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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两个轱辘,应该差不多吧!”说着话,小伙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那个卖冰棍的大娘撇了撇嘴“你以为会弹棉花就会弹琵琶,这个是两码事,穷小子,你懂什么?”
“大娘,你怎么说话呢?”孙奇凡率先看不下去了“谁生下来就会,还不是后天学的?”
孙奇凡的这话说的就有点重了,那老太太本想反驳几句,但是在看到不远处的几个身影之后,吓得忙推起车子往屋里面跑去,那动作的麻利程度,丝毫不像是一个老人,倒像是一个经过千锤百炼的士兵一样。
纳闷之际,孙奇凡转身一看,顿时乐了: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因为不远处走过来几个穿制服的地痞。
孙奇凡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这年头,你就算是消费者,如果让这些地痞不高兴了,他一样收拾你,而且还有可能把你收拾的住进医院,虽然孙奇凡自筹这么几个人还不看在眼里,但是,毕竟不想惹事。
“这样吧,你跟我来。”孙奇凡冲那小伙子说道“咱们俩找个卖摩托车的地方,你先试试,如果觉得行,那你就帮我骑一辆回去。”
“你....你说让我骑....骑一辆摩托车回去?”那小伙子不相信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问道。
“是啊,不行吗?”孙奇凡现在越发的觉得这小伙子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了,相信以后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也是没错的。
“中,中”小伙子兴奋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搓着手。
像今天这样的活,他接过不少,所以没少在县城看到摩托车,每每听到那突突突的铁家伙在自己的身边跑过,他都会贪婪的抽动几下鼻子,觉得那汽油的味道实在是好极了,现在,有机会亲手摸一摸,你让他如何不兴奋?
问了好几个人,转了好几个大圈,孙奇凡这才找到那家所谓的卖摩托车的,那门面,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家小卖部。
进到里面看到那摆着十几辆摩托车,孙奇凡一阵无语,这没有什么选择性啊!但是,他身边的这个小伙子却是已经兴奋的不得了了,两只手搓了搓去,都不知道应该放到什么地方比较合适了,那眼睛里流露出的溢彩,像极了那饿狼见到小羔羊。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二手的摩托车?”孙奇凡知道,人家肯定不会让你拿新车练手的,最好能有辆旧的让他先骑一骑,如果觉得行,那就买新的,如果不行,那干脆也先别买了,就他那本事,不得把摩托车给推回去啊,这么远的路,累也得累趴下。
“我们这里没有旧的,想买旧的去破烂市场。”估计是因为独一份的原因,这老板也是牛气的很。
“你误会错了我的意思了。”孙奇凡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尤其是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国家干部了,更不能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跟疯狗互咬,那自己岂不是也成了疯狗?
递一支烟过去,孙奇凡解释道“我是希望能找一辆旧的让我这兄弟试一试,今天我有事回不去,如果他能行,那我就买一辆让他帮我弄回去,如果他办不了,那就过一天我自己过来骑。”
“这样啊!”许是看到孙奇凡穿着不一般,再加上掏出来的也是好烟,老板觉得孙奇凡应该不像是忽悠自己,但是,也是一阵为难:“问题是我这里真的没有旧摩托车,像这种地方,谁家整天换摩托车啊,一辆车还不骑上个几年?有的甚至就骑一辈子了。”
“哦”孙奇凡不免有些失望,想想齐平县那卖摩托车的,好的孬的全都有,而且那门面也敞亮,哪像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小卖部样式的。
“要不这样”店老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自己个有一辆摩托车,也不是多新了,要不让你兄弟用我的车练练手。”
“不好吧?”虽然这样说,孙奇凡还是有一些期待的。
“但是,咱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是小的磕碰也就罢了,如果是大伤,那得负责给我修车。”老板接下来的话让孙奇凡很是不舒服,不过也能够理解。
“行,没问题,要不先交上二百块押金。”说着话,孙奇凡随手掏出两百块放到老板的桌子上。
“算了算了”老板也是实在人,见孙奇凡这样做,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了“主要是我看他是新手,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后面把车推过来。”
“等会儿一定得稳一点,问清楚怎么操作。”孙奇凡不紧张那是假的,这怎么说也算是机动车,如果万一一个操作不当,很容易出问题的。
“嗯,我一定慢点。”小伙子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能够摸一把摩托车,这在以前只能做梦梦到过,现实中,那是绝对不敢想象的。
车子推出来,孙奇凡有点想要肃然起敬的感觉,车子很旧,这是给孙奇凡的第一印象,但是,车子绝对很干净,处处都擦得锃亮,由此可见,刚刚人家老板的小气也是情有可原。
旁边站着的小伙子也看出来,虽然穷,但是他可不傻,一看到这老板的摩托车就想起自家的小推车,虽然很破旧,但是自己收拾的绝对结实的很,推个几百斤不成问题,这会儿的他,有些想要退缩,毕竟,这玩意儿从来没有摸过,跟自行车还不一样,但是,当他想到孙奇凡期待的眼神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试一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头扭向孙奇凡。
