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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荣让安白坐下,长辈们很快也都坐了下来。
“叔叔,抽根烟。”陆荣走过去给安军点了根烟,点完烟,又去给安白的二叔点了一根。
安白心里一沉,再怎么木,也该知道陆荣是有些好感才会这样。
相亲的这个漫长过程里,安白有些走神,而且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嘛……
长辈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两个年轻人还没怎么样呢,陆荣的家长就夸起了自己的儿子,而安白的爸妈这边不甘示弱,也夸起了自己的女儿。
安白就这样听着,并没有发现陆荣已经瞟了她好几眼。
这个相亲,总的来说超出想象的愉快。
安白其实并不反感陆荣,除了一听这名字就想到“鹿角”这一点。
陆荣那边,下午一点多就给了安白二叔家这边消息,表示挺喜欢安白这个女孩的。
双方家长们晚上又去见了一面,商量好了,说把时间都交给他们年轻人,让年轻人先处一处。等处好了,再研究结婚的事情。
假期的最后一天,安白跟林荣相处了一整天。
两个人没有聊起彼此的工作细节,只说了各自都在哪一个城市上班而已,异地恋,安白提醒了他,其实这段关系安白可要可不要。相处一下,试一试来不来电这没有错,并不存在耽误谁的说法,反正安白的心里现在没人,对方说他心里也没有人。
安白留了心眼,不敢轻信男人的话,尤其是27岁的男人。
这类外貌不错家庭不错又很会说话的男人,大学的时候不可能单身,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跟女友分手?遭遇了恋爱的“毕业死”这个魔咒?
可能是吧,毕业之后分道扬镳的情侣不在少数。
安白谈恋爱很谨慎,在大学时亲眼见过花心的男生,出来工作,在公司里又见过那么多花心风流的男人。
不能上男人的当,对自己的未来一定要负责。
到了晚上,陆荣送安白回家。
两个人连手都没有拉一下,安白在这方面很不会做。林荣送安白到门口,说道:“有时间我去京海市找你,我们电话联系。”
安白被动:“好。”
林荣看着安白又说:“你好像很害羞,我们一个27岁,一个25岁,相处一天手都没有拉过一下,这很不正常你知道么。”
安白脸上红了,尴尬无比。
林荣的表情并不轻浮,挑了下眉:“没关系,慢慢来就好,我不是急Xing子的人。”
安白点了点头,挺喜欢林荣说的这几句话的。
但是安白睡觉时摇了摇头,不能凭几句话就相信一个人,甚至是对一个人有好感,要知道,渣男一般都是演技一流,天生自带台词功底和台词稿本的。碰上一百个女人,能表演出一百种方式的痴情,且每一种都能拿奖封帝。
第二天一早,安白上车回了京海市。
没让父母告诉林荣,才认识一天,没必要折腾人家早点五点多起床来车站送人。
中午十一点四十多分,安白排队准备下火车。
这个时候公司打来电话,安白看到是自己助理台的座机号码,就接了起来。但是还没等说话,就被一个壮汉撞了一下。
安白“啊”了一声稳住,不敢往前倒去,前面是一个挺肚子的孕妇。虽然看着体质很好,但也不能往上撞呀。
“对不起。”撞人的壮汉快速低头挤了过去。
安白心里说,急什么急,没素质。
被身边的人扶着站了起来,胳膊腕扭了一下,而且手机也掉到地上去了。太拥挤,根本找不到手机此刻在哪里。
安白找了很久很久,最后认命,手机就这么丢了……就这样被人撞丢了,找遍了,都没找到手机呜呜呜。
耸拉着一个受伤酸痛的手腕,另一只手上拎着一大堆的东西,下了火车往火车站外面走。安白本来高高兴兴的回来,在火车上还跟男朋友煲了电话粥,但是抵达京海市还没下火车就倒霉透顶,被人撞上,接着手机搞丢。
想起公司打来的电话,安白走到超市电话亭,给钱要打电话。
拨通了号码之后,安白“喂”了一声。
那端接电话的人说道:“手机接听怎么又挂了?到哪里了?”
安白没想到那边的人会是上司昆远,说:“我到了火车站。”
昆远:“你这是什么鬼号码?”
安白说:“电话亭里打的。”
昆远:“手机没电了?”
安白:“不是,手机丢了。”
昆远:“手机丢了?我刚才不是还打通了。”
安白:“接电话的时候搞丢了。”
昆远:“……”
安白:“昆总,您有什么事吗?”
