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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声音,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太后眼里都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慌。
但很快,她的眼里就恢复了正常。
毓贵妃则带着奴才赶紧出去迎接。
若音愣了一会,心想他回来了?
他怎么会来这里?
然后,她才跟着出去迎接。
还是那句话,不管如何,面子上要过得去。
否则人毓贵妃都出去迎接了,她却不出去,反而抬举了毓贵妃。
到了院子门口,就见四爷骑着马停在门口。
若音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过两个多月不见,他看起来似乎变了许多。
除了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那双墨瞳看起来也更加暗沉了。
光洁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像是匆匆忙忙赶来的样子。
然后,她收回眼神,低头和毓贵妃双双福身行礼。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正如若音所看见的,四爷因为在保平府多日以来的户外操劳。
以及这几日在烈日下马不停蹄赶回京城的情况下,皮肤晒成了古铜色。
此刻,他的视线在若音和毓贵妃身上一闪而过。
而后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她们起身。
接着他谁都没扶,就抬脚进了院子。
若音和毓贵妃便跟上,再次回到院子。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的可怖,只有奴才们窸窸窣窣行礼的声音。
四爷就这么走到太后面前打千:“皇额娘吉祥!”
“皇帝起吧.”太后起身,亲自扶起了四爷,眼睛看着他,道:“瞧瞧,这才多久不见,你竟然瘦了这么多,皮肤也晒黑了,想来保平府的环境很是艰苦吧。”
嘴里的话很是心疼,可眼里却看不出一丝心疼。
四爷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太后手里抽开。
冰冷的眸子扫了眼院子里的情况,淡淡问道:“皇额娘带这么多奴才到这里,所为何事?”
在保平府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当时他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果然,一到京城,奴才就来报了。
说是太后和毓贵妃去了皇后禁足的院子。
他便二话不说,带着侍卫和奴才到了这儿。
太后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毓贵妃说后宫传谣皇后与禅师走的太近,哀家便带着人前来盘查。”
太后如实把锅甩给了毓贵妃。
若音听了后,微微抽了抽嘴角。
这一次,太后虽说是明白了一回。
不会光听旁人吹风,那双眼睛知道分辨是非,还会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但即便是这样,太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来盘查,多多少少损害了她的名声,这是事实!
“那么,皇额娘可查出什么来了。”四爷说着,就在太后身旁闲适地坐下。
那座位,原是毓贵妃坐的。
这样一来,毓贵妃只能和若音一样,在一旁干站着。
太后再次坐下后,淡淡回道:“自然是查出来了,皇后是清白的。只是那荷包,不知道怎么在皇后的院子里,当然,这些也不重要了,因为皇后说了,她是为了让禅师买药材,所以那荷包才出现的。”
闻言,四爷先是扫了若音一眼,接着视线落在虚云身上。
本来第一眼的时候,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下。
可看着看着,他的眸光骤然一紧。
因为他也发现这张脸与威廉长得太过相似,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几眼。
虚云早就没打坐,而是笔直站在一旁。
即便是面对四爷的扫视,他的眼里也有一种君子般的坦荡。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太监的唱报声:“章嘉国师到!”
下一刻,就见门口出现一群喇嘛。
为首的,正是穿着一袭红袍的章嘉国师。
见状,院子里的奴才都行了礼。
就连太后和四爷,也纷纷起身。
若音见了后,也单手行了礼。
只见章嘉国师双眉发白。
下巴留着灰白的山羊胡须。
手里握着一把铜质的法杖,正朝这边走来。
待走近后,他单手朝四爷和太后,以及若音和毓贵妃行礼。
然后,他牵了牵唇,声音老迈地道:“我本在庙里闭关,却听闻门下弟子闯了货。”
说着,章嘉国师看向虚云,淡淡地道:“不过,这个弟子是打小跟在我身边的,我可以以性命担保,他绝对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说完,章嘉国师居然跪下了。
四爷不等他跪下,就实实在在地扶起了他,“国师言重了,本来你没来的时候,太后就说他是被冤枉的。如今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朕自然是信的。”
这位章嘉国师可是康熙帝敕封的“灌顶普慧广慈大国师”。
而四爷打从圆明园起,在禅宗上的修证,也得益于章嘉国师的教授与印证。
可一说,章嘉国师是四爷的良师益友。
四爷打心底里信任且尊重他的。
“那好,多谢皇上肯卖老夫这个面子。”章嘉国师又行了个礼,道:“虽说虚云他是清白的,但这次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有错在身,老夫这就把他领回去好好教导。”
四爷朝章嘉国师回了个礼,就让章嘉国师把虚云带走了。
临离开前,那属于虚云的荷包,也物归原主。
至于那慧行,想跟着章嘉国师一起离开。
然而,章嘉国师却淡淡道:“我早就同你说过,要广结众缘,不要去伤害任何个人,你非是不听。”
说着,他摇摇头,“医者难医命终之人,佛陀难渡无缘的众生呐。”
说完,章嘉国师就这么带着虚云和其余的喇嘛离开。
留下慧行一人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四爷暂时没功夫管慧行,他只是看向太后,淡淡问道:“既然皇额娘说皇后是清白的,加上适才章嘉国师说的话,想来你也是听见了。”
太后:“......”
“朕想问问皇额娘,你可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以这种荒谬的理由搜查皇后的院子,会给皇后和皇家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哀家知道,可哀家也是为了皇家和皇帝好,担心有人给皇家蒙羞。”太后已然知道自个错了,但还是在极力辩解,保持着太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