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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夜的府上,正堂里,流水是觉得自己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不过恰好,他也要试探一下这位少年,直觉来说,这个人可比齐长夜这种让人一眼看透因果的人有趣多了。
阿楠坐在位子上,好似没有注意到堂内他人的眼神,只是把玩着边上易重的头发,细细看着,好像很有趣。
齐长夜看了一会儿,见底下的人都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给了季东明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抿了一口茶,道:“流水先生家的小公子很是不凡,不知是哪里人士?”
“二叔是哪里人士,我就是哪里人士喽。”阿楠说着,对着季东明展了一个大大的笑,露了一口白牙,道:“不过,想来你们应该和二叔不大熟,不然怎么会连我都不知道。”
“我们从西山来。”阿楠说完,偏过头去看流水,笑得很是灿烂,道:“我说的对吧,二叔?”
流水神色不变,眉眼之间依旧是隐士高人的那一抹淡淡疏离的温润,嘴角微微弯起,道:“小七说的是祖籍呢,对大人上报的时候应该要说现居。”
这是承认了?阿楠弯了眉眼,十分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对着季东明认真的回答道:“失礼了先生,我和二叔现应算是京城人士。”
京城人士?齐长夜皱了皱眉,来自京城的话,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京城总分三股势力,皇帝、太子还有齐王,这个人如此有才,就算隐居,在京城定也是属于一方势力的。
齐长夜心中暗暗有了防备,流水这人的才能在打仗上他已经见识了,这样的人才能拉到自己阵营那便极力拉拢过来,若是不能,费多大的力气都要毁去。
“京城啊,那可是个富足之地。”季东明感叹了一声,又问道:“小公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吧,现下流水先生任左军师,在下观小公子才兼文雅,明经擢秀,想来定有远大抱负,不知小公子是否有意留在齐将军手下,抵御外敌,报效国家?”
这可是在坑我呀,二叔你不拦着点儿?阿楠没有看季东明,而是给流水使眼色。
流水笑眯眯的望着他,没有说话,眼神仿佛在说小七随二叔一起干也没什么不好。
阿楠却早就料到了,不过讨个趣味,勾了勾唇角,阿楠抬眼看季东明,道:“季先生这么说还真是……为难了啊,这些称赞之词我还真正担当不起,我呢,虽长至这般年岁,但甚是讨厌舞文弄墨,也不喜舞刀弄枪,是以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文武废材呢。”
阿楠悠悠然的说着,听得所有人皆是一愣,季东明早知道对方会拒绝,却没想到阿楠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他又细细打量了阿楠一番,对方身上的气质可不像个草包,于是脸色沉了下来,道:“小公子不愿投入将军麾下可以直言,不必说这些来。”
“怎么就不信呢。”阿楠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头晃着手里的茶盏,道:“分明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说自己是个草包这种话,有谁会乐意嘛,本就年少气盛,想要证明自己呢……”
易重看阿楠演到这地步,就知道是时候自己说话了,于是伸手覆上了阿楠的手,抬眼扫视一圈,淡淡的说道:“谁?”
呵,无需什么可以的调动,便令人通体生寒,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不理解易重的意思,怕是只要阿楠说出来啊一个名字,易重便帮阿楠证明他有多行了。
“呵呵。”阿楠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抬眼望向季东明,笑吟吟的看着他,道:“季先生可是明白了?我无需才兼文雅,明经擢秀,只要易君在便可证明自己,既然如此,我何须费力去学那些东西?”
季东明面色一白,不是因为阿楠的话,而是易重看了他一眼,令他整个人从灵魂上害怕,不过到底是沙场上见惯血腥,辅佐将军统筹全局的军师,季东明撑着煞白的面色,赔礼道:“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小公子不要见怪。”
“嗯,自然不会。”事不关己了,阿楠便又转过去把玩易重的头发,也亏得易重总有那么一撮头发挂在胸前,阿楠将它们细细分开,然后编起来,然后拆开来,再分,再编。
主座上的齐长夜看了看表情从未变化的流水以及他边上那两个怪异的人,心中叹了口气,也知道今日没什么突破了,便道:“天色已晚,几位若是无事便在齐某的府邸住下吧,且让我为季先生的失礼赔个罪。”
“且随将军之意。”流水悠悠的说道。
“啊,好的。”阿楠头也没抬,将手中编好的发拆开,恢复原状,然后跳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今日也有些累了,离晚膳还有些时间,请问我们今夜住哪儿,我想先睡一觉。”
齐长夜看着一同站起来的易君,便唤来了下人,道:“且带这两位客人去客房,先生要一起吗?”
