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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小瞧老板了。”
“那也得看看你的本事啊。”
很快到了许卉小区，程剑锋将车就停在她楼下，两人有说有笑进了楼，聊的也都是些小时候有趣的话题。
小时候许卉不爱跟女孩子玩，总爱跟着小区里那些男生屁股后面，程剑锋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程剑锋欺负她，把她裤子扒下来扔了，免得她总是跟在他身后，烦得要死，然后这件事情许卉就记了一辈子。
“你说你那时候怎么这么讨厌啊，你把我裤子脱了，吓死我了，到处跑着找妈妈，我妈还以为我遇到什么猥琐老头子了呢。”
在厨房洗菜的时候，许卉忍不住吐槽他，“这是你的黑历史，程老板，我可以写成一篇报道刊在我们杂志上，曝光你，让你没脸做人。”
程剑锋眼睛笑弯成两道月牙，一边切菜一边回答，“你要是能解解气，怎么都可以。”
厨房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太过温柔，许卉心脏负荷不了，不多时，眼眶就热热的。
真的，被一个人这样喜欢着，对女生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但幸运的，不一定是幸福的，因为不爱，所以这样的幸运许卉承受不来。
过了一会儿，许卉叫他，“程大哥，我会辜负你的。”
程剑锋手上动作一顿，“我不着急，也不逼你，我们可以慢慢来，如果很久很久以后，你还是没有办法爱我，我会离开你。”
“你不用这样。”
“人活一世，谁还不想为自己努力一次？”
他放下手里的菜，抬手揉揉许卉的脑袋，“傻子，我也不是那么无私，如果真有一天我等不到你，我也不会永远留在原地。”
许卉抬头，迎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那是一双让她感到温暖的眼睛。
她拉住他一只大手，他反手，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不要有负担。”他说。
许卉点头，拿头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我得先试试你的厨艺。”
程剑锋哈哈大笑。
末了，她抬起头来，“我也想试试，和小时候最讨厌的人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
言嘉楠受伤了。
乔湘接到电话的时候，孩子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
放学后篮球社训练，言嘉楠被高年级学长欺负，势单力薄，打不过，被几个人打到住院。
据说是因为其中一个学长追谢苗苗，被谢苗苗拒绝，然后得知谢苗苗喜欢的人是言嘉楠，为了报复，就在训练中找茬，然后揍了言嘉楠。
这所学校的孩子，家里都是非富即贵，言嘉楠家里有权有势，对方也一样牛掰，所以人家根本不怕他老爸是言瑞森，不怕他爷爷是言司令，打了就打了！
此时言嘉楠靠在床上，眉头皱成川字，他知道爸妈马上就要来了，打个篮球打成这样，老爸一定会大发雷霆。
篮球社的老师一直陪同，他焦头烂额，不知道一会儿怎么跟人父母交代。
言嘉楠还安慰他，“放心吧，我爸妈都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怪您的老师。”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老师赶紧去开门。
看见来人，立马点头哈腰的，“言先生，言太太，这……”
言瑞森直接把他拉开就往里面走，看见言嘉楠躺床上，也没发火，只是脸色不佳的看向那老师，“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老师擦擦汗，“训练的时候，几个孩子就打起来了，邱一鸣他们人多，言嘉楠他……”
“那几个都是四年级的孩子吧？”言瑞森双手踹在裤兜里。
“……嗯。”
老师继续擦汗。
乔湘皱着眉走到言嘉楠跟前，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打着石膏的腿，“疼吗？”
言嘉楠撅噘嘴，“不疼了。”
“能不疼吗！”
“……”
听见妈妈声音抬高，言嘉楠都不敢在说话了。
通常妈妈不会发脾气，除非是真的很生气。
其实开学的时候，言嘉楠就知道乔湘不是很同意他去什么篮球社，要不然也不会就一个事情问他好几遍。
本来他想好好表现，把自己身体练得更结实，让爸妈无话可说，没想到这才开学半个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见言嘉楠低着头不吭声，乔湘转身看向那个犹如惊弓之鸟的老师，“田老师，人是在你们篮球社受伤的，这件事怎么都不能算了，无论如何那几个孩子的家长都得给个说法！”
