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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那头的开门声,是公公的书房门开了。
她不敢继续待在那里,赶紧起身躲到了角落里,然后她听到公公在对婆婆说,“瑞森眼光不会错的,你试着接收一下那姑娘,行不行?”?董韵文哼了一声,“看心情。”
……
楼下餐厅,餐桌上就坐着言瑞森和他大哥,言嘉楠在一边大快朵颐,大人说了什么他完全不感兴趣。
在英国这么多天,吃了这么多天的黑暗料理,回到家吃上杨阿姨做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别提多开心了。
此时乔湘从楼上下来,默不作声拉开言瑞森旁边的椅子坐下。
言瑞森半挽着袖子,筷子上刚夹了一块排骨,见她来了,随即把排骨放进她碗里——
乔湘在发愣,坐下之后就一直愣愣的不知道看着哪里。
言瑞森给她夹了排骨,她压根就没看到。
“怎么了?”?桌子底下,言瑞森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乔湘这才缓缓转头,看着他。
言瑞森眸底有星光,亮亮的,眼睛深邃,特别漂亮。
乔湘看着看着,就又呆了。
言瑞森看她反常,正要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楼梯那头有脚步声,抬眼看去,是爸妈下来了。
言嘉楠看见爷爷奶奶下来了,很大声的叫人,乔湘被孩子声音拉回思绪,不由得往来人方向看去。
见了言司令夫妇,乔湘条件反射站起来。
董韵文下楼时刻意换了衣服的,比起先前那套藏蓝色旗袍,身上这套香奈儿套装更显气质。
她和言煜昆一起走到餐桌,言瑞扬起身给她拉椅子。
她坐下之前冷不丁看了一眼乔湘,乔湘叫她“阿姨”,她只哼了一声,理都没理,
言煜昆见她这态度,笑着打圆场,让乔湘坐下,不要客气,爱吃什么菜随意。
顺便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董韵文的手,脸上笑呵呵的,董韵文却瞪他。
开席了,暂时还没说到主题,桌上气氛暂时还是好的。
董韵文发现少了个人,旧文言瑞扬,“婉莹呢?”?言瑞扬放下筷子,“我叫她去。”?言瑞扬上楼去找唐婉莹了,董韵文这才看向言瑞森和乔湘。
那二人坐在一起,明明椅子与椅子之间有距离,可她看见言瑞森坐的位置,椅子拉过去紧紧挨着乔湘……
鄙视!?董韵文撩了下额前头发,咳咳两声,然后开口喊言嘉楠,“去英国了?”?言嘉楠从饭碗里抬起头,嗯嗯的应着,“去了。”
“背着我们去找你郭爷爷了吧?”
是在问言嘉楠,可眼睛就是盯着乔湘的。
直到言嘉楠回答“是啊,郭爷爷帮的忙”,董韵文一拍桌子,“胡闹,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能不懂事?咱们家本就敏感,非得去找人开后门,是不怕事吗?”?乔湘知道董韵文在骂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像被扇了巴掌,低头认错,“是我不对。”?董韵文看乔湘低眉顺眼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心里的火压下一大截,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言煜昆在旁边给她夹菜,“事情都发生了,这会儿你骂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孙子,他非要干什么,湘湘哪儿会不顺着他?”?言司令叫她湘湘,这般亲昵,叫乔湘眼眶热热的,说不出的温暖。
乔湘看向言司令,“我当时也想去找瑞森,不完全乖嘉楠……”?一直没吭声的言瑞森,在喝了一口鱼汤之后,拿纸擦擦嘴角,然后道,“女人和孩子偶尔无理取闹一次,不是不可以。有什么事我会兜着。”?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护着,他都把话说这样了,还不是他老婆呢,还没领证呢,就这么宠着惯着,以后结婚了那不是要把她捧上天啦??董韵文的火气,很大一部分来自醋意吧,她儿子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过?
