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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许卉极快的推开车门下车,言瑞泽就知道她要跑,一把拧住她的手腕,“你除了逃你还会什么?”
“言瑞泽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胆小如鼠?”
“你!”
“许卉,你听着。”
“……”
言瑞泽很少有这么心浮气躁的时候,这女人也真是有本事,他皱眉瞅着她很久很久,然后,在她面红耳赤的注视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她说,“我认真的,你考虑看看。”
他一松手,许卉立马就下车走人。
刚刚在车里,她差点就憋死了。
言瑞泽靠她那么近,她能清清楚楚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以及好闻的须后水味道。
做人已经很难了,她还要这样为难自己,不许自己面对真实的内心。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看得太清,她怕自己会受伤。
言瑞泽不是一般人喜欢得起的。
如果她家里条件再好一点儿,她年纪再小一点儿……但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她和他没有任何般配的地方。
许卉极其虚伪,她永远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她狼狈的一面。更不会让公司里那些对言瑞泽花痴的下属知道,其实她空闲的时候最常做的事,就是去刷言瑞泽的官方微博。
言瑞泽自己没有微博,有的只有工作室的官博,每次有任何消息,都是他的助理小常发出来的。
会发一些言瑞泽的日常照,也会发他的工作照,网友能看见的,只是图片上的他,而许卉因为工作的关系,可以经常和真人相处。
许卉视角里的言瑞泽,和图片上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黑衬衫或是白衬衫严肃工作的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外界眼中的他已经被神化了,许卉眼中的他才是真实的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许卉不敢承认自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真的,那太难受了,潜意识里就告诉自己,他永远都是自己得不到的。
……
看着许卉一路小跑着进了那栋楼,言瑞泽低头摁眉心。
他不是不知道许卉会有什么样的顾虑,他们之间有年龄悬殊,更有身份悬殊,别说理智如她,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权衡再三。
言瑞泽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可一旦遇到严肃的事情,他冷静理智得可怕,所以他说许卉年纪虽然比他大,但论幼稚,他远不及她。
调转车头离去,路上接了顾源的电话。
酒吧出了点事,问题不大,他没心情过去处理,让顾源自己搞定。
其实言瑞泽从没想过要开酒吧,是前几年顾源要做,但是缺钱,他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顾源,后来酒吧生意做大了,赚了钱,顾源并没有把钱还他,而是让他入了股。
言瑞泽挺有钱的,却并没有太过依赖家里,骨子里有一种傲气,大概是遗传了言司令。
车子停在路上,一个人坐车里发了会儿呆,然后拿起手机打给许卉。
此时许卉也坐在自家客厅傻愣愣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她吓个半死。
一看是言瑞泽打来的,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一下就把手机扔开了。
言瑞泽一共打了三次,三次她都没接,也就放弃了。
最后他给她发了个消息。
多大个人了,遇到事情只知道躲,缩头乌龟。
许卉看到他发的信息,没忍住笑了。
突然,只觉得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周遭追她的男人不少,可谁也没有像他这样,一颦一笑牵制着她的神经,想想也真是可笑,明知道不现实,她却又那么渴望他离自己近一点,更近一点……
这天晚上,许卉睡着的时候都是拿着手机的。
那句编辑了好几次的“你才是乌龟”,始终没有发出去。
……
同一天夜里,乔湘和言瑞希一直守在蓉城一所高档私人医院里。
孔丽芬送进医院不久就醒过来了,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是脑血管出了严重问题,需要做搭桥手术,如果不引起重视,类似于晕倒这种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先前乔湘把孩子送回家之后就陪同言瑞希来蓉城了,九点多的时候,言瑞森应酬完回家没见着她人,一问王阿姨才知道她来蓉城了。
言瑞森第二天要去上海谈上次那个项目,就没有过来蓉城陪乔湘,他在电话里嘱咐乔湘在这边要万事小心。
这会儿孔丽芬在病房里睡着,打着点滴,秦司机一直陪同着,乔湘和言瑞希就到外面来透气来了,
言瑞希从上次开始就觉得乔湘对孔丽芬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加上今天她开车送自己来看望孔丽芬,言瑞希就更觉奇怪了。
孔丽芬跟乔湘毫无关系,即便是处于对长辈的关心,也不至于这么关心……
怀揣着很多疑问,言瑞希酝酿一阵,终于开口问乔湘,“嫂子,你怎么这么紧张我婆婆?”
乔湘低垂着眼帘看着地面,好半天没有抬起头,也没有为言瑞希的问话而感到慌乱。
良久,她看向言瑞希,“上次,你不是说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嫂子……”
“瑞希,我就是,那个二十八年前在医院被她抛弃的那个女婴。”
乔湘说得很平静,言瑞希却如遭雷劈,定在原地整整有一分钟没有任何反应。
乔湘却笑得很释然,“吓到你了吗?”
