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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翀没理会唐其,拉着童玉青直接关上了门。
“我们真的明天就走?”
“嗯。你有事?”
童玉青有些犹豫的开了口,“你不去见见庆安么?”
俞翀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见他做什么?”
童玉青愕然,“你们之间的误会,你为他煞费的苦心……你不去解释,难道你要让他一辈子都误会你么?”
“今日我只留了一句话,要是放在以前,你觉得光是庆安一个人能想得出‘软禁’这种法子来逼迫成子睿让步么?青儿,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庆安了,那些事情他迟早会想明白的。”
他一把将童玉青拉入怀中,又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心口上。“倒是你,这里还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是童扬么?还是红柚?”
她顺势抱住他的身体,贪享他的温暖和味道。
“扬儿是一定要去打一声招呼的,至于红柚……”童玉青从他的怀中起来,狐疑的看着他。“你跟子华怎么了?或者说,子华跟我怎么了?”
俞翀不悦的皱起了眉心,“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对子华的态度,以及红柚的反应,都只说明了一个原因。问题出在我身上。”
俞翀的目光陡然一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童玉青心中突然晃过一丝念头,脱口说:“你们该不是误会我跟他之间有什么?他穿女装时我当他是姐妹,他穿男装时我又当他是朋友。我跟他之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她的话还没说完,俞翀的唇就已经吻了下去。情到深处,俞翀拦腰将她抱起,再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去……
折腾了大半夜,童玉青累得不行。偏偏俞翀越来越精神,竟然不知满足的要再要一次。童玉青迷迷糊糊的将他推开,不耐烦的嘀咕他一句:“我脸这么丑,你竟然也亲得下去。”
俞翀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开,还就冲着她的小嘴儿又亲了上去。童玉青实在是困的不行,干脆翻了个身趴着,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她光洁的肩头,玲珑的身段,以及背上还未退散的红色蔷薇,看得俞翀简直把持不住,从背后又要了她一回,这才满满意意的抱着她睡去。
翌日两人醒来时已经快要到正午时分,童玉青浑身酸痛,懒在床上不愿起来。俞翀服侍她洗漱穿衣,又把她拖起来帮她梳头。虽然这段时间里两人都是这样的相处日常,但童玉青还是觉得心里灌了蜜。
看着妆镜中的自己,童玉青突然抬起手摸了摸那道伤疤。“夫君,不如我也在脸上纹个血纹身如何?不仅好看,又正好能遮住这道疤。”
俞翀冷下语气,“光有那朵蔷薇还不够,你现在还想着要明面的出去勾人了?”
童玉青盈盈笑道:“我也只是说说,哪儿能真纹上去。再说,为了能让图案显出来,我还得随身带个暖壶或是提壶热水?多累人呢。”
俞翀亦是弯起了唇角,用手中的木梳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淘气。”
出门前,俞翀拿出子华给的那盒药膏,温柔的给她涂在伤疤上,淡淡的清香叫人心情愉悦。
只是……
“当初我腿上的血痂不是半个月就掉了么,怎么脸上和背上的伤疤就消不了呢?”
俞翀不急不缓的给她做着解释,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和细心。“才挨了打我就给你上了药,能留什么疤。你背上和脸上的伤疤都是后来才用的药,伤疤自然消的慢。但也不是没效果,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
“是么?”童玉青的脸恨不得贴到镜子上头,还没看清楚就被俞翀给拉了回去。
俞翀给她戴上面纱,拉着她就往外走。“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一会儿看了童扬我们就走。”
童扬听说她要走,向来坚强的孩子竟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童玉青于心不忍,差点就想要开口求与冲动带着他一块儿走了。
与童扬分别后,俞翀就带着她直接离开了都城。
半年后。
从都城一直游到襄台县的两个人住进了贺雷的府邸,俞翀更是厚脸皮的让贺雷把好东西都拿出来。眼下无战事,贺雷落得清闲。也知道他能得到这个官职圆了祖父的夙愿都是俞翀的帮忙,便大方的紧着府上最好的东西招待二人。
只是童玉青皮贱,放着珍馐佳肴不吃,偏偏就看上了府上那一颗还未长成的青梅树,嚷着闹着的要俞翀给她摘两颗尝尝味道。
俞翀宠妻,二话不说的就给她摘了整整半颗树的青梅果子。童玉青一口咬下,不觉酸涩反而满口生津,竟然吃上了瘾。
俞翀摇头,悄悄藏起来了几颗。“你少吃些,都是些半熟的,小心吃了生病。”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我也没这么娇气。”童玉青吃的开心,青梅核吐了一地,俞翀数了数,都有十几颗了。
俞翀将她手里的那几个也抢了过来,“够了,不能再吃了。”
童玉青不乐意了,提起裙摆就要亲自爬上树去。俞翀吓得一跳,只能把手里那几颗又还给她。童玉青放下裙摆,笑得像只小狐狸。
“你再上去帮我把那些摘下来,我留着明天吃。”
真要摘下来,她还能留得到明天?