董韵文看乔湘。
乔湘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是准备好了来挨骂的,可董韵文想了想,似乎又没什么可骂她的。
骂她什么呢,冷血无情?那孩子实实在在不是她扔的啊!?董韵文终于拿起筷子,夹了第一口菜。
桌上气氛缓和下来。
言嘉楠看准时机,伸手拉他奶奶,“嗯……回来的路上,湘湘问我,要是我奶奶不同意她嫁给我老爸怎么办?奶奶,你同意吗?你希望看到我老爸幸福吗?”?乔湘完全呆掉,她什么时候问过他这种话啊??言瑞森坐在一旁淡定得很,他的儿子他清楚,平时蠢得要死,关键时刻还是好使的。
董韵文被孩子这么一问,像是被将了一军,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家伙扒拉两口米饭,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又问她,“我想要老爸和湘湘给我生妹妹,你想不想要孙女呀?”?“……”?董韵文咬牙看向乔湘,乔湘连连摇头,不是啊,我没教他,真不是我教的啊。
言瑞森适时地开腔,对母亲说,“我想要女儿。”?乔湘猛然看向他。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要不了孩子,干嘛在这里骗人呢??可是言瑞森完全不管她的眼神,底下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一边告诉父母,“我们有这个计划,希望二位支持。”?董韵文再也不能说什么。
她喜欢孩子,言嘉楠的到来,给她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言瑞扬不是她的亲儿子,他和唐婉莹要不要孩子,对她来说实际上意义不大,如今言瑞泽和言瑞希都没结婚,如果想要人丁兴旺,还只能靠言瑞森了。
这么一来,董韵文也就是默许了他们的婚事。
言瑞森心情好起来,笑容也多了几分,竟主动要求陪言司令喝酒。
董韵文瞥他一眼,“你在这睡吗?不在这睡你还开车呢。”
言瑞森给自己和父亲倒酒,也给言瑞扬倒了一杯,放在言瑞扬的位置,抬头看母亲,“湘湘会开车。”?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如今他和她是有多亲密!
董韵文心头憋着气,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乔湘看着对方,见她脸绷着,小心翼翼的,给她 夹了一片鱼肉,“伯母,吃菜吧,都快凉了。”?董韵文有被乔湘的举动暖到,但她不愿承认,依旧摆着一张臭脸。
乔湘也没在意,看她把那块鱼肉吃了,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
但乔湘心里是难受的。
唐婉莹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以后要经常同一屋檐下,这会让乔湘不自在。
乔湘很犹豫,她很想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言瑞森,但她心软,她想到唐婉莹说她怀孕,想到要是唐婉莹被言家长辈一怒之下赶出家门,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呢??为人父母,最怕听到对孩子不利的事情。
乔湘不是绝对心软,她是看在言瑞森大哥的面子,所以压下了心里冲动,把事情掩盖下来。
……
唐婉莹在二楼如坐针毡,她以为乔湘一定把事情告诉所有人了,所以言瑞扬上来找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问,“你们是打算赶我走吗?”
言瑞森见鬼似的看着她苍白的一张脸,“你他妈有病是不是!”?唐婉莹怔怔的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言瑞扬懒得跟她磨叽,一把抓住她就拉着她下楼,边走边说冷嘲热讽,“你要是见不惯言瑞森跟他女人亲热,可以埋头吃饭,眼不见为净,但你他妈在这躲着真够可笑的。”?换做平时,唐婉莹一定给他怼回去,可今晚她心绪不宁,都忘了回击。
言瑞扬拉着她走到楼梯转角处,已经能听见楼下言瑞森和言司令谈笑风生了,言瑞扬突然把她摁在墙上,双手扣紧她的腰,问她,“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嗯?”
唐婉莹心虚,推了推他,“胡说什么啊。”?“那你躲楼上做什么?”
言瑞扬抬手抚着她的嘴唇,和在他人面前判如两日,轻佻至极,唐婉莹冷冷看他,“你也说了,我见不得言瑞森跟别的女人好,所以我不想下楼不很正常么?”
言瑞扬嗤笑,“你倒老实。”
说完低头要她的唇,狠狠一下,差点给她咬破皮,疼得唐婉莹咛嘤,下一秒,男人在她耳边下/流的道,“算算时间,我好久没碰你了,你那地方这么久没被浇灌也该空虚了,晚上狠狠/干/你一次。”
唐婉莹抬手要扇他,言瑞扬侧了下脸,她没有打到他,反被摁住手腕子,“啧啧,这么烈,的确是该好好管教了。”?言瑞扬意味深长笑了一下,收起轻佻,拉着她下楼。
……
唐婉莹长时间没下来,董韵文难免担心。
终于言瑞扬带着她来了,入了座,她跟大家说了声抱歉,说刚才有点不舒服。
董韵文问她,“怎么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家里?”?唐婉莹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乔湘,低着头,“就是……应该是怀孕了。”?“怀孕?”
董韵文和言司令异口同声,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时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手足无措。
言瑞森就只是在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是与自己无关的态度,只是举杯跟言瑞扬说了句恭喜。
言瑞扬跟言瑞森碰杯,心里冷笑,怀孕?你他妈怀的哪门子孕!?“什么时候发现的?有什么征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呢?”
董韵文关切的拉着唐婉莹的手,虽然言瑞扬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始终是言家的后,生的孩子也是言司令的孙子,她自然是关心的。
唐婉莹视线闪躲,不时的看乔湘,嘴里含含糊糊的,“就是最近几天,例假时间早就过了,买验孕纸验了一下,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