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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打电话给郝米的时候,差点就被郝米的话吓哭。
郝米这个人表面上大大咧咧,但是十分心细,顾矜東以前玩笑似的说过,郝米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们随身携带的全能小保姆兼备忘录记事薄,宿友里谁的例假日期郝米都记得住,并说大学不到四年的时间里,苏景的例假都很规律,这回没来,多半是怀上了!
郝米麻利的结束了跟宿友的牌局。
出校门又打电话安慰苏景:“你别怕,刚才我说的也不一定准确,我又不是B超仪。嗯……我马上就过去,在拦车了,等下经过药店我给你带一支验孕棒。我琢磨,还有可能是你最近要工作又要照顾你姐,压力太大了导致的亲戚没来报道。”
苏景住的楼下也有药店,害怕的等不到郝米过来了,她自己下去买。
买完验孕棒上楼,苏景腿软,一头闷闷的样子扎进洗手间里。
看着说明书,搞明白了这东西怎么测试。
测试的结果却是两条线都很虚,很不明显,苏景真的开始害怕了,心跳明显的也变快,这个样子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怀,不知为何,苏景的心里有一种可能怀了的不好预感。
郝米过来,又带了一个验孕棒。
不同牌子的验孕棒,验出来的结果一样,两条虚线。
苏景和郝米都沉默了。
她把自己跟顾怀安的事情对郝米说了一遍,并说昨晚见到他,已经说了离婚。
郝米能理解苏景,如果一只狗咬伤了自己或是自己的家人,流血甚至丧命,那么郝米肯定会生气愤怒的,哪怕咬人的那只狗再可爱。
顾怀安若是在苏景是他老婆的情况下害死了苏景爸妈,就不仅是让人生气愤怒了,他连恶狗都不配做!
眼下情况,是顾怀安跟苏景爸***死有关系。
郝米说:“你怎么想,离婚以后你要告他?”
“拿什么去告他,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他不说,所以到底真相是什么,以及过程,我都不知道能问谁。”
“后悔不后悔?”郝米试探的问。
“什么?”苏景不明白。
“跟他发生关系呀……”郝米小声说。
苏景抱膝蜷缩在沙发里,吐露实话:“如果没怀孕的话,我不后悔,发生关系是在知道这事之前,那会我还挺喜欢他的,对他一方面是敬,另一方面是好奇心重的想霸占他了解他,甚至是调教他。但我想象的太简单了,他比我想象中的Xing格要硬许多倍。”
“如果怀孕呢?”
“如果怀孕,那我肯定后悔,”苏景用嘴贴着手背,缓慢地说:“我才22,离婚了给他生个孩子,只便宜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但是……”
郝米替她说:“打掉又不舍得,不敢。”
苏景沉默的点了点头,把脸埋在膝盖里,默着默着就哭了出来。
郝米递给她至今,拍了怕她的背:“怎么办,这个情况是不是要去医院?”
苏景不说话。
苏景休息好了之后,百度了一下,验孕棒上两条线都虚的可能。
没有勇气确认,日子也短,苏景在家里宅了一个周末,顾怀安的电话打来,她都没接。
下午,顾矜東的消息进来,问苏景:“你喜欢我家人?”
“不喜欢!”
“包括我大哥他?”
“是”
“刚才下楼我听见我大哥他妈跟他妹妹在合计了,晚上让大哥和你过来吃饭,建议你躲一躲,我也觉得我大哥的亲妈和亲妹妹都不是什么好人,当然,我妈也是。”
苏景没再回复,顾矜東埋汰他哥和后***时候一向都很舍得捎带上他那据说还风韵犹存的亲妈。
顾怀安一天打来的电话苏景都没接,下午四点,人直接开门推门进来了。
他本想去卧室,却一转头发现苏景就在沙发上,面容恬静的睡着。
他走过去,人还是没有醒。
顾怀安把门钥匙和车钥匙搁在小茶几上,屋子里就近能坐下的地儿都没有,苏景睡的姿势也奇怪,沙发太小,整个人是蜷缩在单人沙发里头。
他想抽支烟,又怕把她呛醒了引起争执。
想抱起她,搁床上去。
手伸了过去,又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一定会醒。
苏景的皮肤很好,不说吹弹可破但也差不多,年轻的资本,顾怀安看了会儿就收回视线,走到厨房,轻轻地关上厨房的门,开了厨房的窗子,站在窗前抽了支烟。
一支烟的功夫,他出来,发现苏景已经睡醒了。
苏景不确定他此番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昨晚他突然出现,苏景就知道钥匙早被他不问自取的偷了,怪不得怎么都找不着。
“你有事吗?”苏景问他,语气很是淡漠。
顾怀安一直站着,没地儿坐:“离婚不离婚的我们回头再说,跟我回趟家,一起吃个饭。”
“我为什么要过去吃,你妈和你妹妹只会给我气受,”苏景心情复杂,有怨气的道:“况且,还有一个没准又在你家做客的你前任,我不去。”
顾怀安闻听此话,微扬起眉:“吃醋?”
