月生不出孩子就去看中医,喝些不知道加了什么的中草药。有些人因为这种补得太过整天流鼻血,有些跟你妻子这样月经不不净的,还有的干脆就喝成了不孕。”
周景泗真给吓到了,关于这补药,顾暖跟他提过不止一次不要喝,可他因为懒得跟母亲去周旋,就天天要她喝,反正还吃着避孕药……
对了,避孕药,周景泗也顾不上被骂了,他索性都抖出来,“医生,我太太其实一直在吃避孕药。”
主任眼睛瞪的像灯泡儿,她干了这么多年医生,今天这种一边喝促进排卵的药一边吃避孕药的可是第一次见。
“你们真把女人的身体当污水处理厂了?什么都给她喝,这是要命呀。小伙子,我先把话撂给你,虽然这血止住了,但患者的子宫会不会受损伤,以后能不能怀孕就不不敢保证了。”
脚下就像踩了两块冰,周景泗一下凉到了心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给主任鞠了一躬,“拜托您了。”
主任一直摆手,“别,我可不是送子观音。”
周景泗这个时候倒像个有担当的男人,“您只要让她好起来就行了,至于孩子,看缘分吧。”
主任觉得他还算个男人,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顾暖输血后醒了过来,看到周景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上眼睛再睁开,确实是他。
她心中嘲讽的想,他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不该去和他的那些大明星小网红鬼混吗?
周景泗一抬头的惊喜根本无从掩饰,“暖暖,你醒了。”
顾暖心中凄然,周景泗,你对我不好就一直不好下去,也好让我死心。这样突然的好才是钝刀割肉,只能让我生不如死。
她没回答,只是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暖暖,你想要吃点什么?我问过医生,可以吃东西。”
顾暖冷冷的说:“喝补药吧,今天的还没喝呢。”
他脸上闪过了一抹惭愧,“我会跟我妈说,以后不再给你喝那种药了。还有,你也别吃避孕药了,医生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吃那个。”
“然后呢?”
她忽然的诘问让周景泗恍惚,“什么?”
“我说然后呢,是不是我的身体已经毁了,就算不吃药也怀不上孩子了。”
“你别这样说,孩子会有的。”
身体还在疼,她没忘记在最后时刻对他的哀求,可他怎么做的?他一边用力的冲刺一边说:“顾暖,不要以为我多稀罕跟你生孩子。我不过是个光明正大的儿子来给我父亲施压,来证明他是周家的继承人。”
心,就是这样一点点给糟蹋凉的,顾暖现在不是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温柔,可是这样的毛毛雨哪里能滋润了天长日久积累的黄沙大漠?
不知不觉得,眼泪落在了枕头上,她伸手想要抹去,却感觉到小手被他的大手握住。
他的手很暖,把她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冰凉的手紧紧的包裹起来,像捧了一个暖手宝。
他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对不起。”
顾暖反射性的一抽搐,连眼睛都瞪大了。
她在害怕他,察觉到这点,周景泗无比的挫败。
可是怪谁呢,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顾暖身上,只要一想到她和顾寒那么亲密,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弄的她疼她哭她求饶。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是属于自己的。
他见她还在发抖,只好放开她的手站起来。
“暖暖,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顾暖还是没有反应,他垂头丧气的走出了病房。
打了个电话给吴竞,让他送点粥到医院来,顺便带点衣服。
吴竞办事儿麻利,很快就赶了过来,周景泗让他在车里等着。
他不愿意吴竞看到顾暖现在的样子,他知道吴竞大军儿因为林晓白的事儿都恨顾暖,看到她的这幅样子一定开心,可是他就是不想让他们的开心建立在顾暖的痛苦之上。
林晓白刚死那会儿,他跟大军儿吴竞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折磨顾暖是替林晓白报仇。可是现在,他的天平不可抑制的往顾暖那边倾斜。
到了车里,他问吴竞,“有烟吗?给我根烟抽。”
吴竞给他点着了,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样子不禁问:“四哥,谁住院了?”
“顾暖。”
“她怎么了?那女人矫情的要死,不会感冒就来医院吧?”
要不是顾暖还得吃,他真想把饭盒扣在吴竞头上,“闭嘴,给你自己积点德。”
“什么呀,你不是也挺讨厌她的吗?怎么?睡的次数多了,你就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