“不是,我只是……”
“那天,我养母的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恰好在门口捡到一个弃婴。”
乔湘靠墙而立,语气平淡而清晰的,对言瑞希陈述着事实。
“他们把我带回乔家,给我起名字,把全世界的母爱和父爱都给了我,我成为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儿。我从小到大,都在他们的庇荫中成长,快乐,幸福,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那样一个不堪的身世,直到十八岁那年。”
“我不小心听说,原来我是他们在医院捡到的弃婴,我一出生就被亲生母亲抛弃。”
“那天我问孔丽芬,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她说,她知道她的女儿过得很好。”
“我是过得很好,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我就一直痛苦。人都是有执念的,我的执念,就是找到她。”
“终于,我找到她了,我本该拿最恶毒的话语去攻击她,伤害她,让她懊悔,把我的痛苦加倍的奉还给她,可我做不到。”
“她身边已经没人了,丈夫病了,魏骁坐牢了,她已经很可怜,我还能怎么做呢!”
乔湘一垂眼,热泪顺着脸颊掉下来。
言瑞希上前攥紧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揽在臂弯里,“不说了,嫂子,我们不说了。”
乔湘摇摇头,伸手抹掉眼泪,无奈的苦笑,“我到底,是她生的,瑞希你知道十指连心吗?当我听到你说她病了,我一颗心,就这样悬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
“我不想她死,就算我怪她,我也不想她就这么走了,我想她活得好好地。”
言瑞希将她紧紧抱住,看着她哭,跟她一起难受。
言瑞希终于能明白,为什么乔湘总是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孔丽芬,每一次她说一点和孔丽芬有关的,乔湘就格外上心,原来,她们是亲生母女。
秦远国站在门后面,脸色淡然,眼底却风起云涌。
他回头看看病床上脸色苍白正在挂水的女人,心口滞闷,无奈的闭了闭眼。
转身,再次走回病床前。
就当刚刚听到的那些话,从未听过。
……
第二天一早,主治医生就过来和家属商量孔丽芬做手术的事情。
言瑞希是孔丽芬的儿媳妇,她要在确认书上签字,孔丽芬一心记挂着公司,死活不做手术,不让言瑞希签字。
秦司机在一边看着着急,又不敢插嘴说几句什么,整颗心都是提着的。
乔湘在外面走廊上打电话,问王姐家里的情况,看言瑞希沮丧的从病房里面出来,赶紧收了线,拉住言瑞希问,“怎么了?”
言瑞希无奈的叹气,“我婆婆不肯做手术,说是要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乔湘皱了眉,一时没说话。
言瑞希盯着她许久,然后就像找着根救命稻草似的,“嫂子,你是她女儿,你去认她,她肯定听你的。”
乔湘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从没想过要认她。
言瑞希看得出她的抵触,但是也知道,她是真心关心孔丽芬,便死皮赖脸的求她,“嫂子,只有你能劝得动她了,如果她真不听医生的话,出院之后再昏倒怎么办?”
乔湘低垂着眼睑,好久好久都没有开腔。
晚点的时候,乔湘推开病房的门,走向坐在床上看文件的孔丽芬。
昨晚孔丽芬就知道她陪言瑞希来的,以往,孔丽芬都是高贵优雅的美妇人,可昨晚那样子,实在是狼狈,病容憔悴,她真是不好意思让外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她客气的对乔湘说,“我没什么大碍,湘湘,你带瑞希回去吧,家里孩子还需要她呢。”
乔湘没应答,坐了一会儿,拿起一个苹果开始慢慢的削皮。
孔丽芬看着她。
又过了一阵,苹果削好了,乔湘切成小块放进碗里,再拿牙签插上,递给孔丽芬。
孔丽芬对她说了谢谢。
孔丽芬精神不好,没什么胃口,什么东西在嘴里都味同嚼蜡,乔湘看着她艰难的咽下一块苹果,这才开口道,“瑞希说,你不肯做手术?”
她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公司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们家的事,你也知道个大概,我不能倒下。”
乔湘轻轻眨了两下眼睛,“是公司重要,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
孔丽芬半张着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瞅着乔湘。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亲近,又觉得疏远。
那天晚上在徽城魏骁的别墅里,她就觉得乔湘对自己的态度不一般,今日再次体会,她更加确信。
“湘湘……”孔丽芬亲昵的喊她的名字。
“做手术吧。”
乔湘轻轻呼了口气,然后对她说,“如果,你答应做手术,我就告诉你,你的女儿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