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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乌云闭月,天地间一片漆黑。马车行驶在通往皇宫的路上,连似月手中抱着挽君,手掌慢慢地握紧了,凤云峥察觉到她的情愫变化,伸手过来,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说道,“别担心,诀儿既然这么做,想必有他的道理,我们静观其变
。”
“看来,他非要殊死一战了。”连似月说道。
“迟早难免。”凤云峥知道她说的是谁。
*
荣元殿。
凤诀屈膝跪在殿前,周成帝坐在龙座上,眉头微皱,一双凌厉的双眸紧紧看着他,一手握住了椅子边缘,手手背上隐隐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情愫。
他为何最终决定将凤诀捉拿,只因他这两日微服到民间,竟听到了有人在传说十一殿下凤诀脚底七颗红痣,天生帝王相的事。
更有那契丹方面的传闻,说契丹之所以降服,皆因明安王的威慑力,契丹人真正臣服的是明安王,
“你脚底的七颗红痣,朕倒是从未见过。”良久,周成帝说道。
凤诀面色沉静,并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他慢慢地将自己的两双鞋袜脱了,露出脚掌周成帝定睛一看,果然其中一只脚上赫然七颗红痣陈列。
周成帝脑海中想着那些传说,心头一震:难道,诀儿真是一条卧底翻搅的蛟龙,是恶灵派来咬他的?
“朕听说了一个传闻,说你还未出生的时候,有算命者看了你母后的肚子,说生出的孩子,脚底会有七颗红痣,这是天生帝王相,结果,你出生之后,果真脚带红痣。”周成帝说道。
凤诀颔首,道,“父皇,这是儿臣出生之前的事,儿臣一出生就被徐贤妃的人抱走了,此事,儿臣实在无从知晓其中的原委。儿臣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天生帝王相这句话。
那时候在连家,作为连家的嫡长孙,都说我天生脚带七颗红痣,是好命的象征,将来会荣华富贵一生。
但是儿臣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七颗红痣不是好命的意思,而是儿臣的劫难,是父皇和儿臣之间的一个结.”
”凤诀微微抬起头,晦暗的目光看向前方,没有焦距点。“不是朕要为难你,实在是在你府里搜出了这七颗埋藏于地的金龙,再联想你脚底的七颗红痣,和前几日宝塔祭祀的时候发生的奇事,朕有理由怀疑你的用心。”周成帝冷声道,“朕给你一个机会,你解释解
释这七颗金龙是怎么回事?”
“父皇,金龙之事,儿臣对天发誓,儿臣确实不知情,恳请父皇明察。”凤诀道。
周成帝薄唇紧抿着,眉头依旧紧皱着。
“父皇,儿臣也从未想过要继承皇位,儿臣上头有众位英勇谋略的哥哥,无论如何都轮到不儿臣来想。
儿臣当时突然从连家嫡长孙变成十一皇子,心里头充满了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如何与父皇相处,整日惶恐着。后来心想着,只要把高高在上的君王当做一个父亲,拿出儿子侍奉父亲时候的虔诚来,这就可以了吧。这么想着,于是儿臣拼命地努力地想要成为一个对父皇来说值得骄傲的人,但是,儿臣只不过刚刚回
来而已,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格外谨慎和小心地活着,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回想,白天所做之事,有没有是不利于父皇的,言行是不是符合一个皇子该有的规范。”
周成帝听了,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了开来。
“如果父皇非要微臣解释,儿臣不知该如何说的清楚,儿臣只是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周成帝脸色微沉,不悦,道,“诀儿,你这是在抱怨朕吗?”
凤诀拱手颔首,道,“儿臣不敢。”
“不敢?”周成帝以冷脸相对,道,“这七只金龙的事,足以叛你斩首示众!”
凤诀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一抹失落。
“你想说什么?”周成帝问道。“父皇,如今儿臣已经不是那英勇善战的大将军王了,一个瞎子罢了,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一颗真心,儿臣没有什么能侍奉给父皇的了,儿臣恳请父皇削去儿臣爵位,将微臣贬为庶民。”凤诀说道
。
周成帝一怔,眼神中闪过一抹情愫,问道,“你是想以此逃脱死罪吗?”
“不。”凤诀抬起头道,“不是儿臣所为,但是儿臣可以给父皇找出真正的罪人。
良久。
……
……
周成帝眼睛微微眯起,似在做着考量。
“来人!”终于,他站了起来,下令,“将十一皇子凤诀打入大牢!”
“父皇!”凤诀猛地抬头。
周成帝沉下脸,说道,“有什么话,去冷宫里对你过世的母后说吧,朕已经不想再听你多言。”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父皇明察。”凤诀被押着往大牢走的时候,频频回头喊冤。
哐啷一声,沉重的牢房门关上,凤诀被摘去头顶的玉冠,身上的锦袍也被脱下,那乌黑的发丝落下。
他眼中的身材愈加黯淡了。
*
“什么……”
公主府,令月正在院子里和众多下人搭一座秋千,突然听说了来人的禀报,顿时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十一殿下被皇上打入了大牢?”
“是,昨天晚上的事,听说皇上突然拍了禁卫军搜查明安王府,搜出了十一殿下对皇上图谋不轨的证据,一怒之下,将十一殿下打入了大牢,据说,不日即将问斩。”来人说道。
啪!
令月儿手中的剪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要进宫!”
“公主!”雪丽连忙跟了上来。
“雪丽,母亲还未回宫,但是我等不及了,等她回来了,你替我同她说一声。”
“是。”雪丽颔首,“不过,您现在是公主府的人了,奴婢有些话务必要提醒您,这么多年以来,安国公主几乎从不插手皇上的事,您也注意,切莫搬出安国公主是头衔来。”“嗯!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令月儿点头。