见孙奇凡投来鼓励的眼神,这才上前接过老板手里的摩托车。
“这是油门,必须慢点拧,这是换挡的,跑的时候要掌握住平衡,注意不要慌,两眼看前方,这是刹车,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赶紧踩刹车……”老板教的很仔细,末了,又忍不住说道“来,我先给你演示一遍。”
感觉差不多了,老板这才放心把摩托车递到小伙子的手里,但是,那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直到对方小心翼翼的缓步发动跑了几步,这才把那个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不得不说,小伙子很有天赋,只是,他不知道,这天赋也是需要有执着的心作支撑的,如果不是想到孙奇凡是乡长,如果不是想到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是看到孙奇凡殷切希望的眼神,小伙子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掌握。
“没想到他学的还挺快。”见对方已经骑稳了,老板的心这才放下来。
“老乡是哪里人?”孙奇凡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又掏出一支烟递过去。
“刀口乡的”老板随手拿出火柴想要给孙奇凡点烟。
“不是刀口乡的?”孙奇凡没想到会是这样“刀口乡像你这样出来做生意的有多少?”
“总共可能也就三两个吧!”老板给自己点上烟“我知道的还有一个批发水果的,还有一个倒腾菜的,唉,没办法啊,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不出来混根本就吃不上饭啊!”
“没想到你还很有眼光呢!”孙奇凡由衷的敬佩道。
“啥眼光不眼光的,也是一个亲戚,在县城里做事,在他的劝说下,我才出来的,这些,全都他给我筹钱弄起来的,我一个穷鬼,哪有这么多钱,我看上去像是个老板,其实也是给人家干。”老板叹口气“还好人家对我还不错,所以多少也还积累了一点钱,你看刚才那摩托车没有,那是我家最值钱的玩意儿,而且还不是买的,是人家厂家赠送的。”
“能出来已经不错了,刀口乡,真的实在是太穷了。”孙奇凡由衷的感慨道“从那里跑到县城,我们走了三个多小时。”
“怎么?你是刀口乡的?”老板疑惑的看着孙奇凡,心说不像啊,这刀口乡,从来没有人能穿成这么好。
“这是我们刀口乡的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伙子已经回来了,脸上写满了兴奋。
“你是乡长?你来刀口乡干乡长?”老板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孙奇凡“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嗯,我是齐平县的。”孙奇凡点点头。
“那你怎么会跑来这里当乡长,该不会是有病吧!”老板口无遮拦的说道,旁边的小伙子率先不愿意了。
“你怎么说话呢?”小伙子欺身上前,这个时候的他,无形之中已经把孙奇凡当做是自己的中心点了,现在听到有人说孙奇凡的坏话,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了。
“兄弟,对不住对不起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有点不敢相信。”见小伙子身高体壮的,老板赶紧连连道歉,更何况面前还有一个家乡的乡长,再说了,他本身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意思。
“呵呵,没事没事。”孙奇凡把小伙子拉开“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谢谢谢谢,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老板连连作揖。
“刀口乡,需要改变。”一想到自己所见到的那些破破烂烂,孙奇凡就感觉心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还有这么穷苦的地方。
“说改变,谈何容易啊!”老板叹息着摇了摇头“首先他们没有出来的勇气,再者说了,就算是有,也没有资金,就我们出来的这三个,那都是在县城里有实在亲戚的,能够舍得借给本钱的,否则,我们也得整天在家里刨食。”
“想要发展,不一定非要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孙奇凡特别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但是,一想到老百姓最不喜欢空谈,也就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要想证明一切,必须用实际行动说话。
“算了,不说了,帮我挑一辆摩托车吧,刀口乡的路你也知道,帮我找一辆抗造的。”孙奇凡看了看那为数不多的摩托车。
“大话不敢说,咱这里的摩托车,应付刀口乡的路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提到摩托车,老板又来劲了“这些车,那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一来,为的是能老百姓省几个钱,二来,就是希望老百姓能多骑那么几天,所以,这里的摩托车,那都抗造,关键就看你喜欢什么样式了。”
“样式……”孙奇凡走过去看看那些摩托车,却是都听耐造的。
“兄弟,你过来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孙奇凡随手把那个小伙子招呼过去,之所以这么做,他那是有自己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