田老师无奈极了，“那几个家伙打了人不承认，不管我怎么问，他们都说不管他们的事。”
“没人看到吗？”
“人多势众，其他孩子看见也不敢说啊。”
“校园恶势力吗？”
言瑞森突然冷笑了一声，“就你们那种学校还能有这种人？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田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站在原地很是抱歉的样子，乔湘看孩子现在这模样，气得头都要炸了。
突然，乔湘问，“没有监控吗？我记得上学期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还说了，为了保障每个孩子在学校的安全，每个地方都按有监控的。”
田老师顿了一顿，说道，“当时我们训练中途，孩子们都去上洗手间去了，要不是，回头把训练馆洗手间的监控调出来看看？”
乔湘点了头，“行。”
“你跟田老师去学校。”乔湘对言瑞森说。
这件事情一定得弄个明白，孩子莫名其妙在学校被人打了，这都是什么学校！
言瑞森一如既往的淡然，问乔湘，“你一个人在医院可以吗？”
“我没问题。”
见乔湘这么说，言瑞森叫上田老师一道回言嘉楠学校去了。
田老师坐上言瑞森那辆黑色宾利，人生中第一次坐豪车，感觉不错，要不是因为学生受伤才坐的车，那该多好。
言瑞森问他，“那几个学生家里都是做什么的？”
“邱一鸣的父亲邱胜国，言先生您也该认识，XX会主席，好多富豪见到他也得礼让三分。其他几个孩子家里也都挺有能耐的，通常在学校，没有学生敢惹他们。”
言瑞森点了根烟，听他这么一说，冷不防笑出来，“这就称王称霸了？吃熊心豹子胆了？”
田老师叹气，“现在的孩子，在家里给宠坏了，说句不好听的啊，以后都不是什么好人……”
言瑞森沉默着。
想起自己儿子，言嘉楠平时在家里已经算是同龄孩子中比较懂事的，虽然有时候很有自己的主见，但是大方向上，也都会听大人的安排，叛逆有点儿，大多时候也都还是中规中矩，这样想来，觉得自己孩子真是不错了。
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来说，换其他孩子，被人打了，咋咋呼呼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反过来看言嘉楠，言瑞森和乔湘赶去医院的时候，那孩子一句抱怨都没有，心平气和，大人怎么安排，他都默默听着。言嘉楠沉稳的个性多少还是遗传了他，这挺好。
很快到了学校。
后勤处的同事还没有下班，言瑞森和田老师去调监控，一切顺利。
画面里显示得很清楚，当时言嘉楠去洗手间，几个比他高大的男生一窝蜂就涌上来了先是拿篮球砸他，跟着就操着靠墙的一根棍子打他。
言嘉楠有反抗，小家伙身手不错，前后干翻了两个年长他的大孩子，但对方四五个人，他哪里会是对手，最后被打得倒在地上。
田老师觉得言瑞森太淡定了，自己儿子受伤了，他不仅没有破口大骂，还涵养很好的在这里跟他一起看监控。
田老师忍不住问一句，“言先生，您不生气吗？”
言瑞森笑笑，摸了根烟出来点燃，“你儿子被人揍了你不生气？”
田老师又笑了笑。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善良，而且报复心很重。”
言瑞森淡淡的说完，转头看田老师，“这件事交给他们班主任处理，如果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不出来给个说法，我不会罢休。”
话已经说出去了，田老师如实转达了言瑞森的意思。
那几个孩子都是四年三班的，平时不学好，班主任也拿他们没办法。
言嘉楠的父亲是言瑞森，爷爷是言煜坤，这样的家庭也得罪不起，一时间，那位班主任觉得自己可能要失业了。
班主任打电话邱一鸣的父亲邱胜国，让他亲自和言瑞森谈一谈，邱胜国在那头打麻将，怀里抱着个女人，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敷衍班主任，“王老师啊，我这边忙得很，没有时间，至于你说的那个言瑞森……我不认识这号人物啊，要不然你叫他跟我的秘书联系，我抽空见他一见。”
王老师直接联系上言瑞森，把邱胜国的意思表达了一下，言瑞森一听就笑。
什么东西，跟他玩这招！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
言瑞森从学校离开，驱车返回医院。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言嘉楠睡着了，耷着睫毛睡得很熟，小模样可怜得很。
言瑞森到病房时，乔湘坐在言嘉楠床边一刻都没离开过。
“你去睡会儿，我来看着孩子。”
言瑞森过去，搂着乔湘亲了一下。
乔湘摇头，“还是我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