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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去别的房间找,房门忽然打开,顾暖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一套男式睡衣。
周景泗的眸子眯了眯,“这是给我的?”
“嗯,你跟我哥身材差不多,这套是全新的,你穿吧。”
周景泗靠近她,伸手拿过睡衣扔在了地上。
顾暖气的皱起眉头,“周景泗,你闹什么?”
他一手揽住了她的腰不让她逃跑,胸膛紧紧贴上了她的。
那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是气音,“顾暖,你确定我跟他的身材差不多?哪里都一样吗?”
顾暖开始没懂,可是在他挺腰的动作里忽然就明白了,顿时一张俏脸通红,是气的。
她低吼,“周景泗你变态吗?他是我哥,我怎么会……我说你们身高差不多。”
真是太气人了,顾暖眼泪都要出来了。
其实周景泗想要说那虽然是你哥但也不能阻止你们做兄妹不能做的事情,可是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没有说出来。
推开顾暖,抬脚踏过了睡衣,他说:“我不用穿,反正穿了也要脱。”
顾暖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低头把衣服捡起扔到一边,不穿就不穿。
周景泗伸手脱下毛衣,跟着要解裤子。
顾暖忙转过身去,“你干什么?”
“睡觉呀,难道你睡觉穿着衣服?别装了,你又不是没看过,那晚不是玩的挺好吗?”
顾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要在一起睡,这不是必然的吗?
“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你先去洗澡吧。”
周景泗看着她邪气一笑,去了浴室。
顾暖有种被饿虎盯上的感觉,她咬咬唇,去了别的房间的浴室。
洗澡洗头吹头发抹身体乳做面膜,她大约折腾了快俩个小时,她觉得周景泗一定睡了。
她也曾想过要随便找个房间凑合一晚上,可一想到周景泗脸上那邪恶的笑容,她真怕他会在外公面前作妖。
轻轻推开门进去,卧室里只开着台灯,光晕浅浅,倒是很温馨。
她去看周景泗,他平躺着,被子盖到下巴,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抖开被子爬上床,在靠着床沿的地方躺下。
可她刚躺好,一只有力的膀臂就伸过来,把她的被子给扔到了床下去。
顾暖惊呼,“你干什么?”
他翻身把她给压住,邪肆的眸子看着她,“你说呢?”
“你……”顾暖语结,周景泗他竟然没穿衣服,一件也没穿!
“你太变态了,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的手挑开她睡衣的结,咬着她的耳朵说:“穿了还得脱,我这样多方便。顾暖,你是不是早就想我了,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才拿着你外公作伐。都躺在一张床上了,我又怎能不满足你?”
顾暖不让,“你别碰我。”
他有些恼怒,重重咬了她一口,在她的呼痛声中说:“装什么装,又不是没睡过。”
顾暖知道跟他来硬的不行,就哀求着,“这里没有套儿,求求你别做了。”
“为什么要用?反正我们要结婚了,生个孩子不好吗?”
她苦笑,“你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周景泗皱皱眉,他跟顾家迟早有一搏的那一天,多个孩子……
因为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没再问下去,更不知道顾暖不想他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来碰她。
周景泗下床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了几个三个DLS。
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随身携带这东西,简直不能再恶心。
可是顾暖已经没有说不的机会,他用牙齿撕开包装,然后就……
北方呜呜的刮了一夜,有时候分不清是在刮风还是顾暖在哭。
第二天出现在早餐桌上的周景泗神清气爽,顾暖却有些萎靡不振。
老人家觉少,外公很早就起来了,他坐在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吃完了一大羊肉泡馍。
“外公,您也吃呀。”
外公笑的胡子都翘起来,“外公老了,吃不动羊肉了,你要多补补,你们俩个早点给我添个小重外孙。”
周景泗脸上依然阳春白雪般的清朗,“外公您放心,我会和暖暖努力的。暖暖你说,是不是?”