“我没有……”
被苏景白了一眼的顾怀安陈述道:“是吃醋。”
“不是,我再说一遍不是!”苏景看他,急忙为自己辩解:“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太自信了,为你吃醋的女人在我跟你离婚之后才能出现。”
“我要说不离呢?”他走过来,从容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
苏景身子在他怀中来说,就是娇小,挣了一下苏景就停住了,忽然想起什么,不敢再挣脱。
就在苏景的脑子里空白的时候,人被他搁在了床上,动作轻重尚可。
他解开衬衫扣子,一手扣着苏景后脑勺,在她耳边吹着气诱惑地说:“过去吃饭的时间还早,我想你了。”
苏景怕他胡来不成变强来,阻止道:“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行。”
顾怀安昨晚没要成,今天又被拒绝,被引的难耐的欲火没法子发泄出来定是有了脾气,他捏着苏景的小脸:“苏景,别跟我说什么要离婚了不能碰,我说碰就碰,温柔还是粗鲁自己选一个。”
苏景心里十分恼火,恨不得一巴掌拍的他失去Xing功能,但这会儿不是跟他比谁脾气大脾气火爆的时候,为了安全着想,不想被他碰,他要会温柔那就见鬼了!
苏景更不想让他知道85%可能已经怀孕了的事。
“我是真不舒服,也不方便,”她拉开抽屉,给他看。
顾怀安低头,抽屉里一层塞满了女Xing用品,各种的卫生棉。
苏景说洗个澡,换身衣服,跟他去顾家吃晚饭。
顾怀安等在门口,一直站在门口。
苏景换完衣服开始吹头发,看不懂他,生活习惯上多少应该能品出一个人的其他方面德行,但他这人就是如此,似乎很少在非他自己的地盘坐着。
两人出门,苏景穿了比往日厚的衣服。
下意识的,保护着自己。
现在的天气也比刚“正式亲密”认识他的11月份冷了,以前穿的那条薄裤子,的确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臭美。
顾怀安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穿的衣服,保暖,舒适,所以让他很是满意。
车行驶了一半的路程,苏景突然有点儿恶心。
吓得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掩饰下去,怕被他瞧见,但她知道这不是孕吐反应,没怀过孕,因此不知道孕吐具体什么状态,但一天都没有恶心一下,现在却突然忍心,一定不是孕吐,只是一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闹得胃里难受,坐车才恶心。
苏景很想吃些东西,但是偏偏心事重导致的没了胃口。
“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吃过药?”顾怀安还是发现了一些异样。
苏景看他,紧张的说:“没事,”
怕他想得太多,察觉更多,苏景就转移话题的说:“你是不是有洁癖,听说有钱人里大多数都有洁癖,你也是?”
“为什么这样说。”
“我看你每次来我这里都不坐下。”
“那倒没有,床我是打算跟你在你那屋子里直接上了,还会嫌坐的地方么。”
“没有洁癖就好。”
苏景心想,他该是忘了刚才恶心那事了。
顾怀安跟苏景各怀心思,一时半刻很难心和神都走在一条轨道上。
苏景控制不住的挤兑了句:“也对,属钱最脏,你却赚得最多攥着最紧。”
顾怀安听出苏景这话里的意思,打了一下方向盘,说道:“为你爸***事仇视我?来路不明的金钱叫脏钱,钱这东西,谁会用谁用,有脑子你就赚,把钱搁在地上,是头猪你拿也拿不起来,这话是你爸生前亲口说过的,相信你也没忘。”
苏景明白,竞争激烈的社会大抵真就这样,但是对他的厌恶还是一分不能减,有证据,一定告他!
来顾家,苏景一是想暂时顺他的意,不跟他发生激烈的肢体纠缠,二是最后看一眼顾家人的嚣张面孔,坚定一下决心,不管怀没怀上他的孩子都坚持离婚,毫无留恋,更不后悔。
跟他下车,再一次准备进顾家的门。
望着顾家别墅的大门,苏景失神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禁问自己:你怕跟他发生争吵,肢体纠缠,最后导致流产?不舍得流掉这个可能怀了的孩子?
顾怀安同时也下车,瞧着一旁发怔的苏景他也一阵失神,走了过去,站在无人的车后便伸手揽上她的腰,吻住她嘴,箍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