流水起身,福了福身子,道:“自是要同小侄叙叙旧的。”
到了客房里,阿楠拉了易重作垫子,懒懒地趴在他身上,整个人带了一股子慵懒,看到流水坐到桌边,懒懒的道:“二叔来此有何事相商?侄儿很困了。”
羽扇轻摇,流水风淡云轻地看着阿楠,没有说话。
阿楠坚持了半刻,最终败下阵来,从易重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二叔有什么事不如直说,侄儿洗耳恭听。”
“你要的东西在我手里。”流水这样说,羽扇往桌上一拂而过,是一枚龙符,他看着阿楠认真的说道:“世有虎符调动军队,此物嘛调动天下龙气。”
阿楠难得的神情认真了些,问道:“先生想要什么?”
“除去齐长夜,恢复人界安平。”
听到流水这样说,阿楠便笑了出来,看到对方一脸‘这有什么不对’‘这是理所当然’的表情,阿楠笑了好一会儿,靠在身后易重的身上,肚子有点痛,阿楠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单单凭一枚龙符就想我做这亏本的买卖,先生以为我是佛宗的人吗?”
流水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淡笑道:“我知道你需要龙气,并且在四处聚集龙气,你需要龙符。”
阿楠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你错了。”
“哦?”流水饶有兴致地看向阿楠,问道:“我错在何处?”
阿楠向后一靠,易重身上虽然不软,却洵桦暖和多了,此刻方有九尾天狐的高贵模样,举手投足之间气质流露,道:“我是需要聚集天下龙气,一丝不剩,可我更看不惯人。”
满意地看到流水瞳孔一缩,阿楠勾起唇角,道:“没有龙符,我不过聚气费力了些,若要帮人安定,我却是要恶心许久,我素来优待自己,才不去做那些事。”
“看来阁下在灵族有不低的地位呢。”流水又转换了神情,淡然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那便换一个筹码吧。”
说着,流水又往桌上一拂,这回他满意地看到了阿楠的变脸,对方那一瞬的杀意倒是令人觉得身处地狱,流水看着他,道:“若以此物交换,阁下可否还人界一个安平,顺带收拾掉齐长夜这个麻烦呢?”
看着桌上的铃铛,阿楠深深地呼吸了下,抬眼看着流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
“没有。”仿佛知道对方要问什么,流水第一时间作出回答,看着的对方的神色,道:“此物是我从山间捡来的,那里是人界黑吃黑的地方,你若是想去探寻一番,我可以在你完成我的要求之后带你去。”
阿楠虽然面色难看,深深的看了流水一眼,掌心出现冰蓝色的旋涡,将桌上的铃铛收入空间中,声音略有几分哑,道:“你的要求我会达到,齐长夜的事情不简单,恐要费些时间。”
“这个就不是我的事了,两位且休息吧,告辞了。”流水起身笑笑,出门之后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了门。
阿楠没有说话,从掌心重新凝出铃铛,看着铃铛,神情复杂。
房里的气氛一时沉寂,作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易重自然知道这个令阿楠脸色大变的铃铛来自哪里,这是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那个铃铛承载着阿楠尘封了很久的一段回忆。
易重没有说话,却是将坐在床边的阿楠揽到了怀里,双臂将人环在怀里,略紧,却不会让人感觉到痛,阿楠此时全身冰凉,易重便只有催动灵力为他暖身子。
阿楠是很少有消沉的样子的,从小时候开始阿楠就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小狐狸有些任性,会捣蛋,会撒娇,但是他们都知道,阿楠的感情是淡薄的。
怀里的阿楠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看得易重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侧了过去,将人的脸正对着自己,然后额头贴了上去,声音还是那般淡淡的。
“阿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