顾暖真想把一碗羊肉汤泼到他脸上,彻底让他那碍眼的笑容消失,不过也就是想象而已,她说了一声是。
外公的手放进了口袋,颤抖着摸出一个黑色雕花的小首饰盒子。
他推给周景泗,“这个,你们一人一个。”
顾暖在看到盒子的时候不由得大惊,“外公,这是您和外婆的东西,我妈妈都都没舍得给她,我不要。”
“傻孩子,外公还能有几天,送给你们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希望你们白头偕老。”
周景泗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块古玉。
确切的说,应该叫玉玲珑。
俩块玉都是晶莹的半透明羊脂玉,雕刻成了非常复杂的图案,但是两块玉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圆。
他一手一块拿起来,就听到发出了类似风铃的清越声音。
“好神奇。”
外公解释说:“你左手的叫玲。谐音铃,是能发出声音的,另外一块是珑,玲遇到珑才会发声,否则沉寂一辈子。”
说道了这里,外公的左眼竟然流淌下眼泪。
周景泗和顾暖一起出去,因为顾暖没开车,就上了周景泗的车子。
周景泗把黑盒子递给她,“给你的东西。”
顾暖伸手接了,她低声说:“这是外婆的陪嫁,她的祖上是前清的王侯世家,这玉穿了几百年,都是女子成婚时候的嫁妆,希望夫妻琴瑟和鸣婚姻圆满。外婆和外公幼年相识,少年相恋中年却分开,外公孤寂了一生,唯独这玉陪伴左右寥解寂寞,现在给了我们,他也许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见到外婆了。”
这样伤感的话题,就是周景泗想要出言讥讽也说不出口。
他沉默着,想起那玉上厚厚的包浆,定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寄托的是深深的思念。
顾暖看着盒子上的花纹,她鼓足了勇气,握住了周景泗抓着方向盘的手。
周景泗手背一麻,差点把车开上隔离带。
他停下车,去看顾暖。
顾暖咬着红唇,眼眸湿润,可是外公却给了她勇气,她一定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周景泗,我们的婚事既然已经不能改变,那我们就好好过,行吗?”
周景泗点了一根烟,就在她说话前一直看着外面的积雪抽,听到她的话后才转过脸。
叼在嘴巴上的烟卷颤了颤,瞳眸也跟着眯起来。
顾暖固执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得到一个答案。
许久,她都没听他说只言片语。
她很失望,有些仓皇的低下头,眼泪漫过了睫毛,滴落在手背上。
她吸吸鼻子,胡乱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就当我没说。”
他忽然捏着她的下巴,凑近了她的脸。
浓郁的烟草味道熏得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他更难了。
他的薄唇靠近,嘴里烟恶意的吐在她唇上,听到她咳嗽的时候才邪恶的笑起来。
“哈哈。”
顾暖有些恼,“你笑什么?”
他低头堵在她唇上,吻够了才揉着她的腰说:“什么叫当你没说,话说了能收回去吗?”
顾暖想要摆脱他那只作恶的手,“那你让我怎么做?”
“你说的,好好过,我有听进去。”
顾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被吻肿了的小嘴儿微张,嫣红的沁出血丝,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周景泗骂了一声妖精,低头又吻住了她。
顾暖的手无法挣扎,只好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种行为更是一种催化,周景泗几乎要发出狼吼。
昨晚一晚,他根本没要够她。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又不是缺女人,为什么对顾暖就这么稀罕。
开始可以解释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可现在得到了,他却更想把她揉到骨子里。
亲了好久,他才松开她,还是不舍的咬了她的唇一下,“好好过,从现在开始。”
顾暖有一大会儿是懵圈的,她没想到他如此轻松的就答应下来,就觉得不真实。
周景泗却不解释太多,问她要回家还是去画廊。
画廊生意本就冷清,这种天气不开门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了句去画廊。
到了画廊,周景泗把她放下就驱车离开了。
顾暖心头微微有些失望,却又说不清楚原因。
她有些嘲讽自己,就不过是跟他睡了一晚,就从不情愿到恋恋不舍了。
果然,一上午都没什么人来,顾暖发了一上午的呆。
中午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周景泗的电话。
他说:“你出来。”
顾暖放下手里的东西,披上羽绒服一伙的走到了外面。
画廊门口,堆了一个大雪人,鼻子上还插着一根胡萝卜。
周景泗正慢条斯理的拍打着手套上的雪,看到她后潇洒一笑。
顾暖跑到雪人跟前,她红着眼眶轻轻抱了一下。
昨晚才说的她喜欢雪人,他今天就堆了一个,他们这算是和解了吗?
