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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事情谢韵并不知道,那个院子真的是个窝藏被拐人口的据点。警察跟谢春杏半小时之后才出来,带着被铐着手铐的屋主跟几个意识清醒的被拐卖的人出了院子,屋里还有昏迷没醒的留人看着。公安一行刚想上车,发现路边竟然躺着一个浑身被绑满嘴是血的人。
那人起初还直嚷嚷自己被一个又黑又矮的小子给抢劫了,警察不信,盘问那个屋主,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个漏网之鱼。连呼好险差点在眼皮子底下被这人逃了,也纳闷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矮少年是谁?协助抓捕可有重大奖励,连奖励都不要这人真是个好同志。
……都忘了嫌犯一开始就说自己被抢劫了。
只有谢春杏纳闷,难道周边还有邻居看出这家人行为可疑?
谢韵过了刺激的一个白天,以至于晚上去许良所说的那个地点取东西,整个过程顺利得跟白天一比显得平淡至极。
她跟顾铮说好第二天坐最早班的那一趟车从市里返回。为了不让他担心,想想过年黑市里估计也不会有几家出来卖东西的,还是早点回去好,一路无话。快要到村里了,谢韵才往空着的背篓里放了些土豆一类的食物,这次她还放了一些海货出来,除非气温极低,海水结冰,渔船出不了海,平时近海区域即使冬天都有渔船捕来新鲜的海物上岸。
海鲜又是优质蛋白,在当地不罕见,适合拿出来给大家补补身体。快到村口,看到顾铮从山坡上走下来,帽子上都看见白霜了,显然等了她很长时间了。
谢韵看他竟然出了村子,还往村子里望了望,怕被发现。
“放心,我是从山上绕到这来的,没人发现。“顾铮知道她担心解释说,边说边接过她背上的背篓,把她拉到树后。
谢韵知道他看出自己执意要去市里虽说没有阻止,但还是担心她出事,才不放心地一大早在这里接她。其实,顾铮这个人表面看着虽然很冷,但重承诺人再可靠不过。
对他从来不说出口都表现在行动上的关心,谢韵很受用。对他露出大大的笑脸,顾铮却眉头皱起,指着她的脸问:“怎么回事,碰到麻烦了吗?”
脸上颧骨处有块瘀青是昨天跟那个嫌疑犯撕扯的时候,被他用拳头挥中的,身上也有几块瘀青,不能告诉顾铮真相,谢韵回他说:“晚上取东西时太黑,撞到了墙上。”
顾铮听后没说话,黑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小姑娘撒谎的时候就爱摸右边眉毛,谢韵被他盯得快招架不住了,又怕告诉他真相会挨骂正在犹豫,就听头顶传来轻哼:“没有下回。”
谢韵轻舒口气,拍拍胸口,妈哒,顾铮怎么比她爸当年还可怕。顾铮看到她的小动作,扯了下唇角,背着背篓迅速从山上回去了,留谢韵在原地干瞪眼,这是生气了?
谢韵回到家,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包括黑子:主人不在家,都没有好吃的狗粮,不开心。
中午,休息好了的谢韵给大家做顿了海鲜大餐。辣炒蛤蜊,干烧带鱼,农家酱炒螃蟹,红头鱼跟豆腐熬出奶白的鱼汤,卸下来的蟹盖里的蟹膏跟蟹黄也不能浪费做了个炒饭,炒饭量少,大家尝尝鲜,主食玉米饼子配鱼更香。
一顿风卷残云。许良吃得满足又看谢韵顺利归来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老许今天有诗兴给大家赋诗一首。”大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等着听他念诗,酝酿可好一会,就听许良开口:“海鲜啊,真是鲜!”呸!“许叔就你这诗,你以后可别再吹你是用才华征服女人的,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钱?”这不就是“大海啊,全是水”的姊妹篇吗?她都想接上真是鲜啊,真是鲜。
老宋笑够了,心里在说:大家现在嘴都被养刁了,谢韵不在,他们对付熬点稀糊糊就着干粮,搁以前就是做梦都吃不上,可大家现在都觉得没滋没味,真是刚过点像样日子就开始不知足了。
饭后,把给大家买的礼物拿出来,老宋、老吴特别的开心,老宋还嚷嚷为什么不吃饭前给他,这么好的菜就得配好酒,还跟其他人说不能跟他抢,他要留着慢慢喝。
谢韵看出来顾铮拿着她送的工具心情也很好,哎呀,冰脸铮终于不生气了。她现在能从顾铮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出他的心情好坏,都成微表情专家了,容易吗她!
