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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徐芳说到这里刘肃已经泣不成声,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恨不得冲出去将孙教授碎尸万段, 可是孙教授已经死了, 他就算想报复也不知道该向谁报复, 而他的爱人也同样死了。
白若水只是安静地看着徐芳, 她知道徐芳还没有说完。
徐芳苦笑了一下:“我喝下农药后, 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可是没多久我发现自己又醒了,我以为我没死,匆匆忙忙地买了火车票赶往学校……”
原来,徐芳服下农药后,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怨恨,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看着害她的人继续名利双收,过着别人赞誉羡慕的生活,又或者她放不下自己的学业爱人, 总之徐芳喝下农药后的第六天,她在家人给她设下的灵堂中睁开了眼,推开了棺木离开了村子。
徐芳走的时候浑浑噩噩,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灵堂里走出去的,也不知道家里人到底为什么满面愁容,此时支撑她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 其实就是心中存着的一股怨气罢了。
那个时候徐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 她只是觉得开学了要回去继续完成实验了, 只知道刘肃还在等着自己,她答应了他忙完实验要好好玩一次,甚至她潜意识中想要看看那个禽兽,看到对方落到应有的下场,哪怕理智中徐芳觉得这不可能。
但是徐芳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变成了因怨而生的活尸,不知道自己有了凡人所没有力量。
“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觉得周围变得很可怕。”徐芳眼中透出一丝惊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变化,那天晚上孙教授如往常一样把我留下来,我觉得很厌恶但是心底却有种恶意的冲动,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碰我,反而让我离开了,等到第二天我就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了,我去看他的尸体,不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觉得非常畅快。”
徐芳说完看向白若水:“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白若水,你是不是来捉我走的?”
刘肃倾身挡住了徐芳,警惕地看向白若水:“白同学,这一切都是那个禽兽的错,芳芳她是无辜的,你不能就这样把她抓走。”
白若水嘴角勾了勾:“就算我不带走她,她也是要离开的,徐芳已经死了,她只是因为一股怨气才留在了阳世,怨气散了她就要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强留的话不会有好结果的。”
刘肃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徐芳已经按住了刘肃的手,她不舍地看着刘肃:“阿肃,我也很舍不得你,可是我不该再留下来了,留下来只会害死你,你应该有新的人生,再认识一个能和你相知相爱的女孩,我的人生在孙教授祸害我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芳芳!”刘肃泪眼蒙蒙地握着徐芳的手,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芳芳,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情。”
徐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白若水看向徐芳:“按理说你是因为孙教授生出这股怨气,也是这股怨气支撑着你如活人一般动作,如今孙教授已死你怨气已散,是该去入轮回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徐芳看了看身旁的刘肃,又转头看向白若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阿肃还有我爸妈,之前是我自己浑浑噩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今我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身死,所以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让我同爸妈告个别,再和刘肃拍一次婚纱照,完成我未完的心愿。”
白若水看了徐芳一眼,她点了点头道:“可以,我这里有一张符,可护你十天,让你这十天内如同常人一般生活,也不会再受到阴司引路猫的困扰,徐芳,好好珍惜你这最后的十天吧。”
徐芳从白若水手中接过黄符,感激地看着白若水:“白若水,此恩此德,唯有来世再报了。”
白若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直接起身道:“既然你已经醒悟,那我也就告辞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刘肃起身将白若水送到门口,他小心地看了看屋里的徐芳,又期盼地看着白若水:“白同学,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肃,你们两个的缘分已经尽了,人鬼殊途莫要强求。”
刘肃表情难过,但是白若水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收起感伤,回去好好陪徐芳度过人生这最后十天了。
在这最后十天中,刘肃和徐芳拍了好多婚纱照,然后刘肃带着徐芳坐火车回到了徐芳生长的那个小村子中。
徐芳并没有直接去见父母,而是躲了起来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爸妈,因为徐芳还魂带走了尸身,所以徐家人第二天醒来发现尸身丢了之后特别惊恐,到现在还没有给女儿发丧,一直试图想要找回女儿的尸身。
此时徐芳的父母坐在家里破烂的堂屋里唉声叹气,徐芳的妈妈不停地抹着眼泪:“我闺女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熬到她研究生快毕业,眼见就要出息了,好端端地怎么就想不开去死了呢,要是让我知道闺女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徐芳的父亲一脸颓丧地抽着烟,听到徐芳母亲这么说,徐芳父亲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捂住了徐芳母亲的脸:“婆娘别说这么大声音,让乡里乡亲的听到了,你让女儿的脸面往哪里搁,你难道想让女儿死了也被人说难听话吗?”