也可以说,他是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应对她那就好好过吗?
“谢谢你。”她说,鼻音很重。
周景泗有些别扭过头点上一支烟,然后插到了雪人的嘴里。
那根香烟在袅袅的冒着白烟,看起来还真像雪人抽的。
顾暖哈哈大笑,雪白的面庞仿佛生了光。
周景泗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怀的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太美。
顾暖跟雪人自拍,几次都觉得角度不好。
周景泗皱起眉头,“冷死了。”
顾暖有些尴尬,想要他进屋却听到他说:“站好了,我给你拍。”
他用自己的手机给顾暖拍了好几张,每一张都特别美。
等进到屋里,她让他发给她。
周景泗脱了外套对她说:“给我倒杯水。”
顾暖忙说:“我煮的咖啡,要来一杯吗?”
周景泗点点头,顾暖给他端上一杯香浓的咖啡,还陪着一小碟曲奇饼干。
“你通过一下,我加你微信。”
顾暖这才想起他们俩个连微信都没加,忙去通过了。
他把照片发了过来,顾暖想要说他把原版的删除,又怕自己多管闲事,估计他早就删除了。
“有吃的吗?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谁吃。”
顾暖摇摇头,这里哪来的烟火气。
周景泗把大衣又拿起来,“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顾暖也觉得饿了,她摸着肚子问:“可以吃火锅吗?”
周景泗皱皱眉,在顾暖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竟然点了头。
他们去的火锅店是一位明星开的,装修的相当有川渝特色,因为周景泗是熟人,所以给让进了平日里预留的贵宾包间。
俩个人面对一个大九宫格,顾暖真觉得奢侈了。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面对周景泗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压力。
吃饭的时候,她观察了一下,周景泗只吃牛羊肉,对蔬菜什么的都不敢兴趣。
顾暖却乱七八糟什么都吃,越是周景泗皱眉的鸭肠她吃的越欢。
不过,再吃的多也没周景泗的饭量大,他看着一桌子菜皱眉,“你就吃这么点吗?”
她点点头,“是呀,饱了。”
“你就是这样瘦下来的?靠节食?”
顾暖点头,“嗯,不过还要运动。”
他用湿巾擦着手,毫不留情的嘲讽她,“你那个时候确实够胖的,得200多斤吧。”
顾暖气的眼圈儿都红了,“哪里有。”
“那多少?”
顾暖沉默,她不想说。
那个时候她身高到162了,体重也是162,肥嘟嘟的一身肉,因为是吃药的关系,看着特别松弛。
周景泗点了一根烟,他身体向后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对了,我好像有点印象,你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笨,总学不会骑自行车。”
他提到这个,顾暖刚才被热气熏红的脸一点点白了。
“有吗?我不记得了。”
见她不想要回答,周景泗也懒得去想,他站起来,“走吧。”
离开火锅店,他在外面站着了一会儿,吹去身上的味道。
顾暖对他说:“你是要去上班吗?这里离着你们公司近,你直接去吧。”
“那你呢?”
“我回家去,不去画廊了。”
“也就是说你下午没事了?”
顾暖点头,“嗯。”
“那回家做什么?”
“睡觉。”顾暖说出来又后悔了,可刚吃饱了真犯困,她昨晚根本没睡好。
周景泗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勾起唇笑着说:“昨晚没睡好,嗯?”
他的尾音勾起,轻轻撩拨着她的耳朵,就像在对着她的耳朵呵气一样。
顾暖有些受不了,耳朵立刻就红了。
他把她给拉到车上,“既然没事,跟我去公司。”
顾暖在车上的时候还是懵的,这一天都要在一起,算是谈恋爱吗?