大家都有,就是没有许良的,老吴还纳闷,小姑娘别看年龄小,但处事面面俱到,不会单独落下许良的。
就听谢韵说:“呀,许叔,刚才没注意,给你买的东西落在我屋里的炕上了,我回去给你拿。”
许良说:“我都等不及看看是什么了,我跟你一起。”两人双双出了屋子。老吴、老宋信以为真,顾铮却明了,虽然小丫头帮了许良这个忙,但许良这个人心思太多,自己以后要多加留,别让他再搞出什么事情。看到小姑娘脸上的瘀青,顾铮恨不得抓许良打一顿,他不知道这回真冤枉许良了,那是惹事精自找的。
谢韵把一个包袱拿出来,包袱不是很大,里面应该有防水纸裹着的东西,谢韵并没有打开看,谢韵并不好奇里面的东西,许良说他对自己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自己对许良的事情也没有一分兴趣。
“小丫头,你就不好奇里面有什么?”许良问她。
“有什么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好了,我做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也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谢韵催促他。
“这么着急啊,说真的,那天晚上的人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吗?不应该呀,照理说她动作应该不小,你不应该一点都不清楚啊?我看她匆忙从你屋子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鞋都跑掉了一只,跑出去好远才发现回来捡。”许良表示疑惑。
妈蛋!我要是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要来图财害命还容她消停地在红旗大队待着?
“废话那么多,快点说!”谢韵瞪他。
“呦!我就说你这个小丫头藏得深,老吴他们还觉得你乖巧听话容易被人欺负,其实我觉得你就是一只把爪子暂时藏起来了的小老虎,母的。”许良拿回了东西,有了调侃人的兴趣。
你才母老虎,你全家都母老虎!
看小老虎毛都炸了忍不住就要发威了,许良也休了逗她的心思,正了脸色说了起来:“那天我方便完从厕所拐出来的时候,其实那个人已经冲出了你的屋子,往东面村里的方向跑,我只看到她的背影。
但是,感谢她掉了一只鞋,她回来捡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在大西边,那晚十五,她迎面回来的时候,西边天的月光正打在她的身上。但她掉鞋的地方离我站着的地方还是隔了不近的距离,我有100度近视,到底她脸长得具体什么样,我看不清楚,但是身高、胖瘦跟衣服的样式等其他的特征还是有印象。”
谢韵:“……”
她现在心里在咆哮,这是玩她吗?有一种下载到了99%进度条突然不动了那种吃了苍蝇的感觉。许良啊许良,你不戴眼镜泡美女有朦胧感,我这里不需要啊!
谢韵长吸一口气吞下郁闷:“既然年轻的女人,是不是我本家的二姐,谢春杏?”谢韵提出一个人。
“不是,你二姐来过我们的住处,我见过她,她比那天晚上的人要矮一些。”许良否认。
想了一想,他又接着说:“那天晚上的女人,看年龄不超过30岁,身高如果参照你的身高,大概比你现在高出半个头,身材很苗条,头发在肩部向下到这。”
自己因为最近长了一些个子,谢韵前几天在空间里量了一下有160厘米,比自己高半个头那么身高应该在165往上一点。但是这些特征还是没有排除太多的人。
这时许良又说了一句:“我虽然平时不跟村子里面的照面,但我许良卖表出身打交道人多,自问看人很准,看女人……更准,从她走路、跑动的姿势看她应该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
这么说跟知青的关系很大,谢韵又接着问那个人的穿着。
许良告诉谢韵,月光笼罩的物体都会发亮,他无从判断准确的颜色,只知道是件颜色不是很深的外套罩着棉袄,但是从衣服的样式许良才笃定自己的猜测,因为衣服的裁剪,跟许良还没有到这里来时,城市里流行的一种服装款很像。
晚上一个人坐在炕上,谢韵拿出小本本归纳了下许良叙述的内容:
性别:女
年龄:低于30岁
身高:165厘米~168厘米
发长:中等
衣着:非深色,老款翻领装
重点:城市出身
看了下简单的总结,虽然可以排除掉很大一部分人,而且从其他发面考虑,谢韵也同意许良的判断,认为那天晚上出现在她的屋子的是女知青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
村里的女人就一点可能性没有嘛?衣服跟步态又不是绝对的,事关性命必须有针对地排除才放心。
如果真是女知青,她们跟原主没有交集为什么要半夜闯进原主的屋子?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谢韵倾向那个人是一时冲动情急之下要害原主,并没有事先预谋,那是不是有可能被原主认出来了?假设真是原主认出她来,她要灭口?现在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找上她?那么她现在是什么心态?
哎,想太多也没什么大用。总之,许良虽然是个近视眼,但目击到的情况还是对自己帮助很大,能减少自己很多的工作量。剩下的就等开春出工有机会近距离确认。
谢韵过了两天又出门一趟,当地风俗正月十五要拜祭亲人,虽然现在明面上禁止,但私下里大家还是偷偷地上山。
既然穿越过来原主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县城黑市里有卖祭祀的物品,谢韵去买了一些,黑市里也有卖自家做的元宵,谢韵嫌他们做的不干净,正好看到有卖江米粉,就买了一些回去,准备自己亲自做来吃。
回去后让顾铮给编了个四四方方的扁平的筛子。准备了红豆沙跟花生核桃白糖两种馅,南方叫包汤圆,北方叫滚元宵。筛子清洗干净,倒上江米粉,筛动筛子,让被捏成球的馅料均匀地沾上江米粉,圆球越来越大,最后成为白白的元宵。
为节日亲自动手制作传统美食,忙忙碌碌而体会到的快乐是后世直接拿成品出来就上锅煮是不一样的。
谢韵跟顾铮正筛地不亦乐乎。大队的广播却在大过年里响了起来,喊在家的都去大队办门前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