徐芳的母亲顿时受不住地大哭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徐芳是怎么回事,但是身为一个母亲,她本能地猜到和徐芳肚子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孩子有关,一个黄花大闺女突然有了孩子,这放在谁身上谁能受住啊,不然闺女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求死。
因为徐芳的尸体不翼而飞的事情也在村子里传遍了,同情徐家喜欢徐芳的人有,爱嚼舌根嫉妒徐母的也有,所以这段时间也有人时不时过来徐家看热闹。
这会儿徐家对门的黄婶就走了过来,一副安慰的模样朝徐芳母亲道:“怎么了嫂子,又想闺女了?”
徐芳母亲哭着没有说话,那黄婶眼珠转了转,一副悲切的面容叹了口气道:“哎,嫂子,这人各有命不能强求,有句话怎么说的,叫老天嫉妒有本事的人,你闺女肯定因为太聪明了,才被老天收走了。”
徐芳母亲听了顿时更难过了,忍不住又流了泪。
黄婶还没有放过徐芳母亲,而是忍不住道:“说实话嫂子,芳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喝药了,你不是说她谈了个顶好的男朋友,马上就要从学校毕业了吗,是不是因为男朋友看不上你们家所以跟她分手了啊,还是说你闺女跟她男朋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徐芳父亲瞪了黄婶一眼:“我闺女灵堂还在这里,你当着我闺女的面能不能少说点。”
黄婶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徐芳的黑白遗照,被黑白遗照中的那双眼睛盯着,黄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下来的话也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尬笑着告别了。
徐芳站在墙外面从头听到尾,她攥紧了拳头红了眼眶,旁边的刘肃握住了徐芳的手,忍不住想要拉着徐芳冲进徐家的灵堂中,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瞧见黄婶出来,徐芳阴冷地看了黄婶一眼,黄婶大概是感觉到徐芳的目光,纳闷地转身看去,结果看到树下面站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同那个人对视了一眼,黄婶就觉得渗的慌,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无缘无故丢失的徐芳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然而等到黄婶回过神来再看过去的时候,树下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黄婶顿时受到了惊吓,脸色发白地匆匆回到了屋里,这一吓还病了一个多星期。
“芳芳,为什么不进去陪陪爸爸妈妈,跟他们说清楚。”等到徐芳和刘肃离开了村子,刘肃忍不住看着徐芳问道。
徐芳苦笑了一声,茫然道:“告诉他们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农民,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县城,告诉他们我被大学教授强迫了,他们也只会痛苦的不得了,没有任何办法。”
刘肃眼中烧着火没有说话,他现在只恨姓孙的死的太便宜了。
等到徐芳和刘肃赶火车回到了学校的时候,孙教授的案子还没有破,但是孙教授的尸体已经被接回家里,学校里的领导老师,还有孙教授的学生自发为孙教授祭奠,甚至还有学生为孙教授写诗文祭词。
孙教授的家人给他买了一块墓碑,很多学生自发请假去送孙教授最后一程。
“芳芳!”刘肃担心地看着身边的徐芳,生怕徐芳受不了这个刺激。
徐芳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她眼眶时不时发红,面上隐约有黑气笼罩,等到看到学校为孙教授准备的灵车从面前开去,徐芳压抑着痛苦地低声道:“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凶手死了还要被众人称赞,凭什么他害死了我,我却要像过街老鼠一样成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肃没有说话,他看着徐芳,眼中流露出心疼和痛苦,他宁愿痛苦的是自己,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徐芳遭受这样的折磨:“芳芳……”
刘肃想劝徐芳,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芳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缓了下来,她突然扭头看向了刘肃,坚定地道:“阿肃,我想去警局,最后这一天我想去警局,给自己讨一个死后的清白和公道,你回去吧,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天,我很满足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刘肃哭着笑了,他握住了徐芳的手:“芳芳,你说什么傻话呢,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是你男朋友,我当然要陪你一起啊。”
徐芳盯着刘肃,最后缓缓笑了起来:“好,我们一起去。”
警局的人最近正在为孙教授的案子头痛,孙教授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在自己学校的教学楼里死的这么诡异,造成的社会影响确实不太好,孙教授的案子在民间也引起了关注。
但是不管警局的刑警队长想了多少办法换了多少思路,都没办法找出来杀害孙教授的凶手,这个案子是百分百的悬奇案件了,但是因为社会影响的关系,上头的人又限了破案时间,让他们争取办法早日破案,结束了孙教授这个案件,刑警队张队长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白了。
就在刑警队愁云惨淡人人抓狂的时候,门口的小警察突然激动地冲进了队长的办公室:“张队长,孙教授的案子有人来投案自首了。”
“什么!”张队长原本抓耳挠腮地看着卷宗,差点拽掉了头顶最后两根秃毛,听到小警察的这句话,张队长一下子站了起来:“快让他进来。”
“已经来了。”小警察朝旁边让了让,张队长一下子就看到了小警察身后的徐芳和刘肃,他皱起眉:“你们谁是来投案自首的。”
“我。”徐芳微微笑了笑,坐到了张队长对面,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