周景泗带她去公司,真是引起了大轰动。
虽然他风流成性,却绝对不是那种纨绔。周景泗向来公私分明,从来不带不相干的女人来公司。
就算是林晓白,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因为他的婚事已经公开,即便没有见过顾暖的真容,大家也才这是顾家那位画家大小姐。
很快的,从前台到公司大厅再到总裁办公室,大家都见到了未来的总裁夫人。
于是茶水间洗手间,甚至公司内部网络上,都在悄悄的谈论顾暖。
现在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周大总裁要跟顾家大小姐偷情了,任谁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也忍不住。
不过美女他们也见过了,围绕着总裁的女明星女模特甚至女网红那都是美人,可谁都没有顾暖那种天生的贵气,又干净的不食人间烟火。
即便她只穿了一件黑色大被子羽绒服,即便她一头黑发随便扎起,即便她只抹了淡淡的唇膏,已经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再看看周总裁,拉着人家的小手生怕走丢了,那股子甜蜜的味道简直把整个公司大楼都要甜化了。
当然,这些只是员工们的主观臆测,作为当事人,顾暖可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她几次提出要离开,可是周景泗就是不放人。
周景泗进了办公室后跟外面的懒散不正经判若俩人,他先是处理了几个文件,又打开电脑看邮件,把秘书叫进来问了几个问题,问的秘书张口结舌,红着脸连连道歉。
顾暖不懂这些,但是她能感觉出周景泗多犀利多敏锐,怪不得从不夸人的哥哥说他是个商业奇才。
坐了一会儿,周景泗好像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她觉得很无聊。
站了起来,她说:“我回去了。”
“不行。”他抬起头,强横的拒绝。
顾暖翻了个白眼儿,“你让我在这里干什么?陪着你吗?”
他笑着对她招招手,“红袖添香夜读书,我让你陪着我工作不行吗?”
刚还夸他工作状态的时候正经呢,帅不过三秒,他又恢复成了混蛋的样子。
顾暖冷笑,“那周总裁每天工作都要找个女人在旁边陪着吗?这次是我,上次是谁?”
他狭长的眸子含着笑意看她,“你这是在吃醋。”
顾暖冷哼,“谁吃醋,不跟你废话,我走了。”
周景泗忽然站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腕,跟着一个用力,把她给拉到了怀里。
“想睡觉就去我的休息室,等我一起下班,嗯?”
他的鼻子贴着她的鼻子,暧昧的气流搔的她脸都痒了。
顾暖抿抿唇,她摇头,“我不去,在这里坐着好了。”
周景泗抱着她,把她拉到了自己大腿上。
“那就坐在这里,我陪着你,省的你闷。”
顾暖挣扎了几下,“你快放开,像什么样子。”
“别动。”他嗓音紧绷,眸色也暗下来。
顾暖又不是无知少女,她自然感觉到了,不由得红了脸,“周景泗,你是不是吃药了?”
他哈哈大笑,响亮的在顾暖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要是我吃药的话你仙子啊还能下得了床吗?不过我可以当成你对我能力的肯定,让你很满意吧。”
顾暖羞得耳朵都红了,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去看他面前的文件。
这是关于跟京都相邻的安定市郊区的土地批文,整整一千亩。
顾暖咋舌,在这寸土寸金的时代,他怎么能拿下这么多?
见她在看,他就笑着问她,“这里我要建一个新的小城区,你这个大艺术家也帮我规划规划。”
顾暖知道他在拿她打趣,她不过是个画画的又不是设计师建筑师,而且就算她能设计出来,估计也是中看不中用的。
“别的不说,绿化搞的好点,看看我们现在,每天都呼吸的什么空气。”
周景泗去看她的脸,“是呀,怪不得我看你比刚回国那会儿黑了呢。”
是女人都在意自己的容貌,顾暖不由得去摸脸,“真的黑了吗?我也没换化妆品呀,一直用的国货RY的产品。是不是我没睡好的原因,都怪你。”
周景泗见的都是四平八稳的顾暖,虽然气质好但是少了女孩的可爱,这次他可是如愿以偿。
她举着小爪子摸脸的样子特别像只小奶猫,可爱的想要揉揉她的头,把她给踹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