昆远忍不住问:“接电话的时候手机你能搞丢,你怎么没把脑子一块搞丢?”
“我脑子长得好好的怎么会丢?”安白一肚子的火气,抓着电话机朝他喊道:“接你电话被人撞了!手腕受伤了算不算工伤!手机丢了公司要赔!要赔!”
吼完以后,安白挂断了电话用力喘气。
天气好热,发完火之后更热了。
超市的座机几秒钟之后响了起来,安白回头,皱眉看了一眼上面的显示,几个数字,正是助理台的座机号码。
安白深呼吸了一口气,抓起话机:“我可以接吗?”
超市老板说:“接吧,不花钱。”
安白问道:“还有什么事?我今天可是休息日。”
昆远说:“钱丢了没有?”
安白:“没有。”
昆远冷笑了一声:“我以为你除了自己把其他的都搞丢了。”顿了顿又说:“哪个火车站下的车?在那等我。”
……
上司开车过来接,说是有些工作的问题需要问她。安白给他做了两年助理,脑袋堪比电脑,记载的一些事情不用查电脑,张口就答,不在话下。
昆远这个上司偏偏不要听她随口说,非要她用电脑查找给他看,说是信不着她!
安白做助理的,反抗不得,只能听领导的话来办事。
吃完了一支雪糕,等了三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上司的车。坐上冷气很冷的豪车,安白不拘谨,主要是一起工作两年,太熟悉了。
车开出去一段,安白这才想起来没给老妈打电话报平安。
怕自己这个脑子再忘记,只好转头说:“昆总,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我打个电话。”
昆远忍着开车,目视前方,但是把手机拿起来递给了她。
安白按了十一个数字,打通后说:“妈,我到了。”
蔡芬问女儿:“晕车没有?”
安白说谎:“没有晕车,火车上其实挺舒服……”
蔡芬:“林荣给你打电话了?”
安白笑着点头,有点害羞:“他给我打电话了,七点多打了一次,他以为我还没走。然后九点多又打了一次,我快到的时候他还打了一次问我情况,怕我坐过站。”
蔡芬:“这么看,这孩子还行啊,妈都着急让你结婚了。”
安白一听结婚二字就发憷,摇头:“结婚不急,要先了解一下。”
娘俩聊了十几分钟,等安白反应过来这是上司手机的时候,急忙说:“妈,先不说了,我手机没电了跟别人借的。”
按了挂断键还给上司以后,某表情怪异的上司冷笑道:“回家一趟,怎么,还有了男朋友?回这一趟相亲了?”
安白虽然不知道上司什么时候这样关心下属私生活了,但是点头分享这个好消息:“嗯。”
上司又道:“这个男人,你看上他了?”
安白咬唇低头,抿嘴说:“我的初恋,我希望是好的开始好的结果。”
昆远不知道是被她这副突然娇羞的样子吓了一跳,还是被“我的初恋”这四个字吓了一跳,看她一眼车都开不好了。
25了吧,还是初恋?
难不成还是处一女,有这么纯?
见鬼了。
昆远把安白送回了家里,接着没问工作的事情就离开。
安白一头雾水。
租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卫,没有住房补贴根本都租不起,安白手腕疼,不敢去医院看一看,只想下楼买瓶红花油擦一擦。
再吃点三七片,乱吃吧。反正吃不死。
这些其实都是小钱,大钱是买手机的钱,KAO,公司到底给不给报销呢。
洗完澡换了一身休闲的短裤和T恤,拿了钥匙和零钱准备下楼买药,但是鞋还没穿上,就有人按门铃。
吓得门口蹲着穿凉鞋的安白往后一倒,头顶突然门铃响,太可怕了。
可是来人会是谁?
安白穿着一只凉鞋,穿着一只拖鞋,从猫眼看完打开了门。
“忘了让你查东西。”昆元立在门外面容僵硬的说道。
“哦。”安白看了看上司,把穿好的凉鞋脱掉,去拿了电脑,忍着一只受伤的手,打开电脑开始给他查东西。
昆远进来坐下了。
沙发就这么简单的一条,两人坐着。
沙发的表面上很粗糙,说布艺沙发它还不是布艺沙发,跟麻袋片子一样,男人的视线顺着麻袋片子往安白的两条腿上看,竟是又细又白,匀称好看。穿着短的浅色纯棉热裤刚好遮住腿根部位,腿上皮肤,细嫩极了,他会觉得那皮肤不该碰上这粗糙的沙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