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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我就是天地
在王昊的视线之中，四周是一片令他终生都难以忘怀的场面。
那是一片赤红的土地，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鲜血浸泡而成。
那无尽的血液，浸透了王昊身边的每一寸土地。
血液粘稠的令人作呕，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红，遍布在四周。这片土地不是一个平整的地面，不少坑洼的地方，鲜血凝聚的如同一个个泥沼。
说实在话，王昊也算是一个久经厮杀的人，当初和仇万山厮杀的时候，也曾见过不少血液遍地的情形，但是有生之年，从未有一次如同这般过。
这里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战场来形容，完全是一副地狱的形象。
王昊伸出舌头，舔来下自己有些干涸的嘴唇，他艰难的向着四周看去。
放眼望去，这一大片的土地上，充斥着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无数破裂的兵刃孤零零的插在血泊之中。那些肢体有人类的，也有野兽的，但是明显人类的居多。
这么大的血泊，要死多少人才能形成？
王昊几乎不敢想象。
这里，究竟是哪里？
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因为四周的场景太过于真实，以至于王昊竟然忘记来自己还在通往外界的通道中，此时他的脑海中，尽数是这片血色的画面。
残破的旗帜被斜斜的插在一旁的山坡上，一个身穿兽皮的男子，面色坚毅，胸口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不住的向外挥洒，不少鲜血沾染到旗帜之上，让黑色的战旗上多来一抹暗红。
不，或许说，这旗帜本来不是黑色，可能是被无数这样的男子的鲜血浸泡成来黑红色。
王昊如同一个过客，看着这片凄惨的场景。
有风起！
带着呼啸，旗帜慢慢飘扬。
擎举着旗帜的男子睁大双眼，不甘的看着远方。
血红的土地中，他只是很微小的一个人，毫不起眼，死的也不算波澜壮阔，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什么天地异象，就是这么斜倚在旗帜上，誓死不退。
目光仿佛可以无限的拉远。
王昊此时处于一种十分缥缈的状态。
不是意识，也不是神魂，但是整个人已经融入到来这片天地中。
远处的战场还是急速，成千上万的人，正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与野兽厮杀。
人类上方的天空，是一片醒目的白，而野兽上方的天空，则是刺目的红，红的狰狞，红的滴血。
这群野兽，不知道是什么洪荒野种。
每一个都凶残无比。
纵使人类如何善战，面对这样的野兽，也往往需要付出好几个人的性命为代价。
每一个死去的人类，都将这片土地的血液更加重来几分。
在天空上方，还不时有硕大的飞鸟掠过，然后猛冲着进入人群，将其中的人高高的抓上天空。这样的高度，一旦被抓走，绝对是必死之局。
但是每一个被抓上天空的人类，眼中带着的都是一种释然。
他们不顾生死，拼命的用手中的武器砍刺那些飞鸟，武器掉落，就用手，用脚，用牙齿，用尽一切可用的手段，给飞鸟造成伤害。
这是一支令人敬畏的大军。
这是一支已经有了灵魂的大军。
在他们的抵抗中，野兽已经开始慢慢后退。
胜利在望。
然而，就在此时，红色的天幕下，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随后，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似乎有什么洪荒野兽即将出现。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在远方的天际线上，一个硕大的，如同山峦一般的红色野兽慢慢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摇摇望去，其身形如通话一头洪荒时代走出的蛮牛，但是面容却长着巨长的獠牙，一双猩红的如同烈日一般的眼眸里，带着无尽的邪恶与不屑。它微微的抖动身躯，一双血红色翅膀从背上展开，随意挥舞一下，就带着无尽的狂风。
这巨兽刚刚出来，整个战场的局势，就发生来改变。
单独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让人不敢反抗。
这头虎面牛身的洪荒蛮兽吼叫一声，然后带领着身边的野兽，再次冲进来人群之中，才一个冲锋，立马将人群撕开来一条巨大的缝隙。
它在肆虐！
它在疯狂！
它在尽情的发泄！
在这一刻，人类开始响起无尽的哀嚎。
而它的眼神中，带着戏谑，带着嘲弄。
在人群中冲杀几次后，它慢慢的闭上眼睛，蹲坐在战场中央，任由无尽的血液浸泡着它的毛发，那种惬意的韩感觉，如同坐立在温泉中一般。
然而，片刻之后，它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那一瞬间的目光，带着一丝惊恐。
王昊的目光，随着它的目光一起移动。
一副奇异的画面慢慢出现。
在人类的阵营中，缓缓的升起来浓郁的白烟，烟雾不断的向着上方升腾，竟然和那白色的天空连成一体。
白烟慢慢的成型，缓缓的在半空中化为一个药鼎的模样。
巨大无比，占据了半边的天空。
在药鼎之下，一个白衣的老者慢慢的从人群中走来出来。
白发，白衣！
一人一鼎，面对着无边的野兽，独自上前，虽然身材不高，但是那种气势，却让人看过一眼之后，再也难以忘怀！
这个老者，就这么行走在战场之后，在他的背后，是无数人类。他背对着这些人，身体缓缓上升，在半空中停止了下来。
风吹过，白色的衣衫猎猎作响，那一抹洁白，如同一方旗帜。
永远不倒！
此时，他就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他慢慢的低头，看着下方无尽的血海，神色肃穆，如同一个看透生死的智者，不喜不悲。
当他出现的时候，虎面牛身的野兽慢慢的在站立起来。
它吼叫！
它撕扯！
它振开双翅，张开虎口，朝着半空中的老者飞扑过去。
那种气势，根本无法言表。
看到虎面牛身的野兽上前，老者叹息一声，然后双手慢慢的在平摊在自己胸前，一股山河之力瞬间从他的身体上散发出来。那种力量，已经不是一般的神阶的借用，而是自成法则，当王昊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仿佛看到来另外一片天地一般。我，就是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