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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怎么不让我在那臭婊子家里找一找呢?说不定国靖这孩子真的就藏在她家卧室或者书房,甚至卫生间里面呢。”
上了车,心有不甘的杨慧珠忍不住在东家夫人耳边吹风。
说实在话,自打上官紫玉跟着大儿子安国宁去美国陪读之后,杨慧珠就怀着满肚子的怨气。
这其中自然有吃醋的因素。
往日夫人在家时,偶尔来了兴趣,或者是想换换口味儿,安博瑞找她亲热亲热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儿。若是侍候得高兴,出手大方的先生总少不了给她点儿好处。
可是,当这个蒋菲菲在枫林湾88号院出现之后,东家老板不但从未碰过她一下,甚至连正眼瞧瞧的兴趣都不再有了。
原本还想趁着夫人不在家的机会充当枫林湾88号院的临时女主人,没想到搁在先生心中犄角旮旯里那一点点可怜的位置也被蒋菲菲的存在挤兑得一干二净。
杨慧珠人虽然本分老实,可是处于这种境况之下,油然而生的失落感和难以言尽的醋意足以让再本分、再老实的人也难免心存怨恨。
当然,也不完全在于此。对上官紫玉忠心耿耿的杨慧珠更多的还是为夫人打抱不平,觉得东家先生做得实在有点过分。
世界上男人花心好色虽然不足为奇,可是老婆前脚走出国门,脚跟脚的,老公就把婊子公开领了进家门,这也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杨慧珠是个在先生和夫人面前逆来顺受惯了的愚忠之人。她觉得自己没有批评东家的资格,所以就把一肚子的不满和怨恨全部转移到了胆敢鸠占鹊巢的蒋菲菲身上。
只是蒋菲菲年轻漂亮,又有先生宠着。若是与她较量,就凭杨慧珠,恐怕就不在一个级别。
就这么着,杨慧珠有再多的酸涩和痛楚也只能在心里搁着。
如果说,因为在安博瑞那儿完全失宠而对情敌产生怨恨的话,那么还有一件事情就让杨慧珠感到伤心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从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小毛孩一直带大到成了中学生的安氏小少爷怎么会转眼间就变成了蒋菲菲的跟屁虫!
想起往日安国靖与自己那种情同母子般的亲热劲儿,看见这孩子现如今对蒋菲菲言听计从、无比依赖的样子,倍感忧伤的杨慧珠总会笼罩在一种无奈和凄凉的颓废感里。
今儿个乍一听说让自己给夫人带路去蒋菲菲家里寻被她找勾引坏了的小少爷,杨慧珠是比谁都乐意。
这下好了,有夫人出面治她,憋了几年怨气的杨慧珠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舒坦一回!
也活该蒋菲菲倒霉。
这个贱人居然敢唆使安国靖欺骗老师,让他在读书上课的时间来家里鬼混,胆子也忒大了吧?
刚才夫人用钥匙拧不开门锁,气急败坏地使劲儿拍打房门。义愤填膺的杨慧珠待在一旁似乎觉得挺不过瘾,忍不住抬脚朝门上踢了几下。
此时此刻,她巴得不一脚踹开房门,让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蒋菲菲狼狈不堪的在她和夫人面前出丑。
可是,接下来的剧情充分说明她和夫人事前的设想是多么的不靠谱。不但不靠谱,而且逆袭得似乎有些令人尴尬。
她俩怎么也想不到蒋菲菲会衣着齐整、神色泰若的站在不速之客的面前。
而且更出人意料的是,与她并肩而立的竟然会是财务部的宋总监。
夫人就是夫人,杨慧珠实在佩服她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只是很随意的向宋普洲提了一个问题,立马就化解了尴尬的局面,从而将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杨慧珠也有些失望,她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不在蒋菲菲的家里搜寻一下。
万一这贱人把孩子藏在哪儿呢?
刚才夫人命令她走人,杨慧珠不好说什么。
这会儿是时候了,她忍不住提醒夫人。
可是上官紫玉好像没听见,只是一门心思默默地开她的车。
“夫人,咱是不是回去看看?”
杨慧珠不死心,她又建议说。
“看什么看,你还真以为国靖藏在她家哪个犄角旮旯里?”上官紫玉对杨慧珠的提醒很不以为然,她撇撇嘴说:“既然宋普洲在那儿,蒋菲菲把咱孩子叫过去干嘛,总不可能凑齐三个人打扑克牌玩‘斗地主’吧?”
“嘿嘿,夫人您真幽默。”杨慧珠被上官紫玉的话逗乐了。想了想,她又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回去看一看的好。”
“为什么?”
杨慧珠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好容易得来的泄愤机会。她觉得,就算安国靖不在蒋菲菲那儿,可是宋普洲在那里也不正常呀。于是,她回答说:“夫人,您不觉得刚才那贱人在那儿与宋总监眉来眼去的吗?”
瞧她这话问的!
在上官紫玉的眼里,杨慧珠着实有些幼稚可笑:连蒋菲菲和宋普洲之间不正常的举动都没有看出来,咱还在瞬息万变的生意场上混什么混?
其实,当时蒋菲菲抢着帮宋普洲打圆场时,上官紫玉就知道这中间有猫腻。
只是她不想去管这码子事儿。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谈情说爱也没有碍着谁。上官紫玉又不傻,管这种闲事儿不就叫做吃饱了撑的!
再者说了,安博瑞不是成天沾花惹草,把玩女人作为业余爱好吗?现如今他的情人也学会了关起门来偷腥,这不是在打他安博瑞的脸,是什么?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遇见这种好事儿,上官紫玉高兴还来不及了。让她去棒打鸳鸯,岂不是有病吗?
上官紫玉有些不屑地说道:“行啊慧珠,想不到你这忠厚老实人也挺八卦的嘛。”
“不是,”杨慧珠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解释说:“我这不是为咱先生着想嘛。夫人,您不知道先生对这臭婊子有多好。啧啧啧,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儿。”
杨慧珠的话终于撬动了上官紫玉的醋坛子。她皱着眉头,面露愠色地说道:“慧珠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了一眼夫人,发现她的脸色不对,杨慧珠赶紧低头不语。
“欸,怎么不言语了?”上官紫玉见杨慧珠欲言又止,便催促说:“替先生着想,你替他着啥想?”
闻言,杨慧珠明白夫人不是与她置气。于是壮了壮胆,试探着回答说:“我是说先生很不值。对蒋菲菲那么好,可是臭婊子她怎么就敢辜负咱先生呢?”
“那又能怎么的?”
“我是想,”杨慧珠小心翼翼地说道:“蒋菲菲是先生的小蜜,这已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假如她与宋总监之间果真有事儿的话,岂不损坏了先生的脸面。所以,我觉得咱俩应该回去教训教训不要脸的臭婊子,要让她俩知难而退,以免日后先生被人笑话。”
“他活该!”上官紫玉恼恨恨地说道:“整天偷鸡摸狗的下流坯子,就该让他尝尝丢人现眼是啥滋味!”
说是这样说,其实上官紫玉觉得杨慧珠的话不无道理。
在生意场上混的人不能不讲究面子。假如传出身边的小蜜发生与人劈腿的丑闻,这样的老板是被人瞧不起的。
思绪到了这儿,上官紫玉来了个刹车,一打方向盘,她挺麻溜的将汽车调了个头。
杨慧珠不知道上官紫玉为啥突然间做出这个动作,她有些奇怪地问道:“夫人,您这是……”
“不知道吧?”上官紫玉冷笑着说:“哼哼,咱给贱人她来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