“我的青梅!”
随着一声娇喝,紧着就有一道娇小的身影冲了过来,朝着童玉青就要撞过来。俞翀手疾眼快的把童玉青拉到怀中,那莽撞的身影一时避让不及,竟然就这么傻傻的撞在了那颗青梅树上。青梅树晃了晃,又掉了几颗果子下来。
那小姑娘愣了愣,哇的一下竟哭了起来。
“梅儿!”
贺雷随后赶来,将那哭泣的姑娘拉了起来,轻柔的给她拍着身上沾了尘土的地方。
童玉青与俞翀对望一眼后,又都神情微妙的看着那五大三粗却又正干着细心活儿的贺将军。
察觉到身后的两道目光,贺雷收了手,轻咳两声后对童玉青说:“夫人若是想吃青梅,我可以叫人去买,但这颗青梅树……是我为未过门妻子特地移栽过来的。”
童玉青一扫地上的青梅核,颇有些不好意思。再看那哭红了眼睛撞的额头都红了一角的小姑娘,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翻了翻腰间的钱袋子,从里头拿出个东西来递过去。
“梅儿妹妹对不住了,我一时贪吃,也不知道这青梅树竟然是……这是我的赔礼,你先收着好不好?”
“谁要你的钱!”话才说出口,这叫梅儿的小姑娘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又愣住了。“这是给我的?”
童玉青晃了晃手里的琉璃玉翠耳坠子,“给你的。”
梅儿欣喜接过,简直爱不释手。大概转眼又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么大的赔礼,便大方说:“你爱吃青梅?那这树上的青梅都给你了。”
童玉青笑了,可贺雷却黑了脸。俞翀只是一味的宠妻,可贺雷也想要宠妻。只是看梅儿那样子……
贺雷摇头苦笑。他不懂女人的饰物,但也觉得这耳坠子好看。既然是童玉青给的,那必然是好东西了。既然梅儿喜欢,那就算了吧。
“二爷请移步,贺某有几句话要说。”
俞翀颔首,跟童玉青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就跟着贺雷离开了。到了某一处,贺雷才停下了脚步,直接步入正题:“成子睿已经登基,成为了大崇皇帝。”
“来时已经听说了。”
“那二爷你也听说他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陈家平了当年的冤屈?”
俞翀目光一凛,“唐其告诉你的?”
贺雷点头,“是,卸任禁卫统领后跟唐其喝了一场酒,他告诉我的。”
“平了就好,省得青儿总挂心。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始终没放下过陈家的旧事。平了好,平了好。”
随后跟过来,还未走出拐角的童玉青心口一窒,一时间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感受。
“平了陈家冤屈后,成子睿还斩了许家。”
“为何?”
贺雷轻嘲道:“跟对付俞家的理由一样。”
说起俞家,贺雷又多看了俞翀两眼,见他没什么异样的神情后才又说:“只是可怜了许书媛刚出生的孩子,一同遭了罪。不过……听闻那孩子不是俞文意的,而是许书媛跟俞文意的表弟偷人才有的。不仅如此,许书媛更是被查出给俞老夫人下毒,要……”
“这些事情就不用说了。”俞翀打断了贺雷的话,显然是不想提起俞家的事情。话头一转,俞翀意味深长的看着贺雷。“准备何时成家?”
贺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虽然俞翀并不知道自己以前跟子华的误会,但都是认识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可一想起梅儿,又总是藏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期待。
“梅儿还小,再过两年吧。”
俞翀拍拍他的肩,“恭喜。”
贺雷抱拳谢过,突然又担心起来。“那颗青梅树还未全熟,夫人吃了这么多会不会坏了肚子?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俞翀弯起唇角,俊逸脸上满是柔情。“不用了,她有了身孕,现在就喜欢吃这个。”
说罢,他径直走到拐角处牵起她的手。见她眼角挂着泪,又轻柔的替她拭去。
两人在贺雷府上呆了两三天,这才告辞离开。
“你想去哪儿?”
“我……想回去看看。”
“傻丫头,那就去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