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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然赶到分局见到韩博的时候,韩博说同事正在审讯苗洋。
“死者叫江楠,有强J前科,还是个瘾君子。”韩博带李超然到了办公室,坐下来也顾不上寒暄,直奔主题,“报案的是酒店服务员,发现江楠的时候,他已经死在房间里了。据前台说,她们亲眼看见苗洋跟着江楠进酒店。”
“开房登记的身份信息,就是苗洋,所以我们第一时间在大学宿舍,找到了她。”
李超然黑着脸说:“如果她真杀了人,怎么还会在宿舍里待着,等着你们上门抓她?”
“你放心,现在证据并不能充分证明就是她杀了人,而且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我也是在她手机通讯录里见有你电话,才知道你们认识。”
韩博吸了口烟,又道:“现在从监控录像来看,苗洋是主动跟江楠去的酒店,但她为什么会跟江楠这样一个人去酒店这种地方,我们还不得而知。而且在你来之前,我同事审讯还得不到答案,因为这个姑娘一直都在哭,不配合我们调查,老李,这样我们很难办。”
“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去给她做做思想工作,让她把事实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帮她。”韩博顿了一下,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很蹊跷,酒店的录像,刚好截止到江楠和苗洋去酒店。”
“什么意思?”李超然蹙紧了眉头。
“从他们进入酒店之后,酒店录像就出现了故障,没了画面。”
“有这么巧?”李超然拧着眉头。
“以我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多半是有蹊跷,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存在。”韩博起身道,“好了,我先安排你去给苗洋做做工作,怎样?”
“可以。”
李超然心情阴霾,脸色黑沉。
韩博带李超然去了审讯室,推门进来看见苗洋坐在被审讯的位置上,小脸煞白,梨花带雨,眸光阴暗,小小的娇身还在不住的发抖,整个人七魂不见了六魄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至极。
苗洋魂不守舍,怕的要死,忽然看见李超然,顿时泪水更加决堤,宛若黑暗绝望之中,看到了黎明曙光。
韩博给两个同事递了个眼色,带着同事出去了。
苗洋对李超然没有防备,哭哭啼啼的把什么事情都说了,乃至她想被江楠开光的事情都没保留。
韩博在办公室等了好一阵子,李超然终于回来了。
坐下点了根烟,李超然说道:“苗洋宿舍里有个叫戴天娇的女孩儿,她有个堂姐叫戴淑君,这两个女孩儿我都见过,我怀疑,这件事多半跟她们有关。”
把苗洋说的一五一十给韩博复述了一遍,韩博眉宇前烟雾缭绕,若有所思。
他是个老刑警,办案经验丰富,也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
“好,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韩博思索后起身说道。
李超然眉头一紧:“那苗洋呢?”
“她暂时还不能走,希望你理解。”
李超然担心苗洋一个姑娘在局里被扣着,心理压力会扛不住,但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他也知道苗洋肯定暂时不能离开。
无奈,他只好先行离去。
韩博亲自送李超然出了警局,送他上车之前,拍着他肩膀,意味深长说:“如果你是个警察,现在就有更大的机会尽快帮你朋友伸冤。”
这时候韩博还不忘“忽悠”李超然来当协警。
李超然对协警没兴趣,但是韩博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对了,戴天娇和她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找她们回来问话?”李超然问道。
韩博面露难色,说道:“戴淑君的父亲戴坤在甘丹比较吃的开,而且他还有比较特殊的身份,所以……”
李超然忍不住质问道:“几个意思,所以你们不打算抓她回来问个清楚?”
“那不可能,请她回来协助调查是必然的,但我们得……”
李超然懒得听韩博废话,不爽的打断道:“说白了,你不能马上去找她回来,对吧?”
韩博不想承认,但他也不能不承认。
他面带愧疚的叹道:“对。我得等局长回来了,经局长跟上面协商一下,再去。”
“只是请她回来协助调查而已,就这么麻烦?”李超然冷嘲热讽道,“就这,你还想让我来当协警?你不觉得窝囊?”
韩博欲言又止。
韩博在警队不只是出了名的神探,年轻时候还是有名的暴脾气,可因为这个,他吃了不少亏。要不然,他也早就升官走人,至今在公安厅当个一官半职都算绰绰有余的。
年龄大了,反而没年轻时候的莽撞冲劲了,毕竟他现在是队长了,一旦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还会连累手底下的弟兄们。
“那我要是能把戴淑君弄过来呢?”李超然也知道韩博有他的难处,也不想抓住这个不放。
韩博紧张道:“什么意思,你可别乱来。”
“我没那么冲动,放心,我去找戴淑君好好说说,请她过来,这个没问题吧?”李超然问道。
“这肯定没问题。”
“好,你回吧,我走了。”
李超然转身上了出租车,韩博总觉得,在他转身的时候,眼里闪出的光很异样。他说他不冲动,韩博还真不信。
目送李超然绝尘而去,韩博若有所思的呢喃道:“你小子可别捅太大篓子,要不然,谁也保不住你啊。”
出租车上。
司机回头问李超然:“师傅去哪儿啊?”
“你先随便开着,我打个电话。”李超然心不在焉回了一句之后左思右想,最后给张龙打去了电话,“你听过一个叫戴坤的人没?”
电话里张龙说话含糊不清,听意思睡的正香:“你特么谁啊,大半夜的?”
“……”李超然沉声道,“我李超然。”
“卧槽……不是不是,然哥,我正睡呢,没看来电显示。”张龙登时来了精神,“然哥,你刚才问谁,戴坤?你找他干嘛?”
“别废话,回答我。”
“知道知道,戴坤算是个大人物了,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折腾的挺大,而且我听说,他现在还是什么代表。”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不?”李超然断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倘若戴淑君知道点什么,她绝对不会还在学校待着,百分百,会回家寻求她老子的庇护。
张龙想了想说:“我倒是听人提过一嘴他在哪儿住。然哥,我听你语气不大对啊,戴坤找你麻烦了?”
“是我要找他的麻烦,你有种跟我去不?”
“啊?”张龙大吃一惊,更精神了,“然哥,戴坤他可不是一般人,你听我说,我……喂?然哥?”
李超然给挂了。
张龙叫苦不迭,深吸了两口气,嘟囔道:“草特么的,豁出去了!”紧接着,他马上给李超然打了过去:“然哥你在哪儿,我跟你一道去!”
李超然坐出租车去接张龙,到了地方